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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艺蓉的眼神反复变化，搞得故溪言背后发凉，疯丫头在想什么？
“啊？！没事，没事。”皇艺蓉一脸笑容连连摆手。
水鸢落瞅一眼，微微摇头，谁知道疯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什么。虽然没多少人能想到孩子是萧翊枫自己所生，但是水鸢落仍然惊讶于那么高高在上的他，竟然如此坦然地在众人跟前暗示自己是故溪言的人，而不是众人以为的萧门故氏。
“行，哥哥说了算。”萧翊林认了，哥哥都认了，自己又能怎么办。
“哎，对！渢渢，叫舅舅，叫他舅舅！”故溪言迫不及待让崽崽喊舅舅。
“豆豆？”小家伙学一声。
“豆什么豆，舅舅。”萧翊林耷拉着眼皮，跟她不成器的爹一样就知道吃。呸，她爹爹还有自己兄长呢！
“豆豆！”小家伙高声喊一句。
萧翊林翻个白眼，想把小家伙扔还给故溪言，豆豆，豆豆个球！气死了，哥哥真被故溪言吃干抹净了？还真想做贤妻良母啊！
越想越气！
“啊~豆豆……啊呜！”
“啊——”
“渢渢、渢渢……”
萧翊枫手忙脚乱把渢渢抱回来，担心地看着弟弟。他把手从鼻子上拿开，上面清清楚楚留着两个牙印。
皇艺蓉忍笑抱着水鸢落的胳膊，小家伙真能折腾呢，竟然敢咬舅舅的鼻子。水鸢落咬唇，哭笑不得，渢渢一点没藏力啊。
环环趴在娘亲怀里来，呆呆看着小渢渢，她好闹腾……冷湘瞅着自己儿子，小家伙不会真被故昀渢勾住了吧？才多大啊！唉！
“额，哎呀呀，哎呀~~”
故溪言张着手“哎呀”“哎呀”叫着，不知道该帮忙还是该道歉，崽崽怎么又咬人了呢？她应该还不饿啊！
萧翊林长呼一口气，忍住要打人的冲动，这是哥哥亲生的宝贝，打不得、打不得！
“豆豆抱~~”
小家伙伸着手还要找舅舅。
“要舅舅抱啊，你咬人还要人家抱，过分了啊。”萧翊枫数落小家伙，她怎么又开始咬人了，难道江川月跟萧翊林看起来比较好吃吗？
眯眼，萧翊林目光从兄长脸上滑到小家伙脸上，兄长刚刚看向自己的那是什么眼神？小家伙的蛋羹？
126、闲居自得
没多久，水黎芝、秋敏水以及二老一同过来，渢渢见了人就喜欢乱跑，跑到哪儿又都有人跟着，平日清凉的小院顿时满满当当。
“小丫头人来疯，真不像枫儿。”
南宫之扇心里嘀咕，真是跟故溪言那小子一样闹腾。再怎么嘀咕小家伙都是自己的曾孙，今天刚满周岁，她能懂什么。
“啊呀呀~~娃勾勾（外公公）~~”
渢渢扑到南宫之扇怀里，揪他长胡子玩，爹爹的白头发可没长到下巴来。故溪言追过来，伸着手不知道要不要拦，小丫头找死啊，怎么敢惹老神仙！
“哎呦，小丫头，长大了可不能忘了曾祖父。”南宫之扇惯着渢渢，毕竟已经没多少时间看着她长大，或许这是唯一一次给她庆生辰。
孙儿萧翊枫累不得，也喜欢清静，没必要大摆宴席，家人中午一起吃个饭就好。至于来送礼的人，先麻烦南宫浴蝶接待，礼品诸类也等日后在交给故溪言打理吧。就算错失这一次笼络人心的机会，但来日方长。
午后，小辞娘亲带儿子过来凑个热闹，也是儿子今天不见渢妹妹出来玩一直问。
渢渢正在午睡，跟环环躺在一张床上，一人一个小枕头。故溪言领小辞进来，小家伙跑到床边扒着看，接着就打了个哈欠。
“你也困了？在这儿睡会儿？”
“嗯！”
“困了我们回家睡。”小辞娘伸手来拉儿子。
“我不！不走！”小辞往故溪言身后躲。
“来都来了，坐会儿吧。”故溪言笑笑。
小心把女儿往中间移一点，故溪言找出渢渢另一个小枕头跟小被子，把小辞抱上去，冲他比个嘘声的手势。
“乖乖睡哦。”
哄睡了小辞，故溪言跟小辞娘亲才出门来。
冷湘在窗外看看，三个娃娃睡得正酣。小辞面朝渢渢，小手还伸往她那边。渢渢面朝天小手都放在枕头上，小被子又被蹬到只能盖住半个肚子，一看就不是安静的小姑娘。相比之下环环睡姿可太老实了，怎么放下的还怎么睡。
易水城郊，易门别院。
“阿弥陀佛，施主……安否？”成糯合掌一拜。
轻纱蒙眼，易安仰着头，只是再望不见天空的颜色。青衣长发，面容安详，今天小枫满二十九岁，真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
“小枫的劫不是大师，之前让哥哥答应帮忙去鹤梅崖只是想请大师认清这件事，不过能再见到大师，说明您还是没参悟啊。”
成糯看着易安，上次见面她还不会说话，对自己要度化萧翊枫之事只摇头，但一个女娃娃的判断让自己如何轻信？
“果真不是吗？”
“我一生短暂，但也不甘寂寞，便执着于小枫的命相，准确说是执着于参悟灵物能流入他人命相的秘密。虽是痴心妄想亦未能如愿，但窥探了不少小枫的命轮，他没有佛缘，受大师照顾一如遇故溪言般命中所有罢了，绝非人劫。”
“事在人为。”
“大师执着于小枫灭师门的罪，可曾考虑过他只是天下人讨伐师门的借口？萧门之祸本是野心之众预谋已久，一个十五岁的孩子再有谋略又怎么可能颠覆延续了数百年的家族？……我本是执迷之人，有何资格劝大师呢？”
“有因即有果，施主之言小僧谨记，先行告辞。”
“大师，”风吹起易安脑后的轻纱。“您回不去了吧？”
萧翊枫的劫不是世人，不代表他无法成为世人的命劫，而且是一旦相遇几乎无法逃脱更难战胜的命劫，无论他能活多久。
易安低头，余日不寿，还执着什么？
来到一座庙宇跪于佛前，成糯并不明白易安的意思。“回不去了？”
呈上来的礼单有好几页，白影却无心理会，虽然是自己推脱没去云浪谷，但心心念念都是大公子跟小渢儿。越是盛事在前，越易风起云涌，二位公子都不在，他不放心。
一直以为江川月是个好孩子，怎么就那么糊涂呢？
“师父。”白百洛从外面进来。“离苑长老送消息来，邀师父过去坐坐。”
“枫儿又不在，一群老家伙聚起来做什么？”
嘴上抱怨着，白影却是起身向外，人老了免不了寂寞，但总有借口偷懒吧。
房间内小辞娘亲拉着冷湘说话，莫深鸿坐在旁边点头迎和。二老回去休息，秋敏水、水黎芝二人去找南宫浴蝶闲谈，水鸢落又陪皇艺蓉到轻罗城中玩闹，萧翊林只能在院中坐下来跟兄长聊天，但有意无意问着江川月的事情。
听弟弟旁敲侧击的语气还算平静，萧翊枫也不打算全盘和出再惹他生气，只把话挑明了说，毕竟还是想知道江川月的下落。
“祖父说给你送了信，怎么处置的？”
“依门规本可以暂时扣下令牌再观察一段时间，但是他不肯露面，只能除名。影师伯有些舍不得，却也无可奈何。”
“舍不得啊……”确实该舍不得。别的不说，江川月一直在他府上住着啊。
“没有消息吗？”
“似乎是去了海上……”
“海上？”故溪言端着茶水过来。“他去了海上？”
“溪言？”萧翊枫不确定故溪言想做什么。
“我就问问。”故溪言给自己倒杯茶水喝，自己也不确定该怎么对待这个狼崽子一样的小徒弟。“当年听枫的话不留下他多省事。”
“可若非如此，他哪会对我手下留情？”萧翊枫伸手摸故溪言的脑袋，被背叛的滋味不好受，幸亏这只是牵扯不多的背叛。
这才像原来的兄长。心里嘀咕一句，萧翊林拿过茶壶来倒两杯茶，一杯送到兄长跟前，他眼神里恢复了些昔日的神采，等身体养好，会东山再起吧？
“哥哥打算在这儿住多久？”
“你要干什么？”故溪言抬头瞅着萧翊林，这家伙打的什么算盘？
“哎？我问问而已，又不会害兄长，你那么紧张做什么？”萧翊林翻个白眼，故溪言这眼神令人很不爽，难道自己会让现在弱不禁风的哥哥上刀山下火海吗？
萧翊枫笑笑，两个人似乎不能像最开始那样好好相处了。
“目前来看还是在云浪谷休养比较好，最好这一年都待在这儿。”故溪言觉得离苑山庄远没有云浪谷安全，而天涯谷太冷清了，出事也难找人帮忙。
萧翊林低头喝茶。
“还有林儿婚约呢，再食言水门主怕是要生气了。”萧翊枫替弟弟说话。
“对哦，话说鸢落师姐是水门唯一的继承人，又是龙族血脉，嫁给你之后水门怎么办？你肯定不能离开萧门吧？”故溪言又把关注点放在萧翊林身上，让萧翊枫回去扛着萧门自己一万个不答应。
“本来门派也不是一家独大，水门自有佼佼者能接替。萧门人稀，水门主不介意女儿入住离苑。”
萧翊林盯着茶杯，渢渢姓故，萧门靠哥哥是不可能了。
“跟万舫盟一样，你接不下来还有故氏血脉同宗来继承。不过笑尘阁三大家族的让位会平和一些，太贪恋权位的人也待不久。”
萧翊枫又进一步解释给故溪言听，自己在海上被人掳走虽说是被自徐来救的，但是他赶来之前好像发生过其他事情，似乎与寒冰灵魄有关，它真的是在保护自己吗？
“你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接手万舫盟？话说故先生不回来了吗？渢渢满岁生辰都不见他露面。”萧翊林还不知道故溪言对万舫盟怎么想的。
“万舫盟我要啊，等枫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回海上看看。至于我爹啊，管他呢，反正师爷陪着他也出不了事。”
“果然还是你啊。”
萧翊林摇摇头，刚刚故溪言说到回海上兄长略微皱起了眉头，眼中担忧转瞬而逝，他帮不上忙，才不敢开口多劝吧。
渢渢打着哈欠爬起来，看看两旁还睡的两个小哥哥，转个身趴着抓住床单从并不高的床上溜到地上，再打着哈欠往外走。
“呦，渢渢自己起来了？”小辞娘惊讶地走过来迎，顺便往里面瞅一眼，另外两个小家伙还没醒。
“啊~~”渢渢揪着身前的衣襟，打完长长的哈欠。“闹闹（尿尿），要闹闹~~”
“啊，啊啊啊，好，好好，婶婶抱你去。”
看小辞娘抱渢渢出门来，萧翊枫拍拍故溪言让他过去看看。萧翊林无声笑笑，哥哥使唤这孩子使唤的真顺手，看得出来是被他宠坏了。
方便过洗了手，渢渢拉着故溪言的手来找“豆豆”玩。不管三七二十一趴到萧翊林怀间坐着，渢渢伸手抢他茶杯要喝水。
“水凉了，渢渢喝了会闹肚子，爹爹给你换一杯。”
萧翊枫忙倒杯清水来，这么点娃娃喝茶水——还是凉茶水——肯定伤身体。
“啷（凉）……”渢渢抱着茶杯，看看茶水，又抬头看看豆豆，然后往他扶杯子的手里推。“豆豆喝。”
捏住杯子，萧翊林挤出一个笑来，可真是多谢了！
“这个，”故溪言挠挠头，小丫头似乎特别会折腾萧翊林。“我没教她啊！”
“渢渢，过来！”萧翊枫瞪一眼小丫头，哪来的待客之道！
“豆豆~~”渢渢扭头趴到豆豆怀里不看萧翊枫，边叫边吸鼻子，好似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豆豆~~啊~~”
放下杯子把小家伙举高抱着，萧翊林也拿她没办法，谁能受得了小奶娃娃撒娇，还长着跟哥哥一样的眼睛。
“你爹爹可不好惹，等长大些看他怎么收拾你。”
小家伙或多或少感受到白头发爹爹惹不起，但是只要不被他眼睛盯着她就可以不理会，实在不行就往别人怀里躲，尤其是黑头发爹爹怀里。
岛主说，三岁前的娃娃再怎么宠爱也不为过。萧翊枫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水还喝不喝啦？”
等弟弟把人放到怀里护着，萧翊枫把杯子递过去，现在自己说什么小丫头也听不懂，先惯着吧。
“来，先喝水。”
萧翊林把水杯送到小家伙嘴边，看她自己伸手抓住杯子往嘴里送。她自己偏又抓不住，喝完直接松手一推，整个过程萧翊林都要费力平衡杯子上的重量。这什么习惯？哥哥对小家伙也够容忍的。
故溪言托腮看着，以后要是再跟萧翊林打起来，一定要拿女儿当挡箭牌！
房间里传来低低的哭声，接着就是冷湘哄儿子的声音。小辞好像被吵醒了，没一会儿便牵着娘亲打着哈欠出门来。
“辞蝈蝈~~”
渢渢指给萧翊林看。
“哥哥。”故溪言给萧翊林翻译一声。“这么久了一直叫不准。”
“舅舅也叫不准。”
萧翊林抱怨一声，起身牵着要往外跑的渢渢去找她的小伙伴玩，孩子就该跟孩子待在一块，虽然她两个爹懒得动也不动。
孩子是这么带的吗？放养？不怕被拐走？
大概云浪谷也没人敢拐渢渢吧。
俩娃娃牵着手说着些大人听不懂的话，边说边往故溪言那儿走。渢渢扒着桌子要萧翊枫再倒一杯水给小辞喝。
“爹爹，水。”
萧翊枫倒杯水给小辞，他自己可以拿得住杯子。小家伙接过杯子嫩嫩地道了一声谢：“谢谢~~”
“跟你小辞哥哥学着点。”
萧翊枫趁机教训渢渢。渢渢胡乱答应一声，要自己的杯子接着喝水，但是又拿不稳，故溪言帮忙扶她还不乐意，往后一扭身子水便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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