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泥菩萨(近代现代)——月光下的恩底弥翁

时间:2021-12-05 21:47:16  作者:月光下的恩底弥翁
  眼见着汤姆垂下眉毛应了声,她才转过头继续干活,汤姆却突然一把把饼塞进了她嘴里。
  “吃吧,真的很好吃!”汤姆蹲了下来,手撑在膝盖上看她。
  “你洗手了没啊?”夏洛特无奈地嚼了嚼。
  “没有。”
  “汤姆!快去把你的手洗了!”她手没空,就转头瞪他,但是眼神里也没什么力道,并没有多少责备。汤姆跑开了,进门前还扒着门槛对她喊:“骗你的啦!我洗了!”
  “讨厌的小鬼。”夏洛特啧了一声。
  处理好鸡之后她把盆端到厨房里去,艾米正在灶台前烧饭呢。
  “这次不错嘛!教了一次你就会了。”
  夏洛特摸着后脑勺应着:“没有没有,也不是很难。”,说完才想起来没有洗手,又慌慌张张去舀水往手上冲。艾米的笑声回荡在厨房里。
  洗完手后夏洛特回了房间,不一会儿又捧着一套折得整齐的衣服走了出来。
  “听说村长家的小孩之前也在城里上学,我就想着去要一套旧校服。村长很慷慨,说这套正好小了,他孩子没法穿……”夏洛特把衣服展开,见艾米愣住了,又赶紧补充:“缝补算是我的拿手活,我修改了一下衣服,现在它看起来和崭新的一样!而且我保证,穿上去也会和新的一样。”
  艾米看着眼前的女人,这段时间夏洛特的身体勉强恢复了些,虽然还是很瘦削,但是面色没有那么苍白了。她温柔的眼睛像是棕色的湖泊,十分清澈,中庭有些短,但是高挺的鼻梁又中和了那股幼态,可以看出她健康时有多么美丽迷人。
  “辛苦你了。”艾米哽咽着,眼里闪着泪光,夏洛特把衣服抱在怀里,久久没说话,直到艾米走过来抱住她。
 
 
第17章 
  尼贝尔的眼睛逐渐好转,孙医生又顺便给伯努瓦开了些药。
  “你最近身体倒是好了不少。”孙医生摸着胡子说,“你自己也有感觉吧?”
  伯努瓦将生活中的起色归功于那次去看雪花莲。
  “尼贝尔,等到你眼睛好了,我们就再去看看雪花莲吧。”
  “那个时候雪花莲还没有谢吗?”
  “应该不会吧,我觉得你很快就会好了。”他捧着脑袋:“你现在不是能看见一大半吗?”
  “还是很模糊,总有虚影。”尼贝尔揉揉眼睛:“应该还要些日子。”
  伯努瓦撇撇嘴:“我说很快就很快,最好明天就能好。”
  “是,承你吉言。说不定我明早一睁眼就全好了,以后坐剧院最后一排都能看清演员有多少根胡子。”
  伯努瓦听了就锤他肩膀,他笑嘻嘻地往伯努瓦身上倒。
  厨房里两个下人坐在锅前面看着火。
  “少爷最近心情真是好得不得了。”
  “不仅救命恩人的眼睛好了,自己身体也健康了,能不开心吗?”
  “照我说就是小时候老爷他们管得太严了,搞得少爷以前总是孤零零的,也没有朋友。现在有个人陪着了,心情好,身体也好。那位恩人真是大福星啊。”
  “不过那位罗斯威尔少爷也是艳名远扬,”下人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不知道怎么跟少爷认识的。当时着火他可是直接冲上楼把少爷带了下来——”
  “咱们少爷长得跟神仙似的,什么人对他情根深种都不奇怪吧。”
  “我觉得我们少爷也……你瞧今年圣诞,往年圣诞节好不容易会有客人来拜访,他都可喜欢了。今年居然因为医生说尼贝尔情况不好,就发脾气不过了——”
  突然门铃响了,一个下人推另一个:“快去开门去。”
  “你怎么不去啊?”
  “都坐下了就不想动了,你离门更近,快去快去。”
  门外是一对老夫妇,穿着朴素的布衣。男人矮矮胖胖,裹着一件皱巴巴的过时外套,女人戴着围巾和毛帽子,上面的毛掉得像是斑秃的猫。
  “你们找谁?”
  “你们这儿的主人,是一个身体不太好的俊青年吗?”
  下人点了点头,看着女人摘下帽子,从里面掏出几张钱,数了数交给他:“这是我们欠你们主人的五十英镑,请收下。”
  五十英镑对于居伊家不值一提,就算借出去也不会指望着还。看着眼前夫妇寒酸的模样,下人猜到是这是伯努瓦在外面做慈善的结果。
  “不用了,您就收下吧。这是少爷的一番心意,本来就不需要还。”
  “那怎么行?那怎么行?”艾米把钱塞到下人手上,下人赶紧拉住她:“我去叫少爷下来。”
  转身前,他又补了一句:“对了,我们少爷身体好着呢!”
  夫妇俩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四周。他们坐着的沙发上都铺上了棕色的绒毯,把手上有精心雕琢的纹路,茶几对面是一个和人差不多高的壁炉,此时正噼里啪啦地发光发热,上面摆着一个巨大的地球仪。四周贴着象牙色的墙纸,上面用银箔装饰出壁画,十分典雅。靠着墙放着好几个高架子,摆着中国瓷器,墙上挂着一些航船模型。
  没等多久,一阵不徐不疾的脚步声从楼上传来。艾米一抬头就看呆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又有气质的男人,那头红发被随手扎在脑后,像一朵玫瑰。
  “先——先生,哦不,老爷!”艾米手忙脚乱地拉着乔治站起来。
  “别紧张,请坐吧。”红发男子嘴角噙着笑意,转头吩咐下人:“怎么不端点点心水果来招待客人?”
  艾米连忙摆手说不用了,乔治呆呆站在一旁,用手捂着腹部。
  “先生,胃不舒服吗?”伯努瓦见他们实在不自在,率先坐下了,乔治夫妇才跟着坐下。
  乔治脸涨得通红,连连摆手。这件外套很久没穿了,腹部的位置不知道什么时候蘸上了一块油渍,虽然不是很明显,但是他看着穿着随意但不失精致的伯努瓦,却感觉那块污渍一直在发烫,下意识伸手挡着。
  对面的人坐姿很端正,背挺得很直,和记忆里那天很像,柔软又坚定。
  “我是乔治·威尔顿,这是我太太艾米。”
  “威尔顿先生,威尔顿太太,幸会。我是伯努瓦·居伊。”
  “您是法国人?”
  “啊,我是在英国长大的。”
  “这样啊,那居伊先生,您是有个弟弟什么的吗?”
  “弟弟?”伯努瓦摇头,“我是独生子。”
  艾米没说什么,眨了下眼,突然意识到自己跑题了。
  “对不起居伊先生,是这样的。我丈夫之前在地里干活,遇见了你……”她的声音吞吞吐吐的。
  “我记得。这是谢礼,不必还的。”
  “一瓶水怎么可能值那么多钱!”
  “当时手头没有零钱,您的丈夫也是为我解了燃眉之急,不用介怀。”
  艾米很想再争执一下,但一看向伯努瓦就舌头打结。
  “这样,这样,那也太多了,不需要给这么多的。”
  “威尔顿太太,您不必跟我客气了,收下吧,要不然我良心也过意不去。”伯努瓦把那五十英镑塞了回去:“想必您用钱的地方也不少吧,不必客气。”
  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巨响,像是什么东西在房间里落地。伯努瓦脸色一变,对威尔顿夫妇点了点头,道了声歉:“不好意思,威尔顿先生,我这可能有点急事。”他又抬头看了眼窗户:“天色暗了,正好是饭点,要不然您们留下吃顿饭吧?”
  “这怎么好意思!”艾米推着丈夫,把那五十英镑留在茶几上:“咱们这就走了,家里还有小孩得照顾呢!实在不好意思打扰了。”
  伯努瓦也并未多留,一直往楼上瞧。
  “对了,您认识一个女人吗,黑头发,棕色眼睛,长得挺漂亮。”艾米走到门口又回头问。
  男人细细回想了一下:“我没有什么印象,怎么了?”
  艾米看上去有点失望,转身走了。下人拍拍她,递给她一盏手提灯:“拿着吧,回去路上怕是要天黑了。”
  走在路上,乔治问她:“你怎么老问他奇怪的问题?”
  艾米若有所思:“捡到夏洛特那天,她外套口袋里揣着一张相片和两封信,那张照片上是一个红头发的男人,长得也挺秀气,就是不如居伊先生那么漂亮。”
  “那信里写了什么?”
  “我没看。”艾米耸耸肩:“每个人都有秘密,她要是想说的话会告诉我们的。”
  直到回到家,艾米发现自己口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五十英镑。
  “唉,看来真是遇到大善人了。”她也不再执着于要还钱。
  伯努瓦送完客就匆匆回到楼上,脚步声有些凌乱。一开房门发现床头柜被撞歪了,尼贝尔正坐在床边。
  “发生什么了?”伯努瓦走过去,蹲到尼贝尔面前。
  “没什么。”尼贝尔面色苍白,目光有些空洞,看到他时好像吓了一跳,又渐渐平静下来。
  “是摔倒了吗?快让我看看受伤了没,没磕到头吧?”
  “没有,我刚刚想站起来走走结果没看清,小事而已。”
  伯努瓦松了口气:“下次想走走叫我一声就行。”
  尼贝尔乖乖地点头,伯努瓦觉得尼贝尔在看着自己,又好像在透过自己看别人。他把这归为尼贝尔眼睛看不清导致的。
  “刚刚是客人来了吗?”尼贝尔伸手把伯努瓦拉起来。
  伯努瓦点点头,嗯了一声,然后给他讲刚刚楼下发生的事。
  “她居然问我有没有弟弟,我怎么可能有嘛,吓我一跳。”
  尼贝尔听完这句话怔住了,直到伯努瓦推他的肩膀,问他认不认识一个黑头发棕眼睛的漂亮女人。
  “你肯定认识吧,漂亮女人什么的。”
  “黑头发棕眼睛?”尼贝尔回过神,想起了那个他曾经再熟悉不过的人,顿了顿:“是不是米尔太太?”
 
 
第18章 
  “米尔夫人?”伯努瓦愣住了,又说:“是那位医生太太?”
  “嗯。”
  “好像第一次遇见你,你就和她在一起。”
  尼贝尔点点头,样子很心神不宁。这时楼下女仆摇铃,示意饭菜好了,伯努瓦就牵着尼贝尔下楼。
  坐到餐桌上,今天准备了奶油土豆汤,主食是牛肉,摆在桌子上冒着热气。伯努瓦进了趟厨房才出来,手里端着一个杯子,装着些热茶。
  “你怎么状态这么不对,刚刚真的没磕伤吗?如果受伤了一定要告诉我。有的茶喝了让人清醒,这个茶却可以安神,你喝一点儿吧。”
  “啊……好。”
  伯努瓦坐到位置上,把餐巾铺好,看着尼贝尔:“你到底怎么了?”
  “有点头晕,不是什么大事。”
  “是吗,那你赶快吃完饭去休息休息。”
  坐在桌前,尼贝尔回想起刚刚那一幕。当时伯努瓦下了楼,没过一会儿窗户传来一阵响动。
  “伯努瓦?你这是干什么,快进来,太危险了!”他只看到一个人顶着一头红色的头发趴在窗户上,于是摸着墙过去开窗。“你这样真的很危险,又不是没有门。”
  等到那人站在他面前,凑近他,他才发现不对。
  “老爷,好久不见,你这就连我都忘记了吗?”那人抓着脖子上的一根细带子,展示给他看。
  尼贝尔眯起眼睛:“巴西勒?”
  “看来您还没有忘记我。”巴西勒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此时他的头发已经可以扎成低马尾,发尾扫在肩膀上。
  “你来做什么?”尼贝尔后退了两步。
  “您不问我这段时间都去哪了吗?”巴西勒皱起眉,往前走了一步。
  “烧毁了的又不是我的家。”尼贝尔面上没什么表情,手却揪住了自己的衣角。这么一段时间没见巴西勒,巴西勒的气质变得很之前不太相同。说话变得轻佻了,动作也很放肆。
  “这段时间,您可让我好找啊。”红发男人把脑袋凑到尼贝尔耳边,尼贝尔这才发现巴西勒站直后居然比他还高上一些。“当时着火了,我可是十分着急,四处寻找您。等到我再听闻您的消息,您已经被居伊家藏了起来,还变成了一个瞎子——”
  顿了顿,他直起身又接着说:“为了给您找一个好医生,他们可是费尽了心思,现在看来,还是小有成效。”
  “你到底想干什么?”尼贝尔闭上了眼睛。长时间的睁眼会让他感到难受,因此在不面对伯努瓦时他一般都闭着眼。
  “不干什么。”巴西勒走到尼贝尔身后,站在房间正中打量着。“我倒是没想过您是这么勇敢的人,为了一个只见过几次的男人冲进火海。”
  他笑了一声,又道:“有的人日夜陪伴您,您却对他们弃之不顾,将他们的好心糟践,像你倒掉一瓶热腾腾的羊奶一样,毫不留情。您的心是多么坚不可摧啊,多少柔情蜜意都无法进入您的心房。”
  “至于现在——现在您的心,总算和我们一样柔软了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尼贝尔转过身。
  巴西勒把脖子上的项圈取下,在尼贝尔面前晃了晃,见尼贝尔闭着眼,啧了一声,走过去捏住他的下颌骨。
  “请睁眼,老爷。”他把项圈拿起来,逼着尼贝尔睁眼看它。“您是多么爱掌控他人啊!掌控一切的感觉一定令你感到十分愉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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