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听枫溪言(古代架空)——忆小羽

时间:2021-11-05 15:06:36  作者:忆小羽
  秋词来第一次在萧翊枫面前失态,虽然压着声音,但明显在颤抖。萧翊枫惊讶抬眸来看,徒儿心中芥蒂竟如此之深。
  “是我对你太求全责备。”
  “师父。”
  秋词来跪下去,为自己的鲁莽认错。
  “今日本是试探,我不会无故再提溪言的事情。他不回来便不回来,确实也省心。不过你说的也没错,他虽然不会害我,却能扰乱我心绪。别担忧了,你够忙了。”
  萧翊枫改口溪言。
  “我、我只是……”秋词来哽咽一声,有口难言,最后只对着萧翊枫叩拜下去。“徒儿告退。”
  “今日本阁主继任大典,你身为本阁主座下唯一的弟子,别失了威严。”
  “徒儿明白。”
  秋词来离开没多久,房中响起轻清的琴声,没多少人在意,阁主在的时候常常弹而已。话说回来,阁主的琴技这么多年真是没什么长进。
  忽而笛声响起,所有听到的人心头一紧——故溪言!
  秋词来倚在窗边细听,故溪言果然还是回来了。去年九月初十跟师父一起离开,今天九月初九,整整一年。只愿他已不再是个孩子,别再添什么乱,师父真的再也经不起折腾。
  一曲终,笛声散,人不见。
  萧翊枫走到窗边远望,刚刚的笛声就在自己房外。他来的悄,走的也悄,给故先生留的路,也被他占去了。
  晚宴前夕,萧翊枫穿好宴衣,在镜前整理一番仪容,重新坐回琴边静候。这么多年了,仪容都靠自己打理,影师伯总劝不妨点些胭脂,起码能缓和一下面上的冷色。他怎么肯!
  “师父,时辰到了。”
  秋词来过来迎,神色无异,并未受之前的影响。
  “嗯。”
  萧翊枫轻应一声,却没急着起身,抬手小弹一段琴曲,抬眸来看秋词来,似乎在渴望得到几句肯定和赞扬。继任大典并未邀请阁外之人,都是易水城内来贺拜的朋友,稍微晚点无伤大雅。
  “九凤先生会出席晚宴,师父歇着吧。”
  秋词来没应师父难得的请求,婉言回绝。九凤就是教授萧翊枫琴艺的师傅,身无灵力,琴痴一个,又生性懒散无所事事,当年差点饿死在街头。
  萧翊枫原不知此人,是硕鼠提起来他觉得有趣,便换了普通衣裳上街去寻。凤凰刺绣有九的衣裳虽名贵却已破败,除了胸口其余八凤全都无全貌可观,萧翊枫见到便浅笑一声,那是他身染寒毒后第一次笑出声,尽管微乎其微。
  “你这小娃娃笑什么?没人教你不可以貌取人吗?”跟前的落魄者白眼一抛,转身抱着琴信手拨弄。
  “请问尊者如何称呼?”
  萧翊枫抱拳行礼。
  “无名无姓!你有事没事,没事赶紧走,别挡了小生的财路!”
  “既如此,我尊一声九凤先生,请先生去府上弹琴,供养先生可好?”
  “你这娃娃真是大言不惭,府上哪里?供养小生?你一个娃娃如何供养?你说的话家里大人能当真吗?”
  “娃娃府门离苑,娃娃姓萧名翊枫,娃娃说话算数。”
  落魄者大笑一番,双手将琴放在娃娃脚边,重礼相叩,几个月后亲眼看着这个娃娃登上笑尘阁阁主大位。
  笑尘阁全院各处张灯结彩,与高楼相接的甬道铺了层冰蓝色长毯,一直铺到专为举办大宴而建的玄黄殿中,大殿内众人分站两侧静候萧翊枫。
  九凤琴音乍起,萧翊枫也出现在长毯上,一步一步走进玄黄殿。待九凤琴音落,萧翊枫已站在大位上,抖展衣袖落座,其他人也随着坐下去。该说的祭天地时都说了,萧翊枫嘴都不张只抬手示意众人随意。
  如此,早候在后面的乐师便开始动手,八音齐奏。
  “人后不动手,专挑人前抚琴,小生的脸让阁主丢尽了。”
  埋怨徒儿在楼阁高处的演奏丢人现眼,尤其后面完全被笛声牵着走,九凤抱琴来到萧翊枫跟前,大有要上课的意思。他素来不羁,视节礼于无物,常常在外放浪形骸,一年也不见萧翊枫两三次,每次都怪这徒弟没长进,丢他的脸。
  “人后弹琴,师父也不在,弹错了不是也没人管?”
  萧翊枫拨弄两下寒心琴的琴弦,九凤落魄街头之时,它都一尘不染。九凤不简单,十七层楼,他在楼底竟然能听得见。
  “小生的琴可不许他人乱动。”
  九凤说着却没把寒心琴移开,一直被萧翊枫这徒儿养着,怎么也得给些面子不是?万一哪天萧翊枫恼烦把自己从离苑山庄赶出去,又得过那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的日子。
  “师父近日又在哪家酒楼厮混?”
  萧翊枫眼神透着些许嫌弃,知道九凤为今日特地沐浴换衣,但终日醉死酒水胭脂中难免身上沾染气味,洗也洗不掉。他不来萧翊枫倒也不会主动找。
  “小生先走一步,不打扰阁主。”九凤抱起琴就走。
  “师父慢走。”萧翊枫不拦不送。
  秋词来默默看着,真想把脚步踉跄的九凤踹出门去,分明是他丢人现眼!离苑山庄养个无赖是养得起,可为了什么呀?明明俩人一见面就互相嫌弃。不过师父要养着,没理由也养着吧。
  九凤晃晃悠悠走出笑尘阁,又奔着外城微风楼而去。笑尘阁的酒虽好,却实在无知音相陪,留下来做什么?
 
58、藕花深处
  萧翊枫半天抿下半杯酒,思忖着阁中高层各职长者是否需要变动,虽然这要在一年后才决定。笑尘阁向来如此,不会同时把阁老都换掉,而且禁止不必要的人事变动,尽力以此避免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情况,所以每次阁主换届后一年,上下得到一些赏赐免不了,至于位置上升还是下跌,还是得看平日的表现。
  大祭司刚换过,虽然不受命于自己,但是不会故意害自己,倒没必要再变动。上次出门倒是有几座城的城主有些懈怠,萧门已经换过,其他的也已传达给易、水两门门主交给他们安排,结果一时未明,还需要观察……
  “半杯就醉了吗?”
  萧翊枫眨下眼睛,起身来迎水黎芝。
  “水门主见笑了。”
  水黎芝可没笑,但是也不似之前那般有敌意,甚至已经把端来的酒不声不响放在桌上,没以礼节相逼。萧翊枫瞥了一眼,不明白这善意从何而起。
  “一年了没跟你说说话,好不容易得个机会,坐下聊聊?”
  “水门主请。”
  水黎芝没劝酒,萧翊枫也不提,自己之前已喝过两杯陈年荷花酒,不敢再多喝。要是在玄黄殿喝醉了怎么办?
  “除了养伤就是闭关,不躲在一时山就藏在离苑又或者鹤梅崖,见你一面还真难,不过你也本事滔天,不露面也把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
  “晚辈惭愧,不在阁中的时间辛苦了水门主。”
  “我不是来教训你的。”
  “无论何事,晚辈垂听。”
  “养伤闭关期间除了秋词来你谁也不见,听闻白影都被拒之门外,又将离苑全权交出去,你对这徒儿太过信任了吧?”
  “影师伯年纪大了,总不好让他来回忙。”
  萧翊枫目光扫向高台之下的大殿,寻秋词来的身影,这小子惹了什么事?先是萧仲怡,又是水黎芝,为何都点他呢?
  “正是耳聪目明的年纪,别犯懒被人架空,到时候后悔可来不及。”
  “水门主特地来教导本阁主?”
  萧翊枫向来对易水两门长老的教导不屑一顾,且常常当面顶撞。
  “鸢儿去过微尘园,专寻残雾而去。”
  水黎芝盯着萧翊枫,从微微的停顿中察出他的惊讶之意,果然他还不知道,而且半分都不知道。
  “与词来有关?”萧翊枫还没糊涂。水鸢落那丫头今日没来玄黄殿,甚至都没有露面,她是在躲吗?
  水黎芝沉默不语,拿起桌上的酒慢慢饮下,少年阁主真的不担心被秋词来蒙蔽吗?
  “若是他私事,我无权过问。”萧翊枫看看自己的半杯酒,没有动。
  “阁主宽以待人是好,别没了分寸。”
  “自然。”
  萧翊枫微微侧过头去,明显不想再谈下去,只是还想不通水鸢落去寻浓雾与秋词来何干,就算不是这小子自己要惹事,那也必定深涉其中,不然水黎芝不会抓着不放。
  “阁主可知,秋敏水何在?”
  闻言萧翊枫转过头来看着水黎芝,她竟然将秋词来的身世都翻出来了,真是没少下功夫啊!
  “水门主对词来关怀过了吧?”
  “阁主似有责怪之意?”
  “是。”萧翊枫半点不避讳,恼怒已经透过眼神传递出来。“我的人水门主查就查了,说给我听又是何意?”
  水黎芝拿过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一杯,慢悠悠喝着,眼神有几分复杂。萧翊枫很有分寸,说这话的时候没以阁主身份自称,他划得清自己跟“阁主”的界限。也就是说,秋词来是萧翊枫的人,而不是笑尘阁的人。
  到此该够了。
  “我若把女儿交给萧门,你可否也能如此相待?”
  萧翊枫脑子一空,没理解水黎芝突如其来的请求。一刹那间头昏脑涨,萧翊枫低头掩口轻咳,同时身周寒气崩散,虽然转瞬控制住可水黎芝就跟身前焉能察觉不出?
  余光注意一下周围,水黎芝并没有多问,早料到萧翊枫的伤还没有恢复,却没料到说说话也能让他动气。
  “不急于一时,阁主可细细思忖。”
  思索着水黎芝的一番话,华裳未换的萧翊枫低头来到鹤梅崖,走到院中才发觉有人在等。
  他黑了些,褪了层雏子的水润和稚气,大概是没少被风吹日晒。左眉梢怎么多了道疤痕?凭他的医术都消不掉,看来伤得不轻,也或者伤口染过毒,什么毒呢?他不是带着流翠蛇吗?什么毒会解不掉呢?故先生不知道吗?他不心疼吗?
  “阁主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故溪言手握短笛背在身后,伸着脖子凑到阁主面前冲他无礼傻笑。
  “你长高了。”
  萧翊枫发现故溪言前倾到自己跟前竟正好平视,他若站直必定比自己高出许多来,这孩子在外应该也没什么烦恼。
  “在外没少活动筋骨,当然长高了。”
  故溪言故意站直高挑下巴对着阁主说话,如此看过去阁主一如当初在密道楼梯上那般乖巧娇小——千斤重担压在身,阁主是不可能长了。
  笑笑,故溪言大胆地伸手把萧翊枫一把抱进怀里,心中嘲笑去年自己胆怯懦弱。
  “你放肆!”
  阁主的呵斥是意料之中,被他推开也早有准备,故溪言笑看退了一步又退一步的阁主,他还是这般经不起挑逗。
  “我是放肆,阁主不是不忍心罚吗?”
  萧翊枫不理,默默站着不动,故溪言何意?这小子如此玩笑究竟何意?唉,果然他还是不回来的好……吧?
  “阁主。”
  故溪言的声音忽然正经起来,引得萧翊枫不得不断了思绪盯着他。
  从颈间解下一条项链,用内力把粉色珍珠震碎,血色药丸便露出来,故溪言犹豫一会儿,抬手把它奉到阁主嘴边。
  “溪言半年的心血,皆在此献给阁主。”
  萧翊枫没说话,盯着故溪言的眼睛张口把血色药丸咬在齿间,舌一卷嚼也不嚼便吞进腹中,这般不假思量故溪言都没有后悔的余地。
  带几分紧张盯着阁主,故溪言任时间一分一分流走。
  “还有其他事吗?”
  萧翊枫转身走向屋子。
  “……”故溪言苦笑一下,情蛊竟没有任何作用。“无事,我走了。”
  桥归桥路归路,难道相逢就只能擦肩吗?萧翊枫低了头停在台阶前,故溪言仰着脸停在院门口。
  深呼吸一下,故溪言转过身来故作轻松盯着阁主的背影。如此华裳,压得阁主楚楚可怜,这位置有什么好!
  “阁主!当日若我随阁主去众苹,阁主还会不会轻生?”
  “……”
  萧翊枫未张口先一颤,接着全身酥软内力都调动不起,腿软间差点摔倒,还好故溪言冲过来把人扶住了。
  情蛊之所以情蛊,只为情而动,情越深蛊毒越重,似这般内力都使不出来证明情已入髓,抽离不得。故溪言意外地笑出声来,怕阁主都不知道自己也动了情吧?
  手停在阁主脸颊上,故溪言脸红起来,脑中响起故清风的话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恐惧:情蛊只要发作,就说明此人对你有意。切记,中蛊者此后一生都是你的人,若非辜负不得,不可乱用。
  “阁主,我……我只能这么做……”
  故溪言说着,弯腰左手往阁主腿下一抄,整个把他人拦腰抱起,威严山重的阁主身子越发轻了。情不自禁把目光落在阁主脸上,意外地发现他眼睛是闭着的。
  覆盖冰莲的寒霜不知所踪,花苞一下变得娇嫩欲滴。
  “阁……”饿的时候真想把花苞当成糖丸一口吞下去。
  老鼠一样瞅瞅窗户,确定外面没有人在,故溪言一鼓作气拦腰抱阁主去密室休息。低头来再瞅瞅怀里似乎是努力调整呼吸而不敢乱动的阁主,故溪言第一次觉得,密室内床榻的纱帐都如此缠绵。
  阁主说过,山泉水从滚烫的灵石上流进来便有了温泉。此刻水溢满堂,浇注中空的枝茎,直冲娇嫩的睡莲花苞。也不知是谁如此残忍,用热汤来催它绽放。
  花苞颤抖,将开未开,脉络中的汁液由清寒被蒸得温热,将莲瓣染得粉嫩,像小姑娘的羞红的脸,又恰如细雨过后嫩蕊上晶莹诱人的珠子。
  回头来看,莲瓣根部嫩白,尖端红润,抖动间慢慢绽放。似乎是为了要挽回局面,它用力伸展下腰身,试图恢复气力,几片花瓣支棱出去,没挺立几息就软踏踏耷拉下去。它实在是无力可继。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