哥儿眉头紧锁,认真思考的动作,特别令君峈着迷,他道:“是江尚明,太子党蛊惑他。”
“江尚明?”江晏舒惊讶,一脸懵逼,“他做这些有什么好处?”
“好处没有,就是能让心头痛快,此前游街伤了脸,他娘是太子姨娘,多少会与太子接触。”
“自然,”君峈牵上哥儿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一刀,“太子知道江尚明心中怨恨,支了个招。”
“这样啊。”江晏舒傻眼,他似乎第一次了解江尚明,原来除了哥儿女子,男子一样注重容貌。
君峈凑到他耳朵边,有意无意的吹气,“他更多的是怨恨丢脸面,既然有人递刀子,他便会一股脑的冲锋上前。”
江晏舒就没喜欢过江尚明,听完君峈的说法,厌恶道:“可惜让他跑了。”
“也许吧。”
君峈冷笑,不再多说,与软香的哥儿温存起来。
江尚明被人踩死。
当他的尸体抬回相府,全府上下没一个人敢相信。
“你说什么?”江夫人手上的剪刀啪嗒的落在地上,她瞪大眼睛,以后自己听到天大的笑话。
丫鬟哭着道:“夫人你没听错,少爷他殇了。”
江夫人连忙推开丫鬟,急不可耐的跑向前厅。
前厅围满了下人,还有几个陌生人,那是认出江尚明的百姓。
“夫人……”下人们齐齐让开。
江夫人双腿发软,死死瞪着担架上的江尚明。
江尚明一动不动,左脸上的蜈蚣疤痕非常打眼,嘴角破血,眼睛淤青。
除此之外,身上还有大小不一的鞋印,衣裳都是破破烂烂。
江夫人发出尖叫,不可置信的弯下腰,手指发抖的去碰江尚明的脸,“尚明……尚明……你怎么睡着了?”
有个胆大不怕死的下人嘀咕着,“这明显被人踩死的啊。”
得亏江夫人陷入魔怔,没听见这些,她大叫道。
“快去请御医!御医!”
“是是是。”
江尚明死了好几天,江晏舒才从下人的口中得知。
“你们都在说什么?”
侍女见是江晏舒问,笑着道:“禀王妃,就相府出了事,那江公子死于脚多,活生生踩死。”
说着又笑几声,袖子却被身边的小姐妹扯了扯,低声提醒,“那江公子可是王妃的弟弟。”
说话的那位后知后觉的捂嘴,开口就是朝江晏舒道歉。
江晏舒仅仅走神片刻,回神过后摆手,“无碍,想笑就笑是了。”
对于江尚明的死法,他没什么感情,若真要说,那只是感慨。
前几日才得知他要害王爷,今日便听见死去的消息。
难道这就是报应?
如果每个坏人的报应来的这般快,那得多好。
江晏舒蹲在暖房看花,下巴搁在膝盖上,虽然是秋天,花盆里的花照样开的好。
他心中忽然涌过暖意,精心的挨个浇水。
出了暖房,正巧君峈回来,他笑面如花,“王爷。”
君峈抬眼,看见江晏舒一蹦一跳的跳下台阶,他心一紧,大步穿过走廊,刚停下,瞬间被江晏舒扑个满怀。
“怎么了?”
江晏舒双手搂住君峈的腰,埋在男人胸膛蹭蹭,就是没露面。
君峈摸摸他颈子,不忍心推开他,低头去看,只能看见哥儿红润的嘴唇。
他蹙眉:“何人惹你了?”
江晏舒摇摇头,鼻子微微皱了皱,他不好意思的又蹭蹭,轻声道:“抱~”
君峈挑眉,“说什么?”
江晏舒撒娇,脸红的像个熟透的番茄,“抱~”
君峈凑到他耳边,气息一进一出:“小东西想要抱?”
江晏舒特别不好意思的点头,稍微露出一只眼,不出意外的对上君峈含笑的视线。
总归天天被君峈抱来抱去,江晏舒已经练就厚脸皮,不就是从前院抱到后院嘛,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江晏舒安慰自己,殊不知自己面对君峈的底线越来越低。
许是说出想法,男人却还没动静,江晏舒不禁抬头看他。
君峈低笑,弯腰抱起江晏舒,稳稳当当的走向后院,眼看就要到屋子。
“啵~”
江晏舒在男人脸上落吻,君峈侧头看他,“这么会撒娇,是有什么愿望?”
江晏舒轻哼,带着轻微的小鼻音,“没有。”
“当真没有?”
“没有没有。”江晏舒虽然在否认,但满眼都是笑意,像是有星星,一瞬不瞬的望着君峈。
如此露骨又撒娇的小东西,平日里很少见,君峈如何不爱,勾起某人来个深吻。
良久才放开江晏舒,小东西还是不会接吻,大口大口的呼吸。
他问:“这么高兴,绝对有好事情。”
江晏舒不语,就是笑吟吟的看他。
“是因为江府的白事?”
“也许吧。”江晏舒嗯哼。
君峈太了解小东西,瞧他这神情,肯定道:“看来就是了。”
江晏舒不再否认,嘟着嘴:“王爷真厉害。”
第54章 本王在
“你想什么都瞒不过本王。”君峈捏捏江晏舒的鼻尖。
江晏舒想木着脸,结果脸不听使唤,控制不住的傻乐。
直到进屋,江晏舒才停止傻笑,桌上的烤乳鸽香味扑鼻,江晏舒馋的流口水,二话不说吃啃起来。
嘴巴上浮了一圈油光,君峈见他吃的高兴,舍不得阻止,“慢点吃,别呛着了。”
江晏舒不好意思的瞅他。
“对了,王爷最近在干什么,听管家说,你今日又去皇宫了。”
“皇帝中的毒有眉目,本王不得不入宫。”
江晏舒眼睛一亮:“王爷的意思,找到凶手了?”
“差不多,种种证据都指向太子。”
“太子?”江晏舒诧异,“太子不就是下一任储君吗?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人心不足蛇吞象,皇帝半死不活的躺在龙床上多年,龙椅对于太子来说,只要没坐上,就会有变数。”
君峈吃掉剩下的烤乳鸽,“太子太想坐上那个位置。”
他温柔的将江晏舒的嘴巴擦干净,“别吃太多,容易积食。”
江晏舒点点头,放弃糕点开始喝紫菜汤。
吃饱喝足后,江晏舒满足的躺在榻上,双手摸着圆滚滚的小肚子。
乌黑的墨发松松垮垮的散在玉枕上,白瓷般的肌肤仿佛在发光。
君峈靠在旁边,喊道:“小东西。”
“嗯?”江晏舒姿势不动,眸子亮亮的看着君峈,“王爷想说什么?”
君峈欲言又止,只道:“无事。”
江晏舒爬起来,从前面拱到君峈怀里,脑袋放在他胸膛上,耳边是规律的心跳声,“王爷有心事?”
却听见君峈说:“最近是不是吃的太多?”
“……王爷为什么这样说?”
“小肚子都起来了,看来王府的伙食还是不错,能把小东西养的白白胖胖。”
江晏舒捏捏小肚子,“看来要少吃了。”
“不需要,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的。”君峈只是想说一下,并没打算让江晏舒减肥节食。
江晏舒不搭话,没人说还好,有人提醒,他就看小肚子不顺眼。
末了,君峈突然问,“小东西,你想要皇位吗?”
“王爷在开玩笑吗?小心隔墙有耳。”江晏舒惊的连忙观察屋子,好在他们亲昵的时候,侍女们自觉的离开。
“本王没开玩笑,你要是想要皇后之位,本王可以……”
君峈还未说完,嘴巴就被江晏舒捂住,他慌张的表态:“不要,我不要。”
“为什么?”
江晏舒惶恐不安:“王爷若是坐上去,三宫六院绝对少不了。”
他知道自己的想法不对,很不对,但江晏舒不敢想象那一天,若君峈真是皇帝,那他的下场会如何。
这跟母亲的结局有何差别。
想着想着,江晏舒害怕的落下泪珠。
君峈轻叹,没想到会把哥儿吓成这样。
“放心,本王只是说说,你不愿意本王当然不会强求,只是在这乱世,本王……”
“我不需要那些,我只要王爷,不管王爷是什么样的身份,只要是您就可以了。”
江晏舒瓮声瓮气,就差原地大哭。
君峈无比后悔,不提哪壶开哪壶,为了哄好小哥儿都花了整整半日。
连续几天,每次睡觉江晏舒都死死拽着君峈的衣袖,似乎在梦里都在害怕君峈当皇帝,不要他了。
都是后面的商铺进账,才慢慢转移江晏舒的注意力。
把以前的老人找回来后,江晏舒做个闲散掌柜,天天拨算盘,面上的笑容就没下去过,显然收入可观。
君峈揉揉他细软的手指,“笑的这么开心,收入很多吗?”
江晏舒歪头看他,神气道:“当然,我养王爷不成问题。”
君峈刮刮他鼻尖,还想说什么,门被敲响。
“王爷,二皇子拜访。”
“你快去吧。”江晏舒顺势把人推出去。
君峈摸摸他脑袋,便走出去。
君莫宇焦急的在书房来回踱步,“皇叔。”
“什么事情让你这么急?”
君莫宇眉头紧锁,开门见山道:“蛮夷***,即将进攻峒关。”
君峈端茶杯的手一顿,挑眉道:“那确实该急了。”
“消息是多久传到的?”
“蛮夷在十日前便发动,信人今日才到。”
江晏舒看的眼睛酸涩,离开房间眺望天边,同时计划着今晚上吃什么。
“峒关马上要打仗,我伯母一家都在那边,不知道他们有没有逃出来。”
“往好处想,说不定你亲人平安无事,现在担心也没用,多祈祷吧。”
江晏舒不想偷听侍女的谈话,可院子太安静,他不得不听见。
“你们在说什么?”
“王妃,”侍女抹掉泪痕,慌张的转过来。
另一个侍女解释道:“小雨的亲人在峒关,她在担心。”
江晏舒明锐的察觉到奇怪之处,“峒关出什么事了?”
“蛮夷在十天前进攻峒关,信人今日才到,京城到处都在传峒关能不能守得住。”
江晏舒惊的发愣,见侍女情绪不对,挥手让她们下去休息。
他在院子打转,去书房没找到君峈,找到管家便问:“王爷呢?”
“王爷跟二皇子出去了,叫奴告诉王妃,晚膳不用等王爷。”
“是因为峒关吗?”
管家摇头,“老奴这就不知了。”
江晏舒忧心忡忡的点头,明很明期待的晚膳,自己反而没胃口。
这一等便是深夜,君峈顶着月色回府。
江晏舒早就坚持不下去,半梦半醒间感觉到身边多了个人。
他梦呓道:“王爷……”
君峈低头吻了吻他,轻声细语:“本王在。”
江晏舒一觉睡到天亮,葛然惊醒,然后发现君峈在身边,没有察觉的松口气。
“小东西这么早就醒了?”
君峈没睁开眼睛,但他能感觉到江晏舒在看他,把人抱紧几分。
“王爷,我听说峒关出事了。”江晏舒犹豫开口。
“嗯。”
他不安的询问:“那么这次会是哪位将军前去峒关?还是二皇子吗?”
他不是什么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峒关地势险峻,乃大楚与蛮夷的唯一隔断,若是被攻陷,蛮夷占领大楚关内只是时间问题。
第55章 不舍
君峈沉默,大掌在哥儿的背上轻抚,道:“如果就是本王呢?”
小哥儿没说话,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以君峈的视线,只能看见他小半张脸,一簇簇的睫毛,似乎挡住他所有的神情。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脸上就放上一只手,江晏舒闷声道:“我知道了。”
君峈握住柔夷,看过去时只有哥儿的背影,“谁告诉你的?”
江晏舒背对他,声音带着鼻音,“猜的。”
“小东西这么聪明。”君峈搂过人,夫夫俩面对面,不出意外的看见江晏舒睫毛上挂起了泪珠。
“舍不得本王就直说,本王可以推举旁人前往。”君峈戳江晏舒的脸颊,依旧的软乎乎。
江晏舒狠狠眨眼,愣是把眼泪憋回去,然后瞪他,“别,我可不想当不明事理的妃子。”
他是不懂朝政,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小到街巷孩童都明白的道理。
摄政王虽然有疯症,可每次大战,必须有摄政王带领,否则大楚王朝早已易主。
正是因为太明白,峒关事发,江晏舒瞬间就联想到君峈。
手指在哥儿的唇瓣上来回磨蹭,他道:“你要是多撒娇,本王说不定会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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