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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GL百合)——高狄

时间:2021-11-05 15:14:16  作者:高狄
  “好!”
  送走了三人,李醉回到内室,静静地坐着,守着一支蜡烛,她在等人,她相信她一定会来,时间点滴流逝,将近夜半,门外传来脚步声,一人推门而入。
  “母亲,您来了。”
  ◎作者有话说:
  关于牺牲,关于成见,关于友情
  棒
  -完-
 
第 25 章
  “嗯,你总是来的太晚。”母亲坐在她的床榻旁侧,挨得近近的,近到一低头,发丝便擦过她的脸,轻轻柔柔带着桂花的香味儿,还有些痒。
  母亲按住她:“不要起身了,明天还要赶路,再躺一会。”
  母女就这样静静相对,沉默良久。
  “你的名字,也不全是那个意思。”母亲终于抬起头,透过开着的窗,今天的月亮瘦瘦的,很多年前,在她还是晁大小姐的时候,常常出入宫中,姑祖母晁太妃膝下空虚,她便承欢膝下,与三哥,太子师兄一起读书,一起玩闹,十岁出头的年纪,也没那么多避讳。那年立秋,膳房送来上好的螃蟹,各个如碗口大小,膏满黄肥,恰逢三哥终于得了父亲的点头,去他梦寐以求的沙坪书院读书,任凭她叽叽喳喳的吵闹着也要去的胡话,一直沉默的太子师兄突然开口提议:“晚上孤准备了一桌蟹宴为不语饯行。”于是,也是这样一个上弦月之夜,挥退了侍奉的人,三个人围坐桌旁,三哥举起酒杯:“还是宫里的螃蟹肥美啊!”他总是这么大大咧咧,用父亲的话来说就是礼数不及,幸好太子师兄也不介意,或许,他正缺一个不叩头行礼,就跟他说话的人。“不语,其实,我也……”太子的话说到一半,晁不语却干了杯中酒,啧啧称叹,小声说的话,一丈外都听不见,但她听见了。
  “殿下,人嘛,各有各的命,您生来就是继承大统,执掌天下的贵人,我这点子自由不过是浪荡子的游戏,家中上有兄长,下有小妹,才容得我出去胡闹。您,不能,也就不要想,更不要说,徒增烦恼。”
  “徒增烦恼?”太子师兄一口干了酒,玩起手里的酒展,自己念叨着,笑了。
  晁不语用世上最温柔的眼神看着妹妹,说道:“不语血里带风,浪荡天地间,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小妹。十几年来,咱们把她保护的太好了,总是担心她以后在夫家……”
  太子朝她露出了宠溺的笑:“小冰天生就是这被爱护的命,宫里宫外,天上人间,我定能护她周全,你信我。”
  这大概是三哥最后一次信太子了,几年后晁家做了皇权铺路石,等他从诏狱出来时候,面见过君王,跪拜谢恩,礼仪周全的一个眼神都挑不出来错,转身就跑去蜀中做起了商贾,先帝一年写一封往蜀中去的征召信,却到死也没收到一个字的回复。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那顿鲜美的螃蟹宴的最后,三哥吟了一首前人的饮酒诗,太子也少有的来了兴致,挥毫泼墨写下来,只有小小的晁冰,记住了那个夜晚的一点忧伤,两下思量,三人对酒,此生再无。
  “所以,我的名字不是罪责的罪?”李醉腾地一下做起来,这个压了她近乎一生的名字,似乎峰回路转。
  “不,起码不全是。珈蓝,我不是个好母亲,既不能毫无芥蒂的爱护,也不能不闻不问的舍弃,到头来,都是错的。”醉后各分散,是啊,太子,不,先帝已经早早去见父亲了,三哥十几年再未回京,而自己,深陷这坟墓一样的贤德王府,做一个活死人罢了,如今却又要眼睁睁看着唯一的女儿千里赴死,三哥,这就是你说的命吗?太子,你就是这么护着我的吗?
  “珈蓝,今生今世我唯一期待的,只是自由二字,我注定是得不到了,所以。”母亲突然俯身,手把手的将一个东西塞进李醉的手里,趴在她耳边轻轻的:“惟愿吾儿自由,自在。西行是个机会,把想要的东西埋在心里,对神明都不要说!”母亲的尾音有些颤抖,不,是浑身都在颤抖,李醉终于一把抱住了母亲,那份纠结的,沉重的,沾染太多血泪的母女之情,终于脱去所有的束缚,以最简单直接的方式呈现出来。无论是难产中拼死生下她,还是多年冷淡以对,无论是敲破正道鼓逼迫宫里放了她,还是在分别时刻将自由二字亲手塞给她,母亲,已经给了她自己能给出的所有。
  李醉在母亲耳边轻语:“我带你走,信我,等我。”
  “好。”
  是夜已深,母亲已经离开,李醉平静的躺在床上,与过去千百个疼痛难忍的夜晚不同,今天她的心很暖,有兄弟,有朋友,还有母亲,母亲也答应以后代她去给崔姐姐家的长明灯加油,真好。
  贤德王府终于安静下来,京都另一头的教宗司也是灯火通明忙碌了一天。京都肆拾玖坊的教长们怎能错过这样的机会,无论这位亲传教长会不会成为下一任道子,这也是向吹角山表功的好时机,不只是教折,还有礼物,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可珍奇异宝总归还不是比鹅毛好看?
  送走了最后一位教长,孟回终于坐下来,卸下一脸温柔善解人意的笑,茯苓贴心的端上一碗红豆汤:“堂主,别喝茶了,喝点红豆汤?”
  孟回接过汤碗,眉头仍是紧锁。
  “您可是担心咱们回去,拿个公主顶替皇帝,道子会怪罪?这也是没办法……”茯苓自顾自的说着
  孟回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喝了一口汤,看着碗中红色的汤水:“我,只怕自己护不住她。”
  收到她的暗卫送来的消息,八年前的江南血案重新浮现眼前,不,是八年来每日在梦里纠缠的江南十万冤魂终于又多了一分报仇的可能。这个傻孩子,派了最优秀的暗卫,整整调查了八年,那场屠杀里,有朝廷,也有教宗。而如今,所有人都期待她的死,区别只是朝廷希望她死在教宗,而教宗希望她死在路上。我,一个早该死了的,如何怎么保护你,这世上唯一还惦念着崔梦回的人。
  第二天,天光大明,京都正门朝天门大开,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整装待发,队伍中有红衣府军,灰衣仆从,一位蓝袍少年骑着白马矗立门前,等着缓缓走近的金线白衣教宗队伍。马车门开,少女端坐车中,笑眼相迎,嘴角一模志在必得的骄傲。
  “孟堂主,或可信汝?”
  “以命相诺!”
  李醉伸出了一只手,车里的孟回抓住这只手站起来。
  十六岁的尾巴上,她遇到了一个人,就像八岁开头遇到的那个人一样,改变了她的命运。多年以后,垂垂老矣,苍老的手仍然握在一起,她说,这辈子最幸运的事,莫过于,一直都是你。
  ◎作者有话说:
  一生中会遇到很多很多人,但多年后回头看,重要的只有那么几个。
  大部分的,不必太在意,不必在意他们对你的坏,不必在意他们对你的好。
  -完-
 
第 26 章
  从京都一路向东,越过谷州的峡谷河流,翻过不弃山就是西北七州,再向北直行三百里,转过全州,武州,抵达桂州,就是吹角山的所在,教宗圣地。
  “殿下,明天午后就能到谷州州府,咱们在那里下马换船,顺着峡谷水流反复折转三天左右就到了全州。”随行的管事是贤德王的心腹,事事周全,时时请示,只是他自从鼻子灵敏的闻出来叫“公主”必定被找茬责骂后,乖觉的只称呼李醉为“殿下”。
  “此处驿站简陋,您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仆从必将尽心竭力!。”管事拱了拱手,贤德王反复叮嘱要让殿下舒心畅意。
  李醉一撇嘴:“是吗?”
  “职责所在!”管事的腰又弯了几度。
  李醉伸手拿起酒壶摇了摇:“这几日,我的酒壶怎么总是半壶?还有,晚间呈上来的冰品也不像是整份,可是有谁吃喝剩下才送过来的?”
  管事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声喊冤枉,贤德王可是交代过,殿下对排场,礼节并不在意,唯独吃喝二字上很是有些脾气,一路上的酒都是从京都带来的。
  李醉随手掀了冰盏的盖子,拿着小金叉扒拉扒拉孤零零的几颗冰葡萄:“你瞧这一盏冰葡……”她手一顿,旋即叹了口气,金叉往桌子上一戳:“你,出去!”管事一头雾水,见李醉神色不愉,吓得赶紧倒退着出了门,待他哆哆嗦嗦的关好门。李醉大喝一声:“你,出来!”
  片刻后,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房梁角落里闪出,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在了李醉的坐塌旁,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摩挲到冰盏里,两指轻轻夹起一颗有些化了的冰葡萄,笑着说:“郡主,这冰葡萄可真没咱们在儋州吃的甜,是吧?”
  “罗子娟!”李醉一把抢过罗子娟悄悄顺走的酒壶。
  罗子娟倒是没长骨头一般,顺势靠在了她身上。
  “主上,孟堂主来了!”房门碰的一声推开,赢兰大声说着。茯苓打头阵气势汹汹而来必没好事儿,直接闯到主上这儿来,她也来不及阻碍,只能扯着嗓子喊了。一边抬头,就看见李醉半仰卧着,罗子娟上半身压着她,一只手还兰花指间擎着一颗冰葡萄,此情此景,颇有些暧昧风月。
  李醉一闭眼,真丢人,和这个不着调的玩闹。只是下一个声音想起,她想的就不只是丢人而是想去死了,让罗子娟去死!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打扰了珈蓝郡主的乐事?”赢兰身后,孟回一张脸闪现出来,语气里总带着点莫名的不喜,嘲弄。
  李醉一把推开罗子娟,整了整袍子,一本正经的站起来:“同袍玩闹,堂主见,见笑了,玩闹。”耳朵根子的红的透彻。
  等她缓过神来,却见泽泻一手持剑,一手拎着个布袋,还是会动的,扔在堂中。
  孟回笑着说道:“郡主若有心情,可以叫上袋子里的一起玩闹啊,齐人之福,岂不妙哉?”
  赢兰上前解开口袋,一个随从穿着的少年露出头来。
  “程启!”李醉一拍桌子,这两个妖孽!
  于是乎,罗子娟和程启乖乖的站在原地,环视两边,杀气腾腾的李醉和一脸看戏的孟回。
  “我先说!”罗子娟向来机灵,“我送你去教宗!”
  “送我?儋州呢?”李醉不为所动。
  罗子娟垂了眼眸:“朝廷已经派了新任府君去儋州。”
  果然,又是以女子不宜主事的名头,虽然不能贸然夺了罗家的兵权,但一步一步的,先把儋州的主政权夺了,李醉叹了口气,不再多说,回头恶狠狠的指着程启:“你不在京都好好管着长安,跑这来干什么!”
  程启早已恢复了京城第一纨绔的嬉笑样子:“珈蓝,不是我不想待着,是陛下不让啊,他说既然他母后把堂姐赶出了京,说什么也得叫她亲侄子陪绑,一道口谕把我贬出来,我,我只能跟着你走啊。”
  “跟着郡主走?怎么走到了我们堂主的房间!你个登徒子!”茯苓炸了,要不是孟回的眼神拦着,一把剑已经把程启戳成了筛子。
  李醉看着,只能先恭恭敬敬的朝孟回行了个礼:“孟堂主见谅,我这堂弟的表兄,向来是个不羁的,这其中,其中必有些误会,我来罚他!”孟回依旧笑着看李醉,没说话,但这盈盈笑意,笑的李醉后背发凉。
  半个时辰后,这件事最后以程启被罚跟在车后背着两大坛酒负重赶路,罗子娟茹素三日做结。程启不服气的嚷嚷:“凭什么她就是茹素,我就得受罚?凭什么?”
  阚剑一把绢帕塞住了他的嘴,赢兰看着狼狈的程启小公子,摇了摇头:“人家只是偷些吃喝,是情趣,你贸贸然的跑到人家姑娘闺房里,就是流氓了,知足吧,没把你交给茯苓,她那一手金针,想想都疼啊。”言罢还缩了缩脖子,丝丝哈哈的样子。
  程启终于闭了嘴。
  只是另一头罗子娟同样不痛快,不只是茹素,还被赶去保护孟回孟堂主,李醉这不知好歹的,老娘大老远的跟过来保护她,她倒是舍得用人,把我推给这位教宗新秀。
  一进门,罗子娟打着哈哈:“这个,这个怎么称呼您呢?崔教士吗?”
  孟回终于收起了笑意:“罗将军请坐,儋州化名相识,实非我本意,请你原谅。朋友相交,见心识姓,名字都是虚物,我,依然把你当朋友。”
  她这么一说,罗子娟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也没什么,行走江湖谁没几个名头。”
  “儋州到底怎么了?”这才是孟回想知道的。
  罗子娟终于正经起来,叹了口气:“是陆步秋!”
  三州连环计失败,陆步秋却毫不紧张,精极卫出手,迅速端了几个江东十一州的西洲暗探营,缴获的密文显示西洲人谋划在儋州起事,控制东海入口,作为跟朝廷讨价还价的本钱。太后虽然不懂朝政,但儋州的战略地位还是明白的,立刻派精极卫深入儋州探查西洲暗探营,而这个新任的儋州府君谢奎,就是另一边贤德王用来平衡陆步秋的筹码。总之,江东各州并没有因为他们的离开而恢复平静,反而更加波涛汹涌。
  “既然如此,你不是更应该留在儋州吗?”孟回心中奔腾万千,脸上却平静如水,甚至倒了一盏茶递给罗子娟。
  她接过茶一口干下,“儋州有罗家三百年的根基,乱不了。但她,很危险。”
  两人谁也没说明,这个“她”是谁,但彼此又心知肚明。
  “想来最不希望她平安到达吹角山的,就是你们吧?”罗子娟放下茶盏,一脸玩味的斜着眼看着孟回。
  教宗要的是皇帝,只要弄死郡主,皇帝就不得不去,这是明摆着的事儿。
  孟回也饮了自己那盏茶,不疾不徐的放下:“如果说,我拜托你保护她,你可应?”
  我来
  -完-
 
第 27 章
  谷州城到了,府君亲自带着官员们在城外二十里处迎接珈蓝公主尊驾,一个一脸和气的中年人,看起来还不算蠢,这是李醉对石府君的评价。
  行至城门,眼前情景才是真真的震撼,只见城墙是一块块方正的岩石严丝合缝的堆叠而成,城门既不是惠州那般的木门,也不是京都刷着红漆的包金门,而是两块巨大无比的整块石门,分为前后门,悬于高处,自上而下关闭,李醉不禁走到外门仰头观察这巨石门,似乎是用什么机关控制,鬼斧神工,当真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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