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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殙(玄幻灵异)——宸羽

时间:2021-12-06 07:43:15  作者:宸羽
  因为仇恨死了他周楷之,因为死了周楷之,戚然也没了命。
  那么因为戚然没了命,还会引发什么样的果,周楷之眼前划过疯婶的笑貌以及白氏的肚子,没敢再往下想。
  戚然还埋在他的颈窝,笨拙地拍着他的后背,带着温度的呼吸缓解了他麻木的神经,他轻轻动了动,扶上戚然的腰。
  戚然仍沉浸在悲愤里,没留意周楷之的动作,他收紧手臂想分担一点周楷之的伤心,心想自己都气成这样了,一直憋屈着的周楷之得难受成什么样啊?
  他越想越心疼,恨不得再复活一次给那个大丽一个教训,但他想到周楷之已经死于冤冤相报,自己再这样下去说不定会害出更多个“周楷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可他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真他妈操蛋!
  世界上为啥总有这么多绝望无助的事?是因为他们太善良了所以专盯着他们欺负吗?
  戚然想起他在得知自己被杀的原因时也有过这种无望的感受,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冤啊,谁都没得罪怎么就不配活了呢?现在看来周楷之和他都属于同样的困境,他们用尽了所有力气,却最终什么都没得到。
  这就是命吧。
  这时周楷之稍稍俯下了身,戚然警铃猛震,直起身想看看他好不好,这才发现自己腰上箍着的手臂,悬着的心突然就放下了一半。
  他正想说什么,可周楷之没给他机会,拥抱重新压下来,头搭在他的肩膀,疲惫地长泄口气。
  许久之后,戚然听见了一声对不起。
  这不是周楷之第一次和自己道歉,戚然一边倒热水一边想,如果说上一次周楷之是出于礼貌说的对不起,那么这一次就一定是深思熟虑之后的结果,这可能意味着周楷之真的把自己当成害死戚然的凶手了。
  “可戚然本人并不这么认为。”他小声嘀咕,吹了吹热水走到床边。
  被周楷之突如其来的道歉吓到,刚才他强制周楷之到床上躺着休息,自己则负责端茶递水,现在周楷之在枕头上歪着头,盯着吹凉热水的自己看,戚然很不自在,只能垂着眼皮无视。
  可他发红的耳尖还是没能藏起来,周楷之专注地看了一会儿,朝戚然要手牵。
  戚然视线吝啬地瞥过来,没有理会,周楷之执着地勾勾手,戚然终究没扛过第二个回合,把手放进周楷之掌心。
  “陪我躺一会儿。”周楷之轻轻扯了扯他。
  戚然瞪过来,另一只手还端着杯子,周楷之以为他又会拒绝,想说自己什么也不做,结果戚然只是提出了一个很小的条件——把水喝了。
  空了的水杯摆在床头,周楷之怀里抱着戚然,折腾了一晚终于觉得舒坦些。
  在刚读完信的那一刻,他胸口就像是被堵了团棉絮,憋得上不来气,可当听完戚然那几声怒吼,他一瞬间又活过来了。
  尽管他一辈子也做不到像戚然那样发泄,但偏偏耐受戚然这剂药方。
  无论怎样,事情已经明朗,他也该向前看,而且是无后顾之忧地向前看了,再没有什么能在背后拖着他,这一切都托了戚然的福。
  如果没有戚然,自己恐怕到过完这半辈子,都还是个混沌的灵魂,不知来处,没有归期。
  “为什么说对不起?”戚然这时抬起脑袋问他。
  周楷之把自己想的因果关系一说,戚然却像早都猜到了似的:“我就知道你得这么想,怪自己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这是周楷之的错吗?
  错的应该是那些活着的自私的人们,而不是他们两个倒霉鬼。
  “你应该道歉的人不是我,而是那些爱你的人,还有你自己。”戚然说,“不过我想你应该跟自己道过很多次歉了吧,在你每次喝药的时候。”
  周楷之看着戚然,心想他还真是一猜就中。
  “职业病?”他反问戚然,悄咪咪觉得如果戚然没做这份工作,恐怕不会有这种感悟。
  好像听出了他的揶揄,戚然不满道:“我就不能是自己反思的吗?”
  周楷之笑了:“当然能,我一直都觉得你特别擅长反思。”
  戚然气得踢了踢他。
  “睡吧,明天还要上班。”周楷之搂紧了人,灯都懒得去关。
  戚然闭了会儿眼睛,忽然想到薛思逸和曲遨都是自杀,说不定他会在某天偶遇到。
  他想和周楷之说说这个设想,却发现周楷之已经睡着了。
  他看了周楷之片刻,将自己的呼吸和对方调到同步,脚上的红灯也成双成对的,这才满意地勾勾嘴角,埋进了周楷之胸膛。
 
 
第一百章 再次遇见
  该玩的都玩了,该查的也都查明白了,终于又到了老老实实的上班时间。恢复工作的头一个早晨,戚然起得比平时还早,就为了让周楷之在喝药前吃上一顿暖胃早餐。
  就像放了一个漫长的假期,节后综合征症状明显,今早戚然在床上赖了将近十分钟才勉强爬起来。
  按理说一顿不吃周楷之也不会怎么样,顶多就是难受点,但戚然知道这次不同。
  周楷之两个早晨没在家,被耽搁的药一定会在今天同步端到他面前,戚然怕周楷之产生心理负担,一直没敢提前跟他说。
  果然吃完早饭不久,三个药碗就在门外等着了。
  狱卒把车推过来就站到了旁边,戚然见周楷之迟迟没动,正想给他解释,就见周楷之端起一碗,利落地饮下。
  今天要喝三碗药,这点周楷之一早就知道。
  记得他刚戴脚镣的时候就做了实验,躲在学校两个整天都没有人来送药,自以为钻到了空子,结果第三天他就被强制拽回监狱,之前没喝的药一碗不落地摆在他面前。
  他就再也不嘚瑟了。
  和之前的恐惧不同,这次他看着三个圆圆的黑洞,只是觉得量有点多。
  胃里已经有一碗戚然煮的甜枣粥了。
  “没你的粥好喝。”他回头和戚然吐槽,然后一碗敬自由,一碗敬死亡地饮尽,潇洒得好像还能喝二斤,可当门一关,他就抱着马桶吐出去两碗半。
  药量增加让周楷之恢复的时间都比平时要久,出门时他脸色仍惨白着,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戚然看着不放心,打包了早上没吃完的枣泥白糕和煎鸡腿肉作为爱心便当,然后亲自将周楷之送进了学校,又跟个老妈子似的一步三回头,走出去学校二里地才不得不上班去了。
  早上刚伺候完一个受刑者,今天一整天还要接触千千万万个,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戚然打了卡,到领班那取了自己今天的监刑名单,再次发出每日一感慨。
  今天是新的一周开始,轮到他负责割腕自杀的犯人,每位犯人名字后面都有其行刑的刀型以及割划目标数,他需要监督所有人行刑合格,才能结束今天的工作。
  “又是血淋淋的一周啊……”
  戚然一边感叹一边在刑具室挑选刀具,这时另一个同事过来找他,想和他换一天岗。
  同事负责的是监狱某一层新来的犯人,名单上还都只有房间号,同事没有戚然经验多,处理起新人来有点力不从心,只好求戚然帮忙。
  戚然大致扫了眼行刑方式,基本都是不用见血的,还挺文明,请示过领班后,他接过了同事准备好的刑具车。
  一般来说,大家都不愿意给新人监刑,一来他们情绪不稳,二来他们可能还不知道自杀需要在醴城受惩,就会把脾气都发泄到狱卒头上。
  谁愿意平白无故挨打受骂,所以说这工作就是看着光鲜,实际上是集狱警、保安、急救医生、居委会阿姨、社区网格于一身的全能型岗位。
  前十扇门戚然开得心惊肉跳,有四个大姐要砍死他,一个大哥把药泼到了他的脸上,三个见了他一声不吭,剩下两个一个边捅自己边哈哈大笑,另一个趁着他给上吊绳打结暗戳戳吃他豆腐。
  情况不明的犯人真的无法控制,戚然觉得自己像在开盲盒,永远不知道下一个会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但没办法,活得干,他调整好自己拉开下一扇门,保险起见,他开了门先在门后躲了一会儿,没见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飞出来,才小心翼翼探出了头。
  然后他就愣住了。
  简陋的监室里,薛思逸正坐在一个小桌旁,专注地叠纸箱。
  他动作标准利索,胶水拿起又放下,没多久就叠好一个,桌边已经摞了一小堆,戚然往门口的标牌上看了一眼,今天是他入狱的第三天。
  听见开门声,薛思逸飞速抬起头,看见戚然就停下了手中的活,小跑着来到门口。
  戚然盯着他的腿看,在醴城他已经完全是个健康的灵魂了。
  “您好。”他朝自己鞠了个躬,经过前面几个,戚然猛一被礼貌对待还有点不太适应。
  他朝薛思逸摆摆手,这位少爷的脾气他还算了解,没什么事还是顺着他点好。
  “是行刑吗?”薛思逸看了看推车上的头套,伸手打算接过,尽管戚然还没递给他。
  薛思逸:“请给我吧。”
  戚然头一回见这么主动的犯人,他取来头套做准备,又瞥见那些纸箱,忍不住问:“你要申请减刑?”
  在监狱里是可以通过工作来申请拓宽行动范围,像周楷之就是如此,但叠纸箱这类的工作往往都得排队申请,薛思逸才来三天就做上了,小少爷实力不一般啊。
  “嗯。”薛思逸点点头,“我想出去找个人。”
  “曲遨?”
  薛思逸看向他:“你怎么知道?”
  戚然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迅速想了个理由,说每位犯人的资料他们都有备份,曲遨是他薛思逸的同行人。
  曲遨没有和薛思逸关在一起,这点戚然并不觉得奇怪,每个醴城的灵魂都是独立收监的,如果他们的身体在阳间产生了联系,或者灵魂在阴间缔结了婚姻,才有资格合住,否则就算两个人是同时死亡,到了醴城该见不到也照样见不到。
  但戚然没想到,薛思逸竟然说曲遨并没有被关进监狱。
  两人来到醴城那天,警察将薛思逸和曲遨分别带至两个不同的审讯室审讯,薛思逸的死因很明确,就是烧炭自杀,但曲遨却被认定为死于薛思逸之手。
  “判断挺准的,的确是我杀了他。”薛思逸垂着头,声音颤抖,“那晚是我强迫他的,他没什么错,唯一的错就是碰到了我……”
  “不过也挺好的,他不用在这受这样的苦。”他仰起头吸了吸鼻子,问戚然,“狱卒哥哥,我杀了人这件事会影响我减刑吗?我是不是得比别人多叠一些才行?”
  上一位狱卒只是和他说了工作的事,但这一点却没交代。
  量刑的事戚然不太清楚,他只管监督,不过他答应薛思逸可以帮忙问一下。
  戚然:“下次来我会告诉你。”
  这句话让薛思逸千恩万谢的,一个劲儿朝戚然鞠躬,戚然承受不起,拦又拦不住,只好和人对着鞠。
  戴上头套时薛思逸很平静,毒气源源不断从安全阀渗出,逐渐充满整个面罩,薛思逸痛苦地蜷在墙角,胸口剧烈起伏,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闷声栽到了地上。
  关上门后,戚然在走廊站了许久。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在醴城的薛思逸和他认识的那个不太一样。
  礼貌,乖顺,面对曲遨的事甚至有些卑微,不再是那个我行我素的霸道少爷。
  坐轮椅的时候能遥控全世界,现在能跑能跳了,反而失去的更多,这究竟是好还是坏,戚然百思不得解。
  如果周楷之在就好了,真想听听他怎么说。
  手上还拿着薛思逸用过的头套,戚然将它扔进回收箱,推着车来到隔壁门前。
  他一边输入密码,一边不忘在薛思逸房号后面打勾,受过刑的人得做好标记,却忘了输完密码按下#键。
  这时门从里面被打开了,戚然一抬头,看见了一张他再熟悉不过的脸。
  “您好,行刑吗?”曲遨放下手上刚折好的信封,朝戚然伸出手,“请开始吧,我赶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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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百章啦,我可真能写
  明天还有哦
 
 
第一百零一章 心跳试验
  戚然握着笔,站在门口对着曲遨发怔。
  这张脸他太熟悉了,以至于再次见到的第一反应仍想脱口而出周楷之的名字。
  但面前的人眼神冷淡,陌生的疏离感让戚然生出一种他偷了周楷之皮囊的错觉。
  尽管他比周楷之更适合这张脸。
  见戚然迟迟没动,曲遨皱了下眉,警惕地打量起他。
  军人的威仪立显,戚然这才将正主的灵魂和样貌合二为一。
  站姿很正,身上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说话的音调极低,惜字如金的,看起来有点难相处。
  原来这就是薛思逸爱着的那个曲遨。
  没有他的周楷之好。
  “同志。”曲遨叫了他一声,戚然这才回过神,看了一眼曲遨的房间号,在表格上找到了对应的刑具。
  气体头套,和薛思逸的一样。
  他把头套取过来,递过去的同时往隔壁瞟了一眼。
  薛思逸不是说曲遨没有被关进监狱吗?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还就住在薛思逸隔壁,是巧合吗?
  他八卦之心熊熊燃烧,好奇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曲遨根本没给他机会,三两下戴上头套,坐到墙边拉开了安全阀。
  之后的工作戚然的心思一直无法集中,神经全系在故事的两个的主角身上。
  昨晚他刚冒出可能会和这两人在醴城偶遇的念头,今天好巧不巧就让他碰上了,这得是多大的缘分。
  而且这两人的关系似乎和活着的时候有所不同,好像各自都揣着不少心事。
  他憋得心急火燎的,想去周楷之那吐槽过过瘾,于是草草交了上午的班,打了午休的卡就往周楷之的学校去。
  “……然后我一开隔壁门,你猜怎么着?!”
  空旷的教室里,戚然狂拍桌子,声情并茂地跟周楷之描述着,桌上的便当盒敞着盖儿,里面的小番茄都被他拍得一蹦一蹦的。
  周楷之挑眉:“曲遨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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