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骗局(近代现代)——樊徒

时间:2021-12-16 10:58:24  作者:樊徒
  
  “玩具也怕?”
  
  段祁恩狡猾的看着他,放开压在他肩膀上的手。
  
  “老实点,合伙人。”说罢,段祁恩便自顾自的坐到红木椅上按开了电视,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告白
  闸门被无情下拉,厚重的货物砸到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有摩托发动的声音,诡异地侵袭脊背,让人不寒而栗,直打哆嗦,那声音渐行渐远,很快便消失不见。
  
  静谧的深夜像野猫悄悄从房梁滑下,把所有的声音一并装进巷子,巷子又打起了鼾声。
  
  一辆白色轿车停在路边,圣洁无邪却显然与这街巷格格不入,却也不慎躲避,无处遁形。
  
  “老爹,店面过我名下没?给你干儿子花钱你是一点不吝啬,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待遇?”车内的男人流里流气地跟电话那头的人调笑道。
  
  刚下飞机,陆奕然便赶忙到酒店简单洗漱后火急火燎地驱车来到这里。
  
  几日高强度的工作和高度集中的精神让他稍显疲惫,平日里生动的面庞都暗淡了下来,他扶着额瘫软在驾驶座上,神情放松。
  
  “祁哥,今晚也麻烦你了!”
  
  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陆奕然放下覆在额头的手缓缓坐直腰背,他双手抱臂,面无表情的看向窗外,车窗正巧对着便利店大门,他能清晰地看见段祁恩向女店员点了点头示意完成交班。
  
  随即,那人才不紧不慢地踏入店内,背影潇洒,从容自若。
  
  陆奕然的目光转向女店员离开的身影,直至女人消失在看不到的地方,他才收回视线,瞳孔可怕的抽缩着,只觉那人十分碍眼。
  
  “砰。”
  
  车门被人用力的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惊动了下水道的耗子,它们四处逃窜之际发出了沙沙的摩擦声。
  
  陆奕然拍去休闲西服上所有的微小褶皱,对着车窗整理一下仪容,挤出笑容后才满意地插着兜向便利店走去。
  
  在陆奕然的认知中,让心上人看见自己狼狈颓废的模样是世界上最失礼的事情,会让他无地自容。
  
  “欢迎光临。”
  
  机械女声打破了店内的平静,段祁恩从存货间里出来,胸前捧着一个大箱子,因没有空出来的手,他只能揽着箱子稍矮下身用肩膀抵住门把,将门推至紧合。
  
  那长腿三两步就迈到了货架前,段祁恩干净利索的将货物上架整理,雷厉风行,眼神都没斜瞟一下,只是专心致志的完成手中的工作。
  
  黑色手套紧实,服帖地包裹着那人修长的手指,那双手在货物间滑来滑去,落入陆奕然眼里那景象极为色/情,他多想那只手抚摸他的轮廓,描绘他的唇形,然后,将那根到处惹火的手指含进嘴里忘情地吮吸。
  
  想到这,他不禁满脸通红,口干舌燥,心律都有些不齐。
  
  陆奕然走上前去,学着他的样子,从箱子里拿出货物将它们依次摆放,段祁恩没有阻止,只是在两人无意间对上眼时,他眼珠一转,看向旁边摞起的冷饮,意图明显。
  
  陆奕然无奈又宠溺的笑了笑,认命地托起那筐玻璃瓶,向冰柜走去,移动间瓶身碰撞发出嘀哩当啷的声响,陆奕然心想,那人使唤人起来连眉头都不带邹,要是那人知道自己正在使唤着老板,心底会不会暗暗匿笑。
  
  货架那边有了陆奕然的帮衬,段祁恩没几下就完工了,结束后他一点也没有过去冰柜那边搭把手的意思,只是休闲地走到收银处挪出高椅坐下。
  
  过了半晌,就见段祁恩从商品架上顺了包烟放在手中,指腹摩挲着透明包装的折痕,百无聊赖地把玩了起来,眼睛盯着一处,把一旁勤苦辛劳的人全权当成空气。
  
  陆奕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转过头去看他,见段祁恩正有些苦闷的邹着眉,便疑惑的问道:“怎么了?”
  
  “想抽烟。”
  
  段祁恩没回望他,只是懒懒地吐出一句,他的声音凉薄而低柔,带着慵懒的沙哑。
  
  时隔多日再听到心上人的声音,陆奕然只觉全身被人一瞬地点燃,血液在翻腾着,像猖狂的巨浪,随时都会决堤。
  
  “那就抽,只要你高兴做什么都可以。”陆店长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段祁恩没搭话,索然无味地用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盒,两指屈伸收放,烟盒被摔到了桌面边缘,只要多施加一分力量,烟盒便会不堪地掉落地上。
  
  陆奕然在一旁直盯着他,心中升腾的邪火越演愈烈,快将他淹没。
  
  他站直身体,甩掉手上滑稽的肥大手套,他动作粗鲁,即便是手套上的水溅到了脸上,他只是举起衣袖胡乱的擦了擦,把什么礼仪风度全抛却到九霄云外。
  
  他跨步向收银台走去,来到那人面前,双手撑在人身后的收银台上,两条胳膊将人禁锢,高大的黑影笼罩下来,像是将段祁恩圈入怀中。
  
  段祁恩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陌生人用这样的姿势霸占,他早已处于发火的边缘。
  
  段祁恩强压着怒气咬牙切齿的开口:“想要什么?”
  
  “想要你,给不给?”陆奕然脱口而出。
  
  话音刚落,段祁恩的膝盖已然撞向他的腹部,他被撞得吃疼,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痛的龇牙咧嘴。
  
  段祁恩不禁冷哼,“你谁。”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人,话语都在向外冒着凉气,眼里闪着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段祁恩当然记得这人,他的记忆还不至于这么差,但此刻他只急切地想撇清关系甩开眼前这个大麻烦。
  
  陆奕然撑着地面站起,竭力地想挤出一丝笑容,“陆奕然,你呢?”
  
  他想那人亲自告诉他。
  
  “你说呢?”段祁恩说出这话时,人已经站到离陆奕然很远的位置。
  
  既然都能找到这里,别说他姓甚名谁家住何方,这人可能连他祖先的坟头在哪都知道。
  
  陆奕然见他跟躲细菌似的走出“几丈远”,他好笑的开口:“我只是喜欢你,又不会吃了你。”
  
  段祁恩听到这句话后,走得更远了。
  
  他怀疑这个人神志不清。
 
 
找死
  “喝一杯吗?”
  
  陆奕然从冰柜拿出两罐啤酒,大声地问站在另一端的段祁恩,也不等那人回答,他便自顾自地走到门外的桌椅前,将两罐啤酒打开,背对着便利店大门坐下。
  
  陆奕然将烟从烟盒掏出,缓缓点上,望着手中那点猩红,看着它逐渐没有痕迹,空气中还留下一股淡淡的味道。
  
  不知过了多久,一罐啤酒已经见底,陆奕然叹了口气,低头将脚边一个个的烟头捡起,扔进空罐中。
  
  他抬头时,却见一只手提着一罐未开的啤酒出现在他眼前,那手瘦长直挺,指节分明。
  
  身旁的椅子被拉开,段祁恩坐到他边上,陆奕然连忙将刚燃起的烟掐灭,接过那人递来的啤酒把拉环拉开推到了段祁恩面前。
  
  段祁恩看了眼面前摆着的两罐啤酒,啼笑皆非。
  
  他指了指刚被推过来的易拉罐,开口道:“这是给你的。”说罢,便噗呲的低笑出声,笑声爽朗,在空中盘旋。
  
  面对他,陆奕然就像个犯错的孩子,他手足无措,目光闪躲着,怯怯地伸手又缩回,最后还是将那罐啤酒挪到自己面前,道了声谢。
  
  又是好一阵沉默,两人之间谁都没有先开口,只听见易拉罐时不时砸在桌面上,发出“哐当”的轻响。
  
  “你是怎么想的?”
  
  陆奕然还是率先打破这片沉寂,他端坐着,声音有丝颤抖。
  
  许久,仍是无人应声,周遭安静的仿佛能听到两人的呼吸声。
  
  猝然,段祁恩将手中的空罐一下捏瘪,似铃子奏鸣,将身旁那人吓得一怔。
  
  “我尊重你的感情,但抱歉,我不能接受。”段祁恩神意自若,平和地开口。
  
  听完那人的话,陆奕然将原本仍捏得发紧的拳头无奈地松开,他两眼渐暗,闪烁出一下亮光,一瞬,又变得漆黑,像一头受伤的困兽。
  
  “你不喜欢男人?觉得恶心?还是别的…”
  
  陆奕然此时异常的紧张,脖颈旁的大动脉都看得见跳动。
  
  他不怕段祁恩不喜欢男人,就算那人笔直笔直,他也会想尽办法将人掰弯,他怕的是段祁恩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他会嫉妒,会发狂,会想解决掉那人。
  
  此刻的他就像一颗拉断了引线的地雷,马上就要炸响。
  
  段祁恩摇了摇头,轻笑一声,继而转过头定神看向陆奕然,悠悠地开口:“都不是。”说到这他顿了顿略思片刻,只觉喉咙有些干哑。
  
  “是我给不起。”
  
  段祁恩坚定万分的将未完的话补全。
  
  他本就凉薄,也从不想故作深情,苦了对方,又累了自己。
  
  陆奕然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疼的还是自己。
  
  他深深的望着他,把他的举手投足,一颦一笑,一言一行,哪怕是一个背影、一个眼神,都深深刻在心底,他看到,那双森黑的眼眸中,包裹着的自己,那里像是一所安全屋,他想划出地界,固执地守着那方温柔,义无反顾。
  
  陆奕然伸出手,像被蛊惑了似的碰了碰那人的脸,感觉眼前的人有些许不真实,突然,他倾身向前想亲吻那双眼眸。
  
  段祁恩眼神锐利,连忙将头侧开。
  
  “找死?”他厉声道。
  
  陆奕然眨了眨眼,尴尬地缩回脖子,坐回位上,讪讪一笑。
  
  他从不是轻易言败的人,他非常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他倾其所有,都想将那人珍藏。
  
  段祁恩站起身,不再看他,走回店内。
  
  陆奕然望着那人离开的背影出了神,下意识的摸出一支烟,刚想点燃,手又放下,他自嘲的笑了笑。
  
  段祁恩于他就像这烟一般,知道吸多了不好,不吸却更难受。
  
  一支烟过后,陆奕然走出去靠在车门上,吹着凉风,又烟又酒,现在他身上的味定是够呛,他不想让段祁恩闻到,他一边想着,一边不着调地踢开脚边的几块碎石。
  
  当他再次步入店内时,就看到这么副场景,段祁恩胳膊肘撑在桌上,头仰着,手里举着一本牛津词典,书遮住了他的脸,仅露出下巴,看不到表情。
  
  陆奕然找了张椅子坐了过去。
  
  段祁被他惊扰,满脸疑惑地看着他,他明明记得,自己已经拒绝了这人。
  
  “累不累,你挨过来,把我当靠背。”陆奕然语气平和,就像面对的是至亲密之人,“你对谁都这样?”段祁恩不去看他,手指飞快地又翻了一页。
  
  “只有你。”
  
  陆奕然不假思索,便脱口而出。
  
  这晚,期间来过三两客人,每次在段祁恩接过客人递来的商品准备结算时,都会被身旁的陆奕然抢在他面前。
  
  他的忍耐也是有极限的,显然现在就是。
  
  段祁恩将几包烟和几盒杜蕾斯扔进那人怀里,又走到冰柜前拿了两瓶水一并塞了过去,“出去,别搁我面前。”他不悦地皱起眉,把门甩得极响,要是这人还在他面前晃悠,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对他大打出手。
  
  段祁恩自认并不是什么脾气好的人,天大地大他的意愿最大。
  
  对此,陆奕然表示,好的,没问题,你说的都对,自己招惹的祖宗,横竖都得捧着、哄着,他是乐意得紧。
  
  被“赶”出去的陆奕然四仰八叉的坐在店外跟个大爷似的,但凡手边有根牙签,他都已经拿来剔牙了,虽说他人坐在外面,眼睛却一直透过玻璃往里看,段祁恩的一举一动他是尽收眼底。
  
  “哈啾。”
  
  初春深夜的风有几分入骨,陆奕然窝在椅子上又目送了一位陌生人,看着便利店内灯火通明,他揉了揉眼,睡意袭来,眼前一片朦胧。
  
  六点一刻,段祁恩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不经意间,瞄到门外那人歪着头双手环胸缩在椅子里,在店外守了一夜。
  
  那人此时也正睁着眼看向他,眼神慵懒却满含爱意。
  
  世界上没有什么比醒来一睁眼就看到心上人更让人幸福的事情,要是那人刚好也正在看自己,哪怕现在有人跑出来告诉他:陆奕然,你快死了,他也不会将这话放在心上。
  
  他像个溺水的人,濒死之际发现了名为“段祁恩”的岛屿,他被赋予勇气,誓要划破迷雾,祈求着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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