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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局(近代现代)——樊徒

时间:2021-12-16 10:58:24  作者:樊徒
  
  他卑逊地仰慕而后屈伏地求爱,将手伸到段祁恩面前想携他步入殿堂。
  
  几片破碎的纸屑落入陆奕然的手心,他有一刹的恍惚,随即,整个人如同浸入冰窟,心凉了个透彻。在喧哗中他看着那人逐渐消失的背影,那抹光在无边无际里慢慢的一点一点飘向未知的远方。
  
  屋子一片狼藉,餐桌上有残汤剩饭,油污尽染桌面。沙发旁的垃圾桶歪倒在地,一股异味扑面而来。二楼的房间,被子卷缩在角落里,地面堆满了凌乱的衣服与鞋袜,这是陆奕然最失职的一天。
  
  段祁恩将贵重物品带上,一个黑色背包,跟来时一样。
  
  走到门前时,却被冲忙赶回的陆奕然挡住了去路,那人脚边还放着个箱子。
  
  “这么晚了,要去哪里?”那人小心翼翼的问道,声音疲惫却异常坚硬,他张开双臂将人拦住。“留下待捕么?”段祁恩一把推开人的肩膀,想突破重围,他力气之大,那人移了一步,差点被身旁的箱子绊倒。
  
  “吱呀”一声是箱子被打开的声音,不经意间一把左轮手枪被塞进了段祁恩手中。
  
  他被一只手操控着拿起枪对准那人的胸口,冰凉的枪具在黑暗中逐渐现形,那把枪很漂亮,枪柄和扳机是苍劲的黑,而枪身是银色,上面还刻有英文字母。
  
  “我绝不会报警,我用生命起誓。”他斩钉截铁的说道,将段祁恩的手捧在心口握的死紧。“这把左轮我放了一颗子弹,六分之一的几率,你…向我开枪,我中弹…算我活该,要是我没中弹你能不能留下?”他摇着头,浑身颤栗,说话的声音都断断续续。
  
  听完他的话,段祁恩笑了,那抹笑似荼毒的罂粟在将死之人的眼中绽放。他将枪口往陆奕然的心窝捅了捅,那人毫无惧意的直视着他的眼睛,将握住他的手慢慢松开。
  
  就在陆奕然松开手那刹段祁恩迅速将手抽离,迎着那道灼热的目光,嘴角扬起一个讥讽的弧度。就在一瞬间,还未等陆奕然有所反应,段祁恩已将枪口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不要——”
  
  “砰。”
  
  枪声随着撕心裂肺的呼喊一同响起,枪口冒起了白烟,空气凝固不动了,有窒息的钝疼侵袭而来。
  
  是一记空枪。
  
  但陆奕然却像被击中了那般,两腿发软跌坐在地上,头深深的扎进膝盖里,“你不要这样…我会死的…我会死的…”他声音哽咽,蜷缩成一团,眼前模糊一片,手无助的攥住胸前的衣衫。
  
  他的底线永远都是段祁恩!
  
  “遇上我算你活该。”段祁恩在人耳边低声说道,捧起那人低垂的脑袋在额前落下一吻。
  
  陆奕然倏地睁开眼睛,额前的温度不真实的吓人,他拼命想抓住那人的手臂,却又一次被人残忍地甩开。他爬起来追了上去,竟一鼻子撞上坚实的门板,似是失足于迷途之森,他再无勇气拉开那扇大门。
  
  “小祁,你把支票撕了?!”
  
  电话那头传来极高的声音,段祁恩连忙将手机拉离耳边。“我把假汇票撕了。”他夹住手机,给自己系好安全带。
  
  “飞机很快就要起飞了,在整个航程中请不要使用手提电话…”乘务员走了过来提示他关闭手机。
  
  飞机起飞,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响,他将窗帘拉开,窗外的残阳红如染血。
  
  这一次他要好好的生活,不为别的,就为这些年亏欠自己的。
 
作者有话要说:
骗子夫夫
小祁又卷款潜逃了
 
 
他的
  没人会懂凌晨三点到黎明的痛,段祁恩走后,他的世界没了日昼。
  
  陆奕然一转身便从飘台跌到地板上,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像死鱼一样躺着,一动不动。房门被人有规律的敲响,似是什么暗号。
  
  现在几点了?
  
  陆奕然又躺了一会,伸手就去够手机,然而却寻不到踪迹,他猛地起身连同地毯一并揭起。
  
  “手机去哪了!?”他在朝自己发怒,竭力嘶吼着,在空荡的房间留下厚重的回声。
  
  陆奕然爬到床头柜前找出闹钟,早上十点,他又是一夜未眠。可怜的闹钟被他摔到了墙上,荧屏上的数字跳动了一下后便消失殆尽。段祁恩走后,他连东西都找不到。
  
  “嚯,你怎会觉得我的上司好相处?”尹秘书将邹巴的抹布扔进了洗碗池,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我在他手下干了六年,他老人家就是个爷!”尹秘书念叨着走出厨房,还不忘在围裙上蹭了把手。
  
  “你这么说,那段总是什么?”杨秘书听了那人的话抿着唇笑了笑,手上的活却不敢怠慢。
  
  “段总?那是位祖宗。”尹秘书朝大吊灯作了个揖,感慨万千的说道。
  
  “他回来了?!”
  
  楼梯被人踩的噔噔作响,陆奕然的话宛若惊雷般从天而降。
  
  “您听错了!我们没提段总!我们不敢!杨秘书,是不是?”杨秘书被人撞的一个踉跄,“是的,是的!”只能连声附和。
  
  众所周知,段祁恩是陆奕然的禁忌,是块烂肉、亦是性命。
  
  陆奕然眼见的憔悴,整个人都蔫蔫的,深陷的眼眶显示他已有许久没睡好,干裂的嘴唇挤出一个凄惨的笑,原本的容光焕发早已被面如死灰所取代,皮肤黯淡无光,仿佛蒙上了一层灰。
  
  一个月,陆奕然都没踏出过他们的房子,他把秘书喊到了家里办公。可尹秘书发现,他就是个帮佣,杨秘书的到来把他的活全揽去了,而请杨秘书的原因自然也与段祁恩有关,陆奕然仍固执的守着,所有与他曾有联系的事物。
  
  他给自己冲了杯咖啡,转身打开冰箱,里面堆满了食材,上面全贴着标签,几乎都是段祁恩的名字,陆奕然将快过期的食物扔给了秘书,让他购入新鲜的。
  
  桌面上三杯咖啡随意摆着,尹秘书拿起一杯喝了一口,“这咖啡好苦!”他扯着尖细的嗓子喊到,“你喝了陆总的咖啡,这杯才是你的。”杨秘书将另一杯推至他面前,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去给他泡回一杯。”尹秘书歪了歪脑袋,疑惑盘踞心头,他没记错的话陆总以前从不喝黑咖。
  
  他也确实没记错,黑咖三方糖,那是段祁恩的习惯。
  
  “你都吃一瓶了你跟我说安眠药无效?”病历被沈玥砸在茶几上,发出有气无力的声响,她交叠双腿郑重的看着对面的男人。
  
  “陆生,我斗胆说一句,我建议您去洗脑。”要是人的大脑能格式化的话。
  
  她烦闷的将笔插入笔盖,却不料没对准口,笔尖一下子扎进她的手掌,她不由眉头紧皱,“先生,你在会诊,请你尊重一下我。”沈玥将笔扔到了一边,一把夺过那人手中的电话。
  
  对面的男人一直在给同一个号码捎去信息,一个月就发了几千条。
  
  “一直发信息给一个等不到回复的号码,还不如跟我聊聊。”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袭来,令她大受打击。
  
  她的雇主魔怔了,比三年前还要严重。
  
  “为什么不去找他?”
  
  她的话音刚落,男人的脸一刹就变了,像哭又似在笑。
  
  “我…”
  
  “我找不到他了。”
  
  他倒在沙发上,牙关咬的死紧,脸上的肌肉抽搐的厉害。
  
  两个月后。
  
  T城,一条即将拆迁的城中村内。
  
  路边一间光鲜的烟酒店很是惹眼,跟旁边一众店铺不同,这家店的店面很大,是周围店铺的两倍以上。落日时分,早已灯烛辉煌,透明柜台一条条裹着金边的烟盒整齐摆放,顶天的玻璃立柜陈列着各色名酒,整间店看起来贵气又高档。
  
  “小师傅,你这灯太亮啦!”打金师傅手上的金饰在大炽灯的照射下,泛着刺眼的光,妇人揉了揉干涩的眼抱怨道。
  
  “很快就好了。”
  
  把耳钉打成玉坠的金扣子,不到一小时就能完成。
  
  段祁恩将扣子别到坠孔上,把链子还给了妇人。妇人接过链子,摸了摸那微烫的扣子连声称赞:“你手真巧啊!跟师傅学了很久吧?”
  
  “谢谢。”段祁恩礼貌的挤了挤嘴角,一股子公事公办的客套。他从方木椅上起身,将工作台收拾好后把妇人领到一边。
  
  “来,加工费一百。”妇人掏了张现金递给他,段祁恩笑了笑,从柜台抽了条烟推到了妇人面前。
  
  “方婶,给老伴买条烟,大家都挺熟,加工费就算了。”深蓝的烟盒轻敲着柜面,发出“啪嗒”的响声。妇人捏了把手中的现金心想,一条烟将近五百,趁机营销啊!她咬咬牙把心一横,算了,平日里小师傅没少给自己优惠,这还不收自己加工费,原价买条烟,赚了。
  
  方婶付了钱将烟收好,苦着张脸便转身离开。
  
  “方婶!谢谢帮衬哈!”
  
  刚出店门就与一年轻小伙打了个照面,方婶只想赶紧离开,但面前的小伙却直愣愣的挡在她面前,“嘿呀,肖弘文!哪凉快上哪呆去!”方婶撞开面前的小伙,碎着步子走的飞快。
  
  肖弘文回头看了眼方婶扭着腚的背影,在店门前笑弯了腰。
  
  “祁哥,你又唬方婶高销了?就方婶好说话才天天被你骗。”肖弘文打开门前的冰柜熟络的拎了瓶冰啤。
  
  “有事电联,别跟亲戚似的。”段祁恩将起子抛给了那人。“谢谢哥。”肖弘文双手接过,心中窃喜。
  
  巷子不长,南北通道,凹凸不平的石板路尽是斑驳的苔痕,深巷两旁有不少分叉的胡同,比外巷更落不着光照。
  
  有人骑着老旧单车东倒西歪的从他们身边经过,巷子窄,很容易便会产生碰撞。肖弘文将段祁恩扯到内道,自己走在外边。
  
  没走两步就见单车“哐当”一声摔倒在地,好似酒瓶碎在地上,突兀又巨大。车上的女人被车子压着,左膝能看到殷红的颜色,段祁恩走上前,将单车扶正,抓着女人的胳膊将人提起。
  
  女人单脚站着,扶着段祁恩的手臂借力才不至于再次摔倒。
  
  “巷子里骑什么车,活该呗。”肖弘文愤愤地说道。
  
  “不是不是!前面有个黑影突然窜出来,我被吓到了才摔的!”女人连忙解释。“耗子?”肖弘文挑眉。
  
  “是个人影!”“邪门!”两人同时伸出了食指,说到一会去了,像对戏似的竟一唱一和起来。
  
  “走我前面。”
  
  段祁恩将女人轻轻推到自己身前,高大的身影将其笼罩。
  
  “啊,对,一起走吧。”肖弘文推着单车紧跟在后。
 
 
租客
  自由过头成了懒惰,随性过头那叫任性,最难能可贵的是持之以恒,很显然,段祁恩没有。
  
  刚开铺那阵,他日日起早贪黑,可现今日上三竿他仍缩在阁楼的单人床上眼睛半睁半闭,朦胧间突然想到,某天他翻到的一版报纸,有一篇“起床后做九件事可延缓衰老”的文章占了大半个版面,而第一件事赫然印着:赖床。
  
  段祁恩将掉到地上的半截被子撩了上来,翻了个身,宽心的阖上双眼,今天要去收房,又有了不开铺的借口。
  
  年龄越大,越学会了顺其自然,段祁恩锁上卷帘门,圈着钥匙悠悠忽忽的往小别墅走去。
  
  一幢乡村风情的三层别墅,背靠拔地参天的建筑而立,置身其中却恍如远离所有的都市尘嚣。
  
  “肖助…”
  
  “别早了,都快赶上吃中饭了。”段祁恩的话吐到一半竟被人无情打断,肖弘文正一边贴着招租公告一边嘴里嘟嘟哝哝。
  
  在段祁恩的印象中隔壁的租客是位四十好几的中年男人,高高瘦瘦的,一套正装穿过春夏秋冬。昨日,男人留下了租金和钥匙,便乔迁离开。
  
  肖弘文打开房门两人便开始检查房屋,其实昨日肖弘文来收钥匙的时候已经看过一遍,客厅、饭厅及厨房均干净整洁,可段祁恩在屋内兜了一转竟发现洗手盆上有个大洞,一开水,有水会从洞口流出。
  
  “去把告示揭了,这里要修好才能住人。”段祁恩愁眉双锁,催促着身旁的人,却不料楼下竟有人喊他们,这事便暂且耽搁了。
  
  最后两人是一起下了楼,就见招租告示前站着一个男人,与他们穿着纯色圆领,踢着一字拖到处逛的颓丧模样截然不同,那人穿着棉麻半袖上衣配着水洗牛仔裤,板鞋雪白连绑带都系的一丝不苟,一看便知是刚来的外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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