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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局(近代现代)——樊徒

时间:2021-12-16 10:58:24  作者:樊徒
  
  他的死是他给的,他的生亦是。
  
  陆奕然全盘托出,陆国言就差没躺医院里,但转念一想,过去的二十多年,绝大部分时间,他都将人放养,为此他心中有悔。
  
  陆国言沉默了半晌,长叹了口气,他端着脸,一字一句道:“你的人生我不再过问。”
 
作者有话要说:
需要被攻宠的受,只配当个five。
 
 
老骗子
  段祁恩坐在教室最后排,他拒人于千里的气场令身边多数位置都还是空着的,目若寒冰、唇薄如刻,出色的面容令他在教室里鹤立鸡群,骨节分明的手指无聊似的敲打着桌面,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
  
  收到法院的通知,精神损失赔款已转入他的账内,比当初被骗取的大量金额是有增无减,多么讽刺,像一笔定额财产上刻着段祁恩的名字,兜兜转转,还认主人。
  
  他的嘴角扯出一抹不易察觉地冷笑,轻描淡写,划过唇边。
  
  这时,有个人猫着腰鬼鬼祟祟的从后门钻了进来,行动飞快,那人挨着段祁恩就坐到了他身旁的位置上,还借着冲力撞了一下段祁恩的肩膀,“祁哥,你居然来上课了?!”那人不可思议的望着段祁恩的侧脸问道,口中喘着粗气,鼻息间的热气打在了段祁恩脸上。
  
  “死远点。”段祁恩不留情面的拍开方澈远的脸,面露厌弃。
  
  “祁哥,今晚去哪玩儿?”方澈远跟狗皮膏药似的又粘了上来,紧盯着他,那目光像把锋利的刀,直戳人脸上。
  
  方澈远,跟段祁恩一样寒窗苦读十余载,都不知熬白了多少头发,终是如常所愿考上了名牌大学,一入学就稀里糊涂的跟段祁恩分到了一个宿舍,后来又成了他的“应声虫”。
  
  不到一个学期人就跟脱缰野马似的撒欢的玩去了,成绩从入学榜首变成常年吊车尾,方澈远对此满不在乎,当别人出口调侃时,他还不屑的表示,能跟段祁恩一起吊车尾那是他的莫大荣幸。
  
  方澈远对段祁恩的第一印象是“这人忒装”,成天臭着张脸跟别人欠他钱似的,最重要的是他一直自认为自己很爷们,但面前的人简直是爷们中的爷们,轻瞟一个眼神,都能将他心中升腾的小火苗给生生摁灭。
  
  面对段祁恩,他是高没他高,骂他还被揍,打还打不过,本以为自己至少能在成绩上压人一筹,不曾想,他一打听,段祁恩的入学成绩竟比他高好几十。
  
  渐渐的,在段祁恩的“锤炼”下方澈远是什么脾气都没有,他心悦诚服,心想,人家即便是“装”但人家有本钱!
  
  “别烦我,家里人刚去世。”段祁恩的声音压的极低,像是从声带直接发出的沉吟。
  
  这话瞬间在方澈远脑中炸裂,令他一时茫然失措,面对生死,他有种奇怪的渺小感,让他感到冰凉而麻木。
  
  “人死不能复生,生者的坚强是对死者最好的安慰。”
  
  “亲人不可能一直陪在我们身边,发生这样的事兄弟们也为你感到难过,祁哥你一定能走出来的!”
  
  ……
  
  诸如此类等等,一群人在段祁恩身边围了一圈,斟茶倒水苦口婆心的安慰到,段祁恩是苦笑连连,一个头两个大。
  
  远处的路灯一个接着一个的亮起,橘色灯光投射下的马路,来往车辆,川流不息,段祁恩踩着清柔的光线,身影被无限拉长,像个寂寞的旅人孤独地走在黄昏线上。
  
  “小伙,近来可是诸事不顺?”
  
  一把苍老沙哑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段祁恩停下了脚步向发出声音的地方望去,只见一位骨瘦嶙峋的老人盘腿坐在树下,身前摊着张破布,上面摆满金银首饰,珠宝玉石,旁边还打着一盏纯白的小灯,物件在灯光下泛着鲜活的色泽。
  
  老人的头发梳得十分认真,不着一丝凌乱,双颊深深下凹,眼窝衬着骨头,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像极了披着羊皮的狼。
  
  赵正从段祁恩走出x大校门起就开始观察这个高大帅气的小伙,腰板直挺,步伐沉稳,一副“根正苗红”的好青年模样,当青年从他面前走过时,他看见对方的面上不苟言笑,一脸愁容,但眼睛却无比清澈透亮。
  
  赵正连忙喊住那人,“小伙!过来看看,买个玉石挂着,能避凶趋吉!”他热情的招呼面前的青年,两颗灵活的眼珠,迅速转动,“我这里的都是上品!保准灵验,这一两千的东西要是真能帮到你,那可谓万幸中的万幸呐!”
  
  卖东西是真,上品是假。
  
  有邪恶的种子在段祁恩心里生根发芽,平日被压抑的恶劣因子在他周身肆虐,野蛮的叫嚣着,他眸光闪烁,乍一看平易近人,再一看,却冷若冰河。
  
  赵正见段祁恩蹲下身拿过玉石仔细的端详,一副饶有趣味的模样,他又惊又喜,贪婪地吸着鼻子。
  
  段祁恩拿着那挂坠在手里掂了掂,问道:“老头,你收东西吗?家里有尊玉佛是这个的好几倍。”
  
  赵正一怔,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嗯?什么来头?”他回问,并竖起耳朵等待后文。
  
  “家里老人留下的传家宝,现在老人走了留着也徒增悲伤,还不如换点钱花花。”赵正见青年越说越小声,似是说到了伤心事。
  
  难怪刚才一脸愁容,还真被他瞎猫碰上死耗子白减了个大便宜,但转念一想,这小子不会是诓自己吧?
  
  “这样吧,你往我家走一趟吗?我把地址写给你。”段祁恩直视着赵正,他的睫毛并不长,但又密又黑,眼睛像蒙了迷雾那般,显得深不可测。
  
  这小子穷疯了?
  
  但万一要真是个宝贝,这小子看着也不懂行到时随便给点便是,转手再卖出去不就赚大发?就算不是,自己也没什么损失。
  
  赵正这么一想,觉得这是笔稳赚不赔的买卖,虽心里是百般乐意,面上还假装推脱一下才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下来。
  
  段祁恩把地址写下交给了赵正,还反复确认继而叮嘱他记得过来。
  
  “行了行了!你真不打算买个玉石?”赵正还有意再拉把生意。
  
  谁也没注意到,青年狭长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两片薄唇轻轻勾起,一个轻浅的笑挂在脸上,一瞬又消失不见。
 
 
合伙人
  过去几日,无人造访,在段祁恩快把事情遗忘之际,有趣之人却送上门来,自投罗网。
  
  “小姐,冒昧问一下你隔壁那家人最近是不是办丧?”赵正敲开一户人家的门,门只开了一道很小的缝隙,有双眼睛向外扫视,见门外的人穿着得体,眼神无害,便放松了些警惕,听完赵正的话后那人稍有思索才轻轻点头表示肯定。
  
  对于丧事,人们往往是忌讳的。得到答案后赵正不禁挑了挑眉,看来那小子果然没骗他,真是死了人。
  
  赵正这人有疑心病,自己是骗子就总觉得全世界都是骗子,这几日他跟踪过段祁恩,发现段祁恩完全是“三点一线”,学校、兼职的便利店、偶尔回家,生活是寡淡无趣。
  
  人确实是x大的高材生,且生活规律,作息良好。在学校里很有人气的样子,身边总围绕着不少男男女女,有崇拜他的、仰慕他的,追随者是不计其数,但那人的目光却从未在谁身上停留半分,至始至终都是孤立独行。
  
  “出来。”
  
  过道的声控灯随着声音的发出而亮了起来,段祁恩手中揣着钥匙,却没有下一步动作。
  
  拐角处,一颗脑袋探了出来,是赵正。
  
  这人跟了自己一路,段祁恩厌烦的想着。
  
  转动钥匙,打开防盗门,在玄关处将屋内的灯打开,段祁恩敞开大门对赵正道:“进来吧。”
  
  玄关处没有被换下的鞋,见青年也是踩着鞋就径直走入屋内,赵正更是大大方方的跟了进去,顺手便将门带上。
  
  映入眼帘,是几十平方两房一厅的小公寓,赵正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到红木椅上,双臂撑在膝盖上,气定神闲,一副主人翁的模样。
  
  赵正环顾四周,白色的瓷砖地板被擦的发亮,屋里没有多余的杂物,他看了一圈,屋里连个花瓶都没有,更别说一尊玉佛。
  
  “呵呵,你这屋…挺好。”赵正尴尬地说道,“不瞒你说,我们风水学上有个说法…”他眼珠一转,开始夸夸其谈。
  
  屋内有些闷热潮湿,段祁恩没搭理他,来到窗前把屋内的窗户全部打开,微风送凉,轻柔地抚摸过青年的脸庞,窗外灯火通明,窗里却一席落寞。
  
  “喝水。”段祁恩从冰箱里拿了两瓶水,给赵正递了一瓶,“凉的,别介意。”语罢,便见他暴力地扭开瓶盖,一仰头,透亮的水流缓缓没入青年性感的薄唇,喉结因水的到来,滑动着,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赵正接过瓶子没说什么,手摸上瓶口,一不留神轻碰一下,瓶盖就掉到了地上,没想到青年已经帮他打开了,他满意的抿了两口,冰凉却又甘甜。
  
  抬眸间瞄了一眼,就见一个相架倒扣着覆在桌面上,赵正把水瓶放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揭开相架。
  
  是一位老人和孩子的合影,相片中的孩子留着一头柔顺的黑发,黑曜石般漂亮的大眼睛隐隐约约闪现出不符年纪的沉稳,肤色白皙,巧嫩的鼻子高高耸起,嘴边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
  
  赵正看了眼相片,再看了看站着的青年,那刚棱冷硬的容颜,怎么都看不出这人与相片上的男孩有哪里相像。
  
  在男孩身旁,有位老人,嘴角含笑,饱经风霜的脸上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皱纹。
  
  “你爷爷?”
  
  “嗯。”
  
  “节哀顺变。”
  
  “嗯。”
  
  段祁恩的脸上无波无澜,看不出情绪,他闷头喝尽最后一口水,塑料瓶盖被空气挤压到爆开,一拧一压,塑料瓶被挤空所有的气体,而后迅速缩紧,一个完美的抛物线,干瘪的塑料瓶被手的主人熟练地投进垃圾桶内。
  
  “东西呢?”这才是赵正最关心的事情。
  
  段祁恩沉默着,用下巴指了指房门。
  
  在赵正想起身进去看看时,却被段祁恩拦下,他自己竟率先步入了房间,进去后也不打开灯,房门虚掩着,不知道在捣鼓着什么。
  
  赵正脸上写满了不解,随即,人已经来到房门前,正当他伸手探向那虚掩着的门时,门却被打开了。
  
  段祁恩高大的身材出现在赵正面前,没等他回神房门就被重重的关上,“这…?”赵正疑惑,话都还未说完,却瞬间注意到青年手上竟拿着把匕/手!
  
  青年虽是笑着,但幽深的黑眸却宛如寒潭,整个人迸发出深渊般的恐怖气场,四周凝结的空气仿佛能闻出血腥的味道。
  
  “你…你什么意思?”赵正极力的想让自己看上去冷静平和,可无论是颤抖的声音还是抖动着的下巴无一不在出卖着他。
  
  段祁恩一步一步地靠近,他也被逼着一步一步往后退,不一会,背抵到了墙上。
  
  “你为难我一个老头做什么?”赵正的手指紧抓着墙角,指甲狠狠地抠出了一道痕。
  
  听了他的话,段祁恩嘴角弯起,一脸鄙夷,“我看起来很好骗?”他道。
  
  冰冷的刀刃一下一下地拍打在赵正脸上,一滴汗珠在刀尖滑落,拉出细长的水痕,他闭上眼,不敢看那在灯光下泛着冷厉的物件。
  
  “你是杀人犯?”
  
  “你想要什么?”
  
  “我没钱。”
  
  赵正吐出一连串问题,手脚钻心的冷,两条哆嗦的腿几乎站不稳,像弱不禁风的干树枝。
  
  少时,感觉到冰冷的刀刃好像离开了他的脸。
  
  就在赵正以为对方已有动容时,却不料,这次刀刃竟是更干脆利落地横在了他的喉结处,吓得他连唾沫都不敢下咽,心快提到嗓子眼上。
  
  “我想要个答案,但不是这些。”青年的声音在耳边传来,低沉浑厚,富有磁性,连平日里看起来有些轻蔑的眼角都沉敛了下来。
  
  “这样吧年轻人…我们谈谈…或许…我们能合作…”赵正眼神沉了沉,诚挚的、小心翼翼的问道,不复以往虚与委蛇的模样。
  
  段祁恩眯起眼睛,审视着面前人,黑眸闪烁似在解读着什么,一抹寒光在他眸中转瞬即逝。
  
  骤然,段祁恩手臂施力,刀刃一拉,如镜般的刀身冷气森森地映出一张惊白的脸,赵正阖紧双眼,脑里一片混沌,只觉有道冰凉划开了他的喉咙。
  
  过了好一会,赵正才颤颤巍巍地睁开一只眼来,他的额头早已沁满汗滴。
  
  脖颈处没有一丝痛感,他上手摸了摸,也没有伤口更没有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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