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挤的地方,谁要回头看你?”恩萧身子有点僵,镜片底下眼神有点飞闪,“……不看你,难道我就不知道你在我身后了?”
谢知行咬他,似乎把他往自己身体里揉:“是呀,会永远在你身后的,只有我。林默不会,阿沉也不会,只有伺机而动的狗会。你可小心,不要轻易把后背给我。”
谢知行的心脏贴着恩萧的脊背,怀里的人胸背起伏。恩萧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往后边靠。
谢知行与他耳鬓厮磨,手掌游移,近乎疯狂地嗅食他的气息:“可惜啊,阿沉再好,也不过是个死人。”
那手撩得一片滚烫,恩萧便开始扭动着挣扎,拽了谢知行的狗链子:“闭嘴,阿沉不是你能说的。把手放开。”
谢知行目光凌厉,一双手箍得更紧:“不放怎样?”
“你别太嚣张了。”恩萧说。
甬道间有衣料摩擦和两个人角力时发出的杂乱呼吸声。恩萧几个肘击,也不知道往哪里打的,谢知行闷哼,身下就顶上来了。
然而恩萧毫不知情。
“你行啊,长官。”谢知行说。
他掐着恩萧的腰,把人轻轻提到自己脚背上站住,好一下子顶到恩萧股间,说:“好长官,这可怎么办?”
恩萧一惊,臀肉便夹紧:“你……!”
手心摩擦出来一点汗意,谢知行把人推到墙壁上,一手把着恩萧的手腕举高,另一手撩了下巴说:“我就说,你这人就是天生就会撩人的。”
恩萧沉了脸:“崩了你都算便宜你了。”
“那好啊,”黑暗里那头狼犬笑了,诱惑道,“来,崩了我。”
“想好要死了?”恩萧把枪抵在他胸口。
谢知行低笑着,哄热的手掌握住他,抓着枪在胸口移动:“指偏了些,心在这儿呢。”
甬道里很静,恩萧压抑住有些急促的呼吸,指头在扳机上颤抖。
杀掉谢知行,就像杀掉任何一个他认识或是不认识的人一样,一枪崩了了事。无论是谁,是什么样惨烈的死状,在他心里最多不过是涟漪一阵。
但这次不同,还没动手呢,疼痛的涟漪就泛起来了。
恩萧眼角发热。
“我当你有多狠心,这都下不去手啊。”谢知行笑了,“福音说的挺对,我俩这方面完全登对。”
恩萧:“你最好忘了福音说什么。”
“忘不了,怎么忘?”谢知行耸肩说,“那么多人等着和恩萧长官配对呢,这好运怎么就轮到我了呢?”
他虎视眈眈地凑过来,声音低得不能再低,像条嘶嘶吐信子的毒蛇,在恩萧唇角吻了一吻:“长官,我们这婚,到底结不结啊?”
恩萧心里便空了一下。
但他还是用枪口硬生生抵死谢知行的胸膛,烙出个枪口印子来,说:“你这张嘴什么话说不出口?”
谢知行一顿,片刻后又笑起来,他在恩萧的注视下,慢慢低头躬身,张嘴含住了那把手枪。
这举动在夜视镜之下被看得一清二楚。恩萧眼睛略微瞪大:“……你,干什么?”
“我这张嘴啊,干什么都行。”谢知行说,“长官赏我一枪,我得接啊。”
那把银制的手枪上雕着山茶花,谢知行含着枪口,越含越深,把那朵花没进口里。
恩萧深吸一口气。
他抬眼来看着恩萧,又吐出来,津液黏着,他用舌尖舔舐勾勒着那朵花的轮廓。
“杀我啊,”谢知行说,“开枪,射我嘴巴里。”
恩萧面上红白错乱,手腕发软,颤着垂下来:“你什么意思?”
谢知行跟着他的动作,追着枪把身体往前凑过来,抓住恩萧的手,放在他小腹上,然后埋头在那个暧昧的位置舔枪。
他握着他的手,来回吞吐,“啧啧”的声音在狭窄的巷道里回荡,仿佛一千根针在戳着恩萧的神经。
恩萧发觉自己有个地方在发热发湿。
“谢知行……”他轻轻开口,抬起一条腿踩着谢知行肩膀,蓄力要往前踢开。
谢知行扬起眉毛,挑衅似的,就赌他要不要。
“你……”恩萧话到嘴边说不出口,只是喉头滑动。
意识有些虚晃,他竟然想要谢知行操他。
谢知行仿佛不听他本人开口就不罢休,继续舔弄,在“啧啧”声中时不时哼哼两句恩萧的名字。
枪身湿漉漉的,谢知行的舌尖小范围地探进枪口去舔,有时牙齿会磕到,枪体震颤的感觉便一直传到恩萧手心。
他的手穿到外袍底下,隔着外裤掐过恩萧的大腿根,揉捏他浑圆的臀:“我给你这样做,你想不想要?”
恩萧指头抓着谢知行后脑,唇齿发酸:“不……”
谢知行听得到他吞咽唾沫的声音,又知他看得一清二楚,便叹道:“多么纯净的天使啊……真的不想?”
恩萧不说话,谢知行就抹一下嘴唇,抽身离去,往旁边啐一口:“很难吃,都是火药味儿。”
一同离开的还有他燥热的手掌。
恩萧双腿发麻,盯着那把枪,半晌也没动。他脑子里尽是刚才谢知行的模样,危险闪烁的眼神,濡湿灵巧的舌头。他不自觉吞咽,想起枪管在谢知行嘴巴里进进出出的样子,于是自己也不自觉跟着模仿起来,舌头舔过牙齿,微微张开了嘴巴。
他双唇轻轻咂了一下,谢知行便回过头来,笑了。
第52章
等恩萧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你又输了,恩萧。”谢知行说着,挑了一下他的下巴。
不知谁侧身撞到了某一处机关,那铜墙铁壁一翻转,二人径直倒入另一个小房间,感应灯微微发出亮光。
谢知行眼里有胜利者的光芒,偏头咬了恩萧的颈子,一伸手拽他裤腰:“你装得那么纯,可还不是想要?”
他握住他使劲儿套弄,呲牙说:“天使大人,我当你是没有欲望的,原来你和我们这种下等人也没什么两样。”
恩萧咬着牙齿,这时候恍然回神,开始踹谢知行的肩膀:“我叫你过来了吗?起开!”
谢知行二话不说,低头就舔他大腿根部的肌腱。他的脸抵到的那根性器瞬间就被牵连着发颤起来。
恩萧深深吸气,脚趾绷紧。
谢知行嫌不够一样,将他的腿往两旁一撑,张得更开,终于舔上前端。他的动作像狼舔猎物的骨头,血肉都舔得干干净净了,于是又接着吸咬,吮得恩萧前端敏感发红。
恩萧半支起身子,还想往后退,谢知行就干脆把他抱到桌子上,背靠着墙。
“你怕什么啊,睡都睡过了……”
恩萧身上似乎有某种禁制,把自己完全封锁起来,不会允许自己有任何出格的举动。
早晨五点必起,晚上一定会处理完最后一份公文才休息,食物只吃能量罐头,规定以外的事不做,不对人笑,不与人亲近,他就是个完美范本,他甚至也完全没有想过找情人。
令行禁止,就是最高长官的代名词,长长久久地冻住了他。
而谢知行像燃进他生命的烈火,肆意过境,打破所有的禁制,逼他犯禁,逼他哭,逼他笑,逼他在床上娇喘连连。他想用尽所有方式,让恩萧暖一点,再暖一点,至少像个人,哪怕只是在床上。
“你放开点啊。”谢知行说,“反正不会有别人知道你现在什么样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谢知行安放恩萧的地方正好面对一副对镜,他视线刚从暗处适应过来,就看见自己双腿大张,而谢知行埋头其间的样子。
“谢知行,”恩萧说,“你怎么敢!”
谢知行嘴上没闲着,就用动作回答他。那一下吞得更深更猛,热流一下涌到恩萧面上,连耳尖都通红。
他拉起袍子罩住谢知行,罩住自己白皙的大腿。
然后谢知行在下面吞吐,一下一下,又深又快,舌头紧实地包裹住他,抽出时在顶端挑逗。
谢知行大手抚上他的大腿,顺势滑向臀瓣,揉搓过后,他把两手拇指猛地插入——
“啊……”
这始料未及的情况让恩萧张开了嘴巴。
谢知行于是再往里挤,一点一点揉开了肠壁,恩萧压着嗓子,有哭腔似的气声溢出来,然后他那舌尖红红的,在口腔里痉挛,想要死死咬住,却又止不住地回缩。
恩萧的大腿发软了,又颤着夹住谢知行两肩,那情欲一波一波地顺着脊柱上涌。谢知行在他身下,狂风暴雨那样舔弄,脸颊蹭着囊袋,似乎也在变向地为他撸动。
得了空,谢知行粗喘着说:“长官,你再叫一叫吧……”
恩萧只心里咆哮着“不行,不可能”,自己的手却不自觉抱住了谢知行的脑袋,把他往自己身下凑:“再……再来……”
谢知行似乎是笑了一下,带点轻蔑的:“好。”
那甬道里似乎来了人,好像是林默他们出来了。恩萧只顾着身上热,细汗积在鼻尖,完全听不到动静,同时谢知行的手还在他股间抽插,带着粘腻的水声。
那脚步声近了,林默在远处就看到门缝里漏出来的一线光,蹙着眉走近查看。
谢知行听到了,于是动作慢了一点,吸住恩萧就没动了。恩萧察觉不对,便把意识移向门外。
他做爱的时候本就不愿发声,除了呼吸重一点,也没什么动静,这时候发现有人来了,他也憋得住。
林默并没有走到门口,而是隔了一段距离,警觉地问:“什么人?”
谢知行的牙齿轻轻咬他,示意他回答。
恩萧忍着快意,说:“我。查看点东西,你先回去值班。”
林默:“长官?”军靴扣地响起,他似乎走近了,“需要帮忙吗?”
“不用。”恩萧声音微冷。
林默停住脚步,看了看表,说,“屏蔽福音的时间有限,您需要尽快离开,要是一个人应付不来,还是让我帮您吧。”
“我说不必。”恩萧的声音更沉了,一字一顿的,似乎在咬牙,“你先回去。”
林默脸上有一刻的固执,瞬息又敛去,放下那准备开门的手:“好吧。请您注意时间。”
甬道里静谧狭窄,军靴踢踏走远。
恩萧身上冒着热汗,指尖发白,捏皱了衣袍。一直听着那脚步声远去,他才仰颈呼出一口热气来。
“……谢知行!”他忍了又忍,终于道,“你他妈的混蛋!”
这仿佛是头一次听见恩萧骂脏话。白袍遮掩之下,那人轻笑出声,衣袍再次窸窣摩擦,恩萧喉咙里连连发出哼声。
就在刚才,林默走得最近的时候,谢知行正在为他深喉。
谢知行口里灼热,唇舌又那么有技巧,粗野地进攻掠取,几个深喉把他弄得发胀发痛。
牢房以外那个世界风云涌动,又到了每天循环播送城邦法令的时候,那机械女声渺远地,透入这一方密室。
“禁止相爱。”
“禁止私自生育。”
“禁止诗歌。”
“禁止文学。”
而室内二人正酣战。
大汗淋漓之间,恩萧已经半卧躺下去,靠谢知行抬他的腰。谢知行加速地吞吐,指头揪着按着恩萧体内某一处,眉峰紧蹙,蓄着一段愤恨。
恩萧喉咙里的叫声逐渐压不住,急促地溢出来。
而谢知行越是得意。
禁止相爱,禁止相爱,他吮咬恩萧,有时也故意用牙齿伤他。
禁止诗歌,禁止文学,他就把自己撕碎了,洋洋洒洒写一段深红色的情诗给他。
谢知行发狠地弄,他偏要爱,一腔热忱地爱。假若恩萧不可能爱上他,那就逼他纡尊降贵,赐予他——
恩萧必须在他嘴里完全释放。
热流涌出,谢知行悉数吞下,舔了嘴角。恩萧脊背倏然后靠,砸上那面刺骨冰凉的镜子,仰颈喘息。
他的肩背急耸,镜面上起了白白的雾气,湿乎乎地晕开,一如他的眼神,柔软地敛了锋芒。
那阵快感在空气里烫开。恩萧低头飞速瞟了一眼谢知行,足尖勾起他的下巴:“那些东西呢,你吞下去了?”
谢知行抬着略显漆黑的狼眸看他,开口时嗓音低哑滞涩:“是啊。”
恩萧眼睫动了动,面上更热:“谁要你吞了?多脏啊。”
谢知行懒洋洋地,脸颊贴上恩萧的小腹:“要不然呢?留在这里做你违法乱纪的呈堂证供?”
恩萧顿了顿:“可我不爱你,哪来的犯法一说?”
谢知行微眯着眼睛:“我可没说犯的是哪一条。”
恩萧:“……就这条,最引人误会。”
谢知行扬起眉毛充楞:“哪条?”
恩萧:“我爱你这条。”
他无心地说一句,说罢彼此却都是一愣,脸上那点理直气壮瞬时如风散了。斗室里响起两个心跳声,这话不管是说的还是听的,心里都一样发着虚。
一想到仇恨,便是针扎刀刺,心痛到底,又无可避免的。
可一想到爱情,便联想到犯罪,联想到死亡,这怎么能不让人更加胆战心惊,更加热血沸腾?
谢知行视线那样滚烫,烫进自己发慌的心底,又烫进恩萧的眼眸。
二人都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心潮呼吸急促,为之颤抖,为之崩溃。他就希望此刻哪里有一冷箭射出,一箭洞穿了两颗心脏,他挡在恩萧面前,让他死也死在自己怀里。
可是没有冷箭。
“爱情……”他喃喃道,把这两个字在唇舌间咀嚼了。片刻后却又勾唇笑了,说,“我谢知行就是个死囚犯,我生下来是要恨的,我不会爱。倒是长官你要小心了,人放我这没问题,但你那颗心啊,我兜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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