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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白月光成亲后,小狼狗竟变渣攻/下堂男妻(古代架空)——折梅西洲

时间:2021-11-14 10:37:30  作者:折梅西洲
  “茶好景好,不如我们联句吧?”
  “如此雅兴,自当奉陪——桃源先请捻个韵吧。”
  齐鹤唳躲在山石后,听见他们开始一人一句地作诗,他听得似懂非懂,他们好像在说山、又好像在说树。过了一会儿,那个叫“桃源”的越说越慢,江梦枕的语气还是如旧不徐不疾。
  “诶呦呦,难道又要输你?”武溪春敲了敲自己的头,眼珠一转,突然拍手道:“对了,齐家不是有个大才子吗?何不请他来一起比试比试,你要赢了他,我从此心服了!”
  江梦枕犹豫道:“内外有别,怕是不妥吧。”
  “怕什么,光天化日、大庭广众的,这么多丫鬟婆子看着,能做什么?你们侯府的规矩也太大了,京里面哥儿姐儿上街去逛也是有的,只要有人跟着便无妨。”
  “那好吧,”江梦枕想了想,又交待丫鬟,“把大小姐一起请来。”
  “你可真谨慎,简直是闺阁君子、吾辈典范!”
  齐鹤唳低头揪着地上的草,心里酸溜溜的难受,就算周姨娘往日故意教唆他恨他哥哥,齐鹤唳都不曾有过这样的感觉,嫉妒长出了尖锐的棱角,扎得肺腑生疼。他以前从未觉得自己和大哥有什么分别,即使所有人都说嫡庶有别、说他大哥才气逼人比他强万倍,齐鹤唳都玩闹如初、恍若不觉。现而今分别心一起,烦恼纷至沓来,他从没有哪一刻这样挫败妒忌,终于真正懂得了那些话里的鄙夷不屑。
  齐凤举与齐雀巧很快就来了,江梦枕为他们互相引荐一番,武溪春倒不拘束,主动道:“齐大少爷之名,如雷贯耳,今日一见,果然文采风流非常人也。”
  齐凤举自然逊谢一番,武溪春接着说:“方才我俩联句,我卡在这一句上,不知齐大少爷能不能接着联下去?”
  齐凤举略一思忖,很快做了出来。
  “妙啊,真是名不虚传!”武溪春的称赞霎时真诚许多,“这句为我开了茅塞,又能续下去了!”
  江梦枕也说:“这一句四两拨千斤,令全诗风貌一转,我却不能。”
  三人继续写诗,齐雀巧偶尔也能凑出几句。忽而,一阵毫无预兆的夏雨点滴洒落,“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江梦枕伸出手掌接了几滴雨,“这下更添诗兴了。”
  他们四人在亭中赏雨对诗、言笑晏晏,齐鹤唳杵在山石间被淋成个落汤鸡,可身上的狼藉远比不了心里的狼狈,他大哥轻而易举地出口成章、惊艳众人,但他却连他们在说什么都听不懂,别说齐凤举了,他连齐雀巧都不如!
  齐鹤唳方才还能愤恨嫉妒,现在只余下丧气颓唐,愣愣傻站在雨中被浇了个透心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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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跑哪儿野去了?弄成这倒霉样子。”周姨娘一边嗑瓜子,一边向屋外喊:“胭脂、水粉,去烧水给二少爷洗澡!”
  半晌后,手脚冰凉的齐鹤唳被丫鬟们拉去洗涮,泡在木桶里浑浑噩噩地被搓洗着。齐鹤唳细瘦的胳膊被水粉捞起来打上香胰子,而后她的手就那么一松,齐鹤唳的胳膊“啪嗒”落回水里,溅了他一脸的泡沫水花。他下意识地看向水粉,见她一脸嫌弃,仿佛在擦洗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发臭的死猪。
  齐鹤唳缓缓眨了眨发疼的眼,水滴顺着脸流下来,他忽然想起水粉有一次在花园里撞上他大哥,脸红得像要烧起来,好几天兀自痴笑发呆,被胭脂好一顿骂。如果她给大哥洗澡,也会是这样不耐烦吗?绝不会的,她一定伺候得周周到到,不会让大哥被洗澡水迷了眼睛。
  原来凤凰麻雀处处不同,连丫鬟们都瞧不起他。
  “我听人说,”水粉压低声音向胭脂道:“下半晌,大少爷去听雨楼了。”
  胭脂把皂角揉碎在齐鹤唳的头发上,翻了她一眼,“干你什么事?”
  水粉撇了撇嘴,“呸”了一声,“你就在这屋里熬着吧,我看你有什么下场!”
  “左右不过一个出路,”胭脂转身去拿梳子,她洗头的动作倒是轻柔,“想要攀高枝儿,也不怕摔得你粉身碎骨。”
  水粉生得比胭脂略好些,素来眼空心大,“你就甘心跟这么个...”
  “你要死了!”胭脂恼得往她脸上撩了一捧水,“当着人说的是什么胡话!”
  水粉也泼水回击,“小鸡崽子似的,他哪里听得懂?若是胡话,你羞什么?”
  “这蹄子,瞧我不撕烂你的嘴!”
  二人追打起来,闹了一地的水,齐鹤唳茫然坐在浴桶中,洗澡水渐渐冷了,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两个丫鬟这才想起这里还有个人,忙把他捞出来。
  齐鹤唳被水粉摁在妆凳上擦头发,他被揉得东倒西歪、头皮生疼,心里涌出一股怒气,用力推开她张口问:“水粉,大哥就那么好么?”
  水粉一愣,却不怕他,甩着手巾道:“大少爷自然是好,脾气温柔、生得俊。”
  齐鹤唳想起今儿齐老三亦说过:“我妈说,那个江公子,定是瞧上大哥生得俊,想要做咱嫂子呢!”
  他赶紧扭过身正对妆台,镜中人有两道浓黑的眉、一双明亮的眼,骨相轮廓被掩盖在未褪去的婴儿肥中,脸上挂着两团绵软,身上却如待抽条的杨柳一般没几两肉,正是少年还未长大、青黄不接的尴尬时候,身量不足、稚气未脱。
  “胭脂姐姐,那我生得俊吗?”
  水粉闻言扑哧一乐,胭脂不禁莞尔道:“我的小爷,今天这是怎么了?在乎起这个来!不是头都不梳,疯跑出去玩的时候了?”
  所谓“知好色则慕少艾”,墙下的惊鸿一瞥,让没心没肺的齐鹤唳开了窍,以往忽略的许多事皆分明起来。
  “姨娘是个美人儿,二少爷自是俊的。”
  “她诓你呢,”水粉笑嘻嘻地故意说:“你天天在外头疯,晒得黑皮蛋似的,哪里俊?”
  齐鹤唳想到大哥白面书生的模样,急得扭开桌上的螺钿小盒,把周姨娘匀面的雪花膏抹了一脸。
  周姨娘正好掀帘进屋,见两个丫鬟只知道笑,一面喊着“糟践东西”一面亲手抓着齐鹤唳,把他的脸摁在水里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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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睡前,齐鹤唳瞥见小炕桌上有什么亮闪闪的东西,定睛一看竟是他丢掉的那对儿金银项圈!
  “哪里找到的?”
  “是人家捡到送回来的,算你走运,否则皮不揭了你的!”
  “是谁?老三吗?”
  “什么老三,是江小公子身边那个叫什么青烟绿烟的,”周姨娘摩挲着精巧的项圈,喜滋滋地说:“可见是你的总是你的,谁也偷不走。”
  齐鹤唳沉默地从她手上夺过项圈,抱在怀里上炕去睡了。扔掉项圈时的愤怒早已消散,他摸着失而复得的礼物,忽然委屈得想哭。经过这一天,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项圈很可能是他唯一能得到的与江梦枕有关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
  “双棒儿”——即双胞胎。
  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李商隐《无题》
 
 
第7章 迁延淹煎
  日子流水般的过,转眼到了中秋,齐府的小戏子们排好了几出戏,齐夫人决定在中秋夜广邀亲友、赏月听戏。
  十几桌宴席摆在玉笙居里,武阳伯府也得了请帖,武溪春坐在江梦枕身边,和他悄声咬耳朵:“有桩新鲜事要告诉你,你还记得我在永安伯府门口捡的那只猫吗?”
  “记得,玉雪可爱的,怎么了?”
  “后来有人上门来寻猫,我见他穿的寒酸不像伯府的人,并不肯给,那人吱唔了半天才说——他是永安伯的嫡子,猫是偷偷养的,不敢让人知道,若是被两位夫人发现了,就要摔死。”
  江梦枕吃了一惊,“这也太恶了些!”
  “可不是么,他好可怜的,”武溪春抿了抿唇,他是武阳伯爱如珍宝的幺子,哪儿见识过这种家宅后院的腌臜阴私,“永安伯的两个夫人,对我们笑脸相迎、那样和善,潜渊...我是说安少爷身上的衣服,还没我仆人的好。”
  “潜渊?”江梦枕轻轻挑眉,“这是永安伯府大少爷的名号?你们何时这么熟了?”
  武溪春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有点脸红地说:“他名叫安致远,潜渊是我送他的字,希望他犹如潜龙在渊,有朝一日能扬眉吐气。”
  江梦枕哑然而笑,“好哇,我以为你待我与别人不同,才赠我字,却不知武小公子取字是大锅赠送!”
  “你当然是特别的!”武溪春抱着他的手臂晃了晃,“华胥莫气,我只是有感而发,大不了以后不让他用这个字了!”
  江梦枕本是玩笑,闻言却是一愣,正色蹙眉道:“你们很熟吗?现在还有联系?”
  武溪春垂下头,笑得有点腼腆,“安致远把猫寄养在我这儿,偶尔会来看看...  ...”
  他低头一笑,挂在嘴角的殷红孕痣更是艳丽夺目,江梦枕有些担忧地说:“毕竟与外男相见,你要事事留心才好。”
  “晓得了,你客居在外,自然要分外谨慎、不让人说嘴,我就住在武阳伯府,能出什么事?”武溪春扭头向左右宴席张望几眼,黯然道:“安致远果然不在,他人挺好,本想让你看看的...  ...齐家今日也请了永安伯府,来赴宴的八成是他弟弟。唉,我真看不惯这样的偏心不公!”
  “你怎么张口闭口,都是姓安的?”江梦枕揶揄地指了指他,学着戏台上的青衣腔调,拖长音道:“你可要当心喏...”
  “坏死了你!”武溪春闹着捶他肩膀,“喏喏喏,姓齐的就坐那边,盯着你看了半天,上次联诗我就发现了,他魂儿都要飞了!”
  “你少歪派人家...”二人小声笑闹,被戏台上喧闹的锣鼓声遮掩着,并不引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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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仆人们撤了杯盘,端上瓜果香茗,台上一整出的热闹戏也唱完了。齐侍郎听从齐凤举的建议,命人把小戏子们会的折子戏做成戏签儿,由人抽签点来唱——他先抽《满床笏》中的一折,自己很是满意,之后轮到齐凤举,抽的是《柳荫记》。
  “《柳荫记》又叫《双蝴蝶》,改编自杂剧《祝英台死嫁梁山伯》,这出祭坟是梁山伯病死后,祝英台一身缟素到他坟前痛哭,”戏班班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中秋夜唱这个,怕是有些不吉利吧?”
  “这有什么?不过是戏罢了,子不语怪力乱神,能有什么妨害?”齐凤举并不忌讳,只叫人扮戏上场。
  这唱祝英台的,是戏班的台柱,一开口哀婉缠绵、悲切如同杜鹃啼血,引得座中许多人潸然泪下。齐凤举看得分外入神,在悲歌中喃喃道:“黄土垄中,公子无缘,情悭此生,可悲可叹...”
  齐鹤唳和庶弟们远远坐在宴席外圈,一桌子的孩子只知道抢吃抢喝,戏台隔了老远,仅能看个大概,他扭头问站在一旁躲懒偷酒吃的奶妈,“祝英台为什么一定要死?”
  “因为她忘不了死去的相好,”吴嬷嬷醉醺醺地打了个酒嗝,“要嫁的男人远比不上老相好,活着也是挨日子...”
  “梁山伯就那么好?”
  “当然好哇,温柔和气长得又俊,他俩人一起读书作诗的时候就对上眼儿了...”
  齐鹤唳越听越不是滋味,他大哥实在太像这个让人忘不了的梁山伯。
  台上又演了几折戏,签筒传到了武溪春手里,他随手一拈,抽出一折《大登殿》。
  “这出不好!”武溪春把戏签扔在地上,“这些戏只唱到热闹处,后面就不演了,王宝钏等了十八年,只做了十八天的皇后就死了,薛平贵和代战驾坐金銮,谁还记得破瓦寒窑?我最恨这些忘恩负义之辈!”他还不解恨地凑到江梦枕耳边偷骂:“娶两个老婆的男人都是混账!”
  江梦枕掩袖而笑,安慰他道:“我抽一支好的,让他们去唱。”
  伸手掣出一支,定睛一看正是《游园惊梦》。
  “果然好,亏得是你抽到,别人不配,”武溪春拍了拍手,“就唱这个!”
  箫管歌吹被风吹送,梦中奇情在牡丹亭畔上演,齐鹤唳本没在意,随口又问吴嬷嬷:“这出戏讲的是什么?”
  “诶呦呦、可别说了!这出戏最淫,好好的教少爷小姐思春,”吴嬷嬷拍着大腿,骂咧咧地酒气熏天,“你瞅她多不要脸,做春梦哩!”
  “啪嗒”齐鹤唳的筷子掉到地上,心底难与人说的情绪似被撕开一线,喉咙莫名有些发紧,他用拇指搓着项圈,喃喃地重复:“...春、春梦?”
  他确实在春天遇到了一个梦般的人,此后再没有无梦到天明的酣眠,梦里的春天牵缠不去,少年的说不清的心思与春风一起骀荡,让他在白天百无聊赖、百口难言,心里抓挠着,像在水里泡着似的酸胀、在火里炸着似的发疼。
  那台上正唱着:【想幽梦谁边,和春光暗流转。迁延,这衷怀哪处言?淹煎,泼残生除问天!】
  齐鹤唳腾地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慌乱间撞倒了吴嬷嬷,他捂着心口往外跑,仿佛人人都生了透视眼,能透过骨骼血肉看见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生怕人知晓了笑话他、骂他不要脸,踉踉跄跄地也顾不得后面嚷成一片,脚步匆匆地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齐鹤唳裹着被子躺在炕上,谁叫也不理。不一会儿,听见外屋吴嬷嬷趁着醉来闹了一通,周姨娘隔着墙高声骂他:“上不得高台盘的东西!连奶娘也敢打,忘恩负义没心肝的,赶明儿是不是还要杀了我!”
  鸡飞狗跳自不必提,屋里没点烛火,他窝在床上,盯着窗外比灯还亮的的满月看。清辉洒落一地,眼见着月亮从树梢飘上中天,外间也安静下来,齐鹤唳打了个哈欠,眼皮开始打架,可就在要睡着时,他突地打了个激灵,狠狠掐了自己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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