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他二话不说就握了上去,然后竟然真的把简黎明给拉了上来!
获救后,他还贴心地问简黎明疼不疼,结果简黎明释放出缠在腰上的男根,并表示自己长有金刚不坏之鞭,为表达救命之恩,他还邀请刁小雨亲自抚摸一番。
回忆到此就进行不下去了。
因为再后面就是一些简单粗暴的镜头,例如他被惹怒和简黎明打了起来,以及简黎明被他打得气喘吁吁等等,内容没啥营养,没什么回忆的必要。
他拉起被子蒙住脸,想侧个身,结果只动了一下就停住了。
下一秒,他猛地坐起身,掀开被子朝自己裤裆看了一眼。
他睡觉从不穿睡衣,再冷也只穿一条裤衩,现在,那层薄薄的布料上留下了一大片濡湿的痕迹。
“我……靠……”
水池旁,刁小雨一边搓着手里的布料,一边歪着头看手机屏幕。
进度条磕磕绊绊走到头,搜索结果弹了出来,在这条“成年男人会遗精吗”的提问下面,有专业医生给了他个答复。
会。
成年男性也可能出现遗精现象,比如很久没有发生性行为、过度劳累紧张、肾亏等都可以导致遗精。
“过度紧张……肾亏……”他自动忽略了第一个因素,联想到自己最近为了照顾简黎明,情绪一直都绷得很紧。
他又想到自己之前在省城搬货时,货车司机总说他身板小,一副肾亏样,还问他是不是总腰疼。
他那时候怕老板不要他,逞强说不疼,现在这么一分析,很有可能那时候就坐下病根了。
完了完了,这可咋办?
男人腰不好,媳妇就得跑,老话说的没毛病,他可不想年纪轻轻就绝后了。
他把内裤拧干挂上晾衣绳,在裤子上蹭了蹭手,捧着手机又划拉了半天。
几分钟后,他提上菜篮子出了门。
家里的菜其实够他和简黎明吃一阵子的,之前丰师傅的事刚出,他出来买菜时,各家各户都会在他付完钱后再多装一些给他。
虽然他们嘴上说是要感谢小雨肯替丰师傅奔这一趟丧,但刁小雨心里明白,是丰师傅的余荫才让他有了被优待的权利,他能做的,就是替丰师傅守好简黎明,多做些简黎明爱吃的菜。
刁小雨看着越堆越高的蔬菜山,实在不好意思再出门了,所以这些天他和简黎明一直在吃存货。
但是今天不同,他要做的家里没有,必须出去买才行。
汤坳村的小集市他现在已经跑惯了,哪卖水果哪卖肉他都门清,还记得第一次来这逛是快过年的时候,丰师傅走在前面,他和简黎明在后面闹,集市上到处都是卖中国结和灯笼的,红色从市场里一直延伸到他们走过的路两旁。
那天,他们买了好多菜和肉回去,重到三个爷们都拎不动,后来还是丰师傅租了辆村民送货的板车,才将东西搬回了家。
整理的时候,简黎明吃醋说以前过年就他们爷俩,从没见师父买过这么多吃的,丰师傅抖了抖葱杆上的土说,自己家孩子从外地回来过年,多做点菜不是很正常?
听完这句话,刁小雨把头埋低了干活,丰师傅从他身边经过碰了碰他的头,他一个没忍住哭了出来。
汤坳村,这里给他的初印象只有阴森、恐怖和黑暗,他看不清脚下的路,也看不懂这里人的心,是丰师傅和简黎明给他一把伞接他回了家,又为他点亮了一盏灯,让他找到了失踪的朋友。
收到丰师傅去世噩耗那天,他正在往货架上摆新到店的进口饮料,夏一往的电话打来,他手一软,一箱子玻璃瓶被摔了个稀烂。
老板毫不犹豫把他炒了,并扣了他当月的工资,他没工夫计较,出了店就买票直奔汤坳村。
刚下车他的心就紧了一下,唢呐声鞭子一般抽在他身上,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路上,黄色纸钱到处乱飞,终于到了家门口,那间熟悉的小院已经被白幡包围,门框上挂着白花,明明一个月前,那上面贴的还是丰师傅亲手写的春联。
他几乎是半跌着过去,院里乌央乌央的人,他用力挤,气愤这些人怎么都到他们家来了。
堂屋正中央,一口乌木棺材静静沉放,大大的奠字下面,是一张没有颜色的、丰师傅的照片。
那一瞬间,满院的白布像是上了冻,巨大的冰溜带着尖刺,将他一把刺向了失去戚然的那段日子。
原来那些话都是真的。
他根本就不配有家。
棺材前摆了一个小供桌,地上有两个蒲团供前来的村民祭拜,刁小雨怆然站着,身子被出出进进的人们撞得乱晃,也是在这时,他才注意到棺材旁的简黎明。
从过年到现在,简黎明瘦了一大圈,眼眶乌青凹陷,像是饿了好几年,他坐在地上,后脑枕着棺材,任谁跟他说什么他都不理,眼睛闭着,嘴唇干瘪惨白。
冰溜被猛地拔走了。
刁小雨的心口豁了个洞,血流如注,他悲痛地跪在地上给丰师傅磕了三个头,然后手脚并用地爬到了简黎明面前。
大概没有人敢离他这么近,简黎明察觉到有人,虚弱地睁了睁眼,刁小雨正满脸是泪地看着他,简黎明眼珠动了动,又恢复之前的姿势,头向后靠。
但他只维持了几秒的平静,就在刁小雨的注视下,哭成了一个孩子。
菜摊一般都是专菜专卖,买辣椒就去辣椒摊,买豆腐就去豆腐摊,刁小雨提着半满的篮子,在行与行之间转悠,总算在卖黄瓜的摊位上发现了一小撮秋葵。
“村里爱吃这东西的少,就这些还是我自己家地里种的呢!”大叔一边给刁小雨装袋一边说。
“这东西怎么吃啊?”
其实刁小雨就为了它来的,他查到秋葵强肾补虚,堪称“植物伟哥”,他想,要补就补猛一点,最好一步到位,但这新鲜物他从没吃过,更不知道该怎么给它做熟。
好在大叔十分热心,给了他一个优惠价,又教了他好几种秋葵的做法。临走前,大叔小声嘱咐他:“孩子你要是想补,再去买点猪腰子,叔叔这方面有经验,你那些劲儿不够。”
大叔指了指他篮子里的韭菜和盐粒蚕豆,刁小雨瞬间涨红了脸,他只想偷偷地补,没想被人看出来。
他抓起秋葵就跑,真想一股脑儿跑回家,可当他路过猪肉摊时,听见老板吆喝了一声“腰花贱卖嘞”,又脚下一顿,朝老板喊——
“给我来二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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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嘿嘿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以形补形
到了家,刁小雨提着篮子走进厨房,进门之前还弯腰捡了一棵圆白菜。
简黎明的房门还紧闭着,里面安安静静的,刁小雨看了眼时间,烧水煮了粥,快熬好时又炒了个手撕包菜,撕了两大块盐焗鸡胸肉,等着简黎明起来吃。
之后他才开始准备属于自己的“补品”。
老板说秋葵基本不用处理,根一去就能下锅焯,腰花也是改过刀的现成的,他只需要洗一洗,放点调料提前腌一下就行。
他到底还是明智的,没有一大早就那么重口味,他暂时把腰花放到一边,打算中午或者晚上再做,现在他决定简单炒个韭菜鸡蛋。
韭菜这玩意儿吃起来香,摘起来别提多麻烦。
记得有一回不年不节的,戚然非要在家包顿饺子,那次弄的就是韭菜鸡蛋馅。
戚然那边饺子皮都擀完一半了,他这边连韭菜都还没摘干净。后来馅拌出来,饺子皮也干了,最后那顿饭,他们俩吃的是水煮饺子皮,和一盘碎韭菜炒蛋。
刁小雨想到这笑了笑。
从事情发生到现在,他已经能平静地面对戚然已死这个事实了,不得不说那次过阴给了他很大帮助。
都说眼见为实,亲眼见到了戚然就像是有了安慰,知道他在别的地方过得很好,死亡就不再是绝望和未知的代名词。
这就是过阴存在的意义。他想起简黎明这么和他说过。
简黎明还对他讲过很多前来过阴的客人的故事。
有九十岁高龄的老人托简黎明下去,给他早夭的孙子送去他心爱的玩具;还有为了见自己的宠物一面,不顾自己身体状况的年轻女孩;还有重金要求过阴的富人的儿子,委托的时候说得父慈子孝,到了醴城就当即变脸,他来这一趟就是为了朝自己亲爹要保险箱密码的。
打那之后,简黎明再也不带不熟的人过阴。
这门手艺到底让简黎明见识过多少冷暖,又看清了多少人心,刁小雨想不出来,也许在一次又一次的认知刷新中,过阴对于简黎明来说已经不单单是一份工作那么简单。
就像这一次,丰师傅走后的那段日子,简黎明也是通过过阴去见师父,才撑过最开始最难熬的那两天的。
按照丰师傅遗愿,他的丧事从简,草草结束了葬礼之后,简黎明罕见地走出院子,挨家挨户敲门,在某户人家门前停留了一会儿,回来后又进了那间小屋,疲惫地躺上了木床。
简黎明已经两天没休息了,刁小雨听说在自己来之前,简黎明就已经昏倒过一次,甚至还吐了血。
身体都垮成这样了还要过阴吗?难道不要命了吗?
他拦着简黎明不让他走,可简黎明却什么话也没跟他说,就那么看着天花板流泪,无声地抗议,刁小雨心一软,只好松了手。
那次回来后,简黎明烧了一天一宿,刁小雨手忙脚乱给他降温,卫生院和家两头回跑,累得实在挺不住想眯一会儿,又被简黎明的胡话给吵醒。
简黎明在梦里也哭哭啼啼,问师父为什么三天就要走,就这么讨厌自己吗?
刁小雨准备给他冰额头的毛巾最后用来给他擦眼泪了,好在简黎明哭着哭着就变了语气,开始向师傅保证自己一定会坚强,会长大。
三天后,丰师傅彻底上了车,简黎明也是从那时候开始,逐渐能够安稳入睡,精神状态也一天比一天好。
韭菜摘了一大半,刁小雨正想再看眼时间,这时简黎明从房间里出来了。
他睡眼惺忪的,头发翘起来好几撮,看上去有点呆萌,眼睛还是有些疲惫未尽的红血丝,但相比之前那几天,已经好很多了。
卧室的门和厨房相对着,但错开些角度,从简黎明的方向正好能看见站在厨房门口摘菜的刁小雨。
他趿拉着拖鞋走过来,靠着门框直勾勾地盯刁小雨的手,低声问:“做什么呢?”
声音听着糯糯的,刁小雨差点打了个哈欠,他顺着简黎明的话回答,说已经给他做好了早饭,洗漱完就可以吃了。
“嗯……”简黎明没动,看了刁小雨一会儿,忽然走过来从背后抱住了他。
刁小雨这一早上,先是垂死病中惊坐起,处理完犯罪现场又跑了趟菜市场,回来又强迫自己忙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把那点乱七八糟的心思压下去,简黎明这一个动作又把它们全都勾了起来。
那个梦的后半段,大部分镜头都是简黎明汗涔涔的脸悬在他脑袋上方,他们像漂在水上一样浮浮沉沉,又像溺水一般呼吸困难,简黎明的喘息像气泵,一股一股朝他身下打气,后来他洗的那条内裤,大概就是他被简黎明打爆了的证明。
在戚然和他出柜的时候,他就查过男人和男人之间那事怎么做,那时纯属好奇,也没好意思和戚然往深了讨论,看过了就忘了,谁成想今天还能在梦里身临其境一把。
睁开眼睛后,他第一反应是自己竟然是下面的那个,而不是他竟然梦到和简黎明滚床单。
潜意识里,那种他喜欢和简黎明靠近的感觉让他有些恐慌,他明明只喜欢女人的,简黎明不是女人,他不应该对他有感觉才是。
但事实上,刁小雨从没有过和女人在一起的经验,而且他光靠回想梦里的简黎明,就再一次可耻地硬了。
背后的人将他箍得很紧,脑袋搭在他肩膀,全身的重量压下来,让他不自觉往后扶了扶简黎明的腰,可他又顾忌自己手脏,只用手腕带了一下。
这动作大概让简黎明误会了自己想抱他,刁小雨明显感觉简黎明直起身子,往前一小步和他贴得更近了。
睡懵的简黎明绝对也没搞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刁小雨猛地一挺身,浑身都要炸开了,只可惜他离灶台也很近,远离了别人的凶器,自己的却硬生生戳上了石砖。
“啊——”
刁小雨大叫一声,额头瞬间冒出了汗,他捂着肚子弯下腰。简黎明被他这一嗓子彻底喊醒了,松开人问:“撞哪了?我看看。”
刁小雨痛苦得说不出话,简黎明低头看了看自己,又从刁小雨的样子猜出了个大概,他笑了下,把刁小雨扶进屋,拿了毛巾给他擦手。
“我错了。”简黎明知道刁小雨正难受着,可还是忍不住想乐,“你躺着缓缓,活我帮你干。”
刁小雨皱着眉哼哼唧唧,听了简黎明的话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挤出了个“炒”字。
简黎明收好毛巾,走进厨房,看见灶台上放着摘了一大半的韭菜,碗里还有打好的鸡蛋。
这俩应该就是“炒”的关系。
他掀开锅盖,里面的粥冒出蒸汽,炒好的包菜也被温着,旁边还摆着一盘鸡丝。
这应该就是小雨说的做好的早饭,看样子早都已经做好了,就等着自己起来吃。
他心里发暖,刁小雨自打来了之后就承包了他的一日三餐,算一算他还真的是很久没下过厨了。
找葱的时候,他顺带发现了被刁小雨暂时藏起来的新鲜的腰花,还有放在窗台上的一小点秋葵和一盒蚕豆,他左眼皮一跳,笑出了声。
刁小雨蜷了一会儿,痛感渐渐消下去些,可腰还是疼。他脸埋在被子里,想自己也真是可怜,还没来得及补,就又亏掉了好几层。
他继而想到简黎明在梦里跟他炫耀金刚不坏之鞭的场面,简黎明那玩意儿跟金箍棒似的,硬起来都能撬翻一块土皮,戳哪哪成个坑,肯定疼不成他这样。
顶着大胯的简黎明开始在他脑子里蹦跶,他注意力被分散,趴床上开始乐,简黎明端饭上桌的时候听出些不对劲,到卧室门口一瞅,刁小雨肩膀哆哆嗦嗦,不知是在哭还是笑。
吃饭的时候,简黎明发现刁小雨比以往挑食,自己做的菜不吃,专往简黎明炒的那盘里伸筷子。一盘子黄黄绿绿,几乎都进了刁小雨的肚皮,吃到一半刁小雨又问简黎明,蚕豆怎么没拿来吃,是不是没看见。
简黎明看了他一会儿,起身去帮他取。
然后刁小雨一人消灭了半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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