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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家长的一封信(近代现代)——两遇

时间:2021-11-19 21:08:12  作者:两遇
  三人就这么一路走到了乔贯松楼下,路过了陈晓小的摊子。
  陈晓小缩在摊子后面,像条顺路的其他人一样看着他们,她的眼中全是畏惧和恐慌。
  徐羽仿若没瞧见陈晓小,眼神转都没转。乔贯松看到陈晓小悄悄松了口气。
  乔贯松却忽然有些失望,他扭过头,不再去看陈晓小。
  陈晓小……她真的对乔寿刚刚遭遇的事一点都不知道吗?如果她听到了传言,为什么不赶紧到楼上来找他?
  乔贯松的失望只是在心中一闪而过,他本身就没对谁报过什么期望,失望自然也不会滞留。
  就在乔贯松以为他们三人就要这样挺着胸膛安然无恙地走出这里时,巷子和条顺路交汇的黑暗角落中忽然传来了一声口哨,接着是充满x欲意味的调戏话语:“这不是给男人搞屁股的两只小鸭子吗,这么光明正大地来卖?”
  陈晓小瞪大眼睛,看看乔贯松,又看看徐羽,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乔贯松的目光投射过去,看清了那群聚集在角落中的每一个人的脸,他忍住想要抡起一旁的铁锅砸过去的冲动,举起手机拍了张照。
  徐羽在听到「两只鸭子」时身躯微微一僵,飞速扫了眼陈晓小和乔贯松,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推车。
  见乔贯松拍了照,徐羽低声道:“干得漂亮。”他对着那群聚在角落里的人咧开嘴笑,轻声用只有乔贯松和他能听到的声音道,“每当这时候,我就很希望当代依旧存在宫刑。”
  乔贯松很想问徐羽,他进麻将馆之后,到底看到了什么、又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现在说不合适,于是闭嘴不言。
  到了路边,徐羽很快拦到了车,乔贯松扶着乔寿上后座,徐羽把自行车放进出租车后备箱里,绕到副驾坐下。
  Q中离一院并不远,他们花了十五分钟左右便来到了一院门口。
  在车上的时候,就有民警联系他们,徐羽让乔贯松把手机给他,他来和民警交涉。
  此刻徐羽把自行车卸下来推着去找民警,乔贯松则扶着乔寿下车跟上徐羽。
  民警带着乔寿去取证的时候,乔贯松和徐羽等在外头。
  医院的这条走廊里暂时没有其他人,乔贯松终于对徐羽问出了口:“你到麻将馆之后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会知道你是同性恋?”
  徐羽窝在医院的座位上,脸色有些冷。他沉默了一会儿,反问:“对于我是同性恋这件事,你不觉得惊讶或者反感吗?”
  乔贯松道:“不。”
  徐羽有些惊讶,他瞟了乔贯松一眼,没多说什么,反过去回答乔贯松的问题:“我进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实施了——实施了——实施完了犯罪。”
  “他们坐在麻将桌旁边强迫乔寿和他们打麻将——”徐羽的脸色变了变,似乎有些反胃,不过他转瞬就恢复了正常,继续冷静道,“不停地辱骂着男同性恋。”
  “我一开始进去的时候,根本没看出来他们干了什么,更想不到他们竟然——”
  徐羽没说下去,顿了顿,“我把乔寿拉起来,反过来骂了他们几句。”
  徐羽促狭地笑笑:“可能因为我是搞文字的吧,两句话把他们堵得难受得很,也生气得很。那会儿乔寿一直在抖,我就说了我也是男同。”
  “我从来没在那个环境生活过——不是,我的意思是——”徐羽睨了眼乔贯松。
  乔贯松接过话:“没事,老师说的本来就是事实,我不在意这个。”
  徐羽于是接着说:“我当时的决定明显错误,当他们暴力把乔寿拉开的时候,我惊骇地以为他们要在白天群殴我们。”
  “我和他们拉扯了半天,他们嘴里很不干净,我这才知道乔寿经历了什么。”徐羽道,“后来——”
  徐羽又瞟了眼乔贯松,“后来有几个人在杂物堆后面喊说乔家儿子来了。”
  “他们动作都停下来,穿上衣服有些心慌地走了。”徐羽对乔贯松笑,“看来你对他们的威慑力还是很大的,你做得很好,比我好。”
  乔贯松摇摇头,有些迷惑:“我也没做什么,老师您才是给了我很大启示。”
  徐羽笑笑,没说话。
  乔贯松觉得徐羽将事情隐瞒了不少,或许是为了保护他,他也没有再追问。
  他心中或多或少还有些没缓过神,心脏嘭嘭地撞击耳膜,乔贯松分不清那是没有完全平息的怒火还是对乔寿的担忧。
  乔贯松等了很久很久,几乎都要坐不住了。但当民警和乔寿取完证出来时,乔贯松又感觉仿佛没有过多久。
  接下来乔贯松、徐羽和乔寿三人被拉到警局去提供证词,根据乔贯松拍摄的照片,乔寿确认了其中的四个人都在照片里,民警行动地非常快,没过多久就把他们四个人押到了警局。
  一切都很顺利,提取精液、等待验证,那四人作为嫌疑人被留在了警局。
  民警小姐姐陪着徐羽三人回到了筒片子,她临走时还很不放心地关注了半天乔寿的情绪。
  可惜小姐姐不会安慰人,于是听了乔贯松和乔寿证词后,对「筒片子文化」有了一定了解的她,就对着筒片子里的人骂了一大通,简而言之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再欺负人小心蹲局子。
  徐羽先离开了,骑着山地自行车飞快地沿着山坡向上。
  民警小姐姐把乔贯松和乔寿送到了那十平方米的小房子里,对着这明显打擦边球的建筑脸黑了黑,又叹了口气:“你们不容易,进去吧。”
  她拍了拍乔贯松的后背,对着乔寿迟疑半晌,却又收回了手。
  乔贯松对民警致谢、道别,拉着乔寿回到屋中,看民警身影消失在楼道中,方才关上门。
  乔贯松看着颓丧地站着的乔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先去衣柜里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扔给乔寿,让乔寿换上。
  他感觉身心俱疲,一点也没有仇恨得到抒发的痛快,他还是想掀翻筒片子。
  乔贯松向后撸了把头发,看到餐桌上的残羹冷炙,两秒后才反应过来那是他今晚做的晚饭。
  屋里并没有微波炉,乔贯松把它们放进锅里重新热了一回,再端到桌上。
  乔寿已经换好了衣服,刚刚在医院时,医生说乔寿不但被撕扯出了伤口,而且一直持续发烧。
  乔贯松当时忽然想到了陈妈跟他说的话。乔寿被人堵在麻将馆门口……
  这是今天早上的事了,那会儿乔贯松还在想乔寿睡在麻将馆会不会受凉发烧,然而——然而到了傍晚,他们四只狗还待在麻将馆里。
  乔贯松的心情并不能用后悔或者自责来形容,他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
  作者有话说:
  关于徐羽他们为什么不用手机软件打车——徐羽不想让乔贯松花钱,乔贯松一直有些恍惚,再加上有徐羽,他没考虑那么多,全权交给徐羽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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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抚摸
  和醉酒的朝戈打一通电话。
  乔贯松和乔寿时隔多年之后再次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两人都没说话,乔寿可能本来要落泪的,但是上桌的原因让他心中的屈辱感大过了父子关系进步的欣慰感。
  其实乔贯松这顿饭本来做的就是两人量,但他不觉得这有必要和乔寿说。
  这件事让乔贯松发现了他对乔寿磨不灭的亲情。但是,也消除了他对乔寿作为一个父亲的期望。
  乔贯松忽然想明白,乔寿在当初那件事爆发之后早就卸去了自己所有的希望。
  乔贯松往嘴里扒拉一口米饭,想,乔寿已经放弃了做人的尊严——
  而人总是自私的,哪怕乔寿并不想让乔贯松丢面子,但乔寿更不想为了不让乔贯松丢面子而振作自己。
  乔寿是个完完全全的失败者,是个糊涂的人。
  乔贯松心想,乔寿不配被称为父亲,但他自己得配被称为儿子——大不了就当照顾老人。
  吃过饭,乔贯松站起身,洗碗、给乔寿熬药、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铁盒,让乔寿坐下,给他扎头发。乔寿愣愣地同手同脚走了两步,僵硬地坐在床边。
  乔贯松站到他身后,抓起他脸颊两旁的头发:“明天是周六,你要是温度下来了,我就带你去筒片子外面的公共澡堂洗个澡,你以后都在家里睡,别他妈给我去麻将馆。”
  “要是有人再骂你,我不管是老人还是孩子都一样揍,你他妈虽然干了件让我恨你一辈子的事儿,但他们骂你就是骂我你懂不懂?”
  “我不管别人怎么看了,我也不管什么爱他妈谁传谁去传的小话。”
  乔贯松说到这儿,眼前又浮现出徐羽推着自行车穿过人群包围时那直挺的脊梁,“徐老师说得对,筒片子的人——十个里有九个欠揍。”
  乔寿受宠若惊,整个人僵直地像石头一般,张了几次口,都没说出话来。
  乔贯松笨拙地把总是会多出一绺的头发一次次塞进手掌圈成的环中:“你身上的肌肉都他妈用出来行不行,我就不信你把那个谁,那个余盛启揍一次,还有人敢骂你。”
  余盛启住在徐爷对面楼里,一身腱子肉,每天都光着膀子,动不动坐在楼下对着乔寿吹口哨。
  不过这次的四个人里,并没有余盛启。
  “别告诉我打不过,打不过也去打,你不要命地打,他也怕你。”
  乔贯松咬着牙,烦躁地把又漏出一绺的头发塞进手里,嗖一声套上皮筋套,试图把头发留住,但并没有成功。
  “你他妈,你他妈你这个头发怎么和你一样,要死不死烦得人脑涨。”
  乔贯松一把薅下皮套,两只手撑在木桌上,缓了口气,平息烦躁,又回过身给低着头的乔寿扎辫子。
  “是,你他妈是做的不是人事,但都这样了,你还想要对不起我吗?”
  乔贯松的音量不自觉提高了一点,“你糟践自己,我妈看见了就能原谅你?做你的黄粱大梦去吧!”
  “我妈永远不可能原谅你,听了你做的事的人也不会对你有半分同情,你趁早灭了这点幻想。”乔贯松狠狠地把皮套往外一拽,乔寿被拉得闷哼一声。
  乔贯松将皮筋外面的碎头发挨丝捅进皮套里:“直起腰,别对着世界下跪,这对你来说这么难?有的人该死、有的人该骂、有的人该痛苦,但没有人活该被折辱!”
  乔贯松把皮筋套费劲巴拉地又套了两圈,一个干干净净的低马尾在乔寿脑后成型:“这些话在我心里憋了很多年了,我之所以不说,是因为我之前还拿你当我爸!我能教育徐爷,能教育陈妈,但我不能教育你——因为我尊重你,我拿你当我的长辈!”
  “你在外面,你不动手,我动手就会别扭;你不还嘴,我还嘴心里会觉得对不住你——你他妈就是不明白!”乔贯松音量又大了些,但还压着火,他不想让旁人听见。
  “行了,我现在不拿你当我爸了乔寿,你就不配做父亲。”乔贯松冷漠地说完,刚好手机震动,有人给他打电话,他拿起桌上的手机,走出房门来到走廊中。
  乔贯松胸膛还在起伏,他看了眼手机,是朝戈的语音通话。
  他走到走廊窗边,一拳砸开封着窗户的木板,关节上传来的锐痛发泄了乔贯松心中积攒的部分情绪。
  新鲜的夜风从窗户缝里涌进来,寒流还没走,乍暖还寒的冷气顺着发缝往头皮里钻。
  朝戈打来的电话铃停了。
  乔贯松吐出口气,给朝戈回拨。铃刚刚响起,就被朝戈接通了:“小祖宗?不方便接电话吗?”
  朝戈那边的背景很吵,似乎是在室外。“方便。你不在房里?”乔贯松问。
  “不在,我……我在门口的大排档撸串喝酒。”朝戈实话实说,“今天遇到了我生平几十年没遇到的事,有点——呕——”
  朝戈话没说完,手机嘭一声掉到地上,接着就是干呕的声音,乔贯松担心的话才脱口而出一个「你」,朝戈就无缝衔接地边呕边骂:“我真是,我没人能说了,我谁都没说,不值得说、不值得说……”
  “其实我不脆弱,呕——我很坦荡的,很清醒,呕——但是这事儿吧,一般人受不了的。”朝戈被口水呛到,咳了两声,手机被拿了起来。
  “我不认识你,我也不会去认识你,或者让你认识我——所以你看,我这么狼狈,也没忘了伪音,对不对?”朝戈明显有些醉意,“我不认识你,我才敢跟你说。”
  “我今天啊——”朝戈压低声音,像是在说别人的小话,“我被猥亵了,离不离谱?”他说完,就开始笑。
  乔贯松听到朝戈的话,愣了愣,胸中刚刚消散的郁气再次慢慢积聚起来。
  他握着电话的手指不由得压住了电话边缘,用力到指甲边沿都发白:“猥亵?什么意思,是猥亵,还是猥亵的另一个意思——就是,我的意思是——”他深吸一口气,声线控制不住颤抖地道,“强尖?”
  “不是,就是单纯猥亵……”朝戈客观地陈述道,“虽然我的neinei、我的几把还有p眼都被摸了,但是没真枪实弹地来。我现在脑袋有点混沌,我的表达足够清晰么?”
  “够。”乔贯松努力让自己再次急促起来的呼吸平息,他握了握拳,“你——你还会再碰上他吗?要是晚上再碰上他,你给我打电话,就说我是你男朋友。”
  朝戈沉默了一会儿,道:“要是一个人,我打不过也能跑走对不对?不用你帮忙。如果他蓄谋已久,那你也帮不上忙。唉,我知道这不是重点,没事,我以后碰不上他们,他们被搞进局子里了。”
  听到这儿,乔贯松觉得挺巧,但没出声打断,只是静静听朝戈说话。
  “他们就算不进局子,我也有的是手腕处理他们。”朝戈解释,“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现在吧,想要他妈的找人说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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