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福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fushuwang@outlook.com删除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1

对入朝堂(穿越重生)——一个十三

时间:2021-11-26 10:12:08  作者:一个十三
  “奴婢记住了。”孙海心头一慌,知晓承德帝话外之意指的是不单单是自己,却也明白不该多问,只是连忙应了声。
  承德帝接过玉玺,看着面前笔墨未干的圣旨,陷入沉思,没人知晓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瞧了许久终是长长叹了口气,将玉玺落下印了章。
  “宣旨吧。”
  孙海捧着圣旨领着一群内侍同侍卫到冷宫时,曹玉菡一身素衣脸上未施粉黛,没有精致的妆容和繁冗的宫裙,瞧着也不过是个寻常妇人,只是较普通百姓而言保养得体了些,虽有岁月痕迹,却瑕不掩瑜。
  当日在朝堂之上,随着一桩桩旧事被揭开,她像是认命了一般,诉说了不少罪责,无论是残害宫人,还是陷害梁王,都板上钉钉,甚至有心之人再次将秦王夫人中毒小产一事翻了出来,可曹玉菡对此却是不认,旁人只当她毒蝎心肠并非放在心上,有的没的罪名尽数都认为是她所为。
  呈上去的折子写的清楚明白,这所犯罪责罄竹难书,实在令人发指,引起了轩然大波,纷纷递上不少折子,好似这般才能同皇后党派划清界限。
  都说落魄凤凰不如鸡,曹玉菡对此不予置否,无论什么罪名她都认下,却一口咬定同李弘炀没有干系,再加之她从未让李弘炀介入其中,哪怕别有用心之人也找不出一丝问题所在。
  从她杀了第一个意欲爬上龙床的宫女开始,她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听见脚步声时停下了手中动作,抬眸扫向来人,许是在梦中设想过这个场景,恍惚之间有些分不清是在梦中还是现实,直到孙海开了口才猛然清醒过来。
  “老奴见过娘娘。”
  “孙公公这大忙人怎的有空来这冷宫?”
  二人心中明白,面上却一派祥和,好似那些个事从未发生过一样,这儿也不是什么凄清荒芜的冷宫,依旧是象征一国之母的栖凤宫。
  孙海脸上挂着笑,微微颔首,“奴婢是奉陛下之命来宣旨的。”
  “哦,是吗。”曹玉菡语气淡淡地应了一句,随后低下头继续做着手中的事,并没有要起身接旨的打算。
  好在孙海也不在意这些,自顾自摊开圣旨宣读起来。
  圣旨不长,不过短短数语,不过是说皇后德行有失心思歹毒,所作所为简直令人发指,念在操持后宫多年,免了其余刑罚赐死,也算是顾全夫妻情分,彰显皇上天威。
  宣读期间,曹玉菡双手有些微不可见的颤抖,尖锐的针尖刺破指腹,血珠立刻涌了出来,她细眉颦蹙,却只是用拇指将血珠抹开,任由血渍干涸,在白嫩的手上显得格外惹眼。
  “娘娘,”孙海合上圣旨轻轻唤了句,“陛下念着娘娘这些年的情分,娘娘若是去了也是入皇室陵寝,至于王爷,娘娘莫要担心,王爷也是陛下的孩子,陛下自是不会迁怒王爷的,娘娘该上路了。”
  闻言,曹玉菡依旧未出声,只是继续将手中的最后一针缝完,这才掀起眼帘望着孙海,放下东西起身,从端着匕首和白绫的内侍身前有过,捻起那块白布用指腹摩挲着,有些粗糙的质感,勒在人脖颈之上时,定会留下道道红痕。
  她将白布放回托盘之中,勾唇笑了笑,“陛下呢?”
  “陛下……”孙海有些支吾,“陛下龙体不适,实在不宜送娘娘最后一程。”
  是不宜还是不愿她并未追问,而是放低了语气轻声道:“不知,我可能见一见延安?”
  “这……”孙海有些犹豫,此事虽是情理之中,可却并非他能决定的。
  见状,曹玉菡眼眶通红,声音哽咽,满是无奈和难过,“我若是去了,延安在这世上便没什么亲人呢,我虽千错万错,可延安却是无辜的,孙公公,你也是看着延安长大的,请你念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让我见一见延安吧,算我求求你……”
  说罢,曹玉菡作势便要下跪,这可惊住了孙海,神色满是慌张连忙搀住人双臂将人扶起来,“使不得,娘娘这是做甚,老奴这等身份怎敢受娘娘如此大礼!”
  “孙公公,求你可怜可怜一个母亲想见自己孩子的最后一面,此次一别便是天人永隔。”曹玉菡泪眼婆娑,豆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落在人眼中好生可怜。
  “罢了罢了,”孙海叹了口气,“老奴去帮娘娘通传一声,见得见不得还得由陛下说了算。”
  “有劳孙公公,”曹玉菡连忙俯身答谢,无人知晓她低下头时唇角扬起的笑。
  宫里的消息传到齐王府之前,李弘炀正同晏怀峥在吃茶,以往静不下心来细品的茶,如今再饮,却是不同的滋味,茶未变,变得不过是人的心境罢了。
  晏怀峥放下茶杯,透过氤氲的热气望着眼前有些飘忽的人,沉声问,“王爷往后有何打算?”
  李弘炀动作一顿,抿紧唇想了许久才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争了多年谋划了多年,一朝辛苦,如今瞧来却是两手空空,经此一事我倒是想明白了不少,也许那个位置于我而言也并非想的这么重要,不过是我执念过深不愿落于人后,想要的不过是证明自己不比何人差,与其求那些得不到的,我只盼着往后能安生些。”
  他停了下来,又提起了一人,“前几日季思来寻过我。”
  “季思?”晏怀峥重复了一遍,“他同王爷说了什么?”
  “说……”
  话还未出口,府中下人急匆匆跑来,说是宫里来人传话,唤王爷速速进宫。
  二人对视一眼,心中纷纷涌起了不安。
  许是母子连心,李弘炀似有所感,一路上整个人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的,唯恐听到或是见到什么噩耗,直到踏进冷宫瞧见坐在桌前低头缝制衣衫的曹玉菡,那颗悬着的心这才落到实处,双腿一软被绊了个踉跄,险些摔了一跤。
  听见声响曹玉菡抬起眼眸,一如往常的训斥,连神情都未有丝毫不同,“冒冒失失,像什么样子,教你的规矩莫不是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李弘炀喘着粗气,双目泛红,步履沉重的走近,余光瞥见内侍托盘中的东西,像是要哭了出来,愣愣望着盛装打扮的曹玉菡,自从吃斋念佛以后,已经极少能见到她这般打扮,今日更是美艳夺目,好似整个人都美的教人移不开视线。
  可这副打扮落在李弘炀眼中,却让他从心底升起一阵绝望,整个人战栗不止,嘴唇翕动,哑着声念叨,“我去求父皇,我去求求父皇,定是还有回旋的余地!”
  说罢,他转身便要往外而奔去,却被人唤住。
  “胡闹,”曹玉菡低声斥责,“皇上是金口玉言,这圣旨已下又岂能随随便便反悔?也不怕传出去教天下人嗤笑。”
  “你便这般狠心,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母妃死在眼前吗?可有想过我的感受?”李弘炀猛地回头,通红的双眼让曹玉菡心头一颤。
  她心中何尝不难过,可一生好强,越是难过越不想在旁人面前示弱。
  这世道弱肉强食,一旦你有了软肋,一旦你比旁人低上一等,那是人是鬼便都能踩上一脚,只有权势和地位才是你手中的不败的武器,这是在曹家学到的道理。
  一个庶出的女儿,若非她处处算计,事事谋划,又怎可能又如今地位,从一个不起眼的妾室走到一国之母。
  哪怕落得如今地步,曹玉菡也从未觉得后悔过,那些宫人该死,徐令仪该死,包括那个孩子也该死!
  她悔便悔在心肠还不够恨,没有将曹为远除掉,以至于落得满盘皆输。
  天下人都说她曹玉菡坏事做尽,是蛇蝎心肠的毒妇,可却不知面对自己儿子时依旧会有担忧,担忧自己若是去了,延安可会受人欺辱;新帝可会容得下他;可会过的孤苦无依。
  思及至此,曹玉菡将口中酸涩咽了下去,侧眸看向站在一旁的孙海,语气温和道:“可否有劳孙公公在外稍等片刻,我同延安说几句贴心话,孙公公若是觉得不妥,也可在一旁听着。”
  “娘娘言重了,有什么话儿可得抓紧些了,老奴就在外头候着。”孙海脸上挂着笑,能在宫中多年便是因为知情识趣,也乐意卖个面子搏个好,事宜端着托盘的内侍跟着他走了出去。
  待人脚步声走远,曹玉菡这才放轻了声音,难得带了点笑意,“听闻今年寒冬难熬,天冷的紧,你整日在外忙碌怕是会受寒,这件冬衣母妃做了许久,你来试试可还合身?”
  “母妃,”李弘炀哑着声开口,“你同我去求求父皇,求求父皇收回成命,流放也行收押也可,只要你我在一块儿便什么都不重要,咱们不要了,什么皇后之位太子之位了,都不要了,事已至此错了便是错了,所有什么责罚儿臣一人承担,只要母妃好生好生活着,好生活着便成。”
  未曾想曹玉菡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厉声吼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好不容易将你摘的干净,你莫要胡来,这般没有出息,我又未必为你筹谋多年,若不是我你能当上东宫太子,能受万众瞩目?如今再说错与对又有何意义?更何况我没有错,我何错之有?”
  她怒不可遏的将手中衣衫重重扔回桌上,冷笑了几声,“旁人能争的东西,我为何不能,她徐令仪能当皇后我也可以,我要所有人知晓哪怕我曹玉菡只是曹家一个不得宠的庶女,也能压了她们一头,我儿子要做也只能做人上人。”
  “延安,”她缓缓起身,动作轻柔的将李弘炀额前有些杂乱的碎发拨至耳后,整理着衣襟,温声而言,“母妃不怕死,母妃也不后悔,母妃唤你来只是想让你记住,母妃是为何而死,将那些仇人一个个记在心中,有朝一日要记得替母妃报仇,教那些人付出代价,将今日所受苦楚悉数讨回来,你可记住了。”
  李弘炀双手握拳,无力的垂在身侧,语气中满是疲惫和自嘲的笑意,“母妃眼中,只看得见大业,看得见仇恨,看得见其他人,独独看不见儿臣。”
  闻言,曹玉菡皱了皱眉,却是不语。
  “自幼儿臣便不讨父皇喜欢,可实际上儿臣也不在意,父皇有这么多的孩子,每人能从他那儿分到的疼爱少之又少,每到这时儿臣便会安慰自己,没事的我还有母妃,”说到这儿,他缓了缓,待情绪平复下来方才继续道:“儿臣将母亲当成至亲,可母亲当成什么?不过是一个争权夺利同人攀比的工具罢了,用来满足母妃自己心中私欲,同李汜比,同李弘煊比,同所有人比,母妃心目中的儿子太过完美,无论儿臣怎么做也永远无法得到母妃的认可,既如此,母妃又何必生下我……”
  “啪!”
  话音未落,便被一巴掌打断。
  曹玉菡浑身颤抖,双目泛红的望着眼前偏着头的李弘炀,瞧见他脸上渐渐浮现出红肿的痕迹,刚刚打了一巴掌的那只手还残留着疼痛,有些战栗,她只得将手握紧拳头放在身后,沉声说:“也许你说得对,当年我就不应该把你生下来,那样我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
  一句话摧垮了李弘炀所有的坚持,他瞪大着眼睛,脸上血色尽数褪去,嘴唇翕动,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爱比恨长久,延安,”曹玉菡轻轻唤了一声,“你要记住这种恨意,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切能成为你软肋的人与物都应该除掉,这盘棋并不是输赢已定,只要储君一日未定你还有机会,即便只有一点筹码,一旦压对了宝依旧能翻盘。”
  她絮絮叨叨的念叨着,却未瞧见李弘炀整个人双目混浊,整个人绷得紧紧的的,瞧起来像是没有生气一般。
  这时,孙海的声音在院中响起,“娘娘,时候到了,不能再耽搁了,老奴还得回去禀告陛下。”
  说着那几个端着托盘的内侍陆陆续续走进了屋,孙海见到李弘炀恭敬的行了个礼。
  后者抬眸迟缓的扫过来,声音哑的像是许久未进水的旅人一般,难听至极,“孙公公,当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他像是在黑夜中抓住了仅余的一点烛火,把希望寄托于此,孙海终是叹了口气,眼见这抹火渐渐消散,“王爷也莫要怪陛下,陛下也是万般为难,此事影响颇大又是在朝堂之上当着百官的面儿定的罪,这几日恳请陛下严惩娘娘的折子堆成了小山,若是陛下有心偏颇,怕是那些个说陛下昏庸公私不分的折子,便会铺天盖地的呈上来了,自古情义两难全,虽走到如今地步,可多年情分又岂是三言两语便能抵消的,陛下心中难受不比王爷少,还望王爷莫要记恨上陛下。”
  “行了。”曹玉菡冷冷出声,她实在不想听承德帝如何如何为难伤神,若说情分,那也只是年少时那点欢喜,可帝王的欢喜太多了,她所分到的不过沧海一粟,这么多年过去未到互看生厌的地步便是最大的情分了。
  这般想着,她再次将那件衣衫攥在手中起身,行至李弘炀跟前,心口本有千言万语要说,可话到了嘴边却是硬生生拐了个弯,变得冷言冷语,“这冬衣你若是要便留个念想,不要随意找个角落扔了便是,若是病了冷了,也自个儿受着。”
  她将衣衫往李弘炀的方向推了推,随后缓缓起身,每一步都迈的不卑不亢,好似不是去赴死,而是走向一个新生。
  再次走到那几个托盘,曹玉菡心性有了些不同,垂眸思索着该选哪个好些,最终停在了那杯鸩酒前,好似喃喃自语,“自刎太疼,怕是要脏了本宫这身衣衫,白绫上吊模样未免丑陋了些。”
  说着,她抬手将头发撩至耳后,正欲端起那杯酒时,突然间出了变故,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还未等众人反应,从一旁伸出一只手将那杯酒抢了过去。
  眼前局面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也从未有人胆子会这般大,便没有人有所防备,一时之间竟愣在原地,就连曹玉菡都未反应过来,眼睁睁让李弘炀将那杯毒酒拿在了手中。
  局势骤然间变得诡异起来,曹玉菡这才慌乱心神,厉声吼道:“延安……”
  她这一声惊叫让其他人清醒过来,孙海亦是脸色难看,整个人险些站不住,幸而被人搀扶便免了出糗,忙吩咐去唤承德帝。
  “王爷……”孙海颤颤巍巍迈了两步,朝着人伸手,“快快将鸩酒放下,莫要……莫要胡来啊!”
  “延安,”曹玉菡声音带着哭腔,远没有先前那般冷静自持,眉头紧锁着,连语气都不自觉的放低了些,“听母妃的话,将鸩酒放下。”
  同旁人的慌乱震惊相比,李弘炀显得十分冷静,嘴角甚至还扬起一抹浅笑,语气淡淡地说:“儿臣自幼便听母妃的话,母妃想要一个完美无缺的儿子,儿臣努力去做;母妃想要儿臣当太子,儿臣便竭尽所能做好这个储君;哪怕母妃用儿臣当棋子排除异己,儿臣也可以既往不咎,儿臣还不算听话吗?”

返回首页
返回首页
来顶一下
加入收藏
加入收藏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