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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和神经病同行(古代架空)——小闲

时间:2021-12-02 14:46:01  作者:小闲
  或许她早就有了觉悟,如果计划失败便立刻自尽。她清楚季三先生的用毒之术,为了免于受刑,便选了连他也来不及解的、见血封喉的毒。
  “……”听了这一番话,季三先生反倒安静了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儿,便突然笑了。
  临了临了,那些执着了大半辈子的东西,倒都无足轻重了。
  “那贱人。”只听他叹道:“从前教她认字读书的时候,倒未见她对自己下过这般狠心。”
  他这一生无妻无子,更没收过徒弟。唯有戴着“季三先生”这副面具时,为了隐藏身份,教过这样一个学生。
  季三先生仿佛终于想开了一般,表情平静,坐在满地荒草之上,抬眼看向远方:“高山流水庄的小子,你是否曾经奇怪过,老夫为何会知道你的来历。”
  沈般愣了愣,还是点了点头。
  “因为二十年前千叶卫围杀高山流水庄的时候,我也在。”
  那时他也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自认为这世上的一切都无法阻拦自己。直到他看见了……真正摧枯拉朽、无往不利的力量。
  它的名字,叫做“权势”。
  权势能让天下第一的门派一夜之间近乎全灭,能让绝顶的高手瞬息间身首异处。
  武功再高又如何,名声显赫又如何?
  如果能让他掌控这世间最至高无上的权,他宁愿一生匍匐在黑暗中,做一只见不得人的蜘蛛。
  “顾家小儿。”季三先生轻叹道:“老夫不信你会有什么好下场。”
  顾笙费力地睁开眼,额头上留下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什么都是一片猩红。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你以为是朋友的,可未必是朋友,反倒是你不共戴天的敌人。”季三嘲讽地笑道:“老夫在下面等着你。”
  说罢,他便悄然地没了声息,低垂下头,仿佛坐化了的高僧。
  “……借你吉言。”顾笙一直盯着他,直到他气绝为止。
  我一定会好好活着,就算当不了顾君子。
  沉默不语的林一终于动了,他来到季三先生的面前,朝他恭敬地拜了拜。
  “你不逃吗。”沈般问道:“你知道的太多了,四大家族绝不会放过你。”
  林一并未回答他,在方才的激战之中,路边一朵野花无辜遭了波及,花瓣被碾成了碎片。他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集起花瓣,收入怀中。
  “沈公子……祝你好好活下去吧。”林一低声说道,面容上狰狞的疤痕仿佛也被抚平了少许:“我们这些人的故事,到这里也该结束了。”
  然后他缓缓地走向了远处的山崖,崖下是碎浪与嶙峋的礁石,如同狰狞而饥饿的巨兽。他站在那张开的血盆大口之前,纵身一跃,仿佛一条落入浪花的大鱼。
  “……你说他还活得下来吗。”
  “不知道。”
  “其实……我不太希望他死。”沈般顿了顿:“虽然他杀了孙芙兰,但我总觉得,她也不希望他就这样死了。”
  “那又能怎么办。”
  这乱七八糟的爱恨,因为一开始就种在不正常的土地里,因而长成了一株畸形而盘根错节的巨树。
  此刻顾笙不愿想那么多,他实在太过疲惫不堪,坦然享受着沈般怀里的温暖,仿佛包裹在温暖的春风之中,几乎就要沉沉地睡去了。
  “……我想对你说一个故事。”
  “我太累了,现在要歇一歇,回头再说罢。”
  “可是我想要说。”沈般坚持道:“就算你不愿听,我也想告诉你。”
  顾笙:“……”
  “从前有一个人,他有无尽的财富和权力,天下没有他得不到的东西。但他一直过的很不开心,因为他活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看到的只有那一方天地,从来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样的。”
  直到有一天,他想,既然自己拥有了这世上最大的权力,那为何没有权力打破这牢笼呢。
  “于是有一天他真的逃出了牢笼,见到了外面的世界。那里和他想的一样,丰富多彩、有声有色。他感到流连忘返,几乎不愿意再回到笼子里去。”
  他还遇见了一个女人,也是刚刚从另外一座笼子里逃出来的。活泼而鲜活,仿佛一只快乐的小鸟。于是他们一拍即合,成了忘年的朋友与知己。
  “但他没有想到,这份自由是有代价的。”
  他的儿子觊觎着他无穷无尽的财富与权力,当他们得知他逃出牢笼后,虽然不敢对他做什么,却将算计的目光落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刚巧那个女人,怀了一个孩子。”沈般顿了顿:“除了女人自己之外,没人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
  很快就有了传言,说那是他的孩子。女人成了活靶子,受到无数攻击和追杀。她失去了亲人、朋友,最后是自己的生命。而当男人终于发现一切并试图阻止时,已经什么都晚了。
  后来,女人也被剥夺了自由,软禁在一座山上。而孩子的生父是谁,则变成了禁忌的“不可说”。
  “太初心法最后的禁术,是逆转经脉,能够让人短暂获得更强大的力量。作为代价,体内经脉将受到不可逆转的损伤。”沈般顿了顿,又压低了声音:“我时常会思考,如果她没有去的那么早就好了。”
  如果这世上少一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或许到现在,她还能坐在高山流水庄最高的那棵树的顶端,断断续续地哼唱着不成曲调的歌谣,咿咿呀呀地将不知所谓的段子凑在一起。
  “……”
  “你不想说些什么吗?”
  “吵死了。”
  安静了很久很久,沈般才听到怀中又幽幽地飘出一句话:
  “我们不会变成那样。”
  “嗯。”
  死也不会。
 
 
第90章 (九十)打扫战场
  罗彤怎么也没想到,她和倾城说好的援兵不仅比预计中早了一天到达,数目也比想象中翻了三倍。
  暗岛窄小的码头上,停靠了十几艘大船,显得不堪重负。罗久秦快步下船,恭敬地对罗彤拜道:“见过小姐,您先好好休养,接下来事情由我们处理便好。”
  原本以为风路城兴不起什么风浪,如今却是差点将罗家嫡系都给赔进去。
  “我没关系。”罗彤用药袋敷着酸痛不已的后颈,咬着牙问道:“秦叔,为何这次来了这么多人?”
  潘家的大管家潘海,薛家的家主薛成扈,杨家的二小姐杨小香……细细算来,四大家族里有头有脸的人物竟都到齐了。
  要是能轻易聚起这些人,她何必劳心劳力地孤身犯险,带着他们平推不就完事儿了。
  罗久秦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道:“恰巧属下在这附近处理事务,得了倾城公子的书信后,便马不停蹄即刻赶来,并在闵家郡遇上了其他三家的人。”
  照这么说,其余三大家族的人也都是“恰好就在附近”?
  这里的猫腻小不了。
  “妹夫果然厉害。”罗不思真心实意地感慨道:“你们还是尽早成婚吧。”
  罗彤:“……”
  一阵香风飘过,罗彤的鼻子痒了痒,然后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后面幽幽地飘了过来:“这次倒是真被你瞎猫撞到死耗子,拿下了头等的功劳。不过看你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怕不是差点没了半条小命。”
  “哪里哪里,运气好罢了。”罗彤转过身去,皮笑肉不笑地道:“杨二小姐竟会来这北域的穷乡僻壤,倒是我怎么也没想到的。”
  杨小香一袭杏黄衣裙,打着一把竹质的骨伞,婷婷袅袅地来到她面前,轻叹了口气道:“瞧你这可怜的模样,先换身衣服吧。幸好我这次带了不少滋补养生的药膳,回头给你这蜡黄的小脸补一补。”
  杨家嫡系子嗣单薄,且无几个可造之才,因而旁支强过主系,杨小香便是旁支中一脉。她父亲早年做生意,攒下不少银钱,对爱女更是娇生惯养。杨二小姐不仅是出了名的娇娇女,毛病也是惊人的多。每次出门至少要带四个为她打理起居的婢女,家里的厨子也得跟着她走遍大江南北,吃饭时连外头的器皿都用不惯,一顿饭里一道菜足够一户百姓一年温饱不愁。
  罗彤虽是嫡系的大小姐,但别说罗家有没有这么多钱供她挥霍,即便是有,想到这般“众星捧月”的生活,便不由觉得浑身发毛。
  平心而论,杨二小姐对罗彤还是极好的。之所以阴阳怪气,倒不是因为刻薄,而是她平日里对谁都这样儿。
  一旁的罗不思忍不住抽了抽鼻子:“你身上是什么味儿,呛的厉害。”
  听言杨小香身体一僵,回过头,满脸已是一副哀婉凄楚的神色:“罗郎,若是当初你我有缘,有幸朝夕相处,我自会甘愿为你改变。可事到如今,再说这些又还有什么用呢?”
  罗不思:???
  百战剑圣的二百五之名在四大家族之中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但这牲口的相貌还算不错,加上万中无一的绝世武功,对他表示倾心之人即便没有上百,几十个却也还是有的。
  但罗彤觉得,杨小香绝对是这几十个里面最不可信的一个。
  “沈般怎么样了?”罗彤问道:“可有他的消息?”
  “还在找,他去追季三了,应该跑得挺远。”
  一旁的杨小香叹了口气:“果然,即便过了这么久,你心里还是有他。那个木讷粗鄙的二愣子究竟有什么好,值得你这样心心念念?”
  罗彤:???!!
  罗彤:“这是哪门子的事儿?你也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你没有别的事要做?”
  “唉,到底是忠言逆耳罢。既然你不愿意我说,我便不讲了。”
  杨小香留下一个哀怨的回眸,然后便撑着折伞,婷婷袅袅地朝岛上走去。路过码头时,她手中的折伞微微一转,一道银光便顺着伞面弹出,落在阴影里,伴随着一声惨叫。
  “拖过去排好了。”杨小香对身旁的随从吩咐道,同时举起绣帕,厌恶地遮住了自己的视线:“这岛上的人,一个都不能逃。”
  “……真是什么牛鬼蛇神都放出来了。”罗彤站起身来,不禁觉得头疼。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这一切还远不到尘埃落定的时候。
  四大家族登岛之后,首先便是四处搜捕逃窜至暗岛各处的鸿客居刺客。在风家人那边则没费多大的劲儿,强如风闻阁也选择了束手就擒,并未抵抗。
  在塌陷了大半的通道中,潘家人找到了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肖凌云。季三早就做好了将罪责全部推至他身上的准备,自己“假死”脱身,因此虽然还留着他的性命,却已废了他的武功。
  薛家的队伍在搜查森林时,与钟文和及罗彤随行上岛的部下相遇。他们被困在迷阵之中,直到鸿客居刺客收到撤退的命令离开后,才终于找到了出路。
  “劳烦薛家主相助。”钟文和恭敬地道:“不知外面情况如何?”
  薛成扈哈哈一笑,爽朗地道:“钟庄主何必总是这样客气,外面四家的人都来了。倒是沈般那孩子哪里去了,怎么不见和你在一起?”
  “我也在找他。”钟文和微微抿唇,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薛家主来的路上没有他的消息吗?”
  “不曾。”薛成扈的笑容也渐渐淡了下来,眼底多了几分凝重:“以他的本事,应当出不了什么事。”
  若是沈般有什么意外,引起上面那些势力的关注,才是最大的麻烦。
  于是一行人的计划临时变更,从搜捕逃窜的人犯,改为以找到沈般为首要任务。随着不断传来的坏消息,钟文和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黑。
  “找到了!”终于有薛家的下人兴高采烈地来报:“在东面的悬崖附近,沈公子安然无恙!”
  钟文和顿时松了口气,急忙朝那边赶了过去。
  从无间崖那日到现在,他的心底一直压着那个最坏的答案,却不愿去想,生怕万一成了真。直到这一刻,这块悬着的大石才终于落定。
  季三先生的尸身依旧留在原地,在他的身份暴露之后,没有人再敢去轻易碰他,仿佛害怕与这具尸体沾上半点牵连。而沈般在旁边找了棵树干靠着暂作休息,他怀中的顾笙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似乎要洗净满身的疲惫。
  这一幕看起来温和而美好,但在落入钟文和眼中时,脚步却是一顿。
  有什么不对。
  一股奇艺的陌生感浮上了他的心头,这是在沈般离家出走又回来时他也不曾有过的感觉。
  他对上了沈般的眼睛,两人的目光静静地交汇了一瞬,然后钟文和觉得自己应该要说些什么,打破这片快要凝滞的空气:
  “你琴呢?”
  沈般:“!!!”
  怎么穿着女装,怎么把自己搞到内伤,当初跳下无间崖是谁给你的胆子?
  眼见着钟文和的脸色越来越黑,薛成扈连忙出来打了圆场:“没出事儿就好,我瞧你这样子受的伤可不轻。一会儿医师来了,给你好好瞧瞧。”
  沈般转过头:“薛叔叔,你为什么也来了这里?”
  “这次的事情不小,不少人都牵扯其中。”薛成扈似有所指地道:“无间崖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你可当真是不要命喽。”
  “……先前冒犯了,实在对不住。”
  “有什么关系,几本秘籍罢了。东西是死的,放久了也就是一滩烂泥。”薛成扈哈哈一笑:“只可惜你走得倒快,难得下了山,怎么也不来家里坐坐。”
  “无间崖的事情,顾笙也会因此被牵扯进去吗?”
  “谁知道呢?”薛成扈摇了摇头:“江湖门派的纷争当然是自己解决,死的是九阳阁的人,那自然是道方门跟九阳阁的恩怨。不过我来时听说,九阳阁此行来的弟子被全部屠杀,这可不像是道方门会做的事情。九阳阁的阁主便是再不讲理,也应该能看出这其中另有隐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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