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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堂(近代现代)——蜜糖年代

时间:2021-11-17 15:27:19  作者:蜜糖年代
  池砚无声的叹气,被裴问余捏着笔戳了一下脑袋,“走神了。”
  “这题我已经会了。”
  这是翅膀硬了要单飞啊。
  裴问余把笔塞给池砚,说:“还有三大题,给你二十分钟,够吗?”
  “……”池砚身子一晃,趴课桌上装死:“小余啊,你狠起来都没师太什么事——这不是要我命么,我要是死了呀,我你千万不要……哎哟!”
  裴问余非常不悦地掐起池砚的耳朵,“你胡说八道什么!”
  池砚嘿嘿一下,抬指摸了摸裴问余的手背,低声细语地说:“宝贝儿,我错了。”
  “错哪儿了?”
  “唔——嘴贱没把门。”
  池砚从善如流的回答,一点都不往自己脸上贴金。
  逗一逗,骂一骂,再变着花样地哄上一嘴,再趁机吃个豆腐,这些都成了他们枯燥学习中的调味剂,掺着蜜糖的那种。
  裴问余在大庭广众之下,拿池砚完全没有办法——嘴皮子耍不过他,打也不知从何下手。
  只能毫无震慑力的威胁:“你给我等着。”
  池砚:“好嘞。”
  裴问余:“……”
  太气人了。
  时间已经入秋,太阳裹着微凉的秋风,能把人身上每一个炸起的毛孔抚平,池砚让酷暑晒黑了一个度的皮肤,又悄悄白了回来。而裴问余在学习之余,对人体构造的研究到了魔障的程度,他瞒着池砚,从沈老板那儿借了一台电脑,看完了收藏的素材。
  日子井然有序地往前推进,没有太多焦头烂额,相反的,偶尔还会出现微末的惊喜——弄堂后场的桂花树开了,香味飘满了每家每户。池砚和裴问宇下课回到家,看见房间书桌上,摆着一个细长花瓶,里面是被精心修剪过的桂花枝,温柔很顺地和他们打招呼。
  池砚摘了一朵桂花放进嘴里,品了品味道,才对裴问余说:“这花是小北摘的吧?我昨天才听外婆念叨着想要桂花枝,小兔崽子速度可真快,都轮不上我拍马屁了,他自己把老太太哄得高高兴兴。”
  “嗯。”裴问余也摘了一朵,学着池砚的样子,在嘴里嚼了嚼,笑着说:“他住进来以后,跟你外婆和张阿姨处得很好,反正比我有人缘。”
  池砚不以为然:“外婆挺喜欢你的,你这么大一只,老太太含蓄,不表现出来,但我看得出来——小余,我们家里人都喜欢你。”
  池砚说这句话的时候,温柔又专注,看得裴问余心猿意马。实际上,他在完整看完那片子之后,心就没平下来过。
  总觉得有将作为做之事,勾着他不知从何时起变得异常脆弱的意志力,他摇摇欲坠地走在钢丝绳索上,都快影响学习了。
  裴问余捏着池砚的脸,狠狠亲了一下,“嘴上说得好听。”
  池砚蹬圆眼睛,故作惊讶地说:“我在行动上也没亏待你啊,你还想怎么样?”
  “我可什么都不敢想。”裴问余放开了池砚的脸,转身扒拉书包,四大皆空般地拿出各科习题,说:“靠这个参禅。”
  池砚哈哈大笑:“你可拉倒吧。”
  何梅最近在邻区投标,晚上应酬完,觉得没什么事,本来想回公司,突然怎么的想起自己还有一个儿子,挺长时间没见了,还怪想念的,于是开着车,拐回了自己弄堂。
  晚上风特别大,所有路段限速,何梅的车整整在路上飘了三个小时才到,此时已过午夜。何梅踩着高跟鞋走到家门口,抬头,看见自家儿子房间的灯还亮着。
  陆文彬把行李给何梅,说:“你进去吧,早点睡,我在附近找个酒店,你什么时候要回公司,打我电话,我来接你。”
  何梅:“一起进去。”
  “你儿子在家。”陆文彬也抬头看了一眼,“看样子还没睡,让他看见了……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弄的跟偷情似的。”何梅不理会陆文彬的说辞,打开门,把人拉进了屋:“他管天管地,难道还能吃了熊心豹子胆,管到他亲妈头上。”
  “那你妈……”
  “我妈早睡了。”
  大概在找对象方面,这对母子一脉相承。
  陆文彬无言以为,只能放弃挣扎,随着何梅进了家。
  本来就不是出远门,带的行李也不多,何梅稍微收拾了一下,准备睡觉,可屁股还没挨着床板,脑子似乎被雷劈了一下,冒出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池砚房间里有几个人?裴问余在哪儿?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何梅简直莫名其妙,哭笑不得地怀疑自己中了邪。但陆文彬却发现了她微妙的情绪变化,“你怎么了?”
  何梅想了想,说:“没什么——我睡不着,去看看池砚,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可能在写作业,高三学生都是这么过来的。”陆文彬嘱咐:“别分他的心。”
  “好,我知道。”
  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无中生有,何梅特地去厨房转了一圈,热了一杯牛奶,然后,堂而皇之地打开了池砚房间的门。
  还好,里面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一张不大的书桌,池砚和裴问余各坐一边,低着头飞快地执笔刷题,他们俩好像在比赛。何梅刚一个脚踏进门,裴问余就从题海中抽出,跟她隔空对视了一眼。
  裴问余吃惊,但没有表露在面上,轻轻叫了一声:“阿姨好。”
  池砚云里雾里地‘啊’了下,一转脸,看见何梅,他不加掩藏地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差点蹦起来,“妈,你、你你、你怎么来了?”
  何梅淡定地表示:“路过,回来睡个觉。”
  “哦。”池砚拍着胸口,非常不淡定地说:“妈,你想吓死谁啊,这大半夜的,我还以为见了鬼!”
  何梅脸上的神经好一顿抽,非常想把牛奶泼他脸上,“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见鬼,我现在就能让你去见鬼,你信不信。”
  “信,我信。”池砚嬉皮笑脸的凑过去,端详着亲妈手里还冒着热气的牛奶,“妈,这牛奶给我的吗?”
  “不是。”何梅高贵冷艳地闪避了亲儿子的熊抱,站在‘干儿子’面前,把牛奶杵到裴问余嘴边,“给你的,喝吧。”
  裴问余受宠若惊,结结巴巴地说:“谢、谢谢阿姨。”
  心放了下去,困劲换着上了头,何梅打了一个哈欠,随口说了句:“都早点睡觉,别仗着年轻,熬起来也跟不要命似的。”
  池砚:“不敢睡啊,头顶悬着三把剑,一闭上眼睛,吧唧掉来下,一身血肉模糊,啧啧。”
  何梅恨不得一巴掌把这货拍回肚子里,“就你嘴贫,怎么着,考不上大学,我还能把你拆了卖了?赶紧给我睡觉!”
  池砚还想再说两句提神,被裴问余从后背扯了衣服,他乖乖地闭了嘴,端坐回说桌前。
  “阿姨,我们做完手里的题就睡觉了。”裴问余顿了顿,又补充:“明天不用上课,休息一天。”
  “这样啊……那行,我不打扰你们了,专心写。”
  何梅没多废话,自觉退出了房间,顺便把门也带上。
  对于裴问余来说的无形压力倏然消失,他整个人像被抽掉了一条脊骨,差点软到在床上,深秋的夜里,硬是给他吓出一身汗。
  裴问余喝了一口牛奶想压压惊,没想到这牛奶比何梅本人还惊悚——甜得跟糖不要钱一样,齁得人嘴里发苦。
  池砚撑着脑袋看裴问余,似笑非笑地说:“喝完啊,我妈亲自给你热的。”
  裴问余:“你确定?”
  那必须是胡说八道的,池砚早看出了他妈的目的,就是来打探消息,查看情况的,她能知道这房间里还有其他人吗?
  池砚从裴问余手里接了牛奶,一口气喝了半瓶。接着,后知后觉地味蕾觉醒,身体本能发出抗议,他‘噗’一声,喷了一地板。
  辛亏裴问余闪得快,不然也得挨喷。
  池砚无语地说:“我妈怎么回事?这是我小时候的口味。”
  裴问余无言以对,“你小时候口味就这么重了吗?”
  “那是啊。”一说到这儿,池砚还颇有点洋洋得意,“口味不重,能遇见你吗?”
  这话乍一听有歧义,但仔细分析,好像是那么回事,裴问余心想,规规矩矩的小孩,谁会胆大包天地翻墙闯‘鬼屋’。
  何梅在家,裴问余就不在睡在池砚屋里了,他看池砚捏着鼻子喝完了甜牛奶,憋着一脸坏笑回了自己房间。
  这是他住进这个家近半年以来,为数不多的回房自己睡,居然一时半会儿还睡不着了。裴问余翻了两回身,又怕惊醒缪想北,只好平躺着,睁着眼睛,等天亮。
  池砚也睡不着,他单纯只是被那杯牛奶毒到失眠,嘴里那股子甜到忧伤的味道一直挥散不去。东方天际刚刚微亮了一些,他才酝酿出一点睡意。
  辛亏今天不上课。
  池砚一觉睡到下午一点多,错过了午饭,也没有人去薅他起床。他饥肠辘辘地爬起来找吃的,下了楼,才发现,一大家子人和和睦睦地围坐在一起,正在院子里吹着秋天的西北风,嗑瓜子赏花。
  秋冬交替之际,在大冷天里,也不知道有哪门子花可以赏的。
  池砚结结实实打了一个哆嗦,觉得自己饿出了体寒,他虚弱的靠在门框上,问:“有吃的吗?”
  老太太脚下滚着一只小北,一老一小差着好几辈,不知道在玩什么这么其乐融融。听见池砚说话,老太太笑眯眯地抬起头,“小砚起床啦,饭菜都在厨房,你自己去看看,冷了的话就自己热一热。”
  亲外婆!
  张阿姨整理干净一桌子瓜子壳,拍拍手,乐呵呵地说:“我来吧,小砚想吃什么呀?我给你做。”
  “不用了阿姨。”池砚转身闪进厨房,说:“我自己弄一点就成,你继续聊。”
  饭菜挨个排列在灶台上,还冒着热气,看上去特意给池砚留着的。池砚盛满了一碗饭,毫不注意形象地品起了菜。
  裴问余找了一个借口,钻进厨房,第一眼就看见这个场景——某人就是个活体大耗子。
  耗子咽下嘴里的东西,冲裴问余‘吱’了一声,吃饱喝足后,满意地擦干净嘴,问:“小余,我们下午去哪儿啊?”
  “下午要出门?”
  “出!”池砚说:“这段时间除了书就是题,我觉得对身心的健康发展不太有利,出门放松一下,唔——把小北也带上,市郊好像新开了一个游乐场,咱们去看看。”
  裴问余毫不留情地戳穿他:“你想自己玩就直说,别把锅扔给小北。”
  “啧——”池砚嫌弃,“你这人可真没劲。”
  但架不住我喜欢。
  池砚漱完口,洗好碗,伸出一根手指,戳在裴问余的心口处,问:“到底去不去啊?”
  “去。”裴问余捏住那一根手指,轻轻摩挲,“约会嘛,这都不去,脑子有病。”
  在屋外欢声笑语的气氛下,他们鼓着躁动的心跳,隐蔽又安静地交换了一个绵长的吻。
  刚才人多,池砚的眼睛没敢在裴问余身上多停留,这会儿才发现,裴问余身上的衣服有点眼熟——是他第一次拉裴问余去商场,耍着小聪明,送他的那件墨绿色卫衣。
  “这件买了送你也没见你穿过,挺合适的啊,贼帅。”池砚绕着裴问余转了一圈,最后掐着他的脸说:“当然了,就你这张脸,什么都不穿,也帅。”
  只要池砚乐意,什么好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都能加速变个味道。裴问余被里里外外调戏了一通,可能因为身经百战,脸皮也厚了,反正没得到池砚预想的效果。
  两个人在厨房的门后面,你来我往打了好几回合,裴问余被上下其手吃了好几轮豆腐,终于忍无可忍,他架着池砚把他抵在墙上,也不管蹭了半身白墙灰的衣服,凑着脑袋刚要黏过去,就在这时,院子里传来老太太惊恐的呼声:“小北!!”
  裴问余被炸地一个激灵,浑身毛孔跟着跳了起来,脸色刷地变白——这是他本能的应急反应。
  老太太又喊了一句,带着比上一句更害怕的情绪。池砚的反应比裴问余快,马上意识到了不对劲,拉着裴问余的手夺门而出。
  小北原本玩得好好的,突然不知怎么了,开始流鼻血,而且越流越凶,根本止不住,没几分钟人就晕了。
  老太太的鞋上粘了零星血迹,她吓坏了,何梅怕给老太太吓出什么好歹,强行喂了她几颗速效救心丸,叮嘱张阿姨看着。
  裴问余已经抱起小北,疯了似的往外冲——他得拦一辆车,把人送到医院。
  “小余!”何梅安顿好老太太,连鞋子也没换,“你坐我的车,我送你们去医院,快!”
  裴问余脸色煞白,他僵直着被订在原地,惶恐不安。
  “没事的。”池砚安慰他说:“市中心医院离这儿不远,十分钟就能到,你别慌,徐医生今天上班吗?”
  “不知道。”裴问余在池砚的安抚下,找回了一点三魂七魄,这才涩着嗓子说:“徐医生是主治肾内科的,可能不看流鼻血的事。”
  陆文彬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他四平八稳地发动了车子,比在座所有人都冷静稳重,“先过去,到了医院再找医生。”
  何梅坐在副驾驶,他看不见后座的情况,偶尔偏头过来询问一下,小北很安静,好像是熟睡的样子,但怎么都叫不醒。
  池砚的手贴在裴问余的后背靠心脏位置,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什么都不说,靠着肢体动作,聊以寄慰。
  到了医院,陆文彬直接把人送进急诊室,裴问余放下小北,想去找徐医生,被池砚拦住:“你在这儿陪着小北,我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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