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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殙(玄幻灵异)——宸羽

时间:2021-12-06 07:43:15  作者:宸羽
  “毕竟都要开始新的人生了,谁还会在意过去遭受了什么,一碗汤下去你就什么都忘了……”
  “我不会忘。”戚然盯着后视镜里的夏无前正色道,“我也不认命。”
  夏无前对上他的眼神眼皮一跳,座椅靠背被踢了踢,“停车。”戚然命令他。
  夏无前左右看看:“高架上呢大哥!再说我的任务是送你回去。”
  “回哪去?”
  “……周老师那儿。”
  “我让你停车!”戚然又踢两下。
  夏无前本身就对戚然憋着一肚子气,这人先是打了周老师不说,还害他被领导劈头盖脸地骂,寻思以人民为先的原则开导他两句吧,还不爱听了。都是鬼,凭什么他要受这窝囊气?
  “停不了!”夏无前一嗓子吼回去,老虎不发威你拿我当病猫踩,“给我坐好了,哪来回哪去,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喊得正爽,指示灯提示后排车门未关,他回头看了一眼,一脚刹车闷在路边。
  戚然竟拉开车门跳了下去。
  重力恢复了,戚然从车里跳出来那一刻就意识到,他已经不是现实世界的灵魂状态,在这里,他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肉体凡胎,只不过伤得再重,也不会死。
  他从高架桥摔在了最底层的人行道上,疼得他脑袋发懵,夏无前在桥上探着身子喊他,他忍着痛苦爬起来,一头扎进醴城的车水马龙。
  在戚然的印象里,省城应该算得上是最繁华的地方,有车站有机场,还有彻夜灯火通明的写字公寓,和新闻后面滚动播放的各个城市风光差不了多少。
  这些在醴城竟然也都找得到。
  街边两旁是脖子后仰成90°才能看清全貌的高楼大厦,飞机头顶飞过,高架交错纵横,交通和人间一样拥堵。有街区,有闹市,有偏僻的胡同,静谧的广场,商业街里的灵魂们可以是上班族,也可以是叫卖的小贩,24小时便利店同样可以买到香喷喷的关东煮,也支持手机扫码支付。
  这就是人间啊,这不就是我生活的城市吗,戚然不禁想。这里有烟火气,有人情味,有争吵有调解,如果这是个休闲游戏,一定属于VR实景360°沉浸式体验,还可以和NPC亲自互动的那种。
  太真实了。
  真实到他真的以为自己是个流浪到这里的异乡人,看见“特价房49元/晚”的牌子他想都没想就走了进去。
  然后被老板无情地轰了出来:“没钱住什么店!”
  他晃晃悠悠来到江边,水浪翻滚,在岩石上摔出潮湿的腥气,这里同样是夏天,待久了也会招来细小的蚊蝇,戚然盯着观察,发现它真的吸到了血。
  不远处的钟楼响起报时,十一下,看来时差也几乎没有。
  都这么久了吗?他记得出门的时候才晚上七点刚过,不到四个小时,他就从一个大活人变成了漂泊在这里的孤魂一缕。
  省城家里的衣服还没收,走的时候有点着急,想着提醒小雨帮忙收一下,结果也忘了,不知道这孩子能不能想起来。
  他只跟饭店老板请了一天的假,明天中午还得赶回去上班,厨师长终于肯教他做松鼠桂鱼了,只有后厨的人知道这种机会有多难得。
  对了,小雨还给他买了蛋糕,生日蛋糕啊,明天就是他的生日,现在忌日都有了,竟然首尾呼应成了一个环。
  小雨、厨师长、老板,他们发现自己一直没回去会怎样呢?会找他吗?会报警吗?
  还是会咒骂他几句不像话,之后不了了之,彻底忘掉他这个人?
  他突然好后悔自己活得这么毫无存在感,如果他是一个特别热闹的人,哪里少了他就像缺了主心骨;或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到处欠钱四处留情,是不是他就算跑到天涯海角,也会有人追他找他。
  真幸福啊。
  可惜他只是社会最底层的蝼蚁,朋友只有一个,社会关系简单,从不社交,还抠门得很,连在一栋楼住了六七年的邻居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这样的人就算有一天消失,也不会被任何人发现。
  这是一件凶案,他是当事人。可世间罪恶千千万,被深埋十年二十年的大有人在,汤坳村贫穷落后,村民各藏私心,遇到威胁集体利益的事又格外抱团。也许大苍山下上一个月鹅毛雪,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的冤屈。
  他冲着江面想了一堆有的没的,最后被江风吹得头疼,才勉强找到一处避风桥洞,钻进去躲了起来。
  折腾了一晚上,情绪大起大落,还一身伤,他觉得累了。
  原来灵魂也还会累啊,还会疼,会出血,人的感觉它一样不缺。
  这样也好,否则刚才那套拳脚就白施展了。
  下手好像轻了点,再狠点好了,反正也打不死……
  他把自己蜷成一个虾米,迷迷糊糊睡了过去。再睁开眼睛时,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温暖的床上,抱着周楷之的手臂不肯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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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天见
 
 
第六章 他叫戚然
  戚然睁开眼睛的时候,周楷之也正好醒了,他压根没认出来这人就是昨天掉下来的那团,还想说是哪位仁兄喝多了进错了门,和他同床共枕了一夜。
  不对啊,明明昨晚他躺床上时候还是一个人呢,这人打哪来的?
  对方很快就给了他答案。
  戚然睡了一宿精力充沛,又对面前这张脸极其敏感,看清这人是谁后他提膝转体,一脚踹上周楷之侧腰。周楷之在真丝床单上平移两秒,在床沿挣扎一瞬,摔在地板上。
  周楷之住进来快三年,总共和地板亲密接触的时间加起来还没这12个小时多,熟悉的力度和操作让他想起了这人是谁。
  他咋又来了?
  没敲门没跳窗就这么凭空出现,两次了,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凭什么打他啊?
  这个问题他昨天晚上就没来得及问,怕耽误上课他干脆没去医院,肿着半边脸上完了课,事实证明这是个错误决定,学生们注意力全在他脸上了。
  好不容易下班他挂了个急诊,从头到脚修了一遍,到家看着一地狼藉头又开始疼。学生送的花楹花被压碎了,收拾花瓶碎片时看到被扔了一地的红色布料,他用扫帚挑起来,端详半天才看出这是件中式嫁衣。
  果然,他在收拾废纸的时候从角落里掏出了那条配套的红盖头。
  新娘子?
  男的?
  不会是冥婚吧?他想到唯一一种可能。
  但也不应该啊,他都死了快三年了,刚来这的时候家里人派丰师傅来问过,他明确表示不想结婚,在这不觉得孤单,也不会怨谁,这怎么过去这么久又开始张罗这事了呢?
  而且还配了个男的。
  这是最诡异的地方,他生前从未和任何人提过自己的取向,哪怕那时全家逼问,他也没没松过口,如果是家里特意为他配的婚怎么会细节到这种程度?
  难道不是给是给他配的?可为什么会掉到他房间呢?
  不对,哪哪都不对。
  正烦躁着,邮递员在门外叫他,原来是大姐周梅之给他烧了封信,他带着某种强烈的预感拆开信封,读了起来。
  信的内容比周楷之想象中还要丰富。原来在省城上学的时候大姐就察觉到了他的性向,一直没说破,他死的时候大姐也没赶上见他最后一面,心里一直过意不去,这次家里要给他配冥婚,大姐就找媒婆偷摸换成了一个男人。
  “家里又乱套了,大伯家你表姐非说冥婚能安家镇宅,妈听了就信了,你也知道,她一直挂念你没成家……”
  “……这孩子我找人看过了,跟你八字很合,是邻村刚病死的,你放心,除了我没人知道他是男的。”
  “你活着的时候姐没照顾好你,到了那边就别再管别人怎么看了吧。”
  “婚礼时下了雨,为赶吉时就没给你送彩礼,明天一并送到。”
  信封里还附带一张写着姓名和生辰八字的纸条。
  原来他叫戚然。
  放下信,周楷之继续收拾,大姐竟然知道自己……他还以为自己藏得很严实,只有天知地知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戚然应该是看到自己被配冥婚了,所以才一上来就动手。
  也是,谁愿意看见自己身体任人摆布啊,这中间或许还掺着复杂的利益链,这种习俗在他看来就是糟粕,完全是活着的人为图个心理安慰的自私行为,凡是这么配了婚的在这里没几个幸福的,见天儿闹着要离婚,民生新闻都懒得报了。
  但同情归同情,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给他一顿揍的事他还是有点忍不了。尤其是现在,他刚在地板上翻个身,一抬头就看见戚然的金刚脚有再次降临的趋势,他忍无可忍,一把扣住那只脚踝把人按回了床上。
  戚然一大早出现在这本来就纳闷,他明明在桥洞里睡得好好的,怎么被这人捡回来了?
  他捡他干嘛?看他可怜吗?
  对面的人正好醒了,眼睛鼻子嘴巴还是那个令人生厌的排列组合,他旧仇和起床气一并发作,手脚并用地把敌人踹下了床。
  本想乘胜追击,结果反被压制。
  “差不多行了,没完了还?”敌人严厉道。
  戚然现在被周楷之压在床上,一条腿屈到胸口,脚踝被人握在手里,力道快要把他骨头捏碎,身上的人表情不友好,语气不礼貌,让戚然一下联想到“家暴”这个词。
  然后他又顺着这个词,脑补出了一场“已逝之人托梦诉寂寞,亲人不择手段交易换情郎”四大皆欢唯独他惨死的戏码,怒火带着25倍的高压打到他头顶,他瞬间化身愤怒的章鱼,挥动四肢疯狂反抗。
  “滚开你这个杀人犯!”
  杀人犯?
  周楷之愣了愣,不明白这罪名哪来的,戚然陷入狂躁,他根本按不住,干脆放开手离远了些,戚然以退为进,挣脱禁锢抄起枕头就要往周楷之脸上砸。
  周楷之见状大喊:“戚然——”
  戚然枕头没脱手,定在原处不动了。
  “你是叫戚然对吧?”周楷之谨慎用词,谈判专家似的稳定戚然情绪,“我们之间可能有点误会,我这边有一些关于你的信息,你知道什么,或许我们可以交换一下。”
  戚然见他知道自己名字,更加认定了他杀人犯的头衔,他一气之下从床上弹起,站在床中央用枕头指着人,正要开口,忽然觉得这间屋子有点怪。
  房间不大,是个一厨一卫的小开间,统共有两扇单开的窗户,都从外面装着护栏,电子报警器的红灯闪着,门也说不出的诡异,黑漆漆的,带个巴掌大的小窗。
  他又看回周楷之,这人穿着浅色的棉麻T恤和短裤,瘦得骨节分明,却不显羸弱,露在外面的四肢很白,左脚脚踝上带着一个黑色的腕带设备,显得突兀又乍眼。
  “你这是什么?”戚然指了指它问。
  周楷之:“电子脚镣。”
  听见这个回答,戚然终于想通这屋子的诡异之处在哪了。
  “你这是在……坐牢?”他问。
  周楷之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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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看文的小可爱们!!!
 
 
第七章 豪华标监
  听见这个回答,戚然不知怎么心情忽然好起来了。
  苍天还是有眼啊!
  孽畜终究无处可逃!
  报应!活该!
  这种人渣就得关起来严刑拷打,一个脚镣都是便宜他,最好电子口罩腰带裤衩一套给他弄全乎了,敢挪一步就炸他个烟灭灰飞!
  他忽然有了耐心,想知道雷是不是已经先一步劈到人渣头上,他把枕头扔回床里,靠坐回去,大爷似的盘问:“说说吧,什么罪啊?”
  周楷之:“自杀。”
  戚然一愣:“自杀?自杀为什么要坐牢啊?”
  见对方不再诉诸武力,周楷之也放松下来,靠向身后的窗台:“自我伤害属于重罪,要在牢里慢慢赎。”
  他说得轻描淡写,戚然听得云里雾里,既然这人被关了监狱,为什么昨天还能拿着包出门?
  “你昨天不是还出去了吗?”
  周楷之却说:“该我问你了,不是说好交换的么?”
  戚然:“……我说过吗?”
  气氛一时间陷入僵持,周楷之头一回仔细打量戚然,这人不生气的时候长得还是挺顺眼,看久了还有点眼熟。
  戚然看着周楷之,还以为能等到什么别的答案,结果只有探究的眼神,这双眼他再熟悉不过,从昨晚一直盯他到现在,活着死着,梦里梦外,时时刻刻在提醒他到底有多蠢。
  戚然开始小幅度颤抖,表情是陷入痛苦回忆的狰狞,周楷之察觉到他情绪不对,这时门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他立即走过去,毕恭毕敬地对门外说着什么,戚然平复了些,往门口看了眼,周楷之像是接过一碗汤,仰头喝下去后,门外的人才关上门走了。
  监狱还管早饭呢?豪华标监啊。戚然暗暗吐槽。
  再回来时,周楷之脸色不大好,像是强忍着呕吐的欲望,眼神都有点直,他走到桌边拉开抽屉,努力翻找什么,翻到一半实在忍不住,冲进卫生间干呕起来。
  “你怎么了?”戚然不太关心地问。
  呕了几次,洗手池的水停了,周楷之走出来,脑门上还带着层虚汗,他扶着椅子坐下,继续翻动抽屉:“喝了碗药,不碍事。”
  “矫情。”戚然瞪他背影一眼,想继续之前的盘问,结果门又被敲响了,他忍无可忍:“你这一大早屁事儿怎么这么多?”
  周楷之在椅子里蜷了一会儿,强直起腰往门口挪,门外狱警已经把门打开,拿出登记本让周楷之签字。
  “有你的快递周老师,这次东西好多,我都给你摆走廊了。”狱警把本递过去,没有要扶一把的意思,周楷之白着脸签完名,从某个箱子里抓了两把金元宝揣进狱警两侧的兜里。
  “劳烦了……”
  “都小事,尽快往屋里搬搬啊,别放这占地儿。”
  周楷之答应了,送走狱警后迅速在几个箱子里挨个翻找,两人份的衣物、用品、食物,和数不过来的元宝冥币,周楷之折腾了半天,终于在某个箱底找到了他想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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