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钦疑惑:“怎么了?”
“我想收藏。”顿了顿,季舒远说,“但我希望它不会被公开发售,最好内部赠予也不要有。”
仲钦笑起来:“这有什么好收藏的啊?你不是每天都在看?”
季舒远瞥他:“每天?”
“不是每天也是经常嘛。”仲钦说,“而且你和观众吃什么醋?他们只能看看而已,还是被艺术加工过的,一点都不真实。”
季舒远用力捏了下他的指节。
“嘶——疼死了!”仲钦踹他,“先前一直摸,摸得我全身痒,我都忍了……再这么使劲我就咬你了!”
“摸个手怎么就全身痒?”季舒远心情稍微好了一点,唇角弯了弯,“你是含羞草变的?”
“十指连心不知道吗!”仲钦一本正经地说着歪理,“然后心脏向全身输送血液,就全身都痒了。”
季舒远笑着调侃:“是吗,那可真是哪哪儿都痒了。”
“牙根也痒。”仲钦瞪他,“大庭广众的,你别逼我。”
季舒远好整以暇道:“逼了又怎么?”
“……”
仲钦瞟了眼屏幕,正好此时光线比较暗,别说后排角落,就算前排也是一片漆黑。
于是他大着胆子微微抬身,拽住季舒远的衣领,靠上去咬住对方的耳朵,还呲着牙磨了磨。
季舒远也瞬间体会到全身发痒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仲钦到底还是不敢咬得太重,松开后伸手摸了摸,摸到个浅浅的牙印,哼声退后:“今天就暂时放过你,等到一会儿回去……”
话没说完,季舒远捏住他的脖子火速在他唇角亲了下,低声道:“行,等你回去收拾我。”
“……”
仲钦猝不及防,被吓得打了个嗝。
季舒远抬手揉他的头发,笑着问:“这儿不痒吧?”
“……闭嘴。”仲钦挥开他的手,想想觉得气不过,又把他的手拽过来,在手掌和小臂上留下一串深深浅浅的牙印。
季舒远眉头也没皱一下,任由他咬,感觉这还不如他往常受不了时抓在自己背上的力道重,那个至少还会疼几分钟,这个就只觉得痒了。
仲钦咬完就甩开他缩到椅子另一边,本来想着电影结束之前都不再理会旁边这个人,然而荧幕上电影一直在播放权谋戏,即便看过剧本他也觉得有点晕乎,只好又腆着脸过去问。
而国内的网友们还在火热地讨论着先前的那短短几分钟香艳场景。
*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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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还是很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觉得床戏也拍得很好啊,全景模糊近景清晰,先看见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再放全景的时候我根本不需要高清,脑补就已经够流鼻血了,简直被梁导精准拿捏】
【是的!这种事情就是过于隐晦让人看不懂,过于露骨又容易腻歪恶心,像这样真的恰到好处!我已经决定至少要搞个五刷!】
【想买纪念版蓝光碟!梁导看看我!】
【呜呜呜我也想要,我想暂停,想一帧一帧地好好看看漂亮粽子】
【上面那几张照片真的惊到我了,怎么有人连头发都这么会演戏啊!那个满床青丝的画面看得我头皮都炸了!】
【吸溜吸溜吸溜】
……
*
当初拍摄的时候有十几场床戏,但最终剪到电影里面只有四次,第一次是两人初识确立关系,第二次是姜煜成为太子前夜,第三次则非常笼统,只为了表现二人生活淫.靡走马观花似的过了一遍,短短几分钟就掠过了当初拍摄的大部分床戏片段,最后一次便是在姜煜即将登上帝位之前,两人诀别一般有了最后一次亲近。
仲钦之前拍摄的施淮安少年时期被剪辑成几段,运用闪回的手法,插在施淮安于未央宫吟诵故乡歌曲中间,那段歌词也是他一生的写照。
这里已经到了电影后半部分,剧情节奏愈发紧凑,高.潮反转迭起,看得观众们也跟着紧张起来。
到老皇帝驾崩,施淮安身死,是电影走向尾声的最后一个大高.潮。
仲钦拍摄时沉迷于自己的角色世界里,没有关注周遭,此时从上帝视角观看电影,又是另一种不同的感触。
随后他惊讶地发现,虽然他仍然会为施淮安的悲剧结局感到痛心,但这种悲痛并非以第一人称视角存在,而是非常自然地、和所有观众一样,从第三人称的视角感到怜悯。
这时候他才真正意识到,自己确实已经完全出戏了。
在此之前,他好像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会。以前就算从角色中走出来,能够正常生活,但再次回顾之前拍摄的作品时,他依然会下意识把自己套入角色里体会角色的感情。
明明施淮安是他接触的所有角色中最像自己的那一个,却好像也是脱离得最为彻底的那一个。
电影走到结局,身着明黄朝服的姜煜于高处端坐,画面渐浅渐淡,随后转在一个小小的坟包处,石碑上写着施淮安的名字,上方一只青玉小冠经年日久已经开裂。
天色由暗转明,市井人来人往热闹非凡,枯枝发芽生花又凋零碾落,于是天色由明又暗,巍峨的宫城上方似乎永远布满阴霾,旧皇逝世新皇登基,未央宫永远流血不止,紧闭的宫门下方淌出鲜红。
电影到此为止,荧幕上红色被黑色取代,停顿两秒,音乐声才缓慢地响起来,随后开始滚动字幕。
影厅内无人离席,似乎所有观众都没能回神。
仲钦怔怔的,突然手腕被拽了一下,还没扭头就听见季舒远在他耳边说:“我们先走。”
“……哦!”仲钦猛然清醒过来,连忙戴好口罩和眼镜,再次和季舒远一起弓着腰从后门溜走。
国内网友延迟几分钟知道结局,在网上哭成一片,一边骂姜煜渣男一边意难平。
仲钦回到车上立刻想去看影评,被季舒远制止:“今天刚首映,看的人不多,过几天再看评论吧。”
仲钦心痒:“我可以现在看了过几天再看一遍嘛。”
“万一有什么不好的言论,你敢担保不会被影响?”季舒远说,“明天还有工作,听话。”
“好吧。”仲钦不情不愿地放下手机,扭身将下巴抵在他肩上,“你就是不想让我玩手机。”
“嗯。”季舒远一副没皮没脸的模样,压低声音说,“男朋友在这儿你还一直玩手机,岂不是显得我很没有魅力?”
仲钦特别喜欢听他自称“男朋友”,总觉得比自己叫出口更能满足虚荣心。
网上虽然有很多cp粉,但黑粉也不少,多的是人骂他配不上季舒远,说大影帝无论如何看不上这种花瓶。
嘿嘿,谁知道呢,大影帝不仅看上他了,还被他吃得死死的。
仲钦笑嘻嘻地往上拱了拱,正要亲上去埌偩,忽然被季舒远捏住下巴旋了下脑袋。
他猛地意识到自己目前身处国外,车是从广告方那里借来的,没有他们自己那辆车的专属挡板。
几个助理坐在前排,虽然都在假装小聋瞎,但气氛莫名有点尴尬。
“……”
仲钦摸摸鼻子退后,继而狠狠瞪了季舒远一眼——要不是他不分场合地说了那句“男朋友”,自己也不至于这么得意忘形。
季舒远迎上他的目光,好笑了在他下巴底下挠了挠,将他的脸摁到耳边去和他说悄悄话:“可以亲,别出声就行,他们看不见。”
仲钦踹他一脚,用口型骂道:“不要脸!”
作为报复,季舒远用力揉了把他的腰。
仲钦愈发恼怒,抓着他的手腕摁在坐垫上不让动,季舒远偏要动,两人便这么扭打起来。
这动静根本无法忽视,田杰忍无可忍,嗓子都要撕破一般咳了几声,那两人却充耳不闻。
现在不比国内,司机不是自己的人,虽然前面有挡板,但谁知道有没有隔音效果。
田杰担心两人做得太过火,悄悄回头看了一眼,顿觉无语至极,开口制止道:“两位,幼不幼稚?”
“说你呢。”季舒远笑着钳住他的手,“幼不幼稚?”
仲钦这会儿已经坐到了季舒远身上,两只手都被他禁锢在身后,恼得满脸通红,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委屈地回头抱怨:“是他先挑衅我的!”
“好好说。”季舒远在他腿上捏了下,“到底谁先动手的?”
仲钦条件反射地问:“谁让你还手啊!”
田杰:“……”
您还挺有理呗。
季舒远也气笑了:“你讲不讲道理?只许你打我,不让我还手?”
“那……”仲钦哑然片刻,揪着他的衣领轻声说,“你每天晚上折磨我,我不也没还手吗?”
季舒远敛起笑,眸色微深:“你想还手?”
仲钦回头瞧了一眼,田杰可能觉得他俩无聊,已经没往这边看,于是他大着胆子
搂住季舒远的脖子,附在对方耳边,用气声道:“我不想还手,但是我想……”
没听几句,季舒远难以忍耐地捏着后颈将人拉远,目光沉沉地凝视着他。
仲钦摸了摸脸:“……干吗?”
半晌,季舒远轻轻启唇,无声吐出两个字:“不干。”
“……”仲钦耳朵也红了,“我没问那个!”
“回你先前那段话。”季舒远带着他的手,让他直接感受自己的反应,声音变得有些哑,警告地说,“别勾我。”
“为什么?”仲钦想了想,问,“你今晚不跟我睡一个房间?”
“……不是因为这个。”季舒远叹了口气,勾着腰将人摁进怀里,摸摸他的头发,“时间太晚了,别影响明天工作。”
停顿片刻,他忽地想起什么,又问:“心情不好?”
“有点……但我不是因为这个……”仲钦推开他,皱眉道,“我有那么渣男吗?”
“有。”季舒远说,“吃干抹净不负责,你不是渣男谁是渣男?”
“我怎么不负责了?”
“你曾经打算不负责。”
“……你怎么还翻旧账呢?”
季舒远笑了下:“既然不是因为心情不好,那是因为什么?”
“就……想啊,这还能因为什么?”仲钦趴在他肩上小声嘀咕,“和喜欢的人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心情激动情之所至,不行吗?”
“我能信吗?”季舒远挠他下巴,“少糊弄我。”
“……好吧,其实是……”仲钦说着回头看了眼身后几个人,吞了口唾沫道,“回去再跟你说。”
“声音这么小,他们还能听得见?”季舒远手臂从他脑后绕过去,指尖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刮他的耳廓,说话也用嘴唇紧挨着他的耳朵,“那我们刚刚的话他们岂不是也听见了?”
仲钦被他撩得痒,伸手拍他一下,没好气道:“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长了双狗耳朵!”
季舒远只是笑:“那你想说什么就说。”
仲钦嗫嚅半天,仍然摇头:“回去再说。”
季舒远寻常很难对什么事情好奇,但仲钦的勾子钓他就是一钓一个准,搅得他一路上心神不宁,想方设法逗人,试图提前听见答案。
仲钦烦不胜烦,干脆戴上耳机缩到另一边,腿横在中间,但凡那人有一点靠近的迹象就给他一脚。
终于熬到回酒店,两人和助理在电梯里分别。
广告方给他们安排的住宿是一个大套房,里面有两个房间,其中一个房间自然会被空置。
仲钦回去后立刻想冲进浴室洗澡,被季舒远拎着后颈摁在沙发上不让走。
“话说完了再跑。”他问,“到底瞒着我什么小秘密?”
“其实也没什么……”仲钦有些不好意思地往后缩了缩,“就是,我今天看电影的时候,突然发现,我好像……”
他抿了抿唇,小声说:“特别喜欢你。”
“嗯。”季舒远十分受用地点点头,继而微笑着问,“麻烦解释一下,什么叫突然发现?”
“……你不要这么抠字眼。”仲钦把自己看电影时的心境给他描述了一下,又说,“我发现,人的情绪好像不能消失,只能转移。所以,如果不想难过,我们就得去找事情逗自己开心,如果心里憋闷,我们就得去找个地方发泄。”
季舒远定定地看着他。
“我觉得我这个情况也是一样的。”仲钦说,“如果总是沉迷于虚拟世界,就得在现实里找到更深的牵扯,将注意力转回来,久而久之,我就能彻底脱离幻想了,是吧?”
“嗯。”
“然后我就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你说,脆弱和逃避不是罪过,不想面对的东西可以不去面对,受不了的重担就把它扔掉。”仲钦抬手摸了摸他的脸,缓缓道,“那时候我虽然没有反驳你,但我心里其实并不认可。因为,我想,我已经够懦弱了,你怎么还能怂恿我逃避呢?逃避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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