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地被你肏一顿吗?可盛安黎没心思和他在这里纠缠,只能用原有的套路指了指自己的脸,也不想引人注目地压低了声音:“我都成这个样子了,你还下的去手吗?”他刻意地冷笑一声:“也是,现在你也看不清我。”杜博衍目光有些闪烁,竟是有些哀求地放软了语气:“......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他伸手想去摸盛安黎的脸却被很快躲开,只能继续想着办法:“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的,你以后就不需要这么遮掩的生活了......”杜博衍悲从中来,今天这样的局面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可他又不知该怎样才能获得这个人的宽恕。他好不容易得到的家是被他自己毁掉的,而他却再也拼不回来了。
盛安黎却被他越说越气,虽说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能全怪眼前的人,但他曾经真心实意的喜欢过杜博衍,所以才会在得知杜博衍的背叛时难以控制地去怨恨对方,做出不过大脑的反击行为。他会去想,杜博衍到底是怎么看他的呢?为什么要那样对待他呢?盛安黎甚至曾经会怀疑自己是不是那里做的不对,可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呢?他竟是又鼻头一酸质问道:“你以为我现在东躲西藏的只是因为这张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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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博衍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错的离谱,如果不是他一时头脑发热是不是他们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他甚至会在午夜梦回时惊醒,而那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床却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杜博衍暗自咬了咬牙,也许他放弃的是他一生中最宝贵的东西,但他查到最后竟是有些庆幸,那几个觊觎他的人的混蛋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不然盛安黎这个傻小子就又会轻而易举地投入谁的怀抱了。
但杜博衍并不开心,他曾经过于自负,可现在看来自己是世界上最大的蠢材。杜博衍从不是一个自怨自艾之人,可算上梦境中的第二次失去,他面对盛安黎竟是有了些悔恨到胆怯的情绪。他低声下气地想着挽回的办法:“我会尽力去打点的,你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名字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像是想到什么,语气有些恶狠狠的:“想来宋骄也不会在这方面难为你,他和那些喉舌关系好的不得了,谁又能说你什么呢?”
盛安黎还坐在木箱上气喘吁吁的,听见杜博衍为宋骄说好话又在内心冷笑着,他想怎样生活难不成还要他们的首肯?他侧过头去不看杜博衍,倒是有些释怀了:“你们倒是都那么神通广大,不如你们一起过算了,别来找我的麻烦。”
杜博衍不知道盛安黎为何要把他和宋骄扯在一起,他们两个差不多都要向上天祈求对方暴毙了。可他能听出盛安黎的言外之意,也不敢去驳对方的话,只能解释道:“我不是想用什么钳制你,只是想要——”
盛安黎一下子打断了他,却没有曾经那样剧烈的情绪波动了:“我没办法像以前那样了,盛家倒了,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杜博衍早恨不得回去把当时的自己掐死,他看盛安黎竟是有些无所谓的态度更是心慌,也知道他根本没办法把曾经的盛世原模原样地还给盛安黎,连盛安黎本身都再也不像以前了:“你要相信我都会还给你的,就近来说,等我拿到江家的项目......”盛安黎第二次打断了眼前这个人,却是灵巧的一笑:“我不需要的。”他正视着杜博衍,明明隔着丑陋的面具,却能让人感受到他原有的自信:“你能不能拿到还不一定呢。”
杜博衍又是一阵心凉,他刚和宋骄停战,可还有两个家伙没有解决,盛安黎对那两个人总是很宽待的,就像他们才是真正的一家人。无论竞标的输赢,在他们面前他还是毫无优势。杜博衍喉结动了动,决定破釜沉舟露出最后的底牌。
盛安黎暗暗得意,以为杜博衍终于被他劝退,可谁知手上又被顶上一个硬物。盛安黎又有些动气,以为杜博衍说不通又想来一发,可杜博衍却是那么哀伤的看着他。盛安黎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手边竟是一把小型手枪!盛安黎吓得几乎尖叫出声,惶恐地不断后躲,却被杜博衍握住手硬生生的把手枪塞进了手里。
杜博衍轻抬起他的手,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心脏,笑得有些凄凉:“有不少人想要我的命,所以我早就写好遗嘱了,如果我死了,我所有的东西都是你的。”他直直地对上盛安黎惶恐的眸子:“我嘱咐过的,你扣动扳机我的人也不会难为你,你去找陈琛拿遗嘱就好。”杜博衍虽希望让盛安黎心软,如果盛安黎真的不舍得扣动扳机,他会用一辈子去补偿他。但如果盛安黎真的要他死,能够死在这个人手里他这辈子也算是值得。
可盛安黎懵了一下,却说出了他最不想听到的话:“我没感觉。”
盛安黎被控制住手无法松开,只觉得眼前的人无理取闹:“杜博衍我对你没有感觉了,你不需要这样。”他耸肩一笑:“我不想杀你,如果你真的去世了,我可能还会感到难过,但我对任何人都是这样的。”盛安黎感觉到杜博衍的手瞬间冰凉,竟是有些颤抖,但他还是努力地去直视眼前的人:“我刚才质问你是在可怜我自己,但我仔细想了想,我对你也没那么恨了,本来商场上就是要各凭本事,你不需要让我,我现在也不需要你的什么遗产。”
杜博衍第一次体会到如此绝望的情绪,可盛安黎却像是真的不在意他了,他竟是有些想哭出来,可盛安黎扬了扬下巴示意他把枪挪开:“我可以回家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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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盛安黎心里也没刚才嘴上说的那么坦然,虽说刚才杜博衍的一番话没让他有多大的感觉,但杜博衍与他的种种仍是一根刺一样深埋在自己心底,可确实是不动就不会痛。那些不好的经历没发生多久,而他却像是活了三辈子,他并不想在复仇或争斗上浪费自己的时间,旁人说他圣母也好废物也罢,他只觉得自己不该拘泥于此,这样才能过好他自己的人生。
而杜博衍在一旁有些呆愣的沉默良久,半晌后才默默地把枪收回去,他多希望盛安黎与他怄气,而不是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杜博衍越想越不甘心,盛安黎在生很多人的气,可唯独不生他的气了,这种特殊对待让他不禁心凉了一半,竟是有了些委屈的意思。杜博衍捏了捏自己的眉头,却是有些语无伦次了起来:“你一定还是生气的......”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洁的鞋面,半咬着唇看向盛安黎:“你之前还捅了盛安远一刀呢,你要是不解气,也能捅我一刀的。”他竟是有些急切地往盛安黎手里塞枪:“你也可以给我一枪......要是觉得没有感觉打我一顿也行。”
“我话说的很清楚了,也不想打你......”先不说盛安远那惊动众人的一刀是他自己捅得,盛安黎被杜博衍这当街找打的行为直接气笑了。怎么就没让他的那帮小弟来看看自己刚才费力保护的领导现在是个什么样子?但他也确实没想到平时如铁桶一般的杜氏会被插了钉子,可没等他问出口,杜博衍竟是开口邀功了起来:“你不喜欢邱兴言,所以我把他送去进修了,才会被人钻了空子......”他拉过盛安黎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我刚才差点就死了......”
要死你还要上我?!盛安黎本平息下来的火气竟是又被挑起来,他倏地抽回自己的手,当时他要求辞退邱兴言只是想试一下杜博衍,只得到了一个自取其辱的结果,而现在杜博衍说他因为自己的要求差点送了命,又是个什么意思呢?盛安黎长叹一口气:“......杜博衍,我对你的要求过期了,我对你的感情也过期了。我们之间”他的语气中也有了几分焦躁:“完全过期了你懂吗?”
杜博衍被这无情的话弄得一阵目眩,可他却敏锐地发现了什么,好像盛安黎只在梦中要求过他辞退邱兴言,而他刚才并没有向盛安黎说这些......难不成盛安黎也做了那个梦?”他想起梦里的种种又是一阵心虚,只希望盛安黎的口误。他强扯出一丝微笑,装作刚才什么都没听到的样子,放缓了音调探寻地转移话题:“......现在太晚了,盛安国那里也不算近,我送你回去吧?”说是问句其实算得上是肯定句,他有些跃跃欲试地去勾盛安黎的小指,如果不是面前人的表情过于冷淡,他甚至想去把盛安黎抱回车里然后为他献上一朵玫瑰。
杜博衍从来都是对这种浪漫嗤之以鼻的人,身边还算玩的开的兄弟也会问他这样的人怎么会泡上这个早见识过各种花花世界的少爷。可他现在是真的没了办法,曾经的他一切得到的过于容易,才会得意忘形对上天的各种恩赐不屑一顾,所以现在上天为他的礼物上了锁,他才发现自己从未获得过密码。他见盛安黎一脸沉思的样子,以为这人还是心软,便有点得寸进尺地柔声试探道:“不如、不如我们回家吧?我记得你很认床的......”
他其实不太敢提让盛安黎和回家的事,那个梦里他过于强势地去逼盛安黎,却连那人的尸体都没有留住。杜博衍从那场本应是美梦的梦中猛地惊醒,竟是一口血喷到了被子上面。那是盛安黎最喜欢的被子,他慌张地想把被子藏起来,才发现盛安黎原来在更早的时候就不在了。那晚他抱着头独自在空荡黑暗的卧室里失声痛哭,可到了白天他依然要去做那个叱咤风云的杜总,这过分的割裂感让他也觉得自己有些疯癫了,他甚至有些感激路家那个公认的疯子几乎用全副身家来攻击杜氏,这样才让他心里有了遭到报应的安慰感,才不会因大脑中的自我保护机制而忘记那个人。
可盛安黎见眼前这人期待而略带温情的眼神有些头疼,这人现在这副软化的神情竟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可他现在真的在疯狂的头脑风暴如何能把杜博衍敷衍过去。他肯定不会再去那个平层了,在梦里上当难不成还要在现实中上当?可他又不能让杜博衍发现他住的那么近,还是一个人住。盛安黎苦恼的很,刚才的情事也让他累的有些犯困,说出的话都有些怏怏的:“我明天和别人有约,因为要早起今天住在附近,我走着就回去了。”他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但明天确实是严子宁约他看鸟的日子。盛安黎准备骗杜博衍他只是今天暂住在那里,才不会让这人对他现在的住处提起什么兴趣。
谁知杜博衍听了竟是一副气急的样子:“你又和谁有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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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天是工作日,盛安黎和二弟打了声招呼翘了班。他在与严子宁约好的地方等了不久,那位艺术家竟是开了一辆装甲越野来接他,活像开了个坦克似的,和严子宁平日给他的印象一点都不一样。不过严子宁确实也不是什么温文尔雅的,除了是个一身艺术细胞的热心肠外,其他特质盛安黎一点都不了解,现在才说的上是认识了。
盛安黎本也算是个爱车之人,可以他以前的那些车都被安国卖得差不多去顶窟窿了,现在家里的车也就是盛安国上班用。他爱不释手地摸了摸车盖,虽说化着奇厚无比的妆让严子宁看不出表情,但也能让人感受到他对这车十分喜爱。
严子宁见状犹豫了一下询问道:“......要不一会儿你开?”盛安黎眼睛刷地一亮,正要像小鸡啄米一样开始点头,才反应过来这样也不符合小李助理的人设呀!盛安黎矜持地背过手去,有些故作谦卑有些遗憾地推却道:“还是严先生您开吧......我连驾照都没带。”他其实因为杜博衍的事一晚上都没睡,谁的车不像自己老婆似的,他要是借了再疲劳驾驶出了差错,可是真对不起严子宁了。
严子宁有些微妙地看了他一眼,耸耸肩帮盛安黎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自己绕到了另一侧:“因为是野外路程可能有点远,在车上你可以睡一会.......等到那里有空地你可以开着玩玩。”盛安黎知道这辆车的妙处,本想去后座看会儿电视或者玩会儿游戏机,可毕竟主人让他坐副驾驶还答应了让他开着玩,他还是开心地点头称是,一屁股坐进了小“坦克”前座。
盛安黎回头一看倒是大惊失色,他确实没想到严子宁比他还败家,好好的越野后座竟是被这人改装成了货车,堆得全是严子宁那些颜料画板镜头等一系列杂物。盛安黎心痛到咬牙,只能靠着窗子强迫自己进入梦境。
可他还是睡不着,昨晚杜博衍不知哪根筋搭错了,本还在质问他和谁有约却又瞬间转移了话题,非要护送他回去。盛安黎当时差点听笑了,他身边的危险因素非杜博衍莫属,只能继续对杜博衍进行冷处理。现在想象他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壮的胆,敢和杜博衍那样较劲。他推开这人扶着腰就自顾自地往前走,杜博衍竟也没怎么样他,就默默地跟在身后。他甚至回头去骂杜博衍,可杜博衍既不生气也不离他太近,隔着十多步那样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他快姓杜的就快,他慢杜博衍也很快放慢了脚步。他飞快地跑回家中,倒是没看见杜博衍的踪迹了,他像找贼一样隔着窗帘往外看,总担心楼下有人看他。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天亮,他才反应过来今天还有约呢。
不过幸好他妆厚,严子宁也看不出他的黑眼圈。盛安黎暗搓搓地瞄了严子宁一眼,这人车开的很稳,眼神中透着一股生气,看得出来是一个很昂扬积极的人,也不知道他要告诉自己一个怎样的秘密。严子宁感受到他的目光看了盛安黎一眼,斟酌了一下语气,用手指轻点方向盘道:“你和宋、你男朋友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盛安黎差点忘了这茬,一下子瞪大了双眼解释起来:“他瞎说的!”他猛地地直起身子,有些懊恼地嘟囔道:“谁知道宋骄在想什么......”盛安黎看向严子宁,却发现这人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就又转过头去开车了。奇奇怪怪。盛安黎瘫回座椅上,在心底偷偷os对方,竟是不知何时陷入了梦乡。
不久他就被严子宁晃醒,才发现自己竟像是置身于丛林之中,高耸的树木透出丝丝日光,不远处还有明亮如宝石的湖泊。盛安黎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却被严子宁支使去帮他搬器材。
盛安黎现在一边装着驼背一边扛着写生画板,呈现出一副劳动人民被压迫的悲惨情景,严子宁还在一旁哈哈笑着拍他。盛安黎皱起鼻子,觉得自己可能是被骗来当苦力了。严子宁也拿了一些东西,用空出的一只手兴冲冲地往一处木屋指:“那处是以前我找人建的,怎么样,是不是还不错?一会儿你可以在周围逛逛,湖边可能还有野天鹅。”
可身后突然传来车鸣声,随后便是群鸟扑扇翅膀的声音。严子宁皱着眉向后一看,后面竟是跟上了一辆车。这车停到二人眼前,盛安黎咬牙切齿地看杜博衍从驾驶位下来,想着果然这人还有后手。可他怎么也想不到,车后座竟是宋骄轻巧跃下!
这两个人约好了周一不上班出门郊游吗?盛安黎刚想过去嘲讽,严子宁却抢先一步走上前,颇是不满地看向那两个人:“你们要是也想观鸟,那就把车停到我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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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骄倒是先温温和和地开口了:“董事长,您也知道我们两家是要联合拿下江家的项目的,杜总提出想钓鱼,我自然就想到这里了,没想到您也在。”盛安黎自然知道杜博衍从来没有这种悠闲的爱好,更没想到严氏杜氏这两个曾也相互不容的企业会走到一起,这大概率是因为他,但宋骄哪来那么大的权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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