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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克先生忠于爱情(近代现代)——云雨无凭

时间:2021-12-09 09:03:45  作者:云雨无凭
  “现在拍马屁为时已晚了,姐。”
  我转过头看她,结果又挨了重重一捏,猝不及防,我叫出了声,文铎举着谱子笑,说:“偷着乐吧你。”
  “来来来,给你捏,你乐。”我站起来,打算去趟洗手间,这儿是我租在Frank家楼上租的房子,和他家格局一样,但风格不同。
  洗完手转了转酸疼的肩膀,岑玲仪的电话就在这时候打进来了,她像是睡了很久才起,声音听起来懒懒散散,说:“明天,去金港。”
  “不去。”我说话的时候,没有一丝积极的情绪。
  “新港?”
  “和去哪儿没关系。”我从洗手间抽屉里拿出烟弹安好,出了洗手间,赵昀已经做好了饭,川菜,看起来挺香的。
  “别抽,唱不唱歌了。”廖怡然径直过来,在我还发懵的时候拿走了电子烟,于是,岑玲仪听见了她的声音。
  问:“在哪里风流啊左少?”
  “乐队的朋友,”我原本夹烟的手指无所适从,于是,从餐桌上拿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对电话那边说,“没什么事儿就挂了。”
  “有事,”她说话慢慢吞吞,保持一贯的优雅,但又和以前大有不同,“我表哥,想认识认识你,他也玩车。”
  “不想认识。”
  显然,岑玲仪的语气和话术已经传递出了不好的信号,我也无法断言,她口中的“认识认识”究竟是哪种认识。
  马上就要上节目,这种时候我不想分心,因此,不细问,拒绝地果断。
  挂了岑玲仪的电话,廖怡然催促着吃饭,大概他们都察觉了我表情不对,因此也没问什么。
  菜很香,赵昀的手法很熟练,我平时磕磕碰碰学着做的菜,和这完全不是一个水准。
  我问:“你做菜有什么诀窍啊?”
  赵昀露出一个天才的皱眉,想了想,说:“就做呗。”
  这时候,廖怡然忽然面无表情地发话,她说:“我来猜猜,左渤遥的下一句话应该是‘你教教我吧’。”
  菲子戳着廖怡然的腰,说道:“有些时候不能说左渤遥,应该是Ethan。”
  赵昀开玩笑,说:“你下次请我啊,给你俩准备烛光晚餐。”
  “现在是个人时间,无关的人和事,少提。”我瞪着眼睛警告,但应该毫无威慑力,他们全都笑着看我。
  吃完饭,又是继续的创作,然后在这里睡一觉,第二天去仓库排练一整天,好在正处暑假,他们不需要为课业考虑,时间很充足。
  当然,自己做饭吃很奢侈,大多数时候还是叫外卖,菲子的初恋出现了,这时,我们正在仓库里吃午饭。
  是菲子叫她过来的,个高又漂亮的姑娘,读大一,原来在英国留学,但现在去不了了,只能在家上网课,她一头很长的波浪卷发,穿着吊带背心和热裤。
  和以前见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
  没猜错,菲子和初恋复合了,俩人站在一起一般高,都青春都漂亮,都自信又可爱,我第一次感觉到女生和女生能这么有情侣的感觉。
  菲子给她伴奏,她还站上台唱了一首X-Japan的歌。
  我们都在下面给她鼓掌,饭都顾不上吃了,夸她行家。
  即便初恋已经从不修边幅的少女变成现在的辣妹,菲子仍旧维持她自己的学生样子,黑色马尾,白T恤黑短裤,不化妆。
  大概是这首《Tears》太肆意、太广阔,我看着站在音乐里的两个女孩子,居然有些想哭了。
  晚上,接到了一个陌生男人的电话,态度很差,说是岑玲仪的表哥。
  他跋扈,我也不好惹,只是这时候的我,和以前的我不一样了,没时间去纠结无关紧要的事情,也不想卷入碰撞和矛盾。
  他质问我,无非是我的感情经历、我的现任、我和岑玲仪的过去。
  然后,这个男人就强硬地表示要见我。
  “我没空。”
  挂了电话,心里还是有着隐约的担忧,我第二天开车去声乐老师家上课,结果,车刚刚驶出小区,就被别住了。
  岑玲仪的表哥过来敲我的玻璃,我通过窄小的缝隙告诉他:“疫情期间,戴口罩。”
  虽然不了解这个看起来阴沉沉的男的,但我知道他,是袁继德的长孙,在澳洲生活过几年,现在开着几家酒吧。
  “袁宇哲,你他娘的是不是有病。”我刻意平静、冷淡、缓慢。
  “骗婚骗到我妹头上来了,现在不光是我知道你,我全家都知道你,还有香港那边,岑家也都知道了,姓左的,你觉得你很牛吗?还是左治颖很牛,或者是左老爷子很牛。”
  他的蛮狠嚣张,让我有些恶心,我不是经不起挑衅的人,但现在这种情况,已经算是被欺负了。
  我还是坐在车里,这次,把车窗完全放下来,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想让你死,能吗?”
  他的脸上,仿佛笼罩着一层灰色,眼睛里也是,盯得我毛骨悚然,他说:“我妹现在学都上不了了,得心理疾病了,谁知道你有没有HIV,有没有脏病。”
  烈日当头,袁宇哲的脸成了一个扭曲的形状,我向后倒车,准备拐个弯离开,可在下一瞬间,怒火极力地促使着我,我的车,猛地朝他的车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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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了一个新封面~
 
 
第23章 
  (FR. Hilde·Frank)
  在我离开上海的一个星期里,Ethan出了事。一开始,他的电话总是关机,我联系菲子文铎他们,但电话全部被拒接,最终联系了左女士,是伍先生接的电话,他声音很低地说:“喂,您好。”
  “您好,我是Frank,我找左女士。”
  “抱歉,Frank,她不在。”
  “手机也没带吗?”
  “带了另一部手机,您记一下号码。”
  他的语言恭敬,但语气十分冷淡,我记下了他说的手机号码,跟他道谢,挂电话之后立即打给左女士。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左女士的电话也关机。
  问题似乎有些严重,我不相信这些人都联系不上只是巧合,再次给乐队的人打电话,还是没有结果,我立刻打电话给我的助理,让他订提前返回的机票。
  最后两天的活动是自愿参加,我本来很想去的,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前面的会议均不能推辞,因此,我只能一边工作,一边等回音。
  我甚至尝试着请示上级,让他们派人来接替我的工作,但没有得到理想的回复,
  两天,过得比两个月还漫长,我后来又联系了伍先生,希望他及时告诉我左女士的情况,但后来,他也没给我打过电话。
  离开上海时是个傍晚,没想到,廖怡然主动联系我了。
  她说:“抱歉,最近都没接你的电话,渤遥他出了点事,现在已经解决了,你也别着急,他应该很快会联系你。”
  “什么事?”
  “你别着急,现在已经解决了,他可能需要休息一下,等他联系你,亲自跟你说吧。”
  我坐在候机室的桌前,把电脑合上,助理端来了两杯咖啡和一盘饼干,坐在对面继续他的工作,吃东西。
  我说:“先告诉我是什么事可以吗?我太着急了,对不起。”
  “岑玲仪的表哥袁宇哲缠着他,说他骗婚,当然,这根本是瞎说,渤遥脾气不好你也知道,就把袁宇哲的车撞了,后来,我们知道的时候,左总被袁家叫过去,让给袁宇哲和岑玲仪道歉,左总很生气,但渤遥坚持不道歉,”廖怡然说得很慢,很清楚,“你说可不可笑,这岑大小姐。”
  “那道歉了吗?”
  “没有啊,袁江给左总难堪,左总给她赔礼了。左总也不那么相信渤遥,毕竟,你和他很早就认识了。”
  廖怡然还说:“左总从来不觉得渤遥是好孩子,所以不相信他。”
  我连夜回去,但直到下了飞机,Ethan也没主动联系我。
  我成了风暴的中心,也不敢再主动联系左女士了。
  Ethan不在我家,去十五楼敲门,也没人开,问了他的朋友们,也不知道他具体回了哪里。
  我知道,他现在一定充满失落和无助,这不是他人的冤枉带来的,不是权威的胁迫带来的,而是左女士的不相信带来的。
  我又连夜开车去他经常去的住处,找了一圈都没有结果,已经凌晨了,我回了家,打算换件衣服,然后去附近的派出所报警。
  没想到,Ethan居然回了我家,他正穿着睡衣和拖鞋,开着空调,在厨房里煮东西。
  “还没吃饭吗?”我问他。
  Ethan早就知道我进来了,但还是低着头搅拌锅里的东西,我上前去,从背后紧紧地抱他。
  说:“廖怡然都告诉我了,抱歉,没有陪着你。”
  “我才不怕他们,”Ethan撇着嘴,说,“要是以前,我早就揍他一顿,但现在……现在不想再那样子了。”
  锅里煮着饺子,Ethan关掉火,转身之后,我们紧紧相拥。
  他哭了,说:“我一次都没哭过,这是值得生气的事,不是值得哭的事,但……但见到你我就忍不住了。”
  “我明白,Ethan,我明白。”
  参加节目的压力、那件事的阴影——双重的焦虑笼罩着Ethan。
  我下了班去楼上看他,给他们买了大份的芝士牛肉汉堡,换完鞋进去,看到几个人坐在餐桌四周,在开会。
  那两大袋吃的被我拿去厨房,看到厨房里还放着不知什么时候的脏盘子,我先洗了手,把新买的东西拿给他们吃,再去厨房,把要洗的放进洗碗机。
  Ethan的黑眼圈很重,戴了镜框仍旧看得见,他把额头附近的头发别起来,单手叉腰站在我身后,一边咬汉堡一边叹气。
  “出去坐下吃吧。”我手上全是脏盘子的油渍,只能侧过头去,亲了亲Ethan露出来的额头,他继续很丧地叹气,靠在我身上。
  这才说:“不要出去。”
  “好不好吃?”我问他。
  “嗯嗯。”
  我低声说:“美国人开的,中午买来和助理都尝了,才敢给你买,怕没那么好吃。”
  “我又不挑食。”
  太可爱了,Ethan,很单纯,有时让人为他心疼。
  我想起不久之前,Ethan闹着帮忙煮馄饨,锅还没开,Ethan的手指就被狠狠烫了一下。
  被我发现,他把手指往背后藏,坚持说:“没事没事的。”
  于是,后来的场景就是他卷起袖子冲冷水,一边冲一边说:“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真的,都不红,这算什么伤呀,我撞车的时候胳膊都断过。”
  “说什么呢?”我作势要拍他的脖子,但最终变成了抚摸,我说,“多危险啊,受伤没什么好炫耀的。”
  “矫情。”
  Ethan站在那儿,嘴巴始终不停,和我争论完了,又用没伤的手捡盘子里的葡萄,一颗接一颗地放进嘴里。
  后来,还是我把馄饨煮好了端给他。
  他把大馄饨一颗颗喂进嘴巴里,吃了满满一碗,连汤都喝光,还从我碗里抢走了两颗,说:“哎呀,真好吃啊。”
  真像是没吃过什么好的。
  后来,洗了碗,我又拉着Ethan的手瞧了半天,确定没肿也没起泡,他抓着自己洗过不久的头发,脸又皱在一起,说:“哎呀,你别看了,我皮厚。”
  手上的伤不严重,但他这么坚强,我就很心疼他。
  Ethan,看似养尊处优地活了二十几年,却像是真的从没受过疼爱,不会奢求疼爱,因此,对于爱情,他只能接受百分之一百的喜欢。
  也会因为对方的冷淡而坠入深渊吧。
 
 
第24章 
  (FR. 左渤遥)
  Frank以为我会一夜成名,以为我会被很多很多人认识,录节目的前一晚,他还说:“你做好准备了吗?”
  我说:“对我来说只有音乐需要准备。”
  我根本不在乎是否成名,原本,我也不是生活在密封的环境里,因为身边面向公众的朋友很多,再说,身边毫不费力就成名的人并不算少。
  所以,那不是什么神圣而难得的恩赐。
  别人觉得我是奇葩,我也乐意做奇葩,这档节目的制作公司,将未来力捧的自家艺人放进一众选手里,这让人很难愿意相信完全没有黑幕,文铎特别不高兴,他去外面吸烟,我和Frank讲电话,过后,文铎恶狠狠地跟我说:“要是最后冠军是佰利的艺人,咱们,干他丫儿的。”
  “具体说说。”
  “利用网络和媒体啊,”文铎皱着眉,说话的间隙一直在咬嘴唇上的死皮,他说,“他们就欺负老实人,这节目里,有些乐队也没背景,还有草根出身的,一些人是相信有实力、有信心就能赢,却不知道一开始就站在陷阱里了。”
  我问:“你要揭发?你确定?我可告诉你,如果没人察觉的潜规则,不会称之为黑幕的,大多数情况下,黑幕就是乐意被你知道,又让你没办法。”
  文铎很倔强,其实我也是,但现在,我不能向他承诺什么,因为,我也不知道未来具体的走向。
  乐队节目,汇聚了四面八方各种边缘化的人,潮流边缘化、性格边缘化、审美边缘化……俗称,全是“亚逼”。
  菲子凑到我耳朵边上,说:“一屋子都不是好人。”
  我轻笑了一声,表示认同。
  乐队人,也总带着些与艺术有关的傲慢,即便在圈内,也放不下架子,有些一言不发,有些热情幽默但眼神挑衅,有些柔和文静但不平易近人。
  而我们Raw Meat,将这几种都占了。
  廖怡然自己准备全身的衣服,自己化妆,她看不惯一个美妆蛋怼几十张脸,自己收拾好以后,过来戳了戳节目组化妆师的背,用无声的方式要求人家换了美妆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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