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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枫溪言(古代架空)——忆小羽

时间:2021-11-05 15:06:36  作者:忆小羽
  靠着楼梯歇息片刻,萧翊枫提着装有各种秽物的木桶上到甲板,忽然有些茫然,该倒在哪儿?
  “施主可以直接倒在水里。”成糯提醒一声,果然贵公子离这些脏秽之物甚远。
  萧翊枫看一眼宽阔的水面,真是……无奈之举。要来一捆麻绳拴在桶上,萧翊枫半个身子探到船外,小心把桶中秽物倒入水里,然后故意蹭破手掌,把血擦到桶边然后再扔下去洗涮。秽物被冲散,在水中留下难看的疤痕,幸好水势够大,不消多少时间就能净化掉。
  萧翊枫干呕两下,什么都没吐出来,只抓住船舷喘息。木桶装水变得沉重,一时跟不上船行,而麻绳另一头的萧翊枫没注意,提桶时晃身脱力差点一头栽下去。
  成糯一手抓住萧翊枫肩膀,一手抓住绳子,轻而易举把他人和装满了水的木桶提上来。
  靠着船舷喘息,因为刚刚的事故,萧翊枫一时虚弱难调,又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得头昏脑涨。
  “帮我个忙……”
  “施主请说。”
  “帮我冲洗一下身上的味道……”沦落至此,萧翊枫已经顾不得木桶之前装过什么。
  “施主不必心急,量力而行,不可强求……”
  不想听和尚多言,萧翊枫自己爬起来提水桶,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举到胸口,接着“哗啦”全倒自己身上。
  成糯就在旁边,因此也未能幸免,半个身子都受牵连溅湿。
  周围干杂活的人听动静来瞧,本来萧翊枫就穿了两层普通衣服,湿透后可全贴在肌肤上,加上他此时正跪地趴在木桶上微微喘息,不令人想入非非都难。遗憾的是,他外层衣服是深黑色,湿透也瞧不见里面的光景。
  身上味道淡一些,萧翊枫咬牙起身回船舱,得把堆在楼梯口又酸又臭的草铺搬出来扔掉,要除去味道总得釜底抽薪。
  草铺多多少少都染着血,总有河水冲刷不尽的地方。
  舱口狭窄难行,萧翊枫不得不把草铺举过头顶扔出去,干湿不一的草屑,或散或团的灰尘以及酸臭难闻的液体蹭得满肩满头都是,甚至直接落在脸上,萧翊枫抿唇咬牙坚持,好在每次到舱口都能借机呼吸口还算新鲜的空气。
  晚上之前要收拾好,不然谁也没地方休息。心有余力不足,才搬运了一小半,萧翊枫已体力不支,下楼梯时脚底溜滑不稳,整个人连翻带滚摔了下去。
 
89、沧海遗珠
  成糯赶紧过来看,萧翊枫在船舱里像虫子一样蜷缩,看起来痛苦不已。下去把人扶起,成糯拿出辟谷丹和清心丹喂他吃下。辟谷丹养身,清心丹祛毒,给他服用再合适不过。
  磕碰的是额头,萧翊枫却腹痛难忍。
  “施主还是歇会儿吧。”成糯开始在萧翊枫身旁念经。
  “你闭嘴!”萧翊枫咬牙切齿。
  丹药很有效,没一会儿萧翊枫便松了眉头昏沉睡去,楼梯口太小背着他出不去,成糯便半抱着把人带出来放在货物旁,替他戴上兜帽,顺便解了袈裟给他盖着。二月中旬,水上难免风凉,况且还是一个自废修为之人。
  安顿好萧翊枫,成糯接手他未完的活,把草铺全都从船舱移出来扔掉,然后倒水冲洗两遍地板,以灵力弄干水分,最后找人要来干草重新铺上,虽还是有股霉味,但比起之前实在好太多。
  期间不断有人凑过来想动萧翊枫,都被成糯及时拦住。收拾完船舱,成糯便把人小心抱回去,让他躺着休息。昏睡中的萧翊枫稍稍皱起眉,依然难以接受船舱的味道。
  晚上所有人陆续回来,僧侣都冲萧翊枫跟成糯合掌拜谢,其他人则只是得了便宜的称赞夸笑,不死心地围过来吵闹。
  “啧啧,脸这么红,小美人累发烧了!和尚,你倒是把他衣服解开散散热啊!”
  “对啊对啊,赶紧解开!”
  “赶紧的,哎!他是不是流血了?”
  硕鼠不会认错公子爷的血,但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却令众人眉头紧皱。跟前是奔流的易水河,染血的草铺从西漂流而来,怎么会呢?会有船还从巫镇往西而行吗?
  巫镇。南域最西端的城市。
  此地为巫术起源之地,易门多数功法都可追溯过来,几百年来巫者代代相传,祭拜着礼国最大的神女石像——断崖山山体凿刻而成。传至今日,巫镇除巫者外,也是其他宗教人士的聚集地,比如佛教,传言礼国第一个和尚就是从巫镇走出来的。
  巫镇有一处极为重要的极乐码头,来自西边的易水与来自北边的孔水从此地汇聚成环湖,接着继续奔流,易水横跨南域汇入东海,孔水则断开启明山脉奔入南海。易水蜿蜒曲折,孔水则笔直入海,其河道像是巨人将启明山脉生生劈断而成,因此孔水西岸边被称为断崖山,两岸山脉相望不相接。
  因西南两方几乎无人定居安舍,所以极乐码头的船八成都顺流,其中五成顺易水而东,三成借孔水南漂入海。剩下的两成中往北溯行又占大多数,因为往西是易水发源地——回安瀑布。回安瀑布之所以为回安,就是因神女巨像矗立于此,下有石碑劝谏所来之人此源不通,回头是岸。
  “唯有一种船可以西行,便是佛教僧众苦修之舟,他们本就来自西方断崖之外,当然也会回去。萧门主要找的人,怕是三天前已乘船而去。”
  巫镇巫者族长耐心解释给萧翊林听。
  “怎么追上他们?”萧翊林只想把兄长带回来。
  族长摇摇头。“苦修之舟从不载我笑尘阁,或者说礼国之众,除非被佛教僧徒亲自带领而上,但是去的这些人从未回归。”
  “除了他们,真的没有西行的船?”
  族长继续摇头。“神母有言,西决断崖不可妄行。”
  “那——从这儿到回安瀑布要多长时间?”
  “以萧门主之行判断,翻山而行五日足矣。”
  “翻山而行?船能走多快?”
  “以苦修之舟的速度,最多三日。”
  “那岂不是为时已晚?!”萧翊林站起来,急得满房间乱转,不说能不能过回安瀑布,现在追都追不上。
  “萧门主!”
  “师父。”江川月眼前一亮。
  “故溪言?”萧翊林跑出来迎。
  “跟我走,月儿跟上,我们过不了回安瀑布,只能从海上绕,我爹已经在安排……”故溪言拉着萧翊林就跑,嘴里不停的向他解释。
  回安瀑布就是礼国隔绝西方世界之地,谁也无法违逆女神像。为今之计,只能驾舟南行入海绕过断崖山再往西寻,不过此招也是冒险。不说往西是如正国般完全陌生的天下,就是南海他们也难以通行,传言中湘扉岛的人就在此出没,且专行拦路之事。
  路遇硕鼠,萧翊林请他先回易水城等消息,毕竟萧门如今只有白影主事,他总担心有意外发生。另外,帮他向水鸢落道歉,若五月还找不到兄长婚期只能延迟。
  硕鼠虽不甘,却还是答应下来,毕竟……他没见过海,坐船怕会废掉。
  在雷爷床上给萧翊枫换完衣服,成糯把船长请进来照看发烧未退的人,自己出去与其他僧众会合布阵,今晚星月同存,是个横穿瀑布的好兆头。
  萧翊枫昏昏睁眼来,软热无力。
  雷爷走过来,乍一看这小子病弱脸红的样子倒真像是个纤弱少女,哪家的贵公子啊?究竟犯下了多大过错,怎么落到了成糯大师手里?
  闭上眼睛,萧翊枫再次沉沉睡去。
  浓雾接天连水,司南完全失灵,船漂在海上不知东南西北。故清风站在船头,少见的严肃满面。
  “爹?”如果故清风都没有主意,故溪言会方寸大乱。
  “想见海晏刀刀主吗?”故清风眼神迷失在浓雾中。
  “爹?”故溪言不知道老爹何意,但听得出来这要付出代价。
  “早一天见到他,就能早一天找到枫儿。”
  “那快点啊!”能找到萧翊枫就行。
  “记得我不许你在海上吹的曲子吗?”
  “《渡沧海》?”
  “是时候了。”
  听到青涩的笛声,自徐来得意而笑,比自己预计的早两天,看来萧翊枫在故家爷俩心里分量很重,重到自己望尘莫及!
  “岛主?”自关月前来请示。
  “你去帮他们引路,送到……那些和尚最喜欢待在什么地方来着?”
  “大悲国。”
  “对!就那儿,就送那儿吧,剩下的让他们自己找。另外,带一句话给故清风,沧海遗珠的事情我很生气!……再带一句话,和尚不会杀生,让他慢慢找,免得以后没机会欣赏万千风景……”还要不要再通知一下文雅呢?
  “是。”
  “哎——算了,去吧。”
  故溪言吹笛之声把所有人引过来,谁也没打扰只是各自站立静听,目光却不约而同落在故清风身上,十天来第一次见他出现。
  等笛声歇,一盏萤火虫般缥缈的微光靠近而来,竟是一叶扁舟,上面站着衣着简素的少年,手中提着绿色的灯笼。
  小舟停在大船前,上面的人冲着故清风弯腰一拜。
  “跟着他。”
  故清风转头吩咐一声。
  众人疑惑不已,却也不敢违背故清风,忙传话给掌舵的师傅,让他循着小舟的光走。一开始还担心小舟太慢,启程才发现都是自己见识短浅。
  “爹,他是刀主?他的刀呢?”故溪言跟老爹并排坐,凑上前询问,海晏刀刀主这么年轻?有二十岁吗?
  “他不是。”故清风面色平静。
  “啊?”
  “你会见到他的,关月只是他选定的岛主传承人而已。”也许还是不见的好,但是没机会后悔了。
  故清风离开后萧翊林便站在船头盯着前面的小舟,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实在想不通一个和尚为何劫走自己兄长。
  大概三个时辰左右后,浓雾逐渐消失,海面一望无际,小舟显得越发可怜无助,但它又是如此顽强,没有风浪能把它掀翻。
  骄阳当空,海风吹着倒有几分舒适。
  在笑尘阁入远海数次,萧翊林没有任何不适。江川月去年上过船,但还是有些头晕,有人引路后就回舱房躺着休息。临安跟杜衫还好,尽职地守在船上,谨防意外发生。
  晚上,望着满天星辰,故溪言脑子里全是阁主。
  “爹,你说一个和尚劫走阁主做什么?”
  “断崖山以西有小国名为大悲,是佛教的圣地,国中僧侣皆崇尚苦修,并且把度化恶人为修行的一部分,能找到穷凶极恶之徒且顺利度化视为苦修圆满,才可留名于大悲寺碑幢上永世接受香火礼拜。”
  “啊?爹爹是说那和尚把阁主当成穷凶极恶之徒?他疯啦?!”故溪言跳起来,替阁主怨愤不平。
  “极有可能,上岸先去大悲国找找看。”
  跟着成糯下船来,萧翊枫站在完全陌生的码头打量形形色色的人。四下不见高山,同是三月,太阳光比易水城灼烈许多,晒得多数人皮肤深黄干裂。
  成糯往前走,萧翊枫跟着走。
  不断有人盯着自己看,萧翊枫竟心生出一丝慌张来。果然旁边收拾鱼的女子突然举着杀鱼刀冲过来,萧翊枫躲闪不及被她抓落了兜帽。
  成糯过来截开仍要抓萧翊枫的卖鱼女,默默承受她一顿无礼的臭骂,然后转身继续走。
  “施主知道自己身上戴的是什么吗?”好不容易走出码头来到人烟稀少的野路,成糯开口问。
  “舍利吧。”萧翊枫抬抬手。
  “施主体寒,自废修为但是寒气未绝,扬汤止沸而已。此舍利乃小僧师父坐化所留,温和中庸,可平复施主身上寒气,安抚施主体内异物。不过,小僧问的是施主脖子里的东西。”
  放下手,萧翊枫瞥一眼成糯,体内异物?他指的是情蛊吧?至于脖子里的东西,虽然总是藏在衣服下面,但这和尚早见过自己片丝不着的模样,而且肯定不止一次,自然早就知道它的存在。
  “一块石头。”故家爷俩是这么说的。
  “兰净国龙氏一族的传世之宝原是块玉,名为蛟龙泪。三十多年前正国铁骑踏平兰净国,龙氏家族覆灭,蛟龙泪也不知所踪。有传言说它遭封印变成了黑色的石头,也因此被改了名字——沧海遗珠。”
  萧翊枫觉得成糯在编故事,不会这么巧吧。
  “三十多年前的石头,你怎么会认识?”
  “小僧今年恰入不惑之年。虽然之前从未见过,但是此物在大悲寺中开过光,大悲寺有记载,师父也教过小僧辨识之法,确认无误。”
  ……
  龙氏家族的传世之宝?沧海遗珠?
  萧翊枫回想当初在正国买的舆图,的确南方标记有众多小国,而兰净国就在大悲国东方,也就是他们前几天乘船穿过的地方。
  故清风从哪儿得到的这宝物?
  如果原本就是属于他的,那他本属龙族后裔?祖籍兰净国?故溪言说过,故清风从来不提祖上之事,好像他们无根无源一般。
  “此时告诉施主,只提醒施主小心保管,礼国无人知晓,大悲国却人尽皆知,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成糯苦口婆心嘱咐。
  “所以刚刚那么多人都想抢?”怀璧其罪之事,萧翊枫已经受够了。
  “石在衣下,又无气脉泄露,他们并不知情,只是施主自身的罪孽而已。”因正国铁骑残暴,大悲国民众多对面相偏白的异族人充满敌意。
  萧翊枫不悦皱眉,这和尚一路都在说自己罪孽深重,什么自废修为尚算有所觉悟,苦修理应脏累,逞强伤身却是大错特错,听得人只想杀人灭口。
  “你可识得故清风?”还是理智占据上风。
  “略有耳闻。”成糯对与自身修行无关的世人不感兴趣。
  萧翊枫沉默,看来沧海遗珠的问题得故清风本人才能解答,如果还有机会见到他的话。一个月了,他们早发现自己不见了吧?但愿不会急的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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