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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神经病同行(古代架空)——小闲

时间:2021-12-02 14:46:01  作者:小闲
  顾笙给他看到的,是否也是这样两张不同的“皮相”?
  画皮鬼是为了骗取凡人的信任,顾笙或许也一样。虽然他不是为了吃人,但不披着这两张皮,便无法在这世上活下去。
  皮相之下,是他受伤也不会留下疤痕、却早已伤痕累累的灵魂。
  “……是了,我差点都忘了。”沈般轻声道:“说好了,我一定会救你的。”
  怀中的顾笙动作一顿。
  “你的伤口总是好的很快,但是我知道,并不是说伤好了,就不会疼。”
  他轻轻推开了怀中的顾笙,试图看清他的脸,然后轻轻地压了上去,吻得温柔缱绻。
  等我。
  “……沈般。”
  他感到顾笙仿佛在压抑着无数痛苦,仿佛在颤抖着。
  “救我。”
  再次睁开眼时,他看到顾笙蜷缩着坐在远方,用双手掩住了自己的面容。随即无尽的业火从他身周猛地窜起,将他紧紧包裹其中。
  顾笙总是在燃烧着的。
  仿佛想要烧尽身上的业障,连同将自己一起毁灭。
  没有半分犹豫,沈般走入了火海之中。火舌舔舐着他的身体,带来剧烈的疼痛。他却一步步上前,拉起顾笙的手,覆上自己的心口。
  若你在火海之中,这道劫也有我与你一起过。
  睁开双眼时,沈般意识到身上源源不断的疼痛源自他的右肩。腿脚软得厉害,无法运转内力,手脚戴着镣铐,身在牢房之中。借着走廊墙壁上火把的光亮,他才隐约看清四周的情况。
  他竟然……没有死吗?
  耳朵里传来阵阵蜂鸣声,他感到一阵头晕目眩,似乎是有人用药物影响了他的听力,因而即便想要站起身来,也走得摇摇晃晃的。
  对方留着他的性命,莫不是要将他当作威胁顾笙的筹码?
  也就是说顾笙还未被他们抓住。
  下意识的,他松了一口气。
  牢狱之外没有其他人,这里面也没有窗子,头顶却能看到些换气的孔洞,想来他们此刻应身在地下。
  话说回来,罗彤去哪里了?
  他在牢房中四下摸索,终于在角落里找到了那个火红的身影,于是上前摇了摇:“罗彤,醒醒。”
  少女依旧沉浸在梦乡之中,眉头紧皱,似乎并不是个好梦。
  奈何沈般没了内力,只能用最简单的法子,用力掐了掐她的人中。
  没有反应。
  除了还有气息外,就像一具尸体,面色苍白、身体冰凉。
  “醒醒。”他再次推了推,在罗彤的耳侧轻声道:“是你说过,要查出真相的。”
  似乎是他的努力终于见效,罗彤迷迷糊糊地睁开双眼。见面前的人是沈般后,眼中闪过一瞬的困惑,接着猛地将他推开,缩到旁边的角落里。
  “你怎么了?”沈般感到不解。
  “别过来!”罗彤惊惧万分地道:“登徒子!我宁愿死,也绝不会嫁给你!”
  沈般:“……?”
  嫁给谁?
  谁能逼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罗大小姐应承一门婚事?
  哦……好像还真是他。
  “罗彤,你冷静一点。”沈般试图靠近已经濒临崩溃的罗彤,轻声说道:“无论你现在看到什么,都是幻觉。”
  罗彤瞪着黑黝黝的双眼,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就在沈般打算打晕了事的时候,她突然猛地飞扑过来。沈般一愣,下意识地抬手去接,却被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打了个措手不及。
  罗彤吻了他。
  并不是蜻蜓点水,罗彤捧着他的脸庞,近乎是恶狠狠地咬了下来。
  沈般:!!!!!?
  身上突然便来了力气,他猛地将罗彤推开,满脸写的都是“又惊又惧”。却见罗彤的注意力又不在他身上了,而是往牢门的方向跑去,不住地敲打着污迹斑斑的门桩。
  “开门啊!来人啊!”她像是拼了命一般地呼喊道:“救命啊!谁来救救我!”
  沈般:“……”
  该说这句话的是他才对。
  见无人过来,罗彤又楚楚可怜地看向沈般,泫然欲泣道:“你……你别过来,放过我吧!”
  沈般:“……哦。”
  就在此时,罗彤的手突然如闪电一般,穿过栏杆一挥,蜻蜓点水地在黑漆漆的虚空中一点。牢外传来挣扎和呻吟声,一个黑衣人被猛地从地上扯了过来,脖子上缠绕的正是沈般的琴弦。
  “过来帮忙。”
  恢复了部分内力的沈般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抓住琴弦的另外一头。两人合力将那男人压在牢门上,聊起了天。
  “你早知道有人监视?”
  “呆子。”罗彤白了他一眼:“那你以为呢。”
  “你就没有别的避毒丹吗。”想起方才的事,沈般还一阵阵地犯恶心:“非得用你嘴里的。”
  “早被他们搜刮走了,这可是用来保命的东西。”
  待那人的气息渐渐没了,两人才肯松手。搜刮之后,却不见牢门的钥匙,身上的武器又早已被收走。就连这条琴弦,还是罗彤在被抓前,偷偷从沈般袖中顺来的。
  “你的内力恢复了多少?”
  沈般试着运功:“三成不到。”
  “等你恢复到八成了,你我合力震开这道铁门,一鼓作气冲出去。”
  “嗯。”
  “还有,我不是你的拖油瓶。”罗彤恨恨地道:“不必为了顾及我,将自己折磨成那样。”
  这是在说两人昏迷前的事情。
  “……嗯。”沈般点了点头:“但是我还是想不明白,为何他没有杀我。”
  这一次罗彤反而陷入沉默之中,在他以为自己得不到答案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沈平实,他们似乎……知道你的身世啊。”
  沈般微微一怔,接着瞳孔猛地放大:“不可能。”
  “放心吧,我在京城待了那么久,那些人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少,这里应该不会和上面沾上关系。”她顿了顿,接着道:“这样其实也好,至少他们心中有所顾忌,不敢害你的性命。”
  可是除了他们外,知道当年那件事的,只有千叶卫和四大家族的少数几个人。
  “你的意思是……”
  “留下你我的性命,这不是江湖人的做法。”说到这里、罗彤抿紧了嘴唇。
  江湖人快意恩仇,肆意妄为。会“守”这些东西的……只有和她一样的“走狗”。
  像她和潘达一样的走狗。
 
 
第78章 (七十八)棋局
  高山流水庄一级一级的台阶,并没有很高很险。从山脚一直走到山上,也不过半日。可在有的人眼中,这样短的一段距离,却如同天堑,怎样也跨不过去。
  第一次登上那座山时,潘达还不过是个少年。潘裘自从成了武林盟主后,便被诸事烦扰,时常出门远行,没个定数。但他知道父亲每过不久便会上那座山,年年如此,仿佛例行公事一般。
  他最早并不知道那座山上究竟有什么,后来从父亲的只言片语中,才逐渐拼凑出一幅模糊的图像。
  在那座山上,有一个永远都下不了山的孩子。
  提起他时,潘裘的脸上总是抱有憾色,接着对自己的独子道:“他比你的年纪还小些,却要承担这许多的憾事,实在是可怜。”
  可怜吗。
  潘裘是一个善心泛滥的好人,别说是对亲朋好友,便是对不认识的陌生人,有能帮的,也会不遗余力出手相助。潘达虽是他的儿子,性情却没有半点与他相像。
  至少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同情一个外人。
  这一次潘裘在外赶不回来,便换成他代替父亲,看一看那庄子里的孩子是否依旧安好。
  或者说是,看一看那头被困在笼中的幼兽,有没有一不小心被放了出来。
  沈般的模样比他想象中还要平淡普通,在潘达看来,被困在方寸之地的人,要么便是个自暴自弃的疯子,要么便该胆小如鼠、谨小慎微。可他却不一样,脸上总是一派木然,仿佛无悲无喜。如果不是还有呼吸和温度,就和木头人没什么区别。
  哦,还有一点便是,弹琴是真的难听。
  “一直待在这山上,像具行尸走肉一样,你难道不觉得无聊吗。”独处之时,潘达问他,接着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是了,我都忘记了,你不过是个孩子,什么都不会,什么也不懂,怎会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可怜。”
  年少时的潘达,和现在一样恶毒,只是还没学会该如何掩饰自己。
  “像你这样长大的人,不通半点人情世故,离开这座山庄后,也就一点用处都没有了。”潘达在他面前蹲下,扯了扯小孩儿的脸蛋:“亏你还有那么一群忠心耿耿的手下,真以为你能带着他们重振门楣。不过……也难怪,人活着也总该有个念想,不然多没意思。”
  也就是在钟文和等人不在的时候,他才能这样欺负一下沈般。
  沈般眉头微皱,就在潘达以为小孩儿终于忍不住要反击的时候,他突然如电光火石一般出手,两根琴弦朝潘达身后的矮墙处打去。里面传来一声闷哼,潘达微微一愣,凑近了看,却是个潘家的下人,手脚都被钉在树干上。
  “你带来的人不干净。”
  “……是吗。”潘达微微一笑:“看来这世上想要我死的人,可真不少啊。”
  那刺客见潘达就在眼前,知道他不会武功,眼中滑过一丝光亮。刚想暴起劫持他为人质,沈般却将两根琴弦狠一用力,对着他的脖子一绞,这人便没了气息。
  “对不起,忘记给你留活口了。”
  潘达则饶有兴味地看着手握琴弦的小孩儿。
  “你在杀人的时候,都不会觉得害怕吗?”
  “当然不会。”沈般转过头看他,眉头再次皱起:“他是来自外面的刺客,我为什么要害怕。”
  竟然是他眼拙了。
  这笼子里困住的哪里是什么可怜的孩子,分明是一只爪牙尖利尚不自知的怪物。
  那时他便好奇,有朝一日这只怪物真的被放出来,会掀起怎样的腥风血雨。
  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
  加冠之日,沈般宣告众人,自己将离开高山流水庄,甚至要放弃自己那一身武功。所有人都以为他不过是一时兴起,待小怪物下山受了挫后便会心甘情愿地回来。听到四大家族接连遭袭的消息时,潘达也在暗中嗤笑,心道不愧是沈般能干出来的事情。
  他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除了高山流水庄之外,他无处可归。
  直到顾笙这个人的出现。
  “果真只有怪物和怪物才会凑在一起吗。”
  “少爷想说什么?属下一时没能听清。”一旁磨墨的言烈没能领会潘大公子的意思。
  “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个故事。”
  从前在一处村庄里,出现了猛虎,生食了不少人。村民们怕得要命,便派出他们最厉害的勇士,捕杀猛虎以换取安宁。那勇士身手矫健、以一当百,有鲸须作为他的弓弦、龙甲作为他的护盾。他在山中与猛虎斗了七七四十九日,终于将猛虎烧死在洞穴之中。可等他回到村庄时,却发现自己的家人们都尸横遍野,惨死当场。
  “是有人趁勇士不在,杀了他的一家老小?”
  “不是的。”潘达轻摇折扇,摇了摇头:“是猛虎害死了他的妻儿。”
  只是那无往不利的勇士从一开始就没有意识到,猛虎究竟藏在什么地方。
  “少主。”言武在堂下拜道:“罗家大小姐请见。”
  “罗彤?”潘达有些惊讶:“她来找我做什么。”
  “罗大小姐不肯说,属下也不敢问。”言武无奈道。
  “让他出来见我!”外面已经传来了罗彤焦躁的声音:“躲躲闪闪的,当什么缩头乌龟呢。”
  潘达:“……”
  潘达:“替我回她一句,便说我染上了风寒,衣冠不整,不便见客。”
  “晚了。”
  门板轰然倒下,一袭红色猎装的少女冷眼看着他:“潘济心,你是什么意思。作贼心虚,不肯见我?”
  潘达只得苦笑:“哪里的话,这里到底还是风家的底盘,你我不过暂时借住于此,还是不要损毁主人家的东西为好。”
  罗彤冷哼了一声:“你会有这样好心?”
  “句句发自肺腑。”
  “罢了,我也懒得与你闲扯。”罗彤撇了撇嘴:“即便潘大公子一门不出二门不迈,也该知道昨日的那场大火罢。”
  “嗯。”潘达脸上露出遗憾之色:“九阳阁一众少年英才,可惜了。”
  “这桩案子是江湖恩怨,我本不该插手,但我现在已经知道凶手是何人了。”
  说完这句话,罗彤便定定地看着潘达,似乎想从他那双眼睛中看出点什么来。但潘达却并不躲她的目光,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
  “潘大公子似乎并不害怕啊。”罗彤微微一笑:“你就不怕,我曝出的是你的名字。”
  “没做亏心事,何怕鬼敲门。”潘达的目光依旧平静无波:“空口白牙,没有半点实证,又有谁会相信你的话。”
  “话是这样说,可我还是觉得这件事与你脱不了干系。”
  潘达哂笑一声,合上了手中的折扇:“若这世上的事情都能凭一句‘我觉得’便下了定论,还要法度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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