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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侠(古代架空)——群青微尘

时间:2021-11-21 10:24:07  作者:群青微尘
  两人对溜须拍马甚是熟稔,异口同声道。“咱们听闻白云子仙长顾万民疾苦,心地良善,能比肩天山门玉白刀客,故来诚心求仙长相助。”
  少年忽而睁眼,静静地凝视着他们。他眼仁漆黑,像抹不开的浓墨,看着诡黠莫测。他忽而自藤床上跳下,布袖翻飞,伸掌往二人心口一打。这一打虚飘轻浮,赵岭张权二人却不知怎的如遭大槌疾击,浑身震动,面露异色。
  眼前天旋地转,二人似神魂出窍,倏然间魂离魄散,置身于虚荒之间。耳边嗡嗡作响,如有万钟齐振,教他们心胆欲裂。那少年的手掌轻轻挨在他们胸口,却仿佛已长驱直入,搅弄津气。
  待回过神来时,他们发觉自己正跪在石山前,汗重湿衣,方才那天外神游犹如一场虚梦。少年已提身翻回藤床上,没精打采道。“走罢,我倦啦。”
  张权急道:“仙长为何不愿?可是咱们礼数不周,少了银两?”
  少年道:“那丹并非太阴丹,你俩也不为修身提性,不过是阳邪太旺,苦于行房不利,想夺人阴炁罢了。那女子看着是胡人,我听闻过西极哈茨路人性寒体阴,常有心术不正者要拿其髓血浇丹,可惜难成。你二人要借我之手来成私欲,唉,虽然不是不行,可奈何我太懒。”
  一趟话下来,他说得愈发眼困体乏,将头架在胳膊弯里,道。“请回罢,少作人间恶,快活过大年。”
  二人大惊,不想个中秘辛皆被此人说得清清楚楚。他们底儿皆被揭得一干二净,只得腆着脸道。“这…仙长说笑,咱们诚心来求仙长出手,怎会怀着这等龌龊之心?”
  那少年道:“我方才探了你们心思,问三魂,查七魄,绝无有假。我困啦,若有问题,一概不答。”言罢便两眼一闭,似软虫般陷在藤床里。
  这说法过于诡奇,听着似妖道唬人的说辞,故赵岭张权面面相觑,将信未信。可若这白云子真如传闻所言般神通广大,能翻海化形,那一一道出他们心中所思便不足为奇。
  抬头一看,却见白云子呼呼大睡,已吹起了鼻涕泡儿。
  赵岭突地站起,伸掌把那女子一下打翻在地,先前的谄笑顺媚倏地不见,扯破了面皮般显出副凶煞模样来,“瞧这贱婢胡狗干的好事!若无她节外生枝,咱们怎地要落到这等地步?”
  少年睡得香甜,丝毫不被震天吼声惊扰,只迷迷糊糊底翻了个身,把脊背对着他俩。
  张权也勃然大怒,往那胡姬身上踏了几脚,揪着浅金的发丝破口唾骂,待骂了一阵,他道。“赵大哥,这胡狗也算得哈茨路人,若是渡不过来,咱们饮其血,食其肉,好歹也能沾上一星半点阴炁。”
  原来传闻道西有异国,名为哈茨路,国中人尽为极阴之体,血胜冰寒。若是阳火甚旺,可利其阴气调和,既可内功大涨,又得延年益寿。因而常有些贩子掳掠哈茨路婴孩,裹在麻布里,用山北驼从大漠里运来。
  哈茨路人是世人皆知的上好的药罐子。其血阴寒,最能补修阳道之人之苦,且药与毒难对他们见效。因而哈茨路人若在沙场上,就如铜墙铁壁似的难攻下,个个皆是杀人如麻的厉鬼,而若是被掳进了世家里,那便只能作旁人试毒的药罐子。
  他们像对蝼蚁般对那女子极尽横暴之事,揪着发辫掼在岩壁上,撕了夹衣布裤,露出一片雪白肌肤来。胡姬蓬发垢面,泪眼迷蒙,叫声凄厉。可哪怕是闹出天大的动静,白云子也无动于衷,只顾闷头入睡,任两人胡闹。
  玉求瑕在暗处看得真切,心急如焚,当即握了柳条,道:“不行,待在下去教训他二人一番。”
  他看不得恶事,便要运气提身上前相助,不想被金五一把按住。
  “少爷,你可别拦着我。”玉求瑕道。他目光凛然,似是蒙了层寒霜。
  “只许你拦我,不许我拦你?”金五道。
  话音未落,他便一记手刀磕在玉求瑕腿弯处,直打得玉白刀客腿软,只得跪下来要靠在刺客身边。可还没挨上身子,金五便揪着他衣襟像赶床虱般嫌弃地往一旁推搡。
  罗刹鬼道:“呆瓜,这浑水深着呢,何必要蹚?人未犯你,你却要犯人,这不是心地诚善,是多管闲事。”
  玉求瑕呆呆地望着他,忽地盘腿坐了下来:“少爷教训得是。”
  金五倒没想到此人此时竟乖顺异常。说来也怪,这人先前所为皆要与他反着来,现时倒百依百顺了,惹得他颇不习惯。暗处里玉求瑕的眼似是泛着幽亮的光,他目光先是在金五面上游弋,描摹过眉眼,忽又生生止在他那对碧瞳里。
  “极阴之性,蒙兀儿国……”玉求瑕忽而抓住了金五的手,两眼似是一直探到他心里。“少爷,你也是哈茨路人么?”
  罗刹瞪了他一眼,反道:“追根究底,你是写户册的么?”说罢便敲了玉白刀客脑门一记。他要是哈茨路人,候天楼该把他活煎了,每人分一口羹,天下第一大宗指日可待。
  哈茨路人性寒,据说手脚摸着也如坚冰。玉求瑕回想起那夜他俩厮斗的情形,那时他二人在地上滚,被碎瓷划了不少口子,地上淌了一串血珠子;又想起那晚把金五抱在怀里时只觉身子滚沸如汤,火燎心头,便道:“对,你不是,你可热着呢。”
  这话听来古古怪怪,还未等金五反应过来,他又伸了手过来,像游蛇般探到胸口上。待听得心跳怦怦,手心里沾染了温热,玉求瑕才长舒了口气,觉得他少爷果真是个活人,便喜形于色道。“现在也还热着。”
  话音刚落,金五忽地抓住他手,握住两根指头猛地一折。玉求瑕大骇,疼痛难耐之下几乎要从藏身的石笋林后蹦出来,嚷道。
  “你…你这是作甚?”
  金五难得地冲着他笑,像得逞的狡鸷,几丝天光映过来,落在他幽亮的碧眼里。
  “碰一回废一根指头,方才一次,现在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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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开新副本所以前期会有点平淡…嘤嘤
 
 
第109章 (二十四)年少意疏狂
  遭赵岭张权二人横暴一番,胡姬似弯折的柳枝般柔弱地伏在地上,夹衣裙裤被扯了几道口子,她素面青肿,泪花自碧眼里泛出,斜过面颊淌进地里。很快她便不再动静,像小兽般蜷起身子,护着胸腹,任木底靴雨点似的落在脊梁上。
  赵岭瞥了眼那鼾睡不醒的少年,对张权道:“张兄,那白云子无甚动静。”张权道:“怕是将人打死也不能教他起床。”
  两人停了手,将胡姬踢到一旁,鬼祟地凑作一块。赵岭拧起眉头,疑窦尽显,道:“张兄难道不觉得古怪?白云子位列江湖榜第七,这换月宫再不济也应随侍成群,美姬如云,现今却只见个呼呼大睡的浑小子,除此之外再无人息。”
  环顾四周,只见洞顶如白昼通亮,洞底却阴惨森然,毫无人息。
  张权道:“赵弟,此处洞里叠窟,如九曲回环。莫非是咱俩爬错了洞,走错了地儿?”
  二人大惊,将那洞窟打量一番,但见石瀑飞泻,扶摇老祖像颓然而立,与传闻中别无二致,总算安下心来。
  赵岭忽而惊道:“我听闻白云子其人不是老翁,便是美妇,莫非是那小子讹了咱们!以愚见,炼丹之所该有一二仙童,帮仙长采药封炉,那少年并非白云子,而是白云子座下门徒!”
  张权不敢轻信,却已汗出如浆,磕巴着道:“这,这话若是有假,咱俩岂不是得罪了仙长?若是白云子驻颜有术,以童身现人,倒也说得通。”
  赵岭道:“且容我一试。”他往地上拾了块石子,往石壁上掷去,但听得咯嗒作响,石子在壁上弹了几弹,蹦过石瀑,打在老祖像上,最终往那少年脑门上弹去。
  不想那少年虽鼾声如雷,哈喇子流了一枕,却长了眼睛似的翻了个身,正好避过弹来的石子。
  张权大惊:“这小子脑后长了眼睛!”
  “巧合巧合。”赵岭道,拈了颗石子又依着先前的法子丢出去,可每回不是那少年恰好伸了懒腰,藤床晃了几晃,便是缩颈挠头,正巧避开。赵岭偏不信邪,一把抓起碎石往衣摆里兜,也不知是要一股脑全浇到那少年头上还是怎地。张权看得冷汗直流,忙抓着赵岭的手道。
  “赵弟,算了算了。他要不醒,咱们也没法子,生剖了那哈茨路狗便是。”
  赵岭道:“一次是巧合,几次便是成心使诈。那小子不是不醒,而是装睡,咱们才叫不醒。”
  这回他抽了腰间的铁剑,朗声道,“仙长,咱们有急事相求,特来登门拜访。道阻山高,咱们没来得及备薄礼,现在特为仙长舞剑一场,以此助兴。”
  说罢,他忽地向前猛跨一步,铁剑锃亮,自肩上斜劈而出,带着破空之声斩向那酣睡的少年!这不是舞剑,而是试探,出鞘时便带着杀意,要把那少年脑瓢劈成两半儿。
  丑事败露,他们已有了杀心。若是方才少年所言传出此洞外,那么吞日帮副帮主的位子就该拱手让人。
  少年浑然不觉,合着眼睡得香甜,挠着肚皮呓语连连。眼看剑尖要穿了他脑壳,忽而听得从后方岩洞里传来笑声:“且慢!”
  暗处里浮现出一个人影。但见那人鹤发乌纱,金襕红衣,手执浮尘,腰悬壶芦,一副气派行头,一身仙风道气,正是位慈眉善目的老者。那老者哈哈大笑,如龙鸣震渊,四壁嗡嗡颤动,仿若天光也为之流转。
  赵岭愣愣地止了手,两人皆慌了神,膝盖先自个儿弯了下去,扑通跪在地上。那老者白首炯目,美髯飘飞,看着便不是个寻常人物,教他们非但是要折了膝盖,头还不住地想往地上磕。
  老道人大笑,“不知两位小友远道而来,有何所求?”
  “您…莫非您是……”张权先开了口。他心里已有了个想法,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那老道士笑容可掬,只听他道。“贫道白云子,云游已久,今日方回到这换月宫来。”
  “白云子?”
  两人如遭晴空霹雳,瞬时懵了头,瞧瞧那阖眼大睡的少年,又望着眼前这松形鹤骨的老者,这才发觉自己先前遭了骗,认错了人。那少年在老祖像前如此不敬,竟把山藤套在老祖颈子上搭了张网子,在里头呼呼大睡,他们先前以为是换月宫主才有这个胆儿,如今看来是那少年有意讹他俩。
  少年懒洋洋地睁眼,却又打着呵欠眯了眼去,但听他含含糊糊道。“不错,我不是白云子。谁叫你俩进了窟,不由分说便要拉着我说话,唉,我一昏了头,便应了你们啦。”
  张权勃然大怒,也不顾当着白云子的面,跳起来指着他道。
  “这猢狲小子耍得我俩好惨,仙长,您可千万管教好这滑头小儿!瞧他敢在老祖像横卧,定是个逾矩无礼之辈,若不加管束,今后岂不是败坏了换月宫名声!”
  赵岭也气得七窍冒火,帮腔道:“一介封炉小童,怎地如此僭越?报上名来,要我替你们师长好好教训一回。”说罢便仍将铁剑抓在手上,作咄咄逼人状。
  见他二人暴跳如雷,丑态尽出,少年只是用衣袂搓了搓眼角,把脑袋重新挨在胳膊肘上,怠倦道:“我的名字?”
  他打着呵欠,口齿不清道,“迷阵子。”
  赵岭张权对视一眼,觉得不曾听过这名儿,心中大喜,愈发料定他是个无名小辈,如今来狐假虎威,要耍他们一场。
  赵岭嘲弄道:“白云子仙长是你师尊?怎地教出你这般没精打采的徒弟来?”
  白云子又是一番大笑,他捋着长须,从石级上缓缓而下,如履云端,却不见他脚步翻动,仿佛真如天人下凡。他步至藤床前,教两人心头震动,赶忙再拜了几拜。
  谁料老道人望着那少年,忽而屈膝一跪,恭敬道:“晚生白云子,参见师祖。”
  赵岭摸摸下巴,他觉得自己的下巴有些酸,险些要掉下来。张权的脊梁骨忽地抻直了,像磐石般稳稳跪着。
  少年迷瞪地摇头晃脑,懒洋洋道,“起来。”
  白云子果真恭顺地起身,侍立一旁。他望着那少年,先前那副从容之态倏地收去了,甚而有些诚惶诚恐。
  “白云子。”
  听那少年唤声,老道士不敢怠慢,忙道:“晚生在。”
  少年道:“将瓷銚、茶鼎拿上,沏些茶来。罐里还有些白毫,用了便是。我方才尽是在打盹儿,又不愿起身,冷落了他们。”
  他一通颐指气使,听来甚是自负,白云子却毕恭毕敬,不敢有违。赵岭张权二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生生将脸庞憋得酱紫。此时但听白云子道:“师祖,此二人对您甚是轻慢,又擅闯换月宫,不知您有何发落?”
  两人顿时手脚冰凉,胆战魂惊,眼珠子险些要从眼窝里蹦出来。瞧他们栗栗危惧,那少年一裹鹤氅,在藤床上翻了个面,悠然道。“唉,这事儿想来太费神,要他们喝口茶便回去罢。”
  老道人:“您是要拿上茶,上上茶来招待?”
  迷阵子有气无力地摆手,“蠢徒儿,这等琐事怎要麻烦你师祖?你也老大不小的,自个儿拿捏罢。”
  话音落毕,他便不再动,直到听得浅鼾声从藤床处传来,张权才得略松半口气,偷偷掐了把赵岭,道。
  “咱们完啦!”
  赵岭神色空白,茫然道。“怎地完了?”
  他们的目光在天顶上缓缓游弋,直待月色略黯,方才见得窟顶上刻着密麻字样,像玄驹般挨挤在一块儿。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大字:“阏逢九年,扶摇子。”这便是换月宫初任宫主扶摇老祖了。随后是历任掌门人之名,到末尾才书着白云子几字,二人眯着眼数了数,那迷阵子之名竟列于白云子前数位。
  赵岭大骇,“果真是仙人!”
  他们仔细瞧那卧在藤床上的少年,剑眉朱唇,白袍鹤氅,看着不过十五六岁年纪,却透着股老成的惰劲儿。再一想这迷阵子兴许比那怀松柏之寿的老道人活得更久,两人便瑟瑟作抖。
  白云子飘然而至,支起了茶具,他从涓流处接了水,慢条斯理地涤了壶,生起火来。待煎好了茶,他分与二人瓷杯,赵、张二人不敢不接,惴惴不安地啜饮着杯中物。静默良久,但听老道人道。
  “师祖不爱问事,二位若有所求,可向老朽开口。”
  两位男人早吓得手足发麻,舌头打绊,支吾了一阵,“咱…咱们无心冲撞了那位迷…迷阵子仙长,还望多多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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