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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好凉，比毛巾还要凉。
但是又有点舒服。
穆辰的脚不由自主地动了一下，江皓怕不小心碰到他扭伤的地方，用另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小腿。
“别动。”
穆辰看着低着头冷静自若的某人，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都要跳出来了。殊不知对方低着的头是为了掩饰自己失控的神色。
十五分钟。
其间江皓有三次去再次浸湿毛巾保持毛巾的温度，因为穆辰今天的体温似乎过高了，江皓的尴尬又被另一种担心覆盖。冷敷完之后他用冷水洗了手，想去试一试穆辰的额头看有没有发烧，可是刚在冷水中浸泡过的手什么都试不出来。
于是他用自己的额头贴了上去。
“没发烧。”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做出这个动作，知道额头分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不妥。耳朵就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不自然地别过头去。
“快上课了，我们回去吧。”
因为这个别开视线的动作，他没有发现穆辰和他的耳朵一样烧的通红的脸颊。
17、为你闪耀
穆辰现在有点搞不懂自己了。
曾经可是有人说自己脸皮比城墙都厚的，现在城墙居然都透出红了？
都是男生，互相帮助一下，多正常啊。
不、不就是，离得近了点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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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教室的时候已经快上课了，但是楼道里还有学生在走动。他们走进楼道时还有几个其他班的女生捂着嘴往他们这边看。
“江皓，你说那些女生干嘛捂着嘴看我们啊？”
“不知道。”
他们没怎么在意的往教室走，殊不知贴吧上已经掀起了波浪，但是贴吧的帖子他们在篮球赛结束后才看见。
【二中惊现逆天颜值，速来围观！】
[图片]
“（不管怎样先返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姐妹们，看见（6）班穆辰旁边的那个男生了吗？好帅啊，站在穆辰身边都那么帅，我要翻墙了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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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觉得穆辰就已经是二中颜值天花板了没想到还有更帅的！]
[这个男生看起来好眼生，刚刚升旗仪式没见过啊。]
[我二节课后去操场的时候看见他们往医务室走了。]
[怪不得我看那个帅哥右脸好像有纱布，原来受伤了啊。]
[哪个缺德玩意儿伤这么帅的脸！简直该天打雷劈！希望帅哥的脸不会留疤不然简直暴殄天物啊——]
[我看二中校草名号要易主了。]
大多数都是夸赞江皓的颜值以及讨论校草称号的归属，不过也有比较特别的，仅仅是被压在几十层楼的一条评论，却是一呼百应。
[你们有没有觉得，他俩……好配啊]
[姐妹这么一说还真是，太有cp感了吧！]
[这位帅哥一看就是朵高岭之花我高攀不起，不过穆交际花或许可以]
[求知情者提供这位帅哥的名字，大家好给他们起cp名！]
[楼上这题我会答！这帅哥是（6）班新转来的，叫江皓，据说和穆辰是同桌！]
[江辰大旗给我举起来！！！]
江辰cp从此名震二中女生的贴吧圈，cp贴的热度甚至隐隐有高于校草讨论贴的趋势。
但是也有不少直女反对的声音。
[有些人不要腐眼看人基啊。]
[对啊对啊，我觉得他们应该只是朋友而已吧。]
[一看他们就！是！直！的！]
[是不是有的人觉得自己追不上校草就yy他们都是弯啊。]
江辰女孩们面对这样的声音有着强烈的反驳冲动，正苦于找不到有力证据时，正主来了一场“及时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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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高三毕业临近，高二马上就要成为新高三，那就意味着许多集体活动他们都不能参加了，包括篮球队。五月底的篮球赛关系到新一批校篮球队的人选，所以许多班都更加重视了，包括穆辰所在的（6）班以及要和他们组队的（5）班。
然而，重不重视的，好像并无卵用。
“你，按照我刚才教的，去投十个篮！投不够不许停！”
“你，去给我练运球！”
“还有你，去……穆辰你坐着不动干嘛呢！”
穆辰对体育老师指了指肿成包子的脚踝，摊了摊手。
我是个伤员，你不能折腾我。
（6）班和（5）班的体育老师是个姓杨名州泽的三十岁男人，虽说是到了成熟的年纪了，但是求胜心还和年轻时一个样，还有不减反增的迹象。
听说他年轻时参加学校的比赛每次都拿第一，身材强壮，体能技巧都过硬，可惜教学水平不行，一教学生就没有了自己训练时的条理，一心想让学生快点提高。这次篮球队换血，更是给他们两个班定下了至少进六个人的指标。
“杨老师还是去好好睡一觉比较快，梦里什么都有。咱们两个班男生总共才十六个，他让进六个？”
穆辰上周听到这个指标后小声嘀咕。
“穆辰！你在那里说什么呢，说出来我们都听听？”
“没有没有杨老师，我什么都没说您看错了！”
“没有就去操场上先跑个10000米，跑完你就想起来了！”
“别别别，我说，我就是说啊，咱们班这么强，肯定能完成这个指标！”
“真的啊，那看来我们这个指标还是定低了，那就进六个吧！”
穆辰听到这话简直想要吐血。
“穆辰，你必须给我进！”
穆辰血崩了。
可惜（5）班（6）班的硬件实在是跟不上这位杨老师的雄心壮志，上周的体育课他在做完动员以后就教授了投篮，传球，防守等的基本动作，这周让大家都操练起来，准备练几节课后确定参展阵容。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总是如此骨感。
（6）班除了刘文轩和伤员穆辰，在场的都是碰都没碰过篮球的，而（5）班也只有周鹏宇和张鑫打过篮球，技术还不能说。即使杨州泽教了动作，但是“看”和“做”总归是两码事，眼睛回了手不一定会。大多数投篮的时候手臂都是软趴趴的，根本不知道怎么使劲，球投出去连篮筐都碰不到，更别说进球了。有的还在举着球的时候手滑砸到了自己的脑袋，哎哟一声的蹲在地上抱住自己被打到的头。
女生原本以为可以逃脱杨老师的魔爪，没想到篮球赛增加了女生第二轮开始前上场投篮的环节，在二分线处投，进一个球积一分，得分最高的班在第二轮获得轮空特权直接晋级第三轮，导致她们也被杨老师抓去练投球。可是她们的表现和男生比起来只有更糟没有最糟，气的杨老师摔球骂人。
“你们这他妈是打篮球吗？”
“杨老师，这个棕色带这种花纹的，好像是篮球啊。”
“我不是说球……”
“那您说什么啊？”
“我看你们投的高度，不是打篮球是打保龄球吧！这么低是砸蚂蚁还是投篮筐！”
杨州泽的暴脾气几乎要压不住的，穆辰坐在一边远远的看着他，感觉他的头上好像都在冒烟。
这时投篮处轮到了江皓，穆辰强忍着太阳光的刺眼，眯起眼睛仔细地看了起来。
他什么都会，篮球应该也难不倒他吧。
穆辰恰好坐在江皓左侧面的位置，他的动作和神情都尽收眼底。
江皓站在上一个同学站过的白线后，接过杨州泽递过来的篮球，双脚稍稍分开站立，双腿微曲，右手掌心向外托着篮球举到肩膀上方的位置，手腕后屈，肘部和手腕处几乎呈直角，那双几乎不带感情的眼睛微微上瞟了一下，瞄准了篮筐的位置。
穆辰懂篮球，他知道那是标准的投篮姿势。
“不错，你这小子的动作比前几个都要标……”
杨老师话未说完，江皓右手食指一拨，手肘伸直，手腕向上移动，把球投了出去。
“准……”
篮球在蔚蓝的背景色中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然后在靠近篮筐的最高处下落，穿过篮筐，落到了地面。
没有球与筐的碰撞声。
是一个空心球。
在球穿过篮筐的那一刻，穆辰的心好像也被什么穿过了，血液好像都在沸腾，甚至有想跳起来欢呼的冲动。
奇怪，不就是投了个空心，自己进球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兴奋。
脚上的伤阻止了穆辰跳起来欢呼的举动，但是有人替他欢呼。
（5）班和（6）班的女生全部都在尖叫，男生也都目瞪口呆，没想到这个斯斯文文的转学生居然随随便便就投空心，真是深藏不露。
“有什么好激动的，不就是个空心，说不定是他运气好。”
（5）班周鹏宇有些不服地说道。
江皓本来有些不适应这样成为人群的焦点，准备离开不再投，但是穆辰听到张鹏宇的挑衅后有些不服了，向江皓大喊：“江皓，再投几个给他们看，你可以的！”
“你喜欢？”
穆辰向他招了招手，果断地回答道：“嗯！”
听到穆辰的回应，江皓马上拿起球又连续投了五个球，个个都是空心。投完第五个向穆辰走去的时候又随手捡起一个求，直接站在三分线外投进一个，还是空心。
在穆辰眼中，这一刻的江皓比任何时候都要耀眼。
阳光撒在他的脸上，照的他脸上的汗珠亮晶晶的。像是在发光。
“江皓，太棒了！”
穆辰朝他举了个大拇指。
这下没人有二话了。
空气静止了片刻，又在一瞬间爆炸开。
“卧槽，这也太逆天了吧！”
“这准头……这是开了挂吧。”
“说这是国家队种子混进咱们班我都信了……”
“江同学，校队的名额绝对非你莫属了！”
杨州泽脸上的笑意简直懒得藏了，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居然像个小学生一样向江皓招着手，就差蹦起来了，整个人看上去像是得了世界冠军一样兴奋。
“抱歉老师，我没有打过篮球赛。”
“你开什么玩笑，没打过？没打过投篮这么准？”
杨老师当场表演了一个什么叫笑容瞬间消失。
“江同学，其实其他的技巧都可以练，你投篮这么厉害，不如先上试试？”
江皓很想和穆辰一起打一场篮球赛，但是他……仍旧难以克服对集体活动的排斥。
“老师，我确实对篮球比赛不了解，也不喜欢参加这样的比赛，请您把机会留给吧。”
“那好吧，我也不好强人所难……”
说是这么说，但是老杨后半节课几乎一直在江皓身边用尽三十六计孙子兵法让江皓同意参赛，但是江皓始终没松口。
穆辰也很困惑的望着已经走到他身边的江皓。
“不会吧江皓，你的技术一看就是练过的啊，你别逗我们了。”
“没骗你们，真的没打过。只投过篮。”
“我连篮球赛规则都不清楚。”
那就是说，没有打过比赛……可是那样的投篮技术一看就是练了很久的，难道只练投篮一局比赛都不打吗？
穆辰眼前突然浮现出江皓一个人在空旷的篮球场上一遍一遍连投篮的场景。一次一次地头，又一次一次地自己捡回来，投篮技术已经炉火纯青，却没有人陪他打一场比赛。
那一定很孤独。
穆辰想到这里，就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江皓的手，抚了抚他的手背。
“怎么了？”
“没……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样的天赋，不上球场太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的，投篮本来就是闲来无事练的，其实也是……一种纾解。”
“什么纾解？”
“没什么……”
穆辰在那一刻明显觉得江皓就快要和他说什么了，可是他又再一次欲言又止。
没关系，慢慢来，等他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吧。
最终定下周鹏宇和刘文轩担任前锋，有体型优势的孙子铭和有经验的穆辰担当后卫，还有人高马大的张鑫担任中锋。穆辰伤好之后再参加训练。
18、幼稚冲动
体育课的下课铃声响起时，（5）班和（6）班的男孩女孩们都如蒙大赦，纷纷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的还直接躺在了地上。
不过一直坐在一边看戏的某人除外。
“哎你们行不行啊，才一节课就累成这样？”
穆·欠揍·得瑟专业户·辰坐在篮球场边的树荫下甩了甩搭在左腿上的上脚，一本正经的拉仇恨。
“姓穆的，等你脚伤好了我要你好看！”
“呀呀呀那可不行我已经够好看了。”
“你！”
累了一节课终于放松的众人轻松的在一起一边聊着天，一边走去体育器材室还篮球，杨州泽狂暴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别以为下课就没事了，回去自己好好练，下次谁要是还连投篮动作都做不对，我就罚他绕操场跑二十圈！都别想着给我偷懒！”
“不是吧……”
“哎……什么仇，什么怨啊！“
“上辈子做了亏心事，这辈子老杨把我老师当！”
穆辰递给江皓一张纸巾让他擦汗，被江皓扶着走在同学们后面，看见孙子铭屁颠屁颠地跑去操场边上拿起他上课时在地上放的一瓶未启封的汽水，又跑回来朝他同桌周悦递了过去，碰巧周悦正把自己手中的矿泉水给正在拿纸巾擦汗的刘文轩，没有看见跑过来递瓶子的孙子铭。孙子铭怯怯地缩回了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自己打开瓶盖灌了半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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