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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骑马来(古代架空)——弦上孤鹤

时间:2021-12-05 21:50:49  作者:弦上孤鹤
  这什劳子诗会真不是人待的!
  “早知如此,干什么赴诗会。难得休沐,你我还不如去饮酒。”
  明白果然又被裴潋坑了一记,陈君琮颇为感叹道。
  诗会上的饶梅花酒虽清冽味佳,但喝多了总有腻的时候,也没什么饱腹之物。他们坐了一日,早就腹中空空。
  闻言,孟阮清眼前一亮,凑上前附和,“待诗会结束,咱们去樊楼饮酒去?”
  他神色雀跃,还带着少年郎的志得意满和灵动。陈君琮喉结滑动,咽下一口酒,才笑着应下。
  “好,就去樊楼。”
  樊楼是怀京七十二正店之首,若要吃酒,可没有比那里最好的去处了。而且樊楼地处怀河十四桥的虹桥。怀京八景之一中的繁台便在那附近。
  裴潋和宋遗青在诗会快结束时才回来。
  既然主人家来了,陈君琮与孟阮清身上的担子自然卸下。他们目睹裴潋笑的端方有礼,将每位文人都送走,礼数周到的挑不出一丝错。
  “维崧兄。”
  累了一日,孟阮清率先急不可耐开口,“你可欠我与仲未一个人情,来日如何相报?”
  一直拿在手中的洒金折扇被展开慢悠悠晃动。他笑眯眯讨好处,可不打算就这么从坑里爬出来走了。
  陈君琮一向稳重些,此时也伙同孟阮清道:“依我看,年前中和楼的那顿羊肉口味甚佳。”
  聪明人说话不说全套。说完,陈君琮还冲站在旁边的宋遗青狡黠问:“见章兄若有闲暇,可定要随咱们这位太常卿裴大人去尝一尝中和楼的羊肉。”
  他只想着揶揄裴潋,不曾知晓对方今日做了些什么。
 
 
第二十三章 
  这话本和宋遗青没有关系,却“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宋遗青余光扫过始作俑者。一开始还会被轻易的撩拨到,现在大概摸清了裴潋的路数,总归比他还要厚脸便是。
  想到这里,宋遗青也装作无事发生,满脸忧愁,“宋某只怕吃不起羊肉。”
  在外敌眼中,衡朝的茶叶最贵。但若论起来,几斤的茶叶才只能换得一斤羊肉,足见羊肉金贵。相对而言,猪肉最是轻贱。
  孟阮清上前安抚宋遗青。
  “见章兄何必担心银两?裴太常每月不算柴米与衣料器物,只俸禄便四十五贯钱。你们是至交好友,他怎么也不会吝啬一斤羊肉钱罢?”
  他们三人一唱一和,好不气氛融融。却只有宋遗青一人知道,裴潋今日可算是为了羊肉大出血了。
  虽然陈君琮和孟阮清二人与裴潋同科。如今裴潋官职却比他们高出两阶,俸禄自然也要多出许多。
  这一幕落在家仆眼中,只私下相视偷笑。离得近的那位家仆低头间见裴潋沾了脚印的皂靴,不由得出声提醒。
  “郎君这皂靴可要换下?”
  谁知裴潋倏地往旁边躲开,还低头瞧了瞧,生怕有人碰了他脚上的皂靴似得。
  “你去给我找个带锁的木盒。”
  他前言不搭后语,家仆一时迷惑,怎么都想不通,皂靴和木盒有什么关联。思虑下只得沉凝问,“郎君要木盒做甚?”
  在场的除了宋遗青,就连陈君琮和孟阮清都听的满头雾水。
  眼见着天色将暗,站在高阁之上,裴府院外远处街坊已是灯火通明,仿佛醉人的酒香能顺着春风自勾栏瓦舍飘到城北。
  刚遣走家仆,裴潋还未来得及回应羊肉的事,孟阮清已迫不及待拉着陈君琮要告辞,恨不得长了翅膀,立即飞到虹桥樊楼去。
  “天色已晚,维崧兄,见章兄就此拜别。”
  孟阮清一手扯着陈君琮衣袖,作势要开溜,却又被裴潋眼疾手快拦住。
  “做什么去?”
  如此神色匆忙,定然有事!
  “维崧兄,这便是你不仗义了。”
  陈君琮嘴角带笑,故意看了一眼宋遗青。他抽过孟阮清手中的折扇,“唰”的打开,只遮了面容微微凑近低声道:“维崧兄今日是快活了。还不允陈某与益之兄去吃酒?”
  说完,他浅笑出声,也不看裴潋神色,自顾问宋遗青。
  “见章兄可要同去樊楼吃酒?”
  吃酒这种事和宋遗青鲜少能扯上关系。他酒量虽不能说差,却也不好。从人群中随便挑几个,估计都能把他喝倒。
  基于此,宋遗青先回应陈君琮一个笑意,这才拱手对众人拜别。
  “父亲恐还在府中等着温书,宋某先行告辞。”
  今日这次诗会可不是表面平静无波。裴潋借着诗会的由头带他去观新晋进士游街,还言语中处处透露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那时在中和楼,宋遗青装糊涂也只能躲过一时。他终究是要步入庙堂的,到那时身在其中,又如何躲得了。
 
 
第二十四章 
  自裴府出来,孟阮清和陈君琮二人打马慢悠悠往樊楼去。
  他们不过从五品的官职,只需逢一,五朝见官家议事。说白了便是六参官。不用朝见的日子里,只需做好本职政务。
  “仲未何时娶了那未过门的嫂嫂?孟某对你们二人的喜酒可是想的紧。”
  想起陈君琮订的婚约,孟阮清有意提起这件事调笑他。虽然至今也没见过那个未来嫂嫂的面,但友人成家,总该值得高兴的。
  握着缰绳的手忽的一紧,陈君琮压下眸中慌乱,坐在马背上不轻不重捶了捶孟阮清的肩膀笑骂,“放心,少不了你的那口酒。”
  他到京城参加春闱那年,家中族长见他样貌周正,又读书用功,觉得他必定能高中,便把自己弟弟的亲孙女陈润娘许给了他。
  陈润娘属陈氏族中旁支,若说起来,陈君琮还要称她一声“表妹”。
  后来他也确实出息,同年便中了进士第四名。陈家他这一辈没多少读书的苗子,至今也就出了他这一个。族长更是对婚事没的说,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
  陈君琮收了捶在孟阮清肩上的手,觉得心中闷闷的快活不起来。
  刚定亲时,他觉得也没什么不好。陈润娘是族中人,知根知底,又是典型的闺秀,也算门当户对。
  可现在……
  不知道什么时候,因着一人,他厌恶起被长辈裹挟的人生来。
  “好哇,仲未你是不是害羞了?”
  陈君琮收敛的好,孟阮清见他沉默不语,还以为是羞涩使然。
  “害羞?”陈君琮思路被打断,低沉笑出声反问,“我还未问你那青梅竹马的席拂女呢,你倒调笑起我来了?”
  猛然被提起往事,孟阮清借着夜色掩盖耳根处的粉红,佯做怒骂,“都说你沉稳,依我看也是只狐狸。”
  马蹄踩在青石上“哒哒”走远了些,陈君琮摇头露出笑意,也拍马赶上。
  “益之,来日迟暮,你我携妻儿归隐可好?”
  他虽像玩笑般询问,心下却是带了十足十的认真。只想将肮脏见不得人的心思全部扼杀。
  孟阮清回首,面容褪去装出的怒意,痛快应下,“一言为定!”
  城北右司郎中宋府,宋遗青刚跨进院中就被站在一旁的身影冷不丁吓了一跳。待定神看清那人面容后,这才松了口气出声。
  “父亲。”
  宋复也不是刻意在这堵着儿子,他从同僚府中方归,就是碰巧在院中遇上了。
  他清了清嗓子,才道:“回了?”
  闻言,宋遗青点头回应。
  视线在宋遗青身上绕了一圈,发现从头到脚没少一丁点儿,宋复才放下心来。不是他杞人忧天,实在是裴潋那只狐狸太狡猾。
  家仆自后院赶来,提醒二人晚饭已经备好了。
  父子俩一同往后院去。到了亮堂之处,被烛光一映,宋遗青余光瞧见父亲黑色圆领的胸口间一根白色毛发极其显眼。
  “父亲是又去了中书舍人府邸?”
  他忍不住问。
  宋复倒是心中一惊,“你怎的知道?”
 
 
第二十五章 
  到底不忍心,宋遗青只好将那根白色毛发捏在指尖在父亲眼皮子底下晃悠。
  “您逗猫也悠着点。母亲若是发觉了,就是孩儿也无可奈何。”
  府中从不养些猫儿狗儿,只是因为宋遗青的母亲对毛发敏感,便厌恶这些。可他这位父亲偏偏是个爱逗猫的。
  中书舍人于敬淮的府邸确是惯爱养猫的,什么乌云盖雪,尺玉,吼彩霞等等,各品种几乎齐全。宋复闲暇时就背着夫人偷偷到这位同僚府中逗猫。
  “哎呀,不得了。”
  白色猫毛亮眼的紧,宋复也不去后院了,转脚就要去卧房换身衣裳。还不忘拉着儿子胳膊交代,“替为父周旋片刻。”
  “好。”
  这样的场景自小时到现在不知多少次了,宋遗青早就能娴熟应对,不需斟酌就乖巧应下。
  其实,这么多年了,母亲怎么可能一点察觉没有,不过是装着糊涂,对丈夫另类的纵容罢了。
  想到这里,再看看房内昏黄的烛光,宋遗青只觉得心口温热。
  他脚步轻快走进房内,宋夫人刚接下家仆手中的热汤,见了宋遗青便问,“晚间有中和楼的小厮送了二斤羊肉来。我听那小厮的口述,像是你做的?”
  二斤羊肉都有二两银子了,哪怕他们官宦之家,一个月也吃不了几回。这下忽的凭空多出了二斤,可不是多了个菜的事。如今那羊肉被她交给了厨娘保管着,没动分毫。
  在自己家中,宋遗青也不拘谨,献殷勤替母亲拿了筷子方回道:“母亲放心,那羊肉是裴大人自愿送的。”
  “裴大人?”
  宋夫人拿过筷子的手微顿。
  衡朝官宦就没有几个姓“裴”的,更何况京城就有一位鼎有名的。且宋遗青今日还是赴裴府诗会去了,就是蒙也能蒙出来是哪个裴大人。
  看母亲神情,宋遗青知晓无须自己多解释什么,刚要再说些话替父亲拖延,就听母亲又嘱咐。
  “阿迟,别怪母亲多嘴。只是你要与裴潋交好,也要顾忌着身份。他自己身居太常卿不说,就是他爹副相的官职也摆在那。哪一个都不是你父亲能比的了的。”
  都说谈婚论嫁讲究门当户对,官宦子弟交友又何尝不是。门槛高低不同,再怎么着都难跨过去。
  说完,宋夫人又叹了口气。朝政官场总不是她妇道人家能议论的。想了想,还是找了个别的话题。
  “你父亲呢?”
  宋遗青还在母亲刚才一通话里没有回过神,刚要开口周旋,就听得有沉稳的脚步声传来。接着就响起父亲的声音。
  “夫人久等。”
  宋复赔着笑,一手抚平领口后方坐在宋夫人身侧。
  “早上出门还穿着那身黑色圆领,这会儿怎得又变成鸭青四合如意的襕衫了?”
  他自认做的不动声色,可惜还是没能逃过宋夫人的法眼。
  黑色和鸭青虽然有些相近,但衣服制式纹路到底不同。
  心中“咯噔”一下慌乱至极,也想不出什么好说法来。宋复低头暗暗给儿子使了个眼色。
  收到目光,宋遗青才慢慢开口掺和进去。
  “方才来时,在院中遇着父亲,像是衣袖处染了茶渍。”
  他们父子二人帮趁着圆谎,宋夫人本就不欲计较。她用筷子敲了敲儿子的汤碗,嗔道:“食不言!”
 
 
第二十六章 
  宋夫人在为羊肉发愁,参知政事的裴府也有人为羊肉发愁。
  裴潋看着自己亲爹,只得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就是待在了诗会……”
  “放屁!”裴彦傅大掌一拍,把桌上的汝釉六方杯都震的发出瓷器脆响。
  打从裴潋一进屋,身上的羊肉味就久久不散,浓的仿佛在家里摆了个拨霞供。裴彦傅又道:“办诗会搞了一身羊肉味儿?”
  他虽整日未出书房,却也不是事事不通。就拿那个为裴潋开府中后门的家仆来说,不过语气略重些,什么都倒了个干净。
  右司郎中家的公子?
  宋复和宋遗青两个名字在脑海中打转。若说自己这个儿子真安安分分交友,那才出鬼了。
  裴潋尚不知道自己又被亲爹损了个遍,上前为父亲倒了杯茶,亲手奉上。
  “没有吃多少,两斤。”
  他话里若有若无的将送去宋府的两斤全然忽略。
  因这句话,裴彦傅喝口茶也险些被呛到,寻思着要不要直接把这茶水泼了。
  他抬眼,胡子气的要翘上天。
  “你便是把四十五贯的俸禄都拿去吃了羊肉,也不干为父的事。”
  从裴潋入官场起,他就再没给过这个儿子一文钱。说清楚些,俸禄各自分开,互不相干。谁花光了就喝西北风去。
  而此时,分明就不是吃几斤羊肉的事。
  茶盏在掌心还没捂热乎,就又被放在杯托上。裴彦傅收了仅有的一点笑意,严肃道:“打南下回来,进宫,去宋府,又借着诗会的由头结交宋复独子。”
  他语调平稳,说的慢些。裴潋也就安分听着。
  “为父不知晓你和官家要做什么,也不想知晓。”
  说到这里,裴彦傅有些许惆怅。他沉浮官场几十年,身居参知政事,当朝副相。对朝廷的风向说不敏感都是糊弄人的。更何况裴潋还是他亲子。
  想到“武官不可为”的血泪祖训,裴彦傅觉得,只要裴潋不踩这条线,他什么都不想管。
  “只要你还在文官之列,不卖国求荣,做乱臣贼子,随你怎么折腾。但有一点,你就是把朝堂掀翻了,为父也不会插手。”
  在裴潋记忆中,父亲鲜少有一口气说这么多话,又语重心长的时候。话中严厉尚可,但句句都表达的一个意思。
  父亲会持中立态度。
  这个消息对裴潋来说不好不坏。待官家找到了改制的时机,朝廷不可避免的会分出党派。而父亲身为副相,定是别人奋力拉拢的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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