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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堂(近代现代)——蜜糖年代

时间:2021-11-17 15:27:19  作者:蜜糖年代
  缪想北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看看一地的水,老大人似地叹了一口气,说:“好吧,是挺麻烦的。”
  裴问余对于别人从来都是直来直去,到目前为止还没学会如何语重心长地去拒绝,池砚怕小北失落,于是赶紧打了个岔,含糊过去。
  “就是!”胖子哥哥完全不嫌弃自己的德行,脱了鞋,跟着一起上楼。
  池砚:“你上来干什么?”
  “找大神借作业啊!”林康丧着一张喜气洋洋的胖脸,对裴问余说:“余哥,数学卷子借我一用,我拿去把题目抄一抄,明天要上交的。”
  池砚一听,眉开眼笑地搭着林康的脖子,说:“我借给你啊。”
  “我想要大神的。”
  池砚斜视着他,说:“别这么挑三拣四,有就不错了,是吧,小余。”
  裴问余莫名其妙看池砚搭在胖子肩上的手不顺眼,淡淡地‘嗯’了一声,说:“我跟他的,都一样。”
  林康的‘啊’还卡在喉咙里没来得及发出来,就被池砚请上了楼。林胖子直到离开,还没从他们两个人不分彼此的关系中反应过来。
  绵长磨人的雨季终于过去,烈阳高挂的夏日也如约而至。水位退去后,光阳把湿漉的弄堂照得干干净净,花鸟草虫都焕然一新。
  春风中学的学生们在准备期末考试之余,还得每天抽出宝贵的半个小时来早锻炼,老师们天天如临大敌,恨不得日日杵在校长跟前,让他取消这破活动,可是上边正式文件没下来,校长也没有办法。
  所以被浪费掉的学习时间,只能从学生自己的课余时间里补——羊毛出在羊身上,倒霉的还是小羊羔们。
  不过后来,早锻炼还是取消了——有一位弱不禁风的同学,顶着早晨七点就飙升到三十五度的高温,在跑道上跑了第二圈,毫无预兆地晕倒了,吓得学校高层一众领导魂飞魄散,唯恐给这个学生跑出什么好歹,火急火燎地叫了一辆救护车,拉倒医院。
  医生一查,没什么大事,就低血糖加中暑,这才让所有人松了一口气。
  至此,校长终于有了借口,最快效率地写好文件,上报有关部门。两天之后,倒霉催的晨跑远离了青春洋溢的校园生活。
  有的人普天同庆,比如林康,有的人却浑身不得劲,比如裴问余。
  裴问余觉得这运动挺好的,不仅能锻炼身体,还能清心静气——他最近每天早上睡醒,都是一脑门子官司。
  明明已经夏天,为什么还这么多春思?
  裴问余平躺在床上,无声地叹了一口气,他微微扭脸,看见身边的池砚,呼吸绵长,睡相规矩且朴素,一点都没有挨着自己。
  只是单纯的睡个觉而已,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走火入魔?裴问余对这件事情非常找不着北——明明头天晚上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时候,还是能非常坚定自我的控制心神和欲望。
  难道他潜意识里,已经不满足于单纯的身体接触了吗?
  裴问余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觉得自己非常龌龊。
  他的头发已经很久没剪了,留出了长度,抓在手上正好。三千烦恼丝,一不小心,就有几根漏网之鱼,自己长脚似的跑到池砚脸上。
  六点,确实有点早,自从期末考试结束后,池砚就没在8点之前起过床。裴问余放轻动作,慢慢起床。本来不打算惊动池砚,但池砚睡在他身边,好像有感应似的,翻了一个身。
  池砚不知道是正在做梦,还是对身边动静的条件反射,他摸着床单,抓住裴问余的手,梦呓般亲昵地说:“小余,还早,再睡会儿。”
  这哪儿睡得着!裴问余让池砚一碰,本来就张牙舞爪的身体反应更大了。
  裴问余觉得自己现在能忍出一本新华字典的厚度,窗外的麻雀叼着一条小虫,当着裴问余的面,嚼吧嚼吧咽了下去,然后歪着脖子,‘吱’了一声,好像在喜闻乐见地嘲讽他。
  裴问余:“……”
  滚!
  池砚好像一直在等裴问余的回答,等了半天没动静,挣扎着要睁开眼睛,裴问余温热的手掌覆了上去,他俯身亲吻池砚的唇角,轻柔的在他耳边哄着:“我不睡了,你再睡会儿,早餐想吃什么?”
  池砚拖着长音报了一个名字,接着,被裴问余轻轻摸摸地哄睡着了。
  裴问余起身,先去了浴室,草草解决了单方面的擦枪走火,然后,他迎着能使万物复苏的朝阳,跑步去了。
  弄堂外围一圈,覆盖了近乎全品种的早餐摊位和菜摊,吆五喝六,卖什么的都有,烟火气十足。
  裴问余刚跑出门没多久,就让一条狗当街拦了路,所以充满人间烟火的街道弄堂,只适合消遣和遛弯。
  还能在遛弯过程中,遇见个把熟人。
  张阿姨拎着一大篮子菜,眉开眼笑的遇见了‘遛狗’的裴问余,热心肠泛滥地塞了一个肉包给他和他身后的狗。
  “小余,起这么早,池砚呢?”
  裴问余:“阿姨早,池砚还在睡,我睡不着,出来跑跑步,顺便给他买个早饭。”
  “你们感情真好。”张阿姨乐呵呵地说:“我听老太太说,池砚这孩子面热心冷,看着对谁都好,但也不交真心,还是头一次把人带回家住。”
  裴问余眉目带着唇角,含着不太真切的微笑,整个人却让包子铺扑面而来的氲氤罩得十分温柔。
  他回味着那句‘跟谁也不交真心’,心里想:“是啊,池砚只跟我好。”
  辛亏张阿姨只顾着低头砍价买菜,并没有注意他,否则,再含糊的人,看见裴问余乐不思蜀的模样,也该起疑了。
  “哎呦,趁着你在,给阿姨当回苦力,抗一袋米回去!”
  “好。”裴问余顺便把张阿姨手里的东西拿到自己手里,说:“阿姨,这些菜我也帮您拿着吧。”
  张阿姨可太喜欢他们这些帅大小伙子了。
  裴问余这位免费劳动力,回家的时候不仅抗了米,拎了菜,还抱了一瓶油,能用着的地方一点没浪费。
  池砚正在树荫下跟小北浇花,一见裴问余这造型,瞬间乐了。池公子跑到裴问余跟前,光碍眼,就是不打算整出援手帮个忙,还幸灾乐祸地揶揄:“我去,劲儿挺大啊小伙子,早上干了什么啊,这么精力旺盛?”
  裴问余怀疑池砚这话里一语双关拿他开涮,掀起眼皮瞅他,瞅到了一脸的不怀好意。
  “滚蛋。”裴问余无情无义地踹了池砚一脚,“把菜拎走,还有你点的生煎。”
  “我什么时候点……”池砚话没说完,脑子飞快地拐了一个弯,心里炸出了一朵夏日火花,面上却混不吝地说:“谢谢你啊小余,起一大早还帮我买生煎,这家生煎很难买吧,排队的人多得跟造反似的,我每次路过都望而却步啊。”
  裴问余:“是。”
  池砚:“我一定感恩戴德好好吃。”
  裴问余没好气地笑着说:“别贫了,坐下吃饭。”
  池砚吃着生煎,眼睛不歇着地在屋里扫了一圈——除了一起吃饭的小北,其余人都各忙各,暂时没什么隔墙耳。
  于是,池砚悄悄贴进裴问余,问:“小余,今天什么安排啊?”
  裴问余右手拿着筷子,左手也悄悄的滑到桌子下,握住池砚的手,搓揉着,“待会儿送小北去医院,晚上……今天不是青哥生日吗,都约好了。”
  “是啊。”池砚说:“可我还没买礼物。”
  裴问余问:“你打算送他什么?”
  “不知道,去逛逛,你下午有空吗?把家教推了吧。”
  这是变着法的求约会啊,裴问余假装没听出来,说:“你下午不是要上补习班吗?”
  池砚的肩膀耷拉了下来,没精打采地说:“是啊,算了。”
  高三学生的暑假只比普通双休日多了几天而已,而且似乎比上学的时候还忙,各种速成班、补习班、强化班连着跑。
  何梅给池砚留着的高级教师终于派上了用场,放假第一天就把他送了进去。裴问余没闲钱去这些只吞钱不吐钱的地方,正好,之前当过家教的家长又找上了他,于是顺水推舟,赚了一笔生活费。
  生活似乎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被各种必要的琐事塞得满满当当,没有时间空虚。
  于是池砚掰着手指数,数了半天才发现,他找了一个男朋友,却没时间好好谈——他和裴问余之间所有的亲昵,都是关上门之后的事情。
  似乎缺了点什么。
  裴问余载着池砚到了培训机构,把人放下之后,又拉住他,交代了一句:“我那边下午两点结束,然后去接小北,我们直接在台球室碰头,天太热,别跑来跑去了。”
  烈日像一层融着金的软甲,斜着裴问余身上那一层被晒出来的薄汗,严丝合缝地裹在他身上,闪着耀眼的光,池砚看着裴问余,眼睛都亮了。
  看着看着,又想啃他,但周围人声鼎沸,做不来这种事。
  裴问余点着池砚的额头,说:“别这么看着我,我会想多的。”
  池砚无所谓:“咱俩这恋爱谈的也太相敬如宾了,想呗,多想点,想完了告诉我,没准一不小心,给你实现了。”
  “我倒是想。”裴问余实在压不平自己上扬的唇角,指点手表遗憾地说:“时间不允许,要来不及了,咱们留着今天晚上想,好不好?”
  “靠。”池砚克制地转身挥手,“行吧,晚上见。”
  裴问余是在给几个刚上初中的熊孩子当家教,他在这几个孩子小升初的时候被人拉去接手了一段时间,没想到效果不错,孩子家长就惦记上他了,每次放假非得叫上他,圈一窝,净化世界。
  这次他本来不想去,这几个熊孩子跟他没差几岁,又处在叛逆的中二期,谁都不服谁,提的问题尖酸、刻薄,而且比鱼刺还密集,非常容易卡喉咙。
  裴问余对于池砚以外的找茬人士,没有任何耐心,几次三番想把这几个熊货吊起来抽一顿,但看在工资的面子上,能忍多久是多久吧。
  不过也忍不了多久,裴问余直言不讳地喷了找茬小团体的头头傻逼,然后,拿着他的作业本,当庭示众,全方位无死角地展示了这人不仅傻逼还是个弱智之后,终于轻松愉快的下班了。
  当裴问余走出公寓楼,第一眼就看见马路对面的池砚——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嘴里叼着半截碎碎冰,架着二郎腿,悠哉哉地跟天上飞鸟打招呼。
  两个人仿佛心有灵犀,池砚在裴问余出现之后,马上寻了过去,隔着马路,打了一个欢愉的招呼。
  裴问余:“你怎么来了?逃课的?一节课200啊池砚,你个败家玩意儿。”
  池砚嘬完手里的碎碎冰,笑着说:“有你这么一位勤俭持家的内人在,我们以后肯定能发大财。”
  这句话不知哪个字顺了裴问余的毛,高高兴兴把人搂进怀里,扫了周围一圈,看见无人驻足。
  裴问余忍不住捧起池砚的脸,在隐蔽的树荫下,他们贴着唇,卷着舌,吻得绻缱又满足。
 
 
第52章 躁动
  路上偶有几只不开眼的野猫,探头探脑地打探树荫下的隐秘。酷暑当头,虽然大马路上没多少行人,但偶有几辆车鸣着喇叭路过,还是有点刺激的。
  裴问余在池砚的嘴里尝到了带着果酱甜味的冰凉,才想起在接吻之前,这人刚吃完碎碎冰,可味道怎么这么好,好到舍不得放开。
  池砚抵着树干的后背很快渗出一层汗,顺着衣服往下滴,摸得裴问余一手湿,但还是谁都没有放开谁,谁都没有过完瘾。
  直到池砚踉跄了一下,脚步不稳地拽着裴问余的衣服往下倒。
  裴问余架住池砚,问:“你怎么了?”
  池砚呼吸又重又长,好像在肺里转了一圈,舍不得出来似的,他抹了额头的汗,说:“腿有点软,太热了这天。”
  在酷似火炉的烈阳下接吻,还是需要点体力的。
  裴问余扶着池砚坐在长凳上,从包里拿出矿泉水,看着池砚一口气喝下半瓶,脸色缓过来了一些,但双唇还是红的。
  “热的?不是被我弄的?”
  池砚把剩下的半瓶矿泉水扔了回去,顺便赏了裴问余一个含蓄的白眼,说:“多大脸啊你。”
  裴问余:“我脸不大,实事求是啊。”
  池砚拧开矿泉水瓶盖,亲手给裴问余灌喂了下去,然后笑着骂了回去:“你放屁。”
  下午两点,一整天里最热的时候,树上的知了随着温度升高,叫的越发兴奋,池砚捂着脑袋,催促裴问余:“咱们快走吧,我快被这玩意儿震到耳鸣了!”
  裴问余:“你在这儿等多久了?”
  “没多久,半个多小时吧。”池砚拦了一辆出租车,拉着裴问余钻进车里,“给我们补课的高级教师,今天不知怎么了,课上到一半,突然晕了,机构负责人叫了一辆救护车把人送去医院,说是中暑。我就纳了闷了,出入汽车,天天躲在空调房里,这都能中暑,身体素质忒差——机构负责人吓得花容失色,没工夫管我们,直接下课了。”
  裴问余往外看了一眼,不敢苟同:“这天气说不准,你刚刚不也差点晕了吗?”
  池砚横过去一脚,但是没踹到人——裴问余对池砚动辄偷袭的套路门清,早有准备。
  他抓住池砚的脚裸,不动声色地往里带,好声好气地说:“别闹了。”
  出租车司机透过后视镜,慈祥地看着他们俩打闹,只当他们是关系很好的同学,笑着问:“去哪儿呀?”
  这破天气也没哪儿可去了,在室外待一分钟,皮肤颜色就能跟眼神一起,‘噌噌噌’往黑不溜秋方向发展,池砚收回脚,说:“中心商场,那儿凉快!”
  报完地名,池砚歪了脑袋,杵着裴问余的肩,嘴唇没怎么弄,活似用腹语在说话,声音覆盖在轰鸣的汽车发动机下,只有裴问余听得见。
  “小余,我带你约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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