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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殙(玄幻灵异)——宸羽

时间:2021-12-06 07:43:15  作者:宸羽
  他们沉默着对峙,终是周楷之先说:“凶手有可能还是戚大壮。”
  戚然:“还可能是你大姐。”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她就根本不会这么做而且她自己一个人怎么挖墓搬尸?”
  “谁说她是自己的?万一有帮凶呢?”
  “你……”
  周楷之气结,戚然瞪他一眼,转过身继续为疯婶擦脸。
  房间里安静下来,戚然继续擦拭的动作,余光瞥见周楷之靠着椅背,脸烦躁地别到一旁。
  你还生气了!你有什么资格生气?我说错你了吗?
  戚然在心里气鼓鼓地骂。
  如果是平时,他还真挺想仔细欣赏一下这样的周楷之的,毕竟见的机会不是很多。
  可现在,疯婶的出现,让戚然一夜之间又回到了刚来醴城的时候,那时的他们之间,除了恨什么都没有。
  疯婶的到来就像是在提醒他,不要和周楷之走得太近,你要记住你是谁。
  他是戚然,是被周家间接害死的冥婚新娘,而不是给周楷之买蛋糕做菜的厨子保姆。
  他是戚然,是叫嚷着要和周楷之离婚的人,而不应该是渐渐习惯午夜相见的温水青蛙。
  他是戚然,是必须视周楷之为敌人、必须恨周楷之一辈子的人,而不应该是因为周楷之长得好就天天想着和他滚床单的登徒子。
  就继续恨周楷之吧,挺好的,他在心里这样劝自己。
  可周楷之却忽然看向他,用一种近乎乞求的语气对他说:“真相如何我们等疯婶醒了就能知道,现在我们先别吵,好么?”
  礼棺仪式结束后,两口棺木重新下葬,封盖盖严,周家人又在墓前给周楷之烧了纸,三周年法事算是圆满结束了。
  人群陆陆续续往山下撤,待山洞附近没了人,夏一往才带着队员和刁小雨从另一侧下山,坐上了回省城的车。
  简黎明心事重重,下山时没跟上师父的脚步,落在了队伍后面,到了家,他仓皇推开院门,往屋里进的时候忘了跨门槛,栽了个大跟头。
  正在倒茶的丰亭扶了他一把,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后半程你一直心不在焉的,事情进行的不顺利吗?”
  简黎明就着摔倒的姿势,直接跪在丰亭面前,含泪道:“师父!疯婶……疯婶死了!我们打开棺材,发现里面不是戚然哥,而是疯婶!”
  热茶源源不断从壶口倒出,漫过杯沿,淌了一桌子。
  简黎明扶正水壶,丰亭这才木然回神,徒手又去端茶杯,被狠狠烫了一下。
  “师父!”简黎明惊呼,忙起身取来药箱,找出烫伤膏给丰亭涂上。
  “不碍事。”丰亭收回手搓了搓药膏,低着头不再说话。
  简黎明收好药,擦干净桌子,才对丰亭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想为疯婶过阴。
  “无人求不过阴,难道你忘了?”丰亭背过身。
  简黎明没忘,他比谁都记得熟,若是没有逝者亲人带着请求找上他,他是不能平白无故往阴间去的,否则少了敲门砖,去一趟根本没什么意义。
  但他就是想问问师父,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帮到疯婶,疯婶无儿无女无依无靠,孑然一身将近五十年,唯一能替她伸冤的戚然还先死了,现在就只剩下自己——这个曾经受过她恩遇的小孩还能替她想想事情,所以他不能放任不管,他要下去问个明白!
  他正想说,可不可以自己做疯婶的委托人,自己求自己下去一趟,却见师父转过身,将一沓钱放在他的手边。
  “师父,你这是……”
  丰亭撩起衣摆端坐,对着徒弟说道:“我委托你去阴间找一个人。”
  简黎明睁大双眼:“是……是疯婶吗?”
  “是。”
  心跳猛烈地撞击着简黎明的胸膛,他嗓子紧了紧,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良久的沉默后,丰亭垂下眼说:“恋人。”
 
 
第五十七章 浮尘旧事
  日头偏向正午的时候,疯婶终于醒了过来。
  戚然叫了叫她,把脸凑到她眼前,戚然的脸像是一种奇怪的信号,疯婶见了就自动开始流泪。
  尽管做了很长的心理准备,戚然仍见不得疯婶哭,他心里酸酸的,又陪着她哭了一会儿,总算是止住了泪,他扶疯婶起来靠着床头,替她掖好毯子。
  恰好周楷之端来一碗粥,戚然眼皮一跳,有点不太敢喂,反倒是疯婶自己接过碗吃了起来。
  吃了东西,疯婶精神头好了不少,她红着眼握着戚然的手,叫了戚然一声:“然然……”
  戚然一怔,疯婶吐字清晰,眼神也专注,一点都没有活着时疯癫的样子。
  他鼻子猛地一酸,又怕疯婶被他勾得又想哭,赶忙把头埋在疯婶腿上。
  “疯婶……”
  周楷之站在厨房门口,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打他小时候起,就知道村口坐着个疯女人了。
  她总是大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说她因为疯而被老公抛弃,又说她被流氓盯上过,甚至传她曾经怀过孕,不足两月就流掉了,流产时躺在大道上疼得嗷嗷直叫,血流了一马路。
  周楷之进城上学时,她在村口坐着,周楷之隔着车窗和她对望;周楷之回村教书,她也在村口坐着,周楷之瞧见她的背影,就知道汤坳村到了。
  疯婶就像一个图腾,比写有“汤坳村”三个字的石块还有用,村干部嫌她影响市容,隔三差五就撵她回家,可一动她她就又哭又嚎,惹急了还撒泼打滚,反复几次之后就没人敢管她了。
  现在的疯婶,是那个曾经被套在疯壳子里将近三十年的灵魂,或许在这三十年之中,她曾有无数次想过好好生活,可肉体却一次次将她往疯癫上拉扯,让她活得不人不鬼。
  而死亡,反倒成了她的解脱。
  疯婶摸摸戚然的头,轻声问:“然然,我是不是死了?”
  戚然肩膀一紧,缓缓抬起头,看着疯婶没出声。
  “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了。”疯婶说,“我哭不是因为我自己,而是心疼你。”
  “心疼我?”戚然疑惑。
  疯婶:“你回家那天,我都看见了。”
  原来那晚,戚然一个人往旧祠走的时候,疯婶就跟在他身后。
  被戚然送回家后她又犯了病,一个人在村子里瞎转悠,嘴里念叨着“下雨了下雨了”,恰巧看见戚然在前面走,她怕戚然挨浇,就颠颠地去撵人。
  还没等撵上,就看见了戚大壮的犯罪现场。
  “那你也是被他杀的吗?他发现你了是不是?”戚然急忙问,可疯婶还没来得及回答,监狱的门就被打开了。
  赵警官走进来,掏出手铐说:“卢月英是吧?跟我走。”
  他是疯婶的负责警察,周楷之站起身,拦下他道:“能不能稍等一下,我们有些话还没问完。”
  赵警官笑笑:“周老师,不瞒你说,这我都是在外面等了十分钟才进来的。”
  疯婶听话地站起来,戚然抓着疯婶不让她走。
  “别担心。”疯婶拍拍戚然的手,“我很快就回来。”
  “判官就是问个话,紧张什么?”赵警官给疯婶铐上手铐,临走时对戚然和周楷之说,如果着急可以去审讯室门口等,审讯结束就把疯婶送出来。
  走廊的长凳上,戚然和周楷之隔了老远坐着,墙上的警示灯转着圈亮,戚然看了会儿,刺得眼睛疼。
  周楷之抱着胳膊闭目养神,偶尔朝戚然那边扫一眼,他想说点什么,却没有合适的话题,走廊安静得令人心慌,仿佛随时会响起咚咚的脚步声。
  忽然,真的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他转过头,看见简黎明风尘仆仆,出现在走廊尽头。
  “疯婶呢?”他冲过来问。
  周楷之:“进去审讯了,刚开始不久。”
  “你怎么来了?”戚然问,“是要问她凶手的事吗?”
  简黎明点头:“怎么样,她说什么了吗?”
  “还没等说呢就被带走了。”戚然郁闷道。
  简黎明扒拉两下头发,颓废地坐下了。
  “这两天都发生什么了?法事做了吗?”周楷之他。
  “呵,可精彩了。”简黎明哼道,看向戚然,“我们打开棺材,发现里面不是你,是疯婶。”
  周楷之心道,果然被自己猜中了。
  “你们也不知道凶手吗?就没有可疑的人?”戚然着急问。
  “这就是诡异的地方!”简黎明一拍巴掌,“我昨晚还见过疯婶呢,她自己一个人往家走,我看着她进家门才走的,怎么就……唉。”
  “怪不得那钉子比以前拔起来省劲儿呢,合着又被拔了一次。”简黎明愤愤道,“等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他妈先打折他一条腿!”
  他气得直喘,周楷之想了想问:“疯婶的尸体怎么处理了?”
  “被警察带回去了,说要找找线索,我等不及就下来问问她。”
  “那你是替谁来的?”
  简黎明再次沉默,片刻后说:“……我师父。”
  周楷之微怔,过阴的规矩他多少听过一些,若是没有人求,过阴人是不能擅自来醴城的,替疯婶求过阴的竟然是丰师傅,这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他们以前认识?”
  简黎明揉了揉快要炸裂的脑袋,长叹一声:“这一个个的咋都这么多故事啊!”
  丰亭在成为汤坳村的先生之前,曾经是省城的一位作家。
  说作家可能不太准确,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写作爱好者。
  他喜欢写东西,没事就爱写些小文章,还曾给杂志社投过稿,被采用了几次后,他劲头大起,开始全职在家搞创作。
  丰亭的妻子是他的同乡,两人青梅竹马,感情颇为深厚。妻子在一家工厂做工,工资全部用来养家,丰亭则没有收入,好在两人没有孩子,日子还不算难过。
  在丰亭的记忆里,妻子把所有的温柔和包容都给了自己,她是丰亭每篇文章的第一位读者,对着没改过的初稿也能鼓掌点赞,尽管她不懂文学,也提不了什么建议,但她还是毫无保留地支持着丰亭的梦。
  外面的人都说丰亭不挣钱不是个男人,可妻子却从来不在乎,她鼓励丈夫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要给今生留遗憾。
  写作这条路丰亭一走就走了三四年,这三四年间,他打磨的长篇小说逐渐成型,却没有一家杂志社愿意刊登,他不甘心,就自己贴钱发,哪怕只登在杂志一角,他也愿意。
  长久的坚持果然有了回报,有一天,他竟然在家门口收到了几封读者的来信,他激动得差点昏厥,进屋后鞋都不换,直接坐在门口读起来。
  第一次看到读者的表白,丰亭感动不已,其中一个叫月影的读者给他的印象很深,她的信和别人单纯的表白不同,里面详细记录了她对丰亭作品的读后感,甚至最早能追溯到他发的第一篇文章上。
  这让丰亭大为感动,自己孤独地走了这条路这么久,原来真的有人在默默陪着他。
  自那之后,他经常会留意月影的来信,不知为什么,他总觉得月影能精准地抓住他想表达的每个点,句子里的隐喻,甚至一些俏皮的梗,她都能在信里揭示出来。
  他觉得自己找到了知音,高山流水,只需奏给她一人听,他愈发沉迷写作,甚至为了月影而写,他渐渐疏远家庭,忽略妻子。妻子劝他注意休息,他敷衍了事;妻子让他陪自己去趟医院,他也借口没时间。
  丰亭变成了疯亭,成天成宿埋在书桌前,堆砌他笔下的世界。
  直到有一天,他终于写出了自认为精彩至极的一章,当他兴奋得去和妻子炫耀时,才发现妻子已经躺在床上,咽气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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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呜呜后天见
 
 
第五十八章 月影流殇
  葬礼结束之后,丰亭把自己关在家里,他对着书桌和纸笔,再也写不出一个字。
  妻子的心脏病是累出来的,病了能有两年多,他却对此一无所知。
  她那天是在睡梦中发了病,难受得抓紧了床单,她还曾努力唤丈夫的名字,可惜丰亭什么都没听见。
  丰亭就此消沉了五年,他的小说断更在妻子过世那天,在发了最后一篇道歉信之后,他烧掉了全部手稿和曾经视若珍宝的读者来信。
  在他消失的五年中,月影的信一直没断过,她从一开始的关心安慰,到后来歇斯底里质问丰亭为什么不写了,她惋惜丰亭的写作天赋,又痛恨他半途而废,觉得他在浪费自己的感情,辜负了自己的期望。
  可她一封信一封信寄出去,却再也没收到过回信。
  忽然有一天,丰亭从外面回家的时候,发现住了多年的邻居换了人,新搬来的是一个年轻姑娘,长得挺漂亮,就是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几乎是同时,他又收到了月影的信,这次不再是邮递员给他送了,而是直接粘在了他家大门上。
  丰亭背后泛起冷汗,他朝邻居家门看过去,黑漆漆的猫眼里投出来的,似乎正是月影那诡异的眼神。
  旧的信被摘掉,新的信很快就贴上来,丰亭不堪其扰,后来干脆视而不见,可月影却直接站在了他的门前。
  从那之后,月影的“关心”变得明目张胆起来,她家的门几乎常年不关,丰亭出和入她都能第一时间知道,丰亭出门她也跟着去,丰亭回家她就写信,还把自己珍藏的丰亭的文章摆在丰亭家门口,希望能让他想起自己曾经是多么优秀。
  妻子的事情对丰亭打击太大,他已经决心彻底放弃写作了,可月影却在一次次提醒他,妻子是因他而死。他被折磨得精神崩溃,趁着一个外出的机会甩掉了月影,躲进了朋友家。
  朋友的妻子怀了孕,两人打算去汤坳村找一位先生给算算运势。怕月影找来,丰亭也跟着去了,老先生盯着丰亭看了很久,问他是不是有心事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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