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也彻底瓦解掉了,只是待在贺青川怀里,哭累了,声音发哑:“我还没问完,我想听实话……”
“慢慢问,”贺青川声音很轻,“以后不会再骗你了。”
邱怀君抽了抽鼻子。
“先去洗个澡吧,”贺青川低了身体,手穿过膝下,将邱怀君打横抱起,“脸都脏了。”
邱怀君吓了一跳,下意识搂住贺青川的脖颈,怕掉下去摔着疼,明确听到贺青川的心跳声,隔着布料隐隐传入耳中。
明明贺青川只是比他大一两岁,邱怀君却觉得他沉稳,难以克制地依附他。
就像现在——他笃定贺青川不会把他摔下来,不会弄疼他。
浴室里的灯倏地亮起来,邱怀君从透亮的镜面里看到了狼狈的自己,脸都哭红了。
贺青川拧开了浴缸里的水龙头,温热的水透明地漫延开,他似乎将自己当成了易碎品,放下时也小心,在水雾氤氲中,邱怀君浸入了半深的热水中。
“贺青川。”他声音闷闷的。
“嗯?”
“衣服怎么办?”
“热水多一点再脱,保姆给洗。”
水逐渐多起来,邱怀君鼻尖通红,盯着水波,又说:“贺青川。”
贺青川给他调水温,说:“怎么了?”
他鬼使神差地问:“你是喜欢我吗?”
贺青川手的动作顿了顿,一时浴室里只有水声在流淌,呼吸声和目光都沉默下来,邱怀君看着自己飘起来的衣摆,疑心是自己自作多情,一时尴尬得手足无措,“算了,你当我没说就——”
“我以为答案已经很明显了,”贺青川拧关了水,手伸进水里,开始帮他脱衣服,眼都没抬,“邱怀君,你是笨吗?”
(忘记有没有说了,这篇文里没啥惊天动地的追妻火葬场哈,贺望好像也不算渣…我感觉他蛮好的…
第28章 自慰play(应该算吧…
衣服全都浸透了,隐约透出肉色来,贺青川去帮他脱掉湿漉的衣服,饱和的衣服沉闷地摔在一边,在水里脱掉裤子的时候避免了很多尴尬,至少无法直接看到他腿间精液的痕迹。
身上那些艳红色的吻痕,没人去提,也就权当不存在。
泡在水里能有效缓解情绪,邱怀君身体全都沉没在热水里,好像是被紧密抱着一样,舒服得让人想睡觉,他问:“是那种想做爱的喜欢,想操我?”
“你很想挨操?”贺青川说。
“你不是说偷情吗?”邱怀君闭了嘴,又朝水里滑,水淹没过下巴,说:“而且,你不问问我的意思吗?”
“不太需要,”贺青川说,“即便不喜欢,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而且——”他离近了些,手指碰着他裸露的左胸口上,“你有没有动心,你自己最清楚。”
清楚吗?邱怀君有时觉得人简单至极,有时又觉得人复杂难懂,他该是最了解自己的,可他无法控制许多东西,比如眼泪,比如性欲,比如高潮,心跳与喜欢都是游离于人的掌控之外的,他很想问问自己的大脑,或者问心脏——你在想什么啊?可是它们不回答,只是徒留他解析剩下一堆暗码。
贺青川扣住他的膝盖,要帮他清理下面的时候,邱怀君拒绝了,他一边低声说着“你别这么自信”,一边搡开他的手,“我自己来。”
“够得到吗?”贺青川收回了手,盯着邱怀君湿漉漉的眼睛与睫毛,他本就哭过,眼睛和鼻尖还是潮红的颜色,皮肤蒸得泛粉,“确定不用我帮你?”
湿淋淋的脚踩在浴缸边缘,邱怀君咬了咬牙,才伸手去碰下面的穴口,瞪着贺青川说:“不用你帮。”
他充当盗铃人,专心盯着水里的手,刻意忽略贺青川的目光。
两根手指稍微撑开软红的穴,温热的水灌进穴里,这种感觉不太舒服,邱怀君抿着嘴唇将手指朝里捅,穴里未流出的精液湿滑地朝外淌,他呼吸声重了些,忽的耳边传来声响,眼前拢住影子,贺青川攥住了他的手,诱哄他一般:“深一些,不然弄不出来。”
贺青川将自己摆在了老师的位置上,教他如何蜷缩手指,如何用手指够出里面的精液,理所应当地拿着他的手指抽插着软穴,水花随着动作朝外溅,邱怀君的抵触化成了情欲,难耐却又无力地蹬了下腿,“嗯……”
如果不是贺青川揽着他的肩膀,他或许坐都坐不住,贺青川又去揉弄他的阴蒂,穴肉在手指操弄下一阵酸胀,痉挛着到了高潮,呻吟出声,腿都在发抖,前端也射出稀薄的精液,邱怀君大口呼吸着,喘息着咬牙骂他:“贺青川,你就是变态……”
“如果不是变态,”贺青川拨了拨他还没垂软下来的阴茎,“怎么操到你?”
邱怀君忽然想,贺青川和贺望的确很像,他们在性爱这方面似乎都分外的坦诚,贺望不介意形容自己的喜欢“肮脏”,贺青川也不介意形容自己的性癖“变态”
——一想到贺望,邱怀君低落了些,扶着浴缸要站起来,“不洗了,我困了。”
噔、噔。
耳边忽然传来敲门声。
邱怀君愣了下,看向门,声音隔着门板含混传来。
“怀君,是你在里面吗?”邱怀君扣着浴缸的手指本能地蜷了蜷,所有的动作都停止住,维持着一副可笑又奇怪的姿势,甚至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是贺望,”贺青川声音很轻,“要见他吗?”
邱怀君沉默半晌,摇摇头。
“是我,”贺青川于是出声说,“我在洗澡。”
门外许久没声音,在邱怀君疑心贺望已经离开的时候,贺望才出声,说:“那怀君回来了吗?”
贺青川瞥了眼邱怀君,“回来了。”
浴缸里的水有些冷了,浸泡于其中也令人脊骨生寒,邱怀君垂眼抠着浴缸壁,听着贺望说:“那就行。”
门外传来脚步声,贺望竟就那么走了,邱怀君所有胡思乱想尽数落空了,贺青川将他从水中捞出,拿了宽大的浴巾裹住他,邱怀君踩在发凉的地板砖上,蜷缩起脚趾,任由贺青川慢慢擦拭他身上的水。
“他知道你在里面,”贺青川说。
邱怀君有些茫然地看向他,“他不是没发现——”
话语说了半截,邱怀君自己闭了嘴,眼睫垂下,整个人似乎都卸了力气。
“以后都不想见他了吗?”贺青川拿过旁边的干净衣服。
“不想见。”
他并不想直接面对贺望,或者说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去面对他一腔炙热病态的爱意,面对他长久漫长的喜欢,面对他筹谋已久的骗局。
“我和贺望打架的原因,我还没有告诉你,”贺青川擦他的头发,又用手指去缠他半长的湿发,黑软的发丝又很快脱离绕开,邱怀君突然对这个问题产生抵触,却也来不及去阻拦,贺青川便把答案说出口了。
“他觉得我欺负你了 ,觉得我在伤害你,所以打了一架。这是你要的答案。”
浴缸里的水塞抽走,里面的水慢慢朝下流走,打着旋儿,在方寸之地也酝酿一场疾风骤雨一般,邱怀君沉默着不说话,将注意力固执放在水声上,听着贺青川说“抬起手”,乖乖站在那儿,穿好了干燥衣服。
浴缸里泡了太久,指腹都有些皱,贺青川捏住了他的手玩,说:“有件事上,我倒是挺想问你的意思。”
邱怀君不解:“啊?”
“我和贺望,”贺青川说,“你对哪个更动心一些?”
词汇用得巧妙,也显得微妙。
“更动心”建立在“动心”的基础上,邱怀君在一瞬间几乎觉得自己的心思在贺青川眼里近乎透明,他抽出自己的手,有些慌乱,“你有病啊,什么破问题啊,你还洗漱吗?不洗漱我就先刷牙了。”
“是贺望。”
邱怀君仿佛一下子戳中了死穴,反射般回应,“你扯什么!他骗我,又强迫我,我凭什么喜欢他!”
牙膏挤偏斜了,一半落在牙刷毛上,一半落在牙刷柄上,邱怀君拔高了音量,对贺青川说,“就因为他对我好,他照顾我,我就要喜欢他吗,我!——”邱怀君话语戛然而止,握着的牙刷都在发抖。
“好,我瞎扯的,这么生气干什么?”贺青川从善如流地闭了嘴,帮他挤好牙膏,卫生纸抹掉了漫出去的部分,“用哥哥给你刷牙吗?”
“……滚蛋,”邱怀君抢过他手里的牙刷,自顾自开始刷牙。
·
晚上邱怀君失眠了。
他试图将贺青川的所有话都屏蔽开,但失败了,那些话在脑中反复地游走折磨。
邱怀君烦躁地踢开被子,盯着黑漆漆的天花板,试图在这种类似虚空的环境里和他的细胞对话,和他的血液对话,要求他的大脑对心跳的频率做出回应,可到最后,周遭空静,他仍是判断不出喜欢的边界。
操他妈的。
邱怀君觉得自己现在清醒得可以去做一整套五三,撑床去摸香烟盒子,咬着根烟,却怎么都摸不着打火机。
打火机大概扔在客厅了,邱怀君推开了门,打算去客厅拿打火机,走了没两步,身上吹来了风,掺杂着一股子烟味儿。
烟味儿分外明显,邱怀君下意识地看过去。
如果他提前知道会在半夜遇到贺望,那么邱怀君一定不会出门,可惜他无用的细胞直到此时也无法正确预料什么。
贺望穿着下午那身衣服,路边昏暗的灯光半明半暗地照亮他,包括他手指间猩红的火光与灰白色的烟雾。
他似乎在那儿站了很久。
邱怀君脑中冒出念头:他不会站在这儿一晚上了吧?邱怀君攥了攥手,没看见般转过身,他想尽量控制自己的步伐,显得不要慌乱,但还是难免快了些。
在黑暗的客厅烟尾都快给嚼软了,摸索了半天也没找到打火机。
重新走上二楼的时候,贺望还是站在那儿,他说:“要借个火吗?”
邱怀君顿住步子,低头笑了声,单手揣裤兜里走了过去,刚要伸手去拿他的打火机,贺望却没有动作,邱怀君收回手,朝前倾了倾身子,烟头碰上,又一触及分,两点火光在黑夜里明明地燃,映亮了两人的瞳仁。
他没有说话,转身要离开时,却听见贺望叫他。
“怀君。”
“干什么。”邱怀君说。
贺望拿下烟,夹在手里,说,“我上年十二月份学会的吸烟,之前和你说我不会吸烟,是骗你的。”
这种话显得莫名其妙,邱怀君还没来得及打断他,便听见贺望说:“我以后不会骗你了。”
“你跟我说这个没必要,”邱怀君吐了烟雾,在香烟的作用下他并不想计较那么多,但也懒得说话,“你也没有骗我的机会了。”
“你下午的时候和我说,’只要你对他好,那成的几率很大的’。”贺望轻声说。
邱怀君咬着烟,声音含糊不清:“你说这个干什么啊?”
“我想追求你。”
邱怀君错愕地看向他,隔着层层缕缕的烟,好像贺望的脸都变得虚幻而不真实,贺望走过来,攥住了他的手,眼中透着明红的火光和不加掩饰的占有欲,“用你教我的方法,追求你。”
(把那句“你别太自信了”换成了“你别这么自信”,因为我自己也不小心脑补出天津大喇叭了tmd。)
第29章
因为那句“追你”,邱怀君一个晚上彻底失眠了,落地窗外泛起鱼肚白的时候才有睡意,再一睁眼都八点了。
他着急忙慌地翻身下床,靠翻墙进了学校,在进后门的时被老师抓住了,罚站了一个早自习。
尽管是在外面站着,但邱怀君还是靠着墙昏昏欲睡,下课铃声当头把他敲醒了,邱怀君迷迷糊糊地想朝里走,旁边有个女生走了过来,说:“同学,你是高二(三)班的吗?”
“啊……”邱怀君没睡醒,手还揣在上衣口袋里,一副烦躁模样,“怎么了?”
“你能帮我转交给你们班……邱怀君吗?”女生看了眼纸条里的署名,把一盒糖推到他面前,“有人给他的。”
邱怀君怎么也没想到贺望能这么大胆,居然直接叫别人给送东西。
糖盒半掩的纸条抽出来,上面是贺望的字迹,写着“你是近乎幻想的真理*”。
“哪儿来的糖,你出去罚站还偷偷去小卖部了?”范扬抢过他手里的糖盒,塑料纸包裹的糖在阳光下折射出漂亮的光芒,半透明的,“给我吃两个呗,我嘴里太闲了。”
“吃呗,”邱怀君抓了一半给他,“这些够不够?”
“你还没说呢,”范扬不死心,“谁给你的糖?”
“漂亮姑娘,”邱怀君含糊地搪塞,打着哈哈,“下次让漂亮姑娘也给你送两盒。”
贺望的追人就是这样吗?邱怀君原以为贺望追人或许会别出心裁,也警惕地竖好了盾牌,但怎么也没想着盾牌外是糖衣——人会在感情面前褪去光芒,彻底沦为俗人,看来贺望也不能免俗。
一盒糖吃了快一天都没吃完,倒是脸颊嚼得发酸。
晚自习快结束的时候,贺望给他发了条短信:下午我去接你。
邱怀君不想和他一起放学,一放学就逃了,这回学会了,校门口也没走,翻了墙。
他腿长,弹跳力又好,手撑着直接跃了上去,灵巧地翻下来,拍了拍手,还没走两步,就看着贺望在树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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