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站得起来吗?”贺青川俯下身子。
的确有点站不起来,邱怀君的手指摸到了一片冷湿布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这是他扔掉的裹胸,他攥在手里,撑着地站起来,咬牙说:“我是要捡这个的,谁……谁站不起来了?”
贺青川踩着一地的青苔朝外走,整了整有些凌乱的校服:“既然能站得起来,就走吧。”
巷子内的高温暂时降低,邱怀君拉上了校服拉链,低下头,把发烫的脸脸都半掩在竖起的衣领里,手插在兜里,将买感冒药的事情忘记了,他生硬说:“给你说个事儿,刚才不是我想掉眼泪的,你别多想。”
“嗯。”
贺青川应道。
“不是,你这个语气什么意思啊,真不是我想哭的,”邱怀君听他的语气急了,走快了几步,指了指自己的眼眶,“我就是泪腺有毛病,我纸片划了手我还想哭呢,跟你没太大关系!”
贺青川侧目看到了邱怀君发红的眼角——邱怀君的确很容易掉眼泪,他一直知道这件事情。
高二的时候,贺青川听闻过一件事情,刚开学的邱怀君和同桌起了争执,争执中同桌拿钢笔尖划破了他的手,而邱怀君一边掉眼泪一边把人从三楼打到了二楼,这事儿几乎全校都传遍了——挺好笑的,但又带点不服输的可爱稚气。
“还有,你……”邱怀君看着他的眼睛,揉了揉发红的鼻尖,别开眼睛,闷声开口:“你为什么要帮我打他们?”
贺青川顿了脚步,朝前倾了倾身体,忽的离他极近,距离却不过半个指节。
邱怀君睁大了双眼,下意识朝后退了步,警惕地盯着贺青川,一时心跳剧烈起来,脚底的石砖摩擦发出声响。
贺青川呼吸温热地扑在他的嘴唇上,轻声笑说,“真想知道是为什么?”
“……爱说不说。”邱怀君躲开他,又想骂脏话了。
出了巷子是闹市区,一路上人山人海,人流将他们挤散,邱怀君嗓子发痒,咳嗽的几声也淹没在喧杂声中。
他们没有再说一句话。
·
到了别墅,遥遥看着了灯光亮着,邱怀君愣了愣,脚步顿了下又加快了步子,疑心是贺望做完了演讲已然回家了。
他按了下指纹锁,推开了门,头也不抬,弯腰脱掉帆布鞋,还没去拿鞋柜里的人字拖,忽然听见了男人的声音。
“还知道回来?”邱怀君猛地看过去,撞进了贺海然的眼睛里。
贺海然穿着黑色的短袖衬衫,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又说:“长辈问话,不知道答话吗?”
邱怀君想起前些天贺望说贺海然要回来的事情,顿时丧失了所有说话的欲望,脸色冷淡下来,皱眉趿着人字拖,掠过茶几走向楼梯。
他现在的确看起来不甚乐观,校服上蹭到墙面上的脏土,头发也乱,简直如同呈堂公证。
贺海然一下子站起来,指着他粗声道:“邱怀君!你是不是又翘课出去打架了!”
“是啊,”邱怀君停下脚步,侧头看向贺海然,露出挑衅又不屑的笑容,“打了,你怎么样?”
“你到底还学不学好,你能不能和好的学学!”贺海然气急败坏,声音陡然提高,怒视着邱怀君,“一周前你们班主任给我打电话,说你打架,前几天又给我说你逃课!邱怀君,你要是不想学你就趁早休学,别在外面丢我贺海然的脸,我没你这样的儿子,你丢得起!我丢不起!”
门口传来声响,大抵是走在后面的贺青川关上了门。
邱怀君眼眶红了起来,他还在感冒,声音沙哑:“谁他妈丢你的脸,我乐意当你儿子吗?!——”
“你不想当你就滚蛋!”贺海然吼道,“滚回你那傻子妈那儿去,我看谁供你吃,谁供你喝,谁给你交学费,你不是有骨气吗,你自己去赚钱啊!”
邱怀君气得脑袋嗡嗡地响,重重咬了咬嘴唇,疼痛不至于让眼泪那么快流下来,又甩下书包,里面的充电宝和手机砸到地面上,发出了沉重的声响,他转身大步离开,眼前一下子模糊了,他看到了贺青川的身影,但看不清他的神情,擦肩而过时,贺青川攥住了他的手腕,邱怀君甩开了他,说:“别管我啊!”
他不想再去听任何人说话,甚至脚上仍穿着一双人字拖,就这么逃出了别墅,狼狈地掉着眼泪,耳边嗡鸣。
漫无目的地跑着,邱怀君想去任何地方,去刀尖、去火山口、去深海、去地狱!无论如何,他不想再回贺家。
热风吹出了一身的汗,邱怀君听见了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扣住了他的肩膀,还没反应过来,他整个人便被压在墙面上,邱怀君疼得直皱眉头,几乎是一看到贺青川,他就剧烈挣扎起来,“滚啊!”
他挣不开贺青川,贺青川只是说了句“别动”,他却委屈一下子爆发了,眼泪扑簌簌朝下掉:“你管我做什么!你们跟贺海然都是一类人,不都瞧不起我和我妈吗?我需要你们看得起吗!看不起就看不起,我自己也能活得好好的!我什么都没做错啊,那是我妈的错!她和有妇之夫纠缠在一块,谁都干干净净,就我脏呗,我想当小三的儿子吗?她自己傻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都要我来扛,什么事情只有我记得,凭什么啊?”
他知道这些话不该和贺青川说,可他就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一样,把那些话通通朝外倒,像是疯了。
邱怀君哭得嗓子疼,话语含糊不清,浑身倏地卸掉了力气,他不想挣扎,也不想反抗了,一副累极了的模样,说:“为什么啊……”他没有听见贺青川的声音,只是自己无声地哭,抬手胡乱地抹眼泪。
忽然听见贺青川叹了口气,拿下了他的手,指腹揩了揩他的眼泪。
“没有人说你脏,也没有人瞧不起你,”贺青川声音很轻,说,“别哭了。”
“光明地勾引,虔诚地献身。”
是前天做梦梦到的,刚好用到了哈哈。
第14章
街上的小超市还没有关门,穿过道路的风仍带着烘热的柏油马路的味道。
邱怀君低头看到自己穿着人字拖的脚,嘲笑自己是“丧家之犬”。
他跟着贺青川的身后,抬头看到“宾馆”两个字的时候,有种置身梦境的不真实感。
“一间单人间。”贺青川给了身份证,交了钱。
前台的女人上下打量他们两人,皱皱眉,低头去录入信息,电脑屏幕的莹蓝光芒折射在瞳孔里,键盘敲得噼里啪啦的响,眼也没看他们,把身份证和房卡一齐递了过来,“4632房。”
这个点来住房的人不多,电梯门关上门,厢里也不过他们二人,看着反光的电梯墙壁上自己穿的人字拖,邱怀君哑声说:“钱我会给你的。”
“嗯,”贺青川并没有拒绝,声音收拢在狭小的空间,像在耳边响起,“不急。”
单人房并不大,一张白色床铺,磨砂的玻璃浴室,四周是百叶窗帘,烂橘色的灯光投射下来。
邱怀君一进房间便逃一般进了浴室,匆匆撂下一句:“我去洗澡。”便锁上了门。
浑身脏兮兮的,温热的水淋到身上,乳白色的雾也漫延开来,邱怀君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一切。
自己哭了多久?十分钟、或者十五分钟?
这人生啊,真是挺神奇的,他和贺青川与贺望对头三四年,与贺海然争吵时,却是贺青川把他从那个囚笼里救了出来。
邱怀君哭的时候一直在无厘头地说些什么,但贺青川只是听着,没有像以前那样嘲讽,甚至抹掉他的眼泪,轻声安慰他。
“冷静下来了?”贺青川问他,“两个选择——回去,或者跟我离开,你想选哪个?”
邱怀君别无选择,眼睛红得厉害,又脆弱又倔强,他别过脸,低声说:“……不要回去。”
宾馆里的浴室里没有浴花,只能把沐浴液抹到手心里揉出泡沫来,潦草地抹到身上。
邱怀君刻意拖长了时间,听着贺青川似乎和前台打了电话,让前台送东西上来。
浴室里水声哗啦,他听不仔细。
水一关上,贺青川却也挂了电话。
又磨蹭了十分钟,邱怀君彻底洗完了澡,浑身潮湿地走到一旁,拿起毛巾来擦身。
内裤不能穿了,在巷子里贺青川给他吮奶水的时候就已经湿透了,闻上去还有若有若无的腥味儿。
校服裤子也脏了,唯一干净的就只有校服外套和里面穿的白色短袖。
邱怀君不至于那么蠢,穿个校服外套出去,这跟勾引有什么区别?他颇为烦躁地扯过宾馆自带的浴袍,在腰间系上了结,内裤扔进垃圾桶了。
穿戴整齐,浑身裹得严实,甚至有些闷热,邱怀君看着镜子里的脸,深呼吸了下,这才走出了浴室。
浴室里的雾气流了出来,邱怀君仍穿着那双人字拖,有些难为情地蜷了蜷脚趾。
贺青川坐在床边,闻声轻描淡写地看过来。
他五官生得好看,处于少年人过渡到青年的时期,邱怀君愣了愣,很快别开目光,随意说:“你刚才打电话给前台干什么?”
“让帮忙买点东西上来,要用,”贺青川说,“刚刚已经送到了。”
至于买了什么,邱怀君对此也并不感兴趣,他找话题也只是不想气氛过于尴尬。
刚要坐在椅子上,却听见贺青川说“过来”,邱怀君顿了顿,手攥了攥,这才不情不愿地走过去,坐在床的另一角,离贺青川却也就两个小臂的距离。
“我……很感谢你救我,那我今晚就住在这儿了,宾馆的费用我明天会给你,你不用担心,”邱怀君斟酌开口,每个字都吐得迟疑,“哥,你也可以先回去了,有点晚了。”
“谁告诉你,我要走的?”贺青川说完这句话,忽的倾身过来,手撑在邱怀君身侧,气息陡然近了,原本狭窄的单人间变得更加逼仄,困他在方寸之地,这几乎要让邱怀君喘不过气来,贺青川的膝盖挤开他的双腿,“我留在这里。”
邱怀君没穿内裤,这样被迫张开双腿,花穴一阵受冷收缩,他下意识挣动了下,“走开,别离我这么近!”
“还有,你说错了,我不是来救你的,”贺青川声音低沉,“我是来罚你的。”
“……罚我?”邱怀君茫然抬眼,“……什么意思?”
“之前你答应我的事情,我替你保守秘密,而你要做到听话,”贺青川伸手拢住了邱怀君的脖颈,指腹慢慢地摩挲他温热的肌肤,轻声说,“你没有做到,怀君。”
明明没有扼制他的呼吸,但邱怀君觉得自己似乎不会呼吸了,这让他觉得自己成为了捕兽夹里的猎物,脖颈跳动的脉搏越发滚烫,吞咽口水时喉结的滑动也无处可躲,他呼吸重了几分,抿了抿嘴唇,挣扎着瞪贺青川说:“昨天晚上我是没听话,去了二哥房里。
但贺青川,你不也操了吗!”
(_(:з」∠)_君君又错信大哥辽
第15章 轻微微bdsm和异物play
四周忽然安静下来,邱怀君听见外面的风响。
窗户在他身侧的位置,转眼就能看到万家灯火,这似乎将他置入窥探的目光里,带来难言的颤抖。
贺青川拢住他脖颈的手指顿了顿,看着邱怀君——他头发还没有擦干,发梢朝下滴水,透明的水液顺着锁骨流到浴袍阴影里。
沉默来得突然,邱怀君不懂自己哪里说错了,看着他晦暗的目光莫名怕,缩了缩肩膀,但很快贺青川又恢复原样,说。
“操了又怎么样?”
彻底的无赖相,邱怀君气到了,嘴里的脏话还未出口,身前却忽然一凉。
系带脱落,浴袍也因而松散敞开,邱怀君“操”了句,想要收紧腿,贺青川却仍卡在他的腿间,似乎笑了笑:“故意没穿?”
“靠,谁会故意不穿内裤啊!”邱怀君干巴巴地狡辩,急得脸色烧红,“我没得穿了,那条脏了,我怎么穿啊。”
手指抚摸上大腿,游走间带来战栗,邱怀君难以克制地动情喘息,手指抓了抓身下的床单。
贺青川用膝盖顶开了他的双腿,不紧不慢地磨蹭着嫩穴,同时手松开了他的脖颈,“昨晚操了多久?”
“我怎么知道啊,我又没拿着计时器,”邱怀君眼睛水蒙蒙的,却要嘴硬,“你自己操的,还来问我……”他看向贺青川,忽的生了捉弄心意,挑衅说:“你多快,自己不知道吗?”
贺青川这时候倒是显出一副好脾气,比贺望还要好上三分,听这话也不生气,反而笑了起来。
邱怀君莫名其妙,笼罩着他的茶色影子忽然离开,贺青川说:“昨晚有二十分钟?半小时?”
他垂眼拿过一旁的白色系带:“操了多久,那就惩罚多久。”
邱怀君没有理解话中意思,整个人却被捞翻过去,跪趴在床铺上,手腕紧住,白色的系带牢牢拴紧了,他挣扎了番,却也看不见身后情况,只能咬牙骂:“贺青川,你别绑着我,你要做就做,我又不反抗——”他听见了细微的声响,紧接着金丝框眼镜扔在了身侧的床头柜上,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大手揉上肉臀,邱怀君呼吸重了几分,臀缝间时不时露出湿红的花穴。
跪着实在不舒服,邱怀君刚想开口,忽然臀部一痛,耳边起了清脆的响声。
他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第二个巴掌又紧接着落下了。
白皙的臀肉泛起肉浪,留下了玫瑰色的指印,倒是好看。
邱怀君这才意识到所谓的惩罚是什么,心里倏地涌出强烈的羞耻感——他长这么大,好歹身高也快一米八了,邱悦和都从未打过他屁股来惩罚,幼时才可能得到的惩罚却在此时实现,而且还是贺青川!
他挣动了下,手指伸展又蜷缩,声音却一阵发颤,“操,别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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