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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君骑马来(古代架空)——弦上孤鹤

时间:2021-12-05 21:50:49  作者:弦上孤鹤
  他拉了拉身侧的顾怀璧衣袖,提醒道:“君谟兄……”
  视线顺着顾怀璧的目光看去,发现正对着翻身上马的裴潋。
  被谢谦这么唤回神,顾怀璧迅速收了眼中对裴潋的怨怼,对吴舜钦笑了笑。
  “不日就要分别,咱们三人可要寻个去处聚一聚。”
 
 
第三十一章 
  在待漏院时和孟阮清闹了不痛快,陈君琮正暗自愧疚,想着怎么寻个话题消解僵硬的气氛时,就见身后官家的内侍迎着他们追来。
  “二位大人且等等。”
  小六儿跑的气喘吁吁,罩在幞头下的额上都出了汗珠。他一身青灰圆领,红革带。虽是内侍,生的却像个读书人。
  好容易追上二人脚步,小六儿拱手道:“官家请陈少卿,孟少监至文德殿叙话。”
  文德殿是官家常朝后常用来停驻休息的。陈君琮和孟阮清这会儿也顾不得闹什么情绪,互相对视一眼后,只跟在小六儿身后,又进了宣德门往文德殿去。
  “蛮夷扰边,你如何看?”
  约摸两刻钟,马儿顺着御道出了丹凤门,上了州桥,已经是内城范围了。裴彦傅方询问裴潋。
  今日常朝最大的事莫过于江南太守定了人选,还是最出乎意料的那位。其他的便是职务琐事。然而裴彦傅一概不提,只偏偏问了被几句带过的蛮夷扰边。
  此时快至五月,日头蒸干了地上的积水,柳絮如飞雪般穿行在人群中,又聚在角落处滚成一团。
  马儿被飞絮扰的直打响鼻,周围各种摊贩吆喝声掺杂,裴彦傅的话落在裴潋耳中不甚清晰。他只得又驱马凑近了些,想了想还是说出心中忧虑。
  “蛮夷以往虽扰边,但都在口粮缺乏的冬季。如今正是春日,万物复苏,粮食的问题根本不存在。此事有些蹊跷。”
  “蹊跷?”
  听得裴潋话中故意藏拙,裴彦傅踩着马镫的脚登时踢向裴潋小腿处,笑骂道:“你惯是个话说一半让人猜的。”
  他虽带着笑意,却只停留在表面,未至眼底。看起来反而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裴潋挨了一脚,默默伸手擦了擦裤上的灰尘。恍若没看到亲爹的神情,更不提惧意。
  “您知道就是了,干什么踢我。”
  离了州桥和热闹的街道,快至城北,人流稀疏。裴彦傅才正了神色,沉声将裴潋心中所想都分析出来。
  “事出反常必有妖。蛮夷这些年早就不满足风餐雨露的游牧生活。他们狼子野心,看准的是中原,也是衡朝江山!”
  马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正中固定在马头前的纸灯笼。突然提高的声音让原本平静的马儿有些惊慌失措。
  因着这一下,灯笼白纸上的“参知政事裴彦傅”几个字硬生生被丑陋的口子从中间隔断,仿佛在昭示着什么。
  裴潋鲜少见到父亲这样激动的时候,只失了笑意,敛眸不语,实则心里和父亲一样如明镜般。
  既然他们能看出来不对劲,其他官员就都是蠢货吗?当然不是,只不过都在自欺欺人,以及眼高于顶。
  中原人从来都觉得高人一等,自然看不起每年都是对他们上贡的蛮夷。也更不愿承认对方已经有了觊觎这片土地的能力。骗的久了,自己便都信了。
  所以不是蛮夷扰边这件事不重要,而是他们本就不想提,集体当缩头乌龟。
 
 
第三十二章 
  文德殿暖阁中,碳火的热气顺着中空的墙将里面的温度提高。此时虽已五月,但昨夜下了雨,官家又是畏寒的身子,是以除了夏日,几乎离不开暖阁。
  陈君琮和孟阮清在里面不消片刻就已经后背冒汗,官服之下的罗中单被汗水黏在皮肤上刺痒的难受。
  官家已经褪去了朝会时的赭红朝服,取而代之的是象牙白曲水纹常服,露出里面绛红中单衣领。头上的幞头也换成了日常的软脚。
  “官家。”
  站在桌案旁的两人同时行了揖礼,等着官家说明找他们前来的缘由。
  他们二人垂眸只盯着脚下暗色木板。小六儿倒是眼尖,瞅见坐在桌案边的官家神色,招呼两个小黄门抬了两个木椅进来放在陈君琮和孟阮清身后。
  “二位卿家坐吧。”
  衣袖挥动间,官家的声音要比朝会时平易近人。
  衡朝以前,官员上朝时都是跪坐的。开国后,太祖觉得那样极其容易瞌睡,便换了站着议事。
  官家赐座也不是没有的事,二人不觉有异,把笏板别在革带间,抚平衣摆端正坐下。只心道,这次召见,怕是时辰久些。不然何至于赐座?
  小六儿又端了两盏茶水放在二人手中,方悄声退出去掩了房门。
  坐着和站着到底不同,略微抬头间,目光便能看清官家的面容。他们心中揣测着上位者的心思,也只能大约知道与改制有关。
  果然,喝了口茶润嗓后,官家开口道:“今日江南人选,未达中书省而直下,于理不合。明日只怕谏院又要上书。”
  一番话看似无头无尾,陈君琮和孟阮清却都明白官家因何召见他们了。
  若说御史台是纠察百官,收集民意。谏院便是议论朝政得失。说白了就是监督官家的。
  他们这些官员稍有不慎,就被御史台参一本,当官的日子十分不易。然而官家也对谏院不堪其扰。
  如今吴舜钦去了江南,事先并未经过中书省商议拟决策,算是被谏院抓到了一个错处。
  但这两句话,不是冲他们倒苦水的,而是另有深意。
  思虑片刻,陈君琮尝试问,“官家要挑言官人选?”
  若要改制,除了挑选新制人才,还要培养言官势力。否则一边改制,还要一边忍受言官满天飞的弹劾,那不行。
  孟阮清则自认行事不若陈君琮沉稳,只先不作声听着。
  官家手指轻点桌案,也不应承,反问道:“你们二人可有推荐人选?”
  其实,他是想看看这两人能否暂且担任。但等到见了面,又觉得不妥。陈君琮任职司农寺少卿,掌官员禄米供应等。而孟阮清的秘书少监又属秘书省,负责国史实录。
  且不说官职上能不能动,就是两个人的性子。一个太过于沉稳实诚,一个又有些鲁莽,都不大适合。
  进退不得,官家更是头疼至极。
  “可否自新科二甲进士中择选?”
  孟阮清建议道。但当即被官家摆了摆手否决。
  “具是不堪大用。”
  那些人的策论他都和梅言聿一起看了,言论死板已算上等,更不用说那些次的了。
  话音刚落,陈君琮又提了句。
  “太常卿裴潋最为合适。”
 
 
第三十三章 
  不提还好,一提起来,官家不由得叹气。
  “朕只召见你们,自是抹掉了裴潋。他虽言辞敏捷,最为合适。但后期改制,他必为领头人物,不可困于言官之列。”
  简而言之就是,裴潋日后定要位极人臣,方能推动改制,言官权力相比之下较小,会误事。
  寥寥几句谈下来,当真是左右不得其法,可言官势力又不可缺。
  思来想去,还是陈君琮提议。
  “改制契机未至,江南尚未平稳。官家不若等来年殿试?”
  这个法子很保守。但与其选了个不济的顶上去坏事,不如等些日子找个靠谱的。
  想了想,官家还是无奈点头。
  也只能如此了。
  只一个江南人选,竟闹的朝堂之上人心叵测。
  内城怀河以北,宰执刘翰秋府中迎了一位不速之客。刚巧,是中书省的一把手,中书令陆仕觉。
  那人下了朝不急着回自己府邸,反而穿着官服便登门拜访了。
  来者皆是客,又是日日要相见的同僚。纵使突然,刘翰秋还是请进正厅,让家仆奉了茶水。
  但茶未喝一口,陆仕觉就有些坐立不安倒着苦水。
  “相公当真放心让一个新晋探花郎去江南任太守?”
  朝堂虽有人想趁机为家族中人捞份油水多的差事。但大多还是担忧江南官员狡猾,吴舜钦初入仕途的人根本压不住。
  闻言,刘翰秋面上不见笑意,只用掌心和手指稳住杯托,指腹摩挲着青釉杯壁,感受茶水的温度。他像是听了,又像是走神想着其他的。
  这般沉寂的气氛磨的陆仕觉更加难受,胳膊腿怎么放都不对味儿。又不肯折了文人气节,只好把目光放在旁边木几上不断游动的红鲤身上。
  红鲤有两条,放在定窑烧制的流釉瓷缸中。瓷缸表面纹路如流水。缸里还放了水草应景,红鲤穿梭其间,漂亮的紧。
  可惜再好看,落在陆仕觉也都是眼中具是索然无味。
  “我不放心又如何?”
  觉得晾够了,刘翰秋斜睨了陆仕觉一眼,才慢慢开口,“你真以为因着裴潋的劄子,吴舜钦才去的江南?”
  陆仕觉突然被问的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木木道:“难道不是?”
  朝会时的场景,那可都是有目共睹的。不是因为裴潋,还能是谁?
  刘翰秋这次没再耽搁,没有回答,反而是又问了一句。
  “还中兄身为中书省门下中书令,专拟决策以呈官家。这江南人选可曾经过你手?”
  他问的有些急,陆仕觉略微思量,倒也应的快。
  “不曾。”
  随着这两个字脱口而出,方才还如浆糊的脑袋瞬间醍醐灌顶,茅塞顿开。
  能做到中书令这个位置的,头脑当然不笨。只不过是他一时急切,有些转不过来弯。稍经点拨,就全然通透。
  官家召见新科三甲,裴潋的劄子,朝会争执……
  这两日前前后后的事都在脑中串连,让陆仕觉为之一震。拨去了眼前迷雾,真相才显露。
  所以吴舜钦去江南是官家的意思!
  见他神色了然,应是已经想明白其中关窍。刘翰秋似提醒道:“前朝时,中书省在宰相之下,实为宰相爪牙,为灭国祸端。本朝太祖记前朝之训,特将中书省与宰执权务分开,各司其职。”
  他顿了顿,沉了声音。
  “还中兄既是中书门下中书令,我又身为平章事。你我未免唠人口舌,还是避嫌为好。官家最忌结党营私。”
  一番话中拐弯抹角的送客之意被陆仕觉轻易察觉。若江南之事背后的推手是裴潋,尚可争论一二。可那推手是官家。绕过中书省而定决策,虽于理不合,却是谏院的事,他怎么都管不着。
  陆仕觉自认再没有赖在对方府中的必要,况且对方的话不无道理。
  衡朝宰执官名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因为有个副相参知政事和他这个中书省分权,所以和前朝的宰相比起来,权力弱化了不少。一切不过是上位者忌惮。
  “叨扰相公,还中拜别。”
  他起身拱手,在家仆领路下离去。
  经了说话的功夫,茶水已经冷了。有凉风吹进屋中,刘翰秋看了看门外又阴沉下的天,缓声唤来家仆。
  “要落雨了,门窗关了罢。”
  “是。”
  家仆应下,刚要抬脚,又听的家主传来一句嘱咐。
  “你且先拿把伞给陆大人送去,想必还未走得远。”
  左右又要下一场雨了。
 
 
第三十四章 
  日子似乎过得也快。不知不觉中,一眨眼已是冬季。
  春困秋乏夏无力,冬日正好眠。
  这句话放在平日里勤奋的宋遗青身上也合适的很。春夏秋还好,只一个冬算是他过不去的坎。
  自打入冬以来,宋遗青就窝在房中真要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官家小娘子。
  “郎君,这些炭可够了?”
  家仆在火盆中添了碳火,冲坐在榻上抄书的宋遗青询问。
  笔尖一顿,宋遗青转头扫了一眼火盆道:“够了。你且先歇着去罢。”
  已经很晚了,外面还下着鹅毛大雪,着实冻人。
  “郎君若有事可要叫小人。”
  现在天长夜短,仿佛眯一会儿就天明了似得。家仆虽也困了,还是不放心又多嘴一句。
  这次宋遗青头未抬,只应下。
  “待写完这卷便睡了,应该无事。”
  家仆离去开门时,昏黄的烛光因着漏进来的寒风微微晃动。宋遗青低头写的入神,手腕移动间,落笔熟练。
  不知过了多久,窗子那边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声。宋遗青猛然停了笔,还未来得及起身,刚抬头,就倏地被一阵寒意裹挟。
  “风大雪深,一时迷了路。误闯了小娘子闺阁,莫怪。”
  一双温热的手从背后轻轻捂住宋遗青双眼,背后的身子冒着冷气儿。
  听得熟悉的声音,宋遗青平复心绪。他抬手打掉盖住视线作祟的手,语气平稳。
  “裴大人迷路的方式当真是别具一格。”
  能这么没脸没皮,左一个“小娘子”,右一个“闺阁”调笑他的,除了裴潋,找不出第二个。
  闹够了,裴潋收了手,极其自然的走到榻边坐在宋遗青对面。墨色的圆领看起来爽利俊朗。
  他将烧的正旺的火盆微微拉近些,好去了身上沾染的寒气。这才一手撑在桌上凑近去瞧宋遗青落笔的纸。
  “抄的什么?”
  一个个正规的台阁体小字随着握笔之人的一撇一捺动作间浮现。
  “孝经。”
  宋遗青淡淡应下,又道:“过几日便是母亲生辰。”
  反正自诗会后,裴潋也不是
 
 
第一回 翻窗前来了,宋遗青与他相处的越发自然。
  手边的孝经已经抄了大半,估摸着也不赶了,他才抬头有心思与裴潋周旋。
  “偌大怀京城,只怕谁也不信太常卿大人惯爱翻窗的。”
  他收拾了抄写的纸张,欲夹在《孝经》中放到一边收好,却倏地被裴潋伸手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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