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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恐怖]十日连丧(GL百合)——一山钩月

时间:2021-12-26 09:58:13  作者:一山钩月
  “这么说……您90年的时候开始看病了吗?”
  “三十年了啊……开始了,我今年五十三,我十五就跟着我爹出诊了。”
  “嗯,您肯定经验丰富…是这样的,”你深吸了一口气,尽力叫自己听起来不像个疯子,“我……前段时间被蛇咬了,去医院看了,没毒,可我总是疑神疑鬼的,我就怕蛇在我伤口里产卵,有小蛇爬进我皮里了。我知道这没可能,我还是想问问,有什么法子能把体内的蛇逮出来吗?我这种症状,以前有过吗?”
  大夫笑起来:“哎呦,小姑娘,你真会想,真有蛇在你肚子里,在你皮肤底下,你不早死了?还能跟我说话吗?”
  你尴尬地笑了笑,朋友及时说:“大夫,那我朋友这种疑神疑鬼的症状,您见过吗?”
  “要说见,那还真见过。”大夫想了想,“你别说,我记得。那是你出生后了吧,你十岁的时候你爷爷就没了,那时候是10年,就是10年前头,大概是……01到02年的样子,你爷爷来找我,就跟你现在一样,比你还严重,非说自己身体里有蛇,让我帮他弄出来。”
  “快二十年了,您还记得这么清楚?”朋友问。
  “旁的倒也算了,主要你爷爷那时候的样子啊…啧啧,真吓人,他说什么……他亲眼看见小红蛇爬到小孩手指里了,说自己听见自己脑子里有蛇在吐信子,还说感觉自己皮里有蛇乱爬……我让他去大医院照了ct,他去了,也没啥,我还让他去精神科,他就不去了。后来也没见他说过这些事了。”
  “这样啊……”你说着,却觉得背后发冷。
  小红蛇爬进小孩儿的手指里了……
  那个小孩,是你吗?
  大夫顿了顿,又说:“说实话吧,我其实还有个不知道能不能用的法子,但我当时没说。主要我跟我爹不一样……以前的赤脚大夫,那好多都是巫医,我看过医书的,我不信那一套,当时我也就没讲……”
  “什么?”你一愣,随即大喜过望!
  “这可都是我爹说的,你听个乐子就好,你们有文化的,别信这些……有时候吧,人中邪了,那个邪气会在人体内成煞,煞能变成形,有时候是虫子,有时候是别的。我爹说他年轻时有次出诊,有个男的,腿水肿,肿得像柱子一样,我爹一看就知道他中邪,拿刀给他切开,那个男的都不喊痛,一切开,扑棱棱飞出来几十只黏糊糊的蛾子……”大夫咳嗽一声,可能是觉得这画面有点恶心,“这都是我爹讲的,我走题了啊。我爹说,要除煞,就要把煞逼出来,首先先喝点符水,要混着香灰,脑子里得背点正气的东西,你背佛经道经都行,主席语录也行,红\歌也行,再不成想点正面积极阳光的,总之得正气。然后拿刀在身上割个口子,让邪祟钻出来,它不出来,你就要用东西引,用舌尖血,一次取一滴,引到它出来,一出来吧,它就是普通东西了,给它杀了,煞就除了。”
 
 
第27章 
  或许大夫只是觉得自己讲了个有点瘆人的故事,给两个疑神疑鬼的小女孩逗趣。但对你而言,这却是如获至宝。当年钱姥没能找到这条信息,是因为赤脚大夫来诊所不勤,她恰好没遇上吗?还是因为她到底不是阴神后人,并不清楚你们家族体内藏蛇的秘幸?
  如今,斯人已逝,真相如何,你也不得而知了。
  中午,你和朋友回去吃了顿饭。现在你们的身体总算稍微好一点了,你们二人总算摆脱了招灵后半残废的身体状态,随后结伴来到表叔家。
  表叔家如今和之前来的时候已经大不一样了。那条被挂在那里的狗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白幡。
  百日的孩子没了,这不仅仅是一个家的惨剧,更多的还是某种不祥的征兆——尤其这个孩子的死法还如此诡异。
  按道理,按常规,按风俗,小孩子没了,葬礼不适宜摆得太大,道理就和乡下给孩子取贱名一样,怕压到孩子的命数,影响来世。但表叔的女儿女婿都比较开化,受不了草草掩埋自己的孩子,所以表叔家还是打算大办。
  如今表叔家的那架缝纫机已经搬到了院子里,表嫂满脸憔悴,在赶缝来宾和家里人的丧制,还有要挂的白布。表叔在抽烟,眼眶红红的。
  你刚到门口,表叔就突然站了起来,对你们挥了挥手:“走,走!晦气!”
  表嫂也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别这样,别这样,和小姑娘有啥关系,别让人看笑话了。”
  你和朋友手牵手,一块儿站在门边,你很尴尬,也很内疚,你知道是自己连累了……
  “别这么想,”朋友似乎看出了你的想法,凑到你耳朵边小声说,“错的不是你,是阴神,是那个东西。”
  你苦笑了一下,表叔平稳了一下心情,猛抽两口烟,苦笑道:“进来吧……”
  走进屋子,走入大厅,里头有一张很新的婴儿车,上面的遮阳板拉到了底,你感到一阵悲伤的寒意,表叔注意到你们的表情,表情有点扭曲:“……要摆灵堂呢,这么小的棺材买不到,只能先这么停灵。”
  朋友的手心似乎在出汗,表叔顿了顿:“什么事?”
  “表叔,我想问问你……咱们村子的那个河神祠,它是什么时候建起来的啊…?”
  表叔笑了笑,擦了擦红透的眼睛:“唉,你们都对这些事感兴趣啊…挺好的,像你爷爷。”
  “我爷爷?”
  “嗯,你爷爷生前也爱打听这些,我也跟着听了好些,”表叔叹了口气,“河神祠,就是现在的土地庙吧?妈的…前几天好像土地像被人砍了头,这是什么鬼事啊!”
  你们没有说话,一时似乎只听见冷风拂过白幡,发出轻柔低微的声响,并着间或传来几下表嫂的抽噎。
  “河神祠,”表叔平稳了下心情,“嘉庆十一年建的。”
  你心中的一个谜团被解开了。嘉庆十一年,河神祠建成,所以嘉庆十一年的那则村志里所说的什么阴神保佑乡间十年无人溺水,后有河神祠,果然是胡说八道的贴金。
  既然河神祠不是因为感激河神的善举建成的,那会是因为什么呢?
  表叔看起来状态不太好,无精打采,神思不属。
  “表叔,孩子的事儿……”你小声说着,不知该如何安慰。
  “……”表叔沉默了一会儿,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我也不清楚,孩子就这么走了,黄疸发了,在医院没了,据说是寄生虫,也可能是病死的吧。”
  “……”
  “我没别的想跟你说的了,跟你爷爷当年有点像吧,我晓得和你没关系,我都这么大岁数了,我怎么就跟你这么个小孩发火呢?唉,我就是…我就是窝火啊,我这一家,还有你爷爷,你爹娘,都是实诚人,本本分分过日子,就是要有什么报应,为什么要找上咱们啊?就是要报应,为什么不报应到我身上?我这么大岁数了,我活够了啊!那个娃娃才百天,他有什么错……”
  “……”你和朋友站了起来。
  表叔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想说的了。太阳开始往西移动,时间越来越晚了,阳光照在你的身上,照在你和朋友握在一起的手上,你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很低地说:
  “未来会更好的。”
  表叔听到了吗?你不知道,但朋友应该是听到了,她最后握紧了你的手。
  未来会更好吗?你也不清楚,但未来就是可能性,就是希望,只要能看见第二天的太阳,可能性就会变多。
  你还有未来吗?朋友还有未来吗?
  你们离开了表叔家。
  天色大概就要晚了吧。
  “去土地庙吧,或者说…去河神祠?”朋友说。
  “嗯。”
  未来就在你的面前,太阳在你面前沉落,至于明天会不会到来,就要看接下来的几小时……或许只有几分钟了。
  你紧紧握着朋友的手,她似乎也握着你的手,你听见她在咳嗽。
  而你保持着沉默,你们都没有去谈论今天的死者就会是朋友,但不代表你不清楚这件事。
  你的口袋里有一把水果刀,它估计也就削个苹果罢了,谁也杀不了,你也没打算用它去杀谁。
  它是留给自己的。
  太阳快落了。
 
 
第28章 
  土地庙。
  大概在很多很多很多年以前,它曾经是河神祠,而现在这些曾经的神鬼传说都已经随着时间一起沉入无人知晓的角落,如今残留的也只不过是一座无头的土地像,一些干瘪的贡果,一些飞舞的苍蝇,还有庙外死寂的夜色。
  今天的天似乎黑得格外的早,四下只有蛙叫,早夏的蝉鸣,稀疏难辨,总有几分凄惨的感觉。
  你和朋友打着电筒走进土地庙,手电的光轻轻一扫,照亮神像脖子上平整的断口。
  “再复习一次?”朋友尽量说得平和,好似这只不过是以前期末季前和你对着抽背知识点而已。
  “抽测一次抽测一次,”你也尽力语气轻松,“首先,我们用医生的法子,把我体内不知道有没有的蛇逼出来。然后按照钱佬笔记里的法子说的那样,摆了蛇佛牌出来,用和阴神有关系的凶器动手,杀了我体内那条蛇……”
  “到这只是和阴神缔结了联系而已,按钱佬那儿的说法,就是我们能接触到阴神了,可是之后呢?”朋友说。
  “难道是要我们用武器跟祂碰一碰?这怎么碰啊……”
  “还有就是,和祂有联系的凶器,我们也没找到。”
  “除此而外,我体内到底有没有蛇,能不能逼出来,这个也不好说,万一没有呢?”你也心情很低落。
  “到现在,也不要再低沉了。”朋友鼓励,“车到山前必有路。”
  她的意思,你能明白,但你不想明白。第五天死的是表叔家的小娃娃,第六天应该是赵神婆,可赵神婆只在十二点一过,第六天刚开始的时候就没了。阴神越来越急躁了,那么对于第七天的朋友而言……也许也会如此…?可朋友死了,单纯从逻辑上来说,也只是你尝试失败了一次,第七天不成你还有第八天第九天,你还有机会。
  你怎么可能这么去想?
  今晚不是你的唯一机会,却是朋友的唯一机会——不,如果朋友因为这些事离开了你,你失去了她,你要怎么重新打起精神面对阴神?你要怎么生活下去?
  所以,这也是你的唯一机会。
  “嗯……”你吸了一口气,“其实你也想到了吧?我们这一路的经历里,和凶器有关系的事儿其实就这个……”
  你们一起看向土地像空缺的头部。
  “嗯,虽然说吧,这个伤口可能也是什么超自然能力导致的,”朋友说着,“但是村志里记载,嘉庆年间祂处理地藏佛像的时候是一口咬掉了地藏头…可是你看……”
  “土地像的脖颈破损很光滑,”你说,“像利器。”
  “找找吧?”朋友说。
  土地庙本来就不大,你们把能翻的地方翻了个遍,差点把供桌都推翻了去看,就是一无所获。如此,你和朋友绕了又绕,最终还是把目光放在了土地像身上。
  “就算土地像的头是被利器弄断的,它真的一定在这儿吗?在土地庙里吗?”朋友说。
  “这地方曾经是河神祠,是供奉阴神的地方,至少我们暂时不知道祂还有什么其他可能的据点,事已至此,那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们在土地像周围的供桌上再度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于是继续,爬上供桌,看中空的神像内部,什么也没有。最后,你打开手电筒照着土地像的背后和墙体之间形成的狭缝。
  你其实很紧张,如果找不到……如果不能成功……
  朋友似乎看出你在想什么,她忽然说:“一定能找到的。”
  你勉强笑了笑,手电筒的光在狭窄的空间里来回——突然之间,什么东西反射了冷冷的白光,在你的眼前晃了一晃。
  你愣住了,发觉自己声音干涩:“……我好像…找到了。”
  紧接着就是把土地像挪开,你和朋友一起努力,总算把狭缝挪到胳膊能伸进去,你探手去摸,还差一点,还差一点,你拼命伸手——握到了!
  你抽出了那把祭刀,它大约有小臂长,刀身窄,一点锈迹没有,寒光如雪,刀柄缠着的布已经破破烂烂,你仔细看了看,发觉土地像的背后被人密密麻麻钉满了锈迹斑斑的铁钉,这把刀之前就是用刀柄上缠着的布挂在土地像后头的。
  “我就说能找到的。”朋友笑着说。
  你将祭刀轻巧地握在手里,缠着刀柄的破布几乎一瞬破损,沙沙地落在脚边。朋友看向你的方向:“害怕了吗…?”
  “都这个时候了,怎么可能不害怕……”你一边说,一边整理带来的东西,朋友也帮你拿出了黄符香炉,点燃,泡一碗符水。你看着朋友的脸…她看起来是不是又苍白了一点…?
  那个问题再次出现在你的脑海中:十日连丧是阴神为了一步步接近你而进行的仪式,但是正如钱佬所说,在仪式中你和阴神缔结的联系是双向的,在这个仪式中,你们是平等的。只要你不做出出格的事情,阴神也不可能在第十日前杀了你。
  所谓夜长梦多,阴神一定很希望把你提早除掉,所以才会利用梦境和死亡的威胁,劝导赵神婆和你朋友动手。
  与此同时,如果你绝对心狠,也完全可以放任朋友,甚至你父母的死,来换取思考的时间。其实你现在只大概想清楚了如何逼出体内的红蛇,和阴神缔结能够互相接触的关系,下一步该如何杀死祂,你还完全没有想法。今晚的仪式是双刃剑,你不能杀死阴神,祂就会杀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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