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从【】
13训【】
14善【】
15俭【李俭炆】神宗
16宜【李宜冉♀】(朝局大乱之始)
17休【李休钥♀】
18中【李中汉】【李中治(追封衍宗)】(牡丹印秘密失传)
19兴【李兴檀】【李兴桐(追封成宗)】
20延【李延烺】中宗
21祚【李祚均】清宗(平定朝局)
22太【李太钺】皇后程氏、严氏
23平【李平泓】皇后海氏
24靖【李靖梣♀】
25州【李州炏♀】(清浊)
26顺【♀】
27民【】
28德【】
29昌【】
30应【】
31天【】
32永【李永锵♀】末代君主
33寿
注:
1、玉瑞帝系遵循“有子不传女,有女不传侄,三代必归祖”规律,♀为女帝。
2、世祖皇帝李攸烨名义上是男儿身,是故,玉瑞第一代女皇名义上是孝祖李绍墀。
3、该谱系不全,以后会酌情增删
4、玉瑞帝系传至第32代君主李永锵灭国。接下来是瑞新王朝。
5、关于为什么有血脉归祖这个事儿,欢迎去参考《皇上难当》最后两章,明日江山(一)和(二)。只需看这两章就明白了。
第53章 盗窃成风
第七日傍晚,二人终于到达辟阳县地界。此时距离她们途径的最近的一座小县城已经两百里之遥。夕阳余晖下,这座破败的城池像是被外界孤立了,到处是一片荒凉。
马车在大街上慢悠悠得前进,被稀稀落落的行人像猴子一样围观。岑杙倒没什么,她的脸已经不知覆了多少层黄土,就算尴尬也尴尬不到哪儿去,反而隔了一道车厢的李靖梣很不自在。从帘缝里瞄到岑杙离了马车,到旁边去跟一群叼烟袋的老汉问路,她从包袱里重新翻出那条早就被遗弃的纱巾,戴在脸上。果然,下一刻就有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孩子跳起来往车上爬,掀开帘子和她大眼瞪小眼。要不是岑杙及时回到车边,“去去去”得赶走了他们,李靖梣真不知道如何应付这帮灰头土脸的小鬼。
到了一处名为“客栈”的地方,岑杙将李靖梣接下来,“咱们今晚就在这里将就一晚,明天一早出城去大蛮山,找引路人。”
李靖梣“嗯”了一声,瞧着面前这间破破烂烂的木房子,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岑杙有点想苦笑,这一路走来,更简陋的地方她们也住过,从一开始皇太女的不大适应,到后来就算蜘蛛网挂在她脸前,她也不惊慌,于她而言,真是一个了不起的进步了。
现在,她用手指戳戳旁边人,又指指床腿,岑杙会意,用扫帚将上面的蜘蛛网扫掉。又把满是灰尘的房间好好得清理了一下,油腻腻的床铺撤掉,换上自带的席子毯子。收拾干净以后,夜色弥漫上来。她们就着干粮和水草草解决了晚饭,便洗漱上床睡觉。李靖梣照例在她吹灯躺下后就滚到她怀里来,似乎这样可以帮她隔绝周围脏脏的环境。岑杙非常乐意给她当金钟罩,闭眼享受一天中难得的亲密接触的机会。
一开始是铁定睡不着的,两人就头对头得聊天。大半时间都是岑杙一个人在讲,她会回顾她们一路的见闻,偶尔也会讲起她在龙门县的一些有趣的经历。
这些经历李靖梣早在妹妹的来信中就初识过,当时只觉是一个无关紧要人,与旧纸堆里那些可遗弃的公文无甚区别,而今听她亲口述说,竟是全然不同的心境。原来自己一直苦苦找寻的“负心人”,竟是妹妹念叨了三年的“心上人”。她以这样的方式陪伴了她三年,不知道这算不算天意弄人。
“岑杙?”
她轻声唤,语气有些生疏,显然还在适应这个全新的名字以及她全新的身份。
“嗯?”
“……你睡了吗?”
岑杙哑然失笑,“我已经‘嗯’了,你说呢?”
李靖梣其实是想问她对于黛鲸的感情,但想了想无论听到怎样的回答,她大抵都会难受,她喜欢黛鲸她会难受,不喜欢她也会难受,替黛鲸难受,总之就是两面难受。话到嘴边只好又咽了回去。
岑杙无从了解她的这番心思,听她欲言又止,还以为她是担心明天找不到牡丹印主人。便给她打气道:“别担心了,明天的事明天解决,我相信,咱们一定会找到那位夫人的。早点睡吧,养好精神,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嗯?”
“嗯。”
过了一会儿,“岑杙?”
又来了,岑杙已经有点困了,她赶了一天的车,身体早已疲惫不堪。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抵在她的额头上,懒懒的哼哼,“怎么了?”
“……没事儿。就叫叫你。”
“哦,别担心,不会有蜘蛛的,我都扫干净了。”岑杙模模糊糊得嘤咛着,往她怀里拱了拱。她睡觉时有个习惯,总是在醒着时大喇喇得把李靖梣一揽,作出一副要保护她的姿势,但睡着后身体就无意识得往她的怀里钻,这么多年了,这个习惯还没有变。
李靖梣圆睁着眼睛,把她的脑袋轻轻得护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手轻轻捂在她耳朵上,一动不动。听外面细碎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房门,推了推没推开,又慢慢走远。窸窸窣窣,推推嚷嚷。最终消弭无踪。直到快天亮时才困极睡去。
于是等岑杙醒来发现她们的马车被偷走时,立即去找“客栈”里唯一的老婆子理论。那老婆子年老昏花,连她说什么都听不清楚,岑杙几乎要气炸,拍着桌子扬言要去报官。
李靖梣就是被那拍桌声吵醒的,起床后告知她昨夜听来的动静,岑杙不可思议得问:“那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啊?就让他们白白得把马车偷走?”
李靖梣神情虽疲倦但坚定,道:“这伙人一进来就只偷马车,目标明确,应该是早就盯上我们了,黑灯瞎火的,没必要与他们起争执。出了意外,得不偿失。”
岑杙明白李靖梣的顾虑,如果她当时醒着,非得让这伙小毛贼吃不了兜着走不可。但这也是最不明智的一种做法,在人家的地头上,不占天时不占地利,贸然和对方动手,很有可能会吃亏。她不叫醒自己自然是出于保护她的念头,损失了一点财物不算什么,命才是最重要的。
可是岑杙越想越是不甘心,要是搁在平时马车被偷也就算了,可现在她们身在穷乡僻壤,那马车就是她们的脚力,如果没有这脚力,别说去找那位夫人了,连回京都成问题。
“你要是实在想讨回来,我们可以去报官。”
“报官?你不怕暴露身份了?”
“不需要暴露身份。你忘了,我们是阜丰米粮的商人,辟阳县太偏僻难走,一般商人都不会到这里。如果阜丰米粮答应来此经商,那县官不会不重视。”
事情果真如她所料,辟阳县的县太爷一听说她们是江南粮商巨头包家的人,便把二人奉为座上宾。对他们十分客气,而且不到半天就将偷马车的小毛贼缉拿归案了。结果出乎了二人的预料,作案的嫌犯竟然都是当地的一些普通老百姓。因为县里物资奇缺,他们经常会结成团伙,抢劫进城的外地人,县衙屡禁不止,导致很多人对辟阳县印象很坏,来过一次就不愿再来。
“说到底都是一些穷苦的老百姓,郡上不拨钱粮不给牛马,就让百姓在穷山恶水中自力更生,他们种出的粮食养活不了自己,便想着打劫过路商旅,形成恶性循环。”县太爷的话里透着一丝无奈。
“郡上不作为自有国法惩处,但这不是盗窃的理由,如果不依照法令惩处盗窃者,阜丰米粮今后绝不敢来此做生意。”在李靖梣许诺两个月之内会派包氏商队进驻辟阳的现实利诱和压力下,县太爷空前雷厉得对嫌犯一一做了惩处。最终,为首者被处以三年徒刑,最轻者仗责七十,所盗窃财物一一归还原主。
岑杙领回马车时看到里面的锅碗瓢盆等物品早已经被洗劫一空,无奈得叹了口气,能找回马匹,她已经很知足了,其余得便不再计较,好在重要包裹当时都搁在身边,不然损失可就大了。
案件审理结束以后,两人回“客栈”收拾好了行装,便驾着马车出城。路上正好遇见那群偷车的犯人被押了游街,许多人围着他们跑。双方人马彼一撞上,相互都没有好脸色。甚至有孩童跑过来对她们的马车吐口水,口中振振有词地辱骂她们“坏蛋、奸商”。岑杙驱马飞快越过了众人。回头对李靖梣讲:“诶,你瞧他们的眼神了没有,一个个恨不得吃了咱们。”
李靖梣面无表情:“他们的怨恨是一时的,将来就会体会法令严明的好处。倘若因害怕被怨恨就不去做正确的事,是懦弱也是姑息养奸。”
岑杙意味深长道:“也就是你,这么较真,如果换了别人,肯定得过且过了,既给衙门全了体面,又收买了民心,教人感恩戴德,皆大欢喜。再不济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样,被人追着喊着骂奸商,跟过街老鼠似的。”
李靖梣知她在调侃,瞪了她一眼,心中亦是各种滋味俱全,是故抿嘴不语。
两人来到大蛮山底下,上山的路只剩下一条羊肠小道,车子用不上了。二人便解下马儿拉绳,留下车厢,只牵了马上山。岑杙记得那位夫人说过引路人就在大蛮山半山腰上的一处小木屋里。正好一个樵夫从山上下来,她便向他打听山上的情况。
得到的回答和那位夫人所说无异,岑杙兴奋得回到李靖梣身错,顺着这条山道走,咱们一个时辰就能见到引路人。”
李靖梣闻言莫名紧张起来,内心深处又期待又惶恐。她知道自己此次造访算是不请自来,即便见到人对方也未必肯帮她。但只要一想到能够亲眼见到那位传说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老祖宗,她的手指就没来由地颤抖。
一个时辰后,两人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一间再普通不过的小木屋安静得坐落在半山腰处。岑杙感觉到李靖梣的紧张,捏了捏她的手,“你在这儿等着,我过去敲门?”
李靖梣点了点头,胸口攒着一股砰砰的热量。听那“咚!咚!咚!”的声音,她的心脏也跟着“扑通,扑通”地撞击心门。
“请问,有人在吗?”
好半天都没有人应,岑杙以为屋子里没有人,退后几步,想到窗户旁边看一下究竟,门忽然“吱悠”一声打开了,一个不太友善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来者何人?”
岑杙听那声音很低沉,像人故意呷着嗓子说话似的,莫名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好奇和兴奋掩盖了那点微不足道的犹疑,她返身回到门前,恭敬地作了一揖:“晚辈岑杙,特来拜访李夫人,一年前晚辈曾在龙门县和李夫人有过一面之缘,蒙夫人盛情相邀前来赏花,临别之际亲手刻赠牡丹印,让晚辈携印记来大蛮山寻访引路人,不知阁下是否就是引路人?”
第54章 误中埋伏
屋里沉默了半响,还是那个低沉的声音:“我正是引路人。你把牡丹印拿进来我瞧瞧?”
岑杙闻言迟疑了一瞬,从脖子里拽出那枚牡丹玉坠,低头脱了下来,拎在手中,迈开步子缓缓得进门。
李靖梣看着她进去,把马儿栓在旁边的树上,站在树下悬心等待,手心紧张得冒汗。
只是没料到岑杙进门不久,那单扇的木门突然“砰”的一声合紧,接着里面竟传来稀里哗啦、咋咋呼呼的打斗的声音,她的心一下子吊起来,懵了一瞬,意识到情况有变,正要上前一探究竟。这时,身后的马儿突然长嘶起来,她回头一看,不知从哪里冒出两个毛孩子解开了缰绳,正在奋力拉马。
“你们做什么?!”
她厉声喝问,把两个孩子吓了一跳。其中一个孩子手里攥着弹弓,朝李靖梣射了一弹,欲掩护同伴先走。但两个半大的孩子都太惊慌了,怎么都拉不动那头懒怠的畜生。
直到又一个稍年长的孩子从木屋的窗子里翻出来,对着窗子拍拍手,从里面接过一串类似项链的东西,飞跑过来加入了他们。
“老大!”
那两个孩子得救似地望着他,却遭到了他的劈面训斥,“怎么这么没用,连匹马都解决不了,将来怎么干大事!”
“我们……”三个孩子一齐朝李靖梣望过来,李靖梣见那位“老大”扁平的脸,小眼睛塌鼻子大嘴巴,相貌上没什么出众的地方,但他头上戴得那条蓝巾她见过,猛然记得在辟阳城里朝马车吐口水的一群孩子中有这么一号人物。心里不由就是一沉。
“你们怕她?一个骚娘们有什么好怕的?把马先牵走,我来断后。”
蓝巾男孩信心十足地发布了指令,身后两个孩子似乎有了底气,连拽起马来都勇猛了许多,见马不肯走就用树枝抽打,总算打得那畜生迈开了脚。
李靖梣听那男孩出言不逊,心里起了要教训他的念头。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处,等蓝巾男孩靠近,在他恶狠狠掌风劈来时,使出一招擒拿手将他胳膊别于身后,蓝巾孩童身子扭了半圈,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后仰,痛得“嗷嗷”直叫。
他没料到李靖梣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会有这一手,一朝被她制住,气急败坏地扭身挣扎:“放开我!放开我!”李靖梣面无表情,加重了手上力道,冷声道:“把玉坠拿来!”
“什么玉坠?啊——”
男孩惨叫一声,脸痛苦地扭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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