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眩光效应(近代现代)——四昭白蕤

时间:2021-12-18 14:34:59  作者:四昭白蕤
  骆文骄没说什么,坐到他旁边,把他的腿硬掰了过来,低着头开始往他腿上红肿的地方点着清凉油,再用手轻轻地抹开。
  不多久,时却瓷白而光洁的小腿就变成了一片花花绿绿,凉凉的,还是有些痒,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抓。
  骆文骄一丝不苟地涂着,半晌,又松开时却的脚腕,淡淡道:“另一只。”
  时却捏着鼻子,但还是有些不情愿地照做了。
  在认真做一件事的时候,骆文骄总能展现出极度的耐性和专注。时却托着腮,双脚翘在骆文骄的大腿上,看着他埋头一点一点地往每个蚊子包上涂着药,被汗水浸湿的刘海低低垂着,遮住了一部分他好看的眉眼。
  但这种认真似乎和他在篮球场上时是不太一样的。
  彼时那种认真,带着一股狠劲,像是随时都在散发着侵略性。而现在的骆文骄,虽然这么类比不太恰当,但时却觉得他像是在给自己家侄子处理伤口一样,比以往多了许多温情。
  “骆文骄。”时却用脚踩了他的腿一下,皱眉道,“你是不是拿我当你家小孩儿了?这么无微不至的。”
  骆文骄把清凉油盖子拧好,抬头瞟了他一眼,脸上依旧没什么变化地道:“嗯,你就当我是你爸。”
  “?”
  时却足足愣了有五秒钟,硬是没敢相信这话是从骆文骄嘴里出来的,感觉就像是央视主持人某天在新闻联播上表演了一段郭德纲的荤段子,有一种破天荒的恍惚感。
  时却脸上浮现出一种哭笑不得的神情,“你……你刚刚是在跟我,开玩笑?你这种人,竟然会开玩笑?你是我爸?”
  “我没开玩笑。”骆文骄摊手坐了一会儿,正色道,“我就是你爸。”
  这回时却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虽是再幼稚不过的玩笑,但胜负欲还是指使着他跪坐起来要和骆文骄理论理论。他一边用手推着对方的肩膀,想要将其制伏,一边没什么分寸感地叫嚣道:“活腻了是不是……敢占本大爷的便宜……”
  骆文骄并不示弱,转而钳制住他的手腕。二人来回翻滚着,扭打做一团,谁也不肯认输。
  天气本就热烘烘的,这么对抗了一阵,两个人都是一身汗。
  时却本身并不算是体弱的人,怎奈对手太过强悍,没撑多久就被骆文骄死死地按在了床上,动弹不得,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哎……不打了不打了,认输。”时却白皙的额头上冒着汗珠,耳朵略有些红,皱着眉头对骆文骄道,“怎么老是用武力欺负人呢。”
  骆文骄把手松开,一双长腿踩到地上,下了床,平淡看了他一阵,转身拿了脸盆和毛巾,像是要出门洗漱。
  “知道打不过还上?”骆文骄平淡地道。
  时却轻哼了声,从床上爬了起来,并不打算理他。
  骆文骄自顾自往外走了两步,忽然停住,又道:“去把你褥子和枕头拿来铺床。”
  时却双手拄在两侧,无聊地晃着脚丫,心不在焉地应道:“哦。”
  过了半天,见骆文骄没动地方,时却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了过来,抬头问:“……啊?铺什么床?”
 
第14章 极夜俱乐部
 
  时却像个木头人一般,神情糯糯的,显然并没听懂骆文骄的意思。
  后者轻叹了口气,难得耐心地道:“不是说蚊子咬得睡不着?把被褥搬过来,一会儿把我边上那张床上的东西清理走,这能装蚊帐支架。”
  “你的意思是……”时却瞪大眼睛,十分难以置信,“我……我可以搬过来住?”
  骆文骄面容平淡冷静,抱着脸盆往外走去,“嗯,快点。”
  时却愣了半天,觉得自己简直比中了五百万彩票还走运。他强压着内心的喜悦,蹑手蹑脚地进了寝室,把自己的铺盖卷成一个卷儿,抱了出来。
  如此绝佳的机会,在这住了这么久,总算能拥有一张像模像样的床,不用再忍受谢诚他们屋恶劣的居住环境。上学期时却为此努力了很长时间,效果几乎没有,哪知道夏天遭人恨的蚊子却成了时却最大的功臣。
  难得骆文骄心情好,一定要好好利用。
  往骆文骄屋里去的时候,时却步子迈得飞快,拖鞋都飞了一只,差点把自己绊个跟头。
  “急什么?”骆文骄斜眼看了他一阵,自顾自地往回走着,声音有些闷闷的,“我又不会反悔。”
  时却努了努嘴,暗道就凭他喜怒无常的性格,出尔反尔肯定是常有的事,自己住进去,说不定哪天惹他不高兴,还要被赶出来。
  东西收拾起来,要比时却想象中简单了一点。
  单薄的铁架床上堆了不少整理箱,倒没有积多少尘土,像是最近才打扫过。把箱子整齐堆放到另一边的墙角,简单擦过几遍后,把褥子床单铺到床板上。
  这床虽比骆文骄的窄了些,但已经让时却很是知足。
  骆文骄不知道从哪翻出来一团被揉成球的白色单人蚊帐,扔了过来,手里还抱着几根有长有短的铁杆子。
  “给,搭吧。”骆文骄沉声道。
  时却站在床上,好不容易把几根铁棍连了起来,在床四角的位置上插好,又拿起蚊帐看了半天,愣是没分出个正反面来。
  骆文骄一直在旁边杵着,见他犯了难,无奈把蚊帐接了过来。
  “弄反了,那个角放那。”骆文骄说着,一边站在平地上,凭着优越的身高,踮脚将蚊帐搭上了架子,看得时却一愣一愣的。
  “行了。”骆文骄简单整理了两下,悉心将蚊帐各边的绳子系好,又将下摆塞进床垫底下,防止有蚊子贴着缝隙钻进来。
  时却在床上坐着,从蚊帐里探出头来,朝对方傻乐道:“骆文骄,你可真是个大大的好人。”
  对方显然对他的讨好不以为意,只面容平淡地走到门前把灯合上,一边敷衍地说了句:“嗯。”随后躺到了自己床上。
  时却并不想睡觉,仍探着头不依不挠地和他说着话:“哎,你怎么有两个蚊帐的。”
  骆文骄平躺着,隔了好久才出声:“上高中的时候用的,一直没扔。”
  “哦。”时却见他聊天的兴趣不大,也乖乖地在床上躺下来,两只眼睛空空地盯着天花板,半晌又抬起头道,“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我去外面买,顺便帮你带回来。”
  骆文骄躺在离时却不远的地方,一动不动,很安静。
  “骆文骄?”时却小声试探着问,“你睡了吗?”
  又过了片刻,骆文骄才翻了个身,背对着他,头似乎埋进了枕头里,有些不耐烦地道:“嗯,快睡吧。”
  “哦……”时却眨巴着眼睛,叹了口气道,“我错了,忘了你很累了,睡觉吧……”
  不过今天还是谢谢你。
  时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把最后这句话说出来。
  或许是措辞显得矫揉造作,也可能是骆文骄真的很需要休息,自己不能再多说话打扰到他,总之时却没讲出一句道谢的话。
  转念一想,像骆文骄这样的人,可能从来不会把言语表达看得太重。
  对他来说,行动永远大于口头的话。
  而且骆文骄也并没来得及想太多,他太累了,几乎是沾到枕头就睡死了过去。时却盯着不远处模糊的背影看了一会儿,也默默躺到了枕头上。
  骆文骄睡觉的时候依然很安静。
  与月光同样静默的人,睡在自己对面的床上,身体随着呼吸微弱地起伏着。
  第二次和骆文骄睡在同一个房间里,比起上个学期,时却觉得心里多了些安稳的满足感。
  不知不觉地,时却在闷热中睡了过去,一夜好梦。
  时间已经很晚,第二天时却毫无悬念地睡到了九点,快要醒来时,还梦见了一只烤得油花四溢的烧鸡。
  还没下嘴,梦就醒了。
  一睁眼是谢诚盘子一样的大脸。
  时却吓了一跳,连忙从床上爬起来,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从枕头边上拿了眼镜戴上。
  “谢诚?”时却皱着眉头,顶着一头乱发道,“怎么也不叫醒我啊,几点了?”
  谢诚一脸严肃又认真的神情,手里拎了袋小包子,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时却,什么话也没说。
  见他不太正常的样子,时却疑惑道:“怎么了?发什么神经?”
  谢诚看了眼门口,凑近时却耳朵边上,低声道:“却,你跟哥说,你把骆文骄怎么了?”
  时却一愣,心想要怎么也是骆文骄把他怎么了,他自己哪有这能耐。
  “什么怎么了,昨天咱屋里有蚊子,把我咬了一身的班,我睡不着,他可怜我,让我搬过来住了。不就兄弟互帮互助的事儿吗。有啥可大惊小怪的。”时却斜睨了他一眼,皱眉道,“你不会又满楼找我,逢人就说我丢了吧?这回感情还是连铺盖一起消失的。”
  谢诚仍是满脸疑惑又凝重的样子,继续朝时却道:“你不觉得,骆文骄特别不对劲吗?你不知道,今天他起得早,破天荒地下楼给全队的人卖了早餐。”
  时却听得愣了神,有点没反应过来。
  说着,谢诚把包子放到时却手里,坚定道:“喏,你看看,这是你的那份。A大第一冷脸王什么时候这么好心过?不是不理你就是冲你翻白眼的,哪还会好心让你住自己的屋,还顺便帮队里的人买早饭?这根本不是他能做出来的事儿啊……却却,你说他不会是被孙教练折磨疯了吧?这阵子累得跟牲口似的,一歇下来犯病了……”
  “他就是暂住——”
  骆文骄冷淡而逼人的声音忽然传来,时却和谢诚皆是背后一凉。
  只见骆文骄一身白色的运动装,脸黑得像暴风雨来临之际的天一样,眼神冷得快要冻死人。
  “等下个月有学长毕业了,会有床位空出来,到时候就搬走。”他淡然走进来,从地上拿了双篮球鞋塞进包里,脸上并没什么情绪,口气却像是在阐述一件板上钉钉的事,“至于早餐,以后你别吃——这么着像是我能说的话吗?”
  骆文骄的冷声质问之下,谢诚几乎是瞬间就屈服了,就差当场给他跪下认错。
  “骆哥……”谢诚连忙抱住他的胳膊,一个劲儿地讨好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嘴贱,不该说你的不是,你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
  时却坐在床上,饶有兴致地看戏,一边从袋子里拿了个包子咬了一口,还是温的,里面有浓香的汤汁。
  宇宙第一冷脸碰上宇宙第一死皮赖脸,谁输谁赢尚未可知,又或许是两败俱伤。
  骆文骄淡淡看了谢诚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一眼,又把目光移到对方脸上。
  谢诚身体明显僵了下,连忙赔着笑脸,把手松开,一边捋着骆文骄的袖子道:“错了错了,下次不敢了。”
  时却眼睛滴溜溜地在两个人身上来回打转,看着骆文骄依旧没什么好脸色,忙帮着解围道:“骆文骄,你别听谢诚瞎说,他就是闲的。”说着又指了指手里的包子,笑着道,“还挺好吃的,下次能不能买猪肉芹菜馅的?我喜欢吃肉的。”
  骆文骄淡淡撇了时却一眼,面色似乎缓和了些,随后极轻微地点了点头。
  谢诚看他不紧不慢地收拾东西,像是要出门的样子,好奇问道:“你这是去哪儿?”
  骆文骄从衣柜里拿出一身刚洗好的运动服,淡然道:“俱乐部。”
  “不是吧?”谢诚瞪着大眼睛,极不情愿地道,“好不容易歇两天,你一大早的竟然要去打球?”
  骆文骄没理他,自顾自背好书包准备出发。
  谢诚一拍大腿,“不行,我也要去,哪能让你一个人偷着练,”说着朝时却身边走了过去,一把将他的脖子搂了过来,挤眉弄眼道,“却,你也一块去,咱俩盯好他,教练说了不让他往死里练。”
  “我?”时却刚吞下半个包子,眼神懵懵的,“我还没起床……”
  骆文骄并没管他们,只冷淡地说了声“随便”,然后戴上耳机面无表情地出了门。
  时却从床上爬了起来,飞快地回到原来的寝室换了件衣服。路过窗口的时候,刚好看见骆文骄骑着电动车从院子里出去的身影。
  瘦高、平静、不可接近。
  让时却总觉得,他和昨天那个耐心让自己搬过来住的骆文骄,并不是同一个人。
  极夜篮球俱乐部是北原为数不多的全国知名俱乐部,坐落在市中心最为繁华的商业区背后,离北原A大有一段距离。
  来到这里之前,时却是不知道在经常逛的商场背后有这么一个地方的。
  周围来往的人不少,平日里,这里似乎也有场地用来外租。
  谢诚之前来过两三次,所以知道地方,带着时却直奔里面单独的训练场地而去。
  里面有几个人高马大,看起来并不像学生模样的人,穿着印有极夜俱乐部logo的球服,在场上来回进行着一打一的基本功训练。
  骆文骄刚刚换好衣服,正在场边做着热身,见到谢诚二人进来,冷淡瞧了瞧。
  谢诚从地上拍起一颗球,灵巧地在手上转了两下,走到骆文骄身边,冲他挑眉道:“三打三,敢不敢再来一把?”
  骆文骄眼神微微下移,一把将他手上的球夺了过来,行进着运球,抬手上篮,像是完全没听见一样。
  “随便选人。”谢诚仍旧自信地爽朗道,“不管输赢,早上的事儿一笔勾销,怎么样?”
  骆文骄站在罚球线外,机械地一个个投着篮,一边温和道:“随便选?”
  “我选梁哥和老陈——”谢诚忙指着那边训练的一胖一瘦两个高个子,抢先一步说道。
  那边的人听了也是一乐,其中看着有两百斤的梁哥抱球走了过来,冲着谢诚一顿数落:“嘿,你小子。我俩还没说愿意呢,你倒先选上了,怎么着,上次被打得太惨,这次学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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