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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GL百合)——高狄

时间:2021-11-05 15:14:16  作者:高狄
  时候有些晚了,崔梦回便打算送郡主回居所,专门腾出来给王爷郡主临时下榻的崔府正宅。
  “砰”的一声惊雷般的炸响,南院火光冲天!侍女们顿时惊作一团,几个嬷嬷到底老成,迅速围成一圈,把两个孩子护在中间。崔梦回望着火光也一时失了神,但很快,一只小手紧紧的拉着她的衣袖,是郡主,再尊贵也只是个八岁的孩子,父母亲长都不在身边!
  孟回立即吩咐:“嬷嬷,护我们回东院!”崔府的正宅在东院,母亲此时正在白橡书院娘家省亲,若有什么危险,父亲必是首先护卫王爷父女,否则原州上下,必是一场大祸!
  四个嬷嬷,十几个丫鬟,一群人簇拥着两个孩子从西奔向东,崔梦回紧紧的拉着郡主的小手,只见她紧紧的咬着嘴唇,没有哭,但手心里都是汗。眼看到了一处临近南院的夹道,忽的一声大喝,贼人踹开了那处角门闯了过来,火光下的刀闪着骇人的光,他们吵嚷着奔这边而来。
  “来啊,这有人!”随着男人的呼喊,侍女们四散而逃。
  嬷嬷们也慌了神,孟回左右环视,郡主跑不快,只能躲。这是一处放置杂物的库房,她定了定神,对着青嬷嬷说:“你们去找我爹,我们躲在这!”
  她俯下身一使劲抱起郡主冲进了库房,乱糟糟的柜子茶几堆砌着,好在她俩人小瘦弱尚能钻进空隙。
  “郡主?”孟回看着她
  “嗯”李醉抬眼看着她,点了头,紧紧跟在她后面,从家具的缝隙爬进里面。
  外面的吵嚷声越来越近,前面有一个巨大的衣柜,梦回咬咬牙,一把捞过李醉钻进了衣柜。脚步声越来越近。
  “三叔,这是库房?”
  “嗯,瞧着都是嫁女的木器,应该是崔原给她闺女准备的,果然是有钱人家。”
  刀剑敲在衣柜的门板上发出闷响,“瞧瞧这用料,南海上好的楠木!”
  “他在这可过着神仙般的好日子呢!”
  外面的人絮絮叨叨,崔梦回却紧紧咬住了牙关,她双手轻轻捂住郡主的耳朵,把这小小的人儿圈在怀里护住。不多时,外面的声音渐渐远去,冰凉的,一滴滴的泪水滴在她手上,郡主,哭了。
  梦回忙摸了摸她的身上有没有伤,还好,无碍。半大的孩子哄一个孩子,真是难为她了,磕磕巴巴的说:“郡主别担心,贼人已经走远,我们只要在这等着父亲来救就好,父亲……”
  忽然,她哽咽了,她也害怕啊,十一岁的千金哪里经过什么风雨,突然又是大火又是贼人,还要护着一个小孩,还要担心自己的父母。梦回紧紧的咬着嘴唇,不让呜咽发出声来。
  一只肉肉的小手忽然落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崔,崔姐姐,别哭。”
  ◎作者有话说:
  我家的球兰开了52朵花,52,52,52
  只能劝它轻点开,别累坏了
  哈哈哈哈开了好多
  -完-
 
第 19 章
  外面杀声震天,火龙四窜,在偏僻的库房里,两个小孩抱着相互安慰。这点倒是李醉比较拿手,从小到大,宫里的哆嗦精小堂弟都是她哄着带大的。仿佛练习了千遍一般,小人儿轻轻的把手掌按在梦回的脊背上,反复轻拍,嘴里念叨着:“别怕,别怕。”
  终于,两人都平复下来,李醉的酒劲儿却上来了,头晕起来,梦回笑她真没酒量,醉鬼一个,李醉却破天荒的笑了:“我就叫李醉,做个醉鬼未尝不可。”
  “李醉?这名字……”
  “不像个郡主的名字吧。”李醉的神色黯淡下去,梦回忙摸了摸她的后脑勺以示安抚。
  “名字是母亲起的,我很少见到母亲,他们说她在教宗虔心祈祷,我却不信,母亲,并不喜欢我。”
  “郡主不是王妃唯一的孩子吗?”梦回从小独享父母宠爱,自觉父母之爱子女,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母亲,她恨我。”酒劲儿上了头,似乎多少年的委屈冲破了皇家气度礼仪的约束,此刻,柜子里的李醉只是个不被爱的小孩儿。“太子的毕师父是我外祖的弟子,有一次他喝了酒,就讲了很多外祖的事儿。外祖是被皇伯父杀了的,外祖家也被李家抄了,晁家和李家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而我,是为了弥补过错被迫生下的孩子。”
  哪个母亲会给孩子起名为“罪”呢?不过是要李家记住他们犯下的罪责罢了,可无论是晁家的舅父们还是李家的皇帝,又有谁想过,他们的罪责是非,这个孩子又做错了什么?母亲沉迷教宗,只在年节请安时得以一见,父亲姓李,怎么会喜欢代表了李家罪责的孩子呢。这个孩子就在爹妈不疼,娘舅不爱里长到了八岁,也就昭帝和太子,能给她些许亲情和家人的温暖,曾经也是在这样一个黑漆漆的地方——宫里的酒窖,她抱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小堂弟发誓说要守护他一辈子,紧紧攥住这一线的骨血亲情。
  喝醉了的小孩只是一边流泪一边反复念叨着:“母亲不爱我,我家没团圆,还不如这原州的花,母亲不爱我……”
  梦回抱紧了这不被期待不被疼爱的小孩儿,白天那些紧绷的仪态不过是郡主的外壳,黑暗中,里面柔软温吞的小孩儿才是真正的她。
  过了许久,外面忽然传来搬动的声音,梦回猛地瞪大了眼睛,她把怀里的小孩儿放进衣柜最里面,自己咬着牙张开手臂挡在外面。脚步声越来越近。
  “梦回,梦回,为父来了,不要怕,你们在哪?”
  果然,父亲来了,她满眼含泪使劲全身的力气推开了衣柜大门,随后,一头栽倒,昏了过去。
  再醒来,耳边是母亲的啜泣,崔梦回睁眼,崔亮夫妇连忙扑过来,梦回,梦回,哪里不舒服,哪里疼,爹娘都在这都在这,我们最重要的珍宝。
  三日后,事情水落石出,是西洲的贼人潜入原州,伏击崔府,险些抓了贤德王和郡主。崔亮为保护贤德王挨了一刀,所幸无性命之忧,但贤德王深受感动,救命的恩情,大家都说崔家的富贵在后面呢,这不崔家的大小姐也救了珈蓝小郡主。
  “爹,先生说西洲千里之遥,都是些蛮人,他们又打不过朝廷,来原州杀人放火有什么用?”梦回看着正在换药的父亲,不解的问道。
  崔亮伤后气色很是不好,脸色青白,透过西窗,他叹了口气,遥遥的望向远方喃喃道:“西洲,西洲……”
  相传太祖打败了黄金城的妖魔,拯救了黎民万千,建立了胧月王朝,然而却也犯了难,黄金城中剩下很多半妖半人“百姓”,他们为妖魔所害,已经无法像普通人一样生活,但又不是可以直接消灭的妖魔。后来第一任平陵候陆大人便给太祖出了个主意,西洲之地,隔绝山海,但可立足,朝廷四处抓捕半妖之人,把他们放逐西洲,如有改过之心便可耕种求活,如不能,也就是个自生自灭,不会影响大局。
  偏偏这半妖之人要比普通人厉害很多,有的丈高八尺,有的臂力超人,普通官军奈之不得,便有了最早的精极卫,精选极致优秀的卫兵,陆大人带着他们扫平了天下的半妖,统统扔到了西洲,才算真正的天下太平。后来,太祖禅位,去吹角山建立教宗,正是朝廷对着西洲的门户,人们都说,太祖是去超度那些可怜的半妖之人。但谁也没想到,百年之后,西洲的半妖人不但没有自生自灭,反而建立了西洲国,半妖们生下了很多与常人无异的后代,用西洲特有的药材,农牧产品换取这边的铁器,丝茶,大概是因为太祖的慈悲,朝廷对此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西洲就成了一个存在但不能说他存在的存在。
  小矛盾不断,但多年来并无大的战事,他们突然派遣刺客刺杀当朝亲王,有什么好处呢?
  半月之后,焚烧的南院清理完毕,锁上了大门,崔家也终于恢复了平静,崔亮深得贤德王信赖,必是要入仕的,胧朝天子从来务实,并不讲究行当出身这种事儿,连程府君也为义弟有此奇遇与有荣焉,而崔原自己则是整日陪着贤德王巡查江南各州的盐事,王爷更是觉得挖到了宝贝,有才能还有忠心,这趟江南没白来!
  崔梦回执意带着李醉住到了母家的白橡书院,她坚持的样子让崔亮也无可奈何,而那硬邦邦的小郡主却在那夜历险后无比的听话,只听崔梦回的话,贤德王倒是没什么意见,随他们去。两个小孩儿在白橡山上痛痛快快的玩了一个夏天,山间的明月,竹林的晚风,崔姐姐的笑,这是李醉一生中最自在快活的时光,也是她日后生不如死岁月里,唯一拽着她活下去的,那根绳子。
  人间值不值得,总要看有没有人拽着你。
  一晃过了三个月,贤德王巴不得立刻回京请旨,召崔亮入京为官,他都想好了,就做主管经济的督查,管的就是查账,西北大营的账,精极卫的账!就这样,在一个夏末的清晨,李醉告别了她的崔姐姐,她的白橡山,她的无忧无虑的童年。
  崔姐姐送了她一套自己最爱的中州皓瓷,莹莹白光温润如玉,就像崔姐姐的手臂一样,李醉在车里把玩着其中一枚精巧的酒盏,崔姐姐说自己是个小酒鬼,若是用她的酒盏喝酒必可千杯不醉。带了好多宝蓝色的绸缎回京,崔姐姐说自己的皮肤白,有清俊之气,最适合宝蓝色的衣服,她来不及做,就在一方锦帕的一角用宝蓝和嫩粉两色线绣了一朵原兰。崔姐姐说……
  从那个夏天开始,李醉的心里就住进了一个人,像太阳一样照亮她阴郁紧绷的生命,那人叫崔姐姐。
  -完-
 
第 20 章
  远处星星点点的亮光忽明忽暗,却不是天上的星光,而是京都教宗塔顶的月石放出的浅蓝月辉。李醉喝尽了酒壶里的最后一滴酒,转过头,似不经意的问:“崔小姐,你说自小在西边长大,吹角山有什么好玩的吗?”
  孟回侧过头,看着她眼中闪耀着的光,不是试探,没有猜忌,似乎真的是想分享童年的过往,此刻天光乍现,船头传来了京都到了的呼喊,孟回忽然笑了,斜着眼看李醉说道:“下次见面,我就讲给你听!”言罢,转身炫耀的走了。
  李醉摇了摇头,果然是个滴水不漏的滑头,可我是真想知道你的过往,古灵精怪的妖孽版的教宗大小姐,你到底是谁?
  转身走远的孟回却难过的闭上了双眼,就让曾经的江南崔姐姐安静的埋在小酒鬼的心里吧,而自己只是一个罪孽满满的恶魔。那年的原兰,开的真好。
  清晨靠了岸,贤德王府的车架早早等在岸边,李醉刚想安排人去送孟回,却见教宗的白底金纹马车旁站着一脸焦急之色的张教长,她心里一沉,却见孟回三人远远对她行了一礼,便上马车远去了。出行月余,经历颇多,终于,回家了。
  贤德王府的正门打开,李醉抬头望着【贤德】二字,心中冷笑,这是皇伯父的嘲笑的,还是皇伯父的嘲笑?快步走进去,却见空荡荡的门廊旁侧一个猛然收回去的脑袋,她看了一眼阚剑,点头追去。
  待她换了日常的褂子,吩咐将早饭安排在暖房,在一片暗绿色的叶子中间,李醉喝着酒露,京都水土终究与江南大不相同,哪怕这盛夏时节,原兰也不曾开花,只是绿幽幽的叶子茂密得很。
  “主上”阚剑收拾妥当,过来复命
  “是王妃身边的星雨。”
  母亲?那瘦瘦的,矮小的,苍白的脸色,呆滞的眼神,常年焚香熏得有点黄的指甲,母亲,你是在等我回来吗?或许,或许真如崔姐姐当年说的,哪有不爱孩子的母亲,用心去琢磨,而不是听别人说。
  “赢兰,把罗将军送的那批七彩织光锦和一篓子儋州梅子给我娘送去。”
  “好嘞,奴婢这就去送!”赢兰喜笑颜开的应下来,立刻就出去操办。
  看着她远去的身影,李醉若有所思,忽的将目光若有所思的投向了阚剑:“阚剑,区两壶酒来,陪我喝一杯。”
  呆呆的侍卫一愣,随后在这原兰藤下,陪着李醉喝了两坛酒,偏偏李醉是个诡诈的,劝酒词颇多:“来,第一杯敬你多年陪护于我,情分不言谢!”
  “第二杯,为咱们的月余出行平安归来,干杯!”
  ……
  “第多少杯不记得了,阚剑,你可曾记得什么时候来到我这的?”
  “回禀主上,安德二年春分之日。”阚剑终于喝到口吃不清晰的程度,但依然中规中矩,脑子清楚的很。
  李醉有点失望,灌不醉了,索性直接说吧!她长出了一口气:“为什么别人都叫我郡主,只有你和赢兰叫我主上?”
  能言善辩的赢兰不在,阚剑是个实在人,编不出那些个借口,只能沉默以待。
  “阚剑,八年了,天天相伴的情分,我并未将你二人当做奴仆,而是,而是……”李醉脑中闪现出橡树之下,崔姐姐一本正经的讲:“你是郡主,但并不是当了主子,奴仆就死心塌地的跟着你。得人要的心,重要的人永远不可能是奴仆,而是平等以待,真心跟随的……”“伙伴,你们二人是我的伙伴。”
  阚剑的眉梢跳了一下,终于,他缓缓的抬起头:“叫主上,因为追随您并不是因为您是郡主。”
  终于他站起身来,目光平视李醉,坦荡道来:“我年轻时受过晁家二少爷的恩情,未能报答,他离开京都的那天嘱托我照顾他妹妹,也就是您的母亲,而我找到您母亲的时候……她守着身有重伤的您,而我,自此发了誓,守护晁家的外孙。”
  重伤?是啊,八岁那年,离开崔姐姐不过两个月,自己就从天堂堕入地狱,自己的伤是怎么来的?摇晃的各种颜色涌上脑海,紫色的衣服,白色的衣服,青色的衣服,黄色的,还有,红色的亲王袍服!李醉头痛不已,心绪难宁,一口血喷涌而出,原兰墨绿的叶子上,血红点点。
  待她再醒来,阚剑和赢兰双双跪在面前,“都说了,你们是伙伴,起来”李醉沙哑着嗓音。
  “主上!过去的就过去了,您别想了好吗?我俩就这样陪着您一生一世!”赢兰带着哭腔扑在她的床榻前。
  “不会再吐血了,我,已经都想起来了。”李醉瞪着大大眼睛,空空的望向上方,那痛不欲生的痛,羞耻,哀鸣和绝望,终于在十六岁,重新回到了记忆之中。
  她听见刀锋划破了她的脊背,割断了两块骨头的咯吱作响,抬眼间,对面就是父亲看着她,眼睁睁的看着。
  忽然,是堂弟,李寿,那个瘦瘦弱弱从不敢大声说话的小皇帝,尖叫着拔出了皇伯父那把象征皇权的宝剑,抵着喉咙说:“我不要姐姐的骨头,你们再动她一下,朕,朕就死!”然后,太后拼命的保证,用月石替代两块脊骨,李醉不但可以活着,甚至可以延年益寿,永沐月极!然而,当他相信了他的母亲,放下了刀,太医拿着血肉模糊的两块脊骨,跪在太后和贤德王面前,颤抖着说:“骨相不合,用不了。”随后自己就被订进了一个小小的金棺里,贤德王一脸哀痛的说:“为父对不住你,生在帝王家,牺牲你一人挽救江山,本就是你的责任,早点去了吧,为父必让你随葬皇陵,配享太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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