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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阵(GL百合)——高狄

时间:2021-11-05 15:14:16  作者:高狄
  孟回看着她,未置可否。
  “第二,我有伤病,你是医术圣手,能让我活的舒服些。”
  李醉见孟回一直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心里不急是假的,这件事上,她其实并没有什么实在的筹码,所谓承诺只是承诺而已,但孟回可进可退,可面子上她还要强压着自己,别急,急了就被动了。
  “最后,你不用担心以后我说出去,我的伤病你知道,最多,最多活不过十八岁。”
  十八岁,三个字刺的孟回心里一阵抽搐,虽然早知如此,但看着李醉平静的说着自己的死期,到底是什么样的因由让那个奔跑在白橡山上的骄阳一般的少年变成了如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好。”
  嗯?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她不问问我怎么帮她夺位吗?李醉终是掩盖不住那点心事,决定在露底之前赶紧撤,告辞后转身要走,却听闻身后一个声音:“三州查案,我隐瞒了身份骗你,可怨?”
  李醉身影一顿,喃喃一句:“被骗多了,多一个,少一个,也无妨。”
  清晨,一辆灰色小马车不起眼的路过街头,早餐摊子的婆婆已经架起了煮馄饨的锅子,咕嘟咕嘟冒着泡,小葱的香气顺着风飘了很远,飘进了车内李醉的心里。自己的出生就是一个骗局,欺骗天下读书人的联姻,皇家,血脉里流淌的就是过河拆桥背信弃义的血液,偏偏又要贴上一副礼贤下士的面具。皇伯父的疼爱是真的吗?他只是在补偿对母亲的爱而不得吧;母亲的冷漠是真的吗?她只是不想自己成为影响她影响晁家的筹码;说下来倒是父亲一直的不闻不问,心里的嫌弃,是真的。
  儋州回来的船上 ,那个明月清风中,认真的听自己讲江南,给自己添酒的,一起咏江南辞的崔小姐,原来也是假的,我不难过,一点都不。
  这世间,只有崔姐姐是真的,保护过我,而她,已经死去八年了。
  “阚剑,叫【问】组把江南案里教宗道子的部分摘出来,送给孟回。”嘴角一丝冷笑,我倒要看看知晓你敬爱的师父与精极卫勾结害死十万百姓,是继续做孝顺徒弟还是会有其他的选择?想想又摇了摇头,自言自语,李醉你想什么呢?这个每个人拼命活着的世道里,你怎么还期待其一个陌生人会有那个“其他的选择”呢?
  春花秋月楼顶层的密室里,陆步秋懒洋洋的看着跪了一地的精极卫头领们,龙泉,赤焰,莫邪跪在前面。
  “这么说,黄州直道被府军锁闭了,儋州的罗子娟也活着进了京。”
  “启禀督主,惠州矿山里的二百一十七名暗子已经入了矿籍,您放心!”莫邪连忙挑个最顺利的说上一二。
  “督主,都是珈蓝郡主和教宗闹得,现在三州对教宗反弹的厉害,不少人家已经退了教籍!”龙泉一叩首。
  “赤焰,你怎么说呢?”陆步秋笑呵呵的伸出指头,招呼子舟给他添酒。
  一直沉默的赤焰终于开了口:“启禀督主,属下办事不利,请您责罚!”
  “你倒是乖巧。”
  “既然如此,本督就给你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吧,杀了李醉。”
  “是”赤焰毫不犹豫的叩头领了命。
  “至于你们两只,花言巧语的,真是没用呢!”一道光亮闪过,龙泉飞出去撞在了墙上,后背的旧伤噗的开裂,献血顺着手臂流下,一旁的赤焰仿若未见。
  另一边,莫邪却在原地,一动不动,死了。
  陆步秋随手一指:“你,顶了她!”
  那精极卫头领慌忙起身叩拜:“风镜拜谢督主提拔之恩!必定竭尽所能,誓死忠诚!”
  陆步秋却笑了:“不忠诚自然就死了,不用发誓。”
  他一仰头干了杯中残酒:“去干活吧,江东十一州的西洲贱民就不留了,除了宫里那个,都清理了吧。”
  “是!”
  精极卫们夹着尾巴退出了密室,陆步秋伸出食指,轻轻挑起子舟的下巴:“子舟啊,你说活着到底有什么意思,我送他们去死,他们竟然不感谢我,谁要是能送我走,我可得好好谢谢他呢。”
  子舟低头,仿若未闻,余光中却落在陆步秋的小指头上,竟比常人短了一节,指尖刚刚过无名指的第一节!西洲在江东的暗探们危在旦夕,必须尽快传递消息出去,下一秒,他便被一把按在了酒案上,子舟轻轻的闭上了眼睛,为了西洲,自己的牺牲都是值得的!
  遥远的西洲,大殿依着山洞而建,圆形的石桌围着几个穿着简朴的人,“怀德?”一个比正常人高出一倍的诡异大汉好奇的念叨这个名字,说着就要站起身来。
  “别动!高树离!”话音刚落,大高个的头已经撞了岩壁,他憨憨的揉了揉脑袋,嘿嘿一笑。
  “拿来我看看。”一个人歪着头看着传递消息的小纸条咬着指甲琢磨,紧挨着的另一只手却飞快了夺走了:“也给我看看!”这是一个连体人,双头四手,可惜躯干背部粘连在一起。
  “仇长,你听过这名字吗?莫非是陆步秋的老情人?”
  为首一个健壮男人没有作声,只是接过纸条,反复看着,两指宽的纸条,密密麻麻记录着京都现状,血月石案,三州假案,目光触及落款一个“回”字,男人眼角带上了一丝温柔。
  ◎作者有话说:
  人呢,别活太久,过多的时光磨挫下,容易疯,比如陆步秋
  -完-
 
第 24 章
  贤德王府上下三百口人,都在为郡主,不,公主的远行而奔走忙碌,且不说贤德王一改往日的不闻不问,专门派了身边参事官督办,万勿让公主途中受了委屈,吃穿住行一概按照在京的习惯,升了一级带着,不方便带的,沿途采买,哪个州谁接待谁负责谁供应,一一安排下去。
  鸡飞狗跳的王府里,唯独两个小院最安静,一个是王妃万年不开门的无挂堂,另一个就是事主李醉的珈蓝院。此刻,罗子娟正好不客气的躺在花园暖房的榻上,吃了冰葡萄,赏着花,全力吐槽着朝廷。
  “那是你亲爹吗?吹角山是个什么情况,那就是个大教场,你们家一个修行的王妃不够,还要再加上一个郡主?他怎么不自己入教修行呢?”罗子娟一脸不屑,她早看出了郡主和贤德王,不是仇人就不错了。
  “我也不想去,可惜先帝没给皇帝多生出两个兄弟姐妹,只能抓我顶包了。”李醉喝着酒露,摩挲着手里的皓瓷酒盏,一副无奈的样子。
  “去容易,回来可就难了,要不……”罗子娟一个翻身爬起来,食指轻轻挑起李醉的下巴:“要不你跟我回儋州吧,不对,是我把你掳回儋州,我家的地盘我说的算!”
  看着她一脸不正经的笑意,李醉无奈的一扒拉她的爪子:“你?养不起!”
  “哎呦,这么快就嫌弃我们坐拥东海的儋州啦?怎么,看上那位金贵的亲传教使崔,不孟小姐啦?”罗子娟盘着腿坐下,一脸八卦,垂涎欲滴。
  “对,孟堂主出了价钱把我买了。”
  “多少?我出双份儿!”
  “四个字,天下太平。”李醉抬眼看着罗子娟,她终于收起流氓似的不着调,叹了口气:“这四个字太重。”如果李醉跟她回了儋州,儋州就是与天下为敌,一面朝廷一面教宗,她,终究护不住李醉。
  “小罗,我拜托你一件事。”
  “说,尽我所能,无有不应!”
  “照应我母亲。”李醉忽然正了身子,双手交叉至于头顶,深深地一个作揖。
  “你放心!”罗子娟起身行了同样的礼,这是君子之礼,敬天地,谢师长,礼成诺至。
  司天监选了黄道吉日出发,九月初五,秋高气爽,利西北方。
  初四晚,送走了最后一波来看望她的宗亲,天色已黑,李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准备去用晚膳了,故乡的味道,多吃一顿是一顿,就连平时讨厌的柿子椒,此时也红的可爱。忽然管事来报,有客,李醉气的把筷子狠狠撂在桌上,就不能消停点嘛!
  忽的一个身影冲进来扑进怀里,动作之迅猛惊得她直接吞进去了嘴里的鱼香丸子,熟悉的哭唧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姐姐,姐姐……”
  果然是小皇帝,听到脚步声,一抬头,后进来的是两个伴读,程启和番羽,看来是他们陪着皇帝偷偷出来的。看着怀里哭的快断了气的傻弟弟,李醉抬手:“赢兰,奉茶,两位稍等,容我跟陛下道个别。”言罢,一把把皇帝从身上摘下来,拖进里屋去了。
  “你多哭一会,我就少说一句,你一直哭,我就无话可说。”李醉终于扳起了脸。
  皇帝闻言紧紧的咬住了嘴唇,憋着哽咽声,半晌方才能说话:“姐姐,我母后不让我见你,姐姐,是我对不起你!”
  李醉双手按住皇帝的肩膀:“平安,你十五岁了,是大人了,你是皇帝,我是郡主,我们承袭了皇室的血脉,万民的供养,就有自己的责任。代你去教宗,就是我的责任,没有对不对得起,只有应不应该,明白吗?”
  皇帝使劲点了点头:“姐姐,我懂,这就是皇叔所讲的牺牲,牺牲掉近处的为了远方更宏大的,你信我,将来有一天,如有需要我牺牲的,定万死不辞!”
  “住口!”李醉少有的变了脸色,小皇帝吓得忘了哽咽。
  她逼得皇帝仰起头看着自己:“李寿,你记住,不要遇到困难或者想要什么,第一反应就是去牺牲别人的,牺牲近处的,去换取远处的自以为是的人,才是真正的罪人!你是皇帝,你要做的是强国安民,保天下太平,我是郡主,我要做的是作为皇室的代表去教宗修行,这些都是我们的身份应该做的事情!”
  皇帝终于冷静下来,抿着嘴,听着,记着,这可能是今生今世姐姐最后一次教育自己。
  “要有担当,有作为,而不是片面的牺牲近处的弱者,去换取遥不可及自以为是的伟大。你是皇帝,是天下之主,只有你珍惜每一个百姓,才能真的享有天下。”
  李醉叹了口气:“别学贤德王,他一生就在自以为是中不停的牺牲别人,换取所谓的大义,最后不过一生荒唐,众叛亲离。”
  嗯嗯嗯,小皇帝含着泪点头:“姐姐,我不会轻易牺牲别人,也不会轻易牺牲自己,但我会努力做个好皇帝,守护身边的人,天下的人。我,我不学皇叔!”
  李醉看着羸弱的小男孩,长安生来尊贵,却命运多舛,未来等着他的更是艰辛,但他是个好孩子,仁善,虚心,也勇敢。也许这是最后的诀别了,她一把搂住皇帝,死命的拍了拍他的后背,要是我能治好你多好,哪怕搭上我的性命!
  “姐姐,你能单独和程启说说话吗?”小皇帝擦着眼角的泪花试探着问道。
  李醉出来,一拱手“能否和两位单独叙话?”
  程启和番羽忙回礼:“臣之荣幸。”
  李醉引着程启,进了花园的暖房,刚刚站定,程启突然收敛了脸上一向不着调的笑意,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跪拜大礼,李醉并不惊讶,她从不认为程启是个纨绔子弟,哪个纨绔子弟能在父亲千里之外的情况下,把外戚程氏管的如铁桶一般,家风严谨,就连宫里的蠢太后也多亏侄子开导。只是程启下面的话倒是惊着了她:“臣程启倾慕公主已久,已请旨赐婚,待公主从教宗修行结束返京后完婚!”
  李醉看着跪在地上的程启,戳了戳他的额头:“程启,你醒醒?我去教宗,很可能回不来了。”
  “臣明白。”
  “那你就不结婚了?”
  “臣的姑母愚昧,出如此下策对不起公主,臣只能用臣的婚事提醒她无论如何在未来的什么时候用什么办法,都要想着把您接回来,否则,否则她的母家嫡系将断绝。”
  李醉拍了拍程启的肩膀:“阿启啊,八岁以前,咱们是一起在宫里长大的。”
  “珈蓝,你已经八年没叫过我阿启了。”
  两个自幼早熟的玩伴终于打破重重不能说破的藩篱,坐下来聊天。
  “阿启,谢谢你,想到用这样的方法救我。”李醉终是感动了,看,她的朋友还在。
  “但是,就不要这么做了,不要因为愧疚而说倾慕。想来你已经跟陛下说过了,就不要再提了。我有我的使命,我的抱负,我的命运,而在我的命运里,你永远是我最珍贵的朋友。”
  程启看着李醉灼灼的目光:“最珍贵的,朋友?”
  “嗯!”
  两人长揖告辞,此行山高路远,今生恐再难见。
  带程启返回厅堂,李醉又带着番羽走到了花园中,原兰之下,沉默良久:“番羽,你曾祖母那件事……我……”
  “郡主不必多言,我是在宫中读圣贤书长大的,是非对错,我心自明,是我家曾祖母犯了大罪。”
  “是啊,我们几个都是自幼在宫里一起长大的,可惜到今日,却如此。”
  “他们可有为难你?找程启帮你,皇帝也不会因为你曾祖母的事儿迁怒你。”
  “发生过的事是没法收回的,已经形成的偏见会始终都在,他们认为番家是歪门邪道,认为我是罪犯亲眷,都是事实。”
  李醉却不知怎么说下去,血月石一案,番老太君死后,番羽自是在伴读中备受欺凌,你不能说他没错,家族与个人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但你也不能说他就错了,毕竟从始至终,常年在宫里生活的番羽并不知道曾祖母为他劫掠月极。
  有时候,有些委屈和有些荣耀一样,都得生生受着。
  “珈蓝,不用担心,我不需要跟他们多费口舌,时间和事实会告诉天下,我到底是怎样的人,我不只是罪犯番老太君的曾孙,我还是我自己,番羽。”
  李醉庆幸番羽从来寡言,却看得通透,她拍了拍番羽的肩膀,两人回到厅堂。
  终于,分别的时刻,李醉面对三人,深深一揖,愿吾等长风破浪,彼时再聚时,百灾尽消,天下太平!
  程启玩闹的补上一句:“射雕捕鹿,纵马上林!”
  “纵马上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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