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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俗恐怖]十日连丧(GL百合)——一山钩月

时间:2021-12-26 09:58:13  作者:一山钩月
  你傻笑了两声,开始声音还有点干,渐渐就变得正常了。挂了电话后,你一下把冰棍整个塞在嘴里,偷偷看了眼朋友,她也在笑,看着你笑,好似你比冰棍还甜一样。你很高兴你有爸妈、有朋友在身边,这段时候的恐惧感来得太突然、太毋庸置疑,不如说正是这种奇怪的惊恐让你不知不觉把阴神之事当了真。如果没有陪着你的人,你也许真的会崩溃。
  你对朋友露出最爽朗的笑:“冰棍化啦,快吃吧!”
  今天,你是带着对晚餐的憧憬回到家里的。
  晚饭果然丰盛,爸妈还是一样,催你多吃点,你也很给面子地尽可能吃多,一点不再顾及会不会长胖,耳朵里听着爸妈闲聊,说村子里土地庙的塑像被人弄坏了,还被塞了死老鼠进去,不知道是谁这么神经。
  你知道是谁,朋友也知道,但你们没说出口。这件事发展到后面,如果自己处理不了,就告诉爸妈吧。你这么想着。要是自己能够解决,你不想看爸妈为了你满脸愁容。为你担忧的亲近之人已经有了朋友这个,看着她偶尔露出的忧虑,你也已经足够惶恐愧疚,以至于不想承认因为她在乎你,你感到的一点点甜蜜。
  真的只有一点点。
  吃完饭,你和朋友溜回卧室,你再次拿出那卷蛇蜕,隔着布捧着,朋友如临大敌,不仅开了灯,还额外打着手机电筒功能为你打光。
  蛇蜕就是蛇蜕下的干瘪的皮,这一张蛇蜕很完整,有头有尾,似乎还能从其推测出那条蛇原本的样子。你忍受着难以言喻的触感,伸手细细地一寸寸摸过去,依然一无所获。这看起来、摸起来,都是一张普通的蛇蜕,你的探索遇到了瓶颈。
  好在虽然你经常忘记这点,朋友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她想了想,坐到你身边,举着手机提议:“要不要翻开再看一次?”
  “有道理。”你点点头,“什么角落也不好放过。”
  你听从了她的建议,将蛇皮里外翻面,内里朝外,再度查看。这回还真让你发现了东西:蛇蜕内侧有一行小小的红字。
  “写的什么?”朋友有点看不清,凑到你身边,这让你有点心跳加速。你轻咳一声,借着她手里手机电筒的光,慢慢念出那行小字:“戏彩娱亲,埋儿奉母……”
  这是二十四孝里的故事。你立即反应过来,你高中从鲁迅的杂文里看到过,还特意去找了二十四孝故事的全文来看,从此印象深刻。
  穿着彩衣,装疯卖傻,费尽全力,得父母一笑。
  为了供养长辈,活埋自己的孩子。
  这也是你在二十四孝里最讨厌的两个典故。
  “……睡吧。”你放下蛇蜕,把它重新用布包好,塞进你的包里。你惊讶于自己声音的冷静与坚决,“我要当孝女,也不会当一个阴神的孝女——我们会解决这件事的。”
  朋友轻轻捏了下你的手。
  她说:“我相信你。”
  她的手很温暖,你的身体也温暖起来。你不晓得怎么立刻去回复这句话,因为你总觉得一句我相信你很多时候比任何东西都可贵。为什么朋友就能这么不遮不掩地告诉你这些呢?她会说我好高兴我是你亲近的人,她会说我要陪着你,她还会说我相信——这些事你也有同感,可你就是不敢说出来,害怕她会从你的语气和眼神中发觉你努力隐藏的暗恋。
  你太喜欢她啦,虽说你也期待着一点小小的幸运,让你能得到我也喜欢你的回答,可是告白就意味着很大的风险,连朋友也做不成,你要就此彻底失去这段关系。你希望自己更加坚定和冷静,却依旧患得患失,不想为那小小的幸运踏入风险。你也不懂,明明早就跟自己说了要知足常乐,可脑子不受控制,在这种时候还是想着这些少女心事。
  你只敢说“我们”。
  所以你钻进被子,小声说:“我们早点休息吧。”
  朋友躺在你身边,她笑得很可爱,说晚安好梦。
  这是第三天的晚上,你做了一个梦。
  作者有话要说:
  又走走感情线
  下章又要恐怖起来喽,希望写的够吓人哈哈
 
 
第12章 
  你做了一个梦。
  你梦见了一口漆黑的棺材,就在你家的堂屋里。你没有看向棺材里,但你就是知道,你确信那口棺材是空的,里面什么也没有。
  老家屋上的瓦塌了一半,黑夜中攀缘植物变成黑青色,在墙壁上爬行,似幽女青纱,颤颤地垂着。
  院子中央的火盆里烧着纸钱,在昏黑夜色中影影绰绰,闪得四下都是影子。
  你终于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你正披着一卷红布,跪在院子中的蒲团上,面前是火盆,再前面是空棺。你迷迷糊糊地想起这一切你曾经经历过,是你爷爷的葬礼,你在为他守灵。儿辈单独守一夜,孙辈单独守一夜。今晚是你的时候。
  逝者不在棺材里,逝者在哪里?
  你忍不住四处张望,逝者不在棺材里,这怎么能行——噢,你看见了,逝者就在那儿。棺材旁边用两把长凳拼成了平台,逝者就躺在上面,头朝院子内你的方向。长凳前摆着香炉,一碗生米,一双筷子,遗照。
  你听见一个声音说:时间到了,做法事的和尚都来了。
  可是你没有看见什么和尚,你只看见了一尊菩萨像,就在棺材和逝者中间,慈眉善目,锡杖毗卢冠,你知道这是地藏王菩萨的打扮。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看见和尚,你却真的听见了唱经声。院子里刮风了,纸钱灰袅袅地飞着,火光让你的视线同样忽明忽暗。
  那声音又说:时间到了,亡者长孙女何在?
  你站起来,兴许是跪久了,腿脚虚浮,飘似的走了上前。
  那声音再说:逝者下葬,请孝女为逝者整理仪容。
  你低下头,往长凳上看了一眼:一张被画得煞白的脸。你对爷爷早就没有什么记忆,勉强想起的都是他和蔼的笑。现在他看起来死着,和活着时完全不同。
  你的手里突然多出了什么东西,你看了一眼,是针和线。
  那声音说:请孝女缝上死者双眼和口鼻。
  你在梦里开始觉得不对劲了,可你说不出话来,你的舌头像被冻僵了。但你不可以就这么沉默着照做的,你拼命挤出一点声音质问:“……为、什么?”
  风停住了。世界似乎凝滞了片刻。
  就在下一秒,那个声音突然离你很近很近,近得就好像贴在你的背后说话。
  那声音突然充满了说不出的恶毒:“因为他反复无常!因为他不是个孝子!”
  你猛地回过头,那尊地藏菩萨像不知何时来到了你的背后,慈眉善目的面容已经从当中裂开一条缝隙,一截蛇信吐了出来,鲜红的细缝,鲜红的蛇信。
  舌头恢复了,无边的恐惧是冰冷海水,一下漫过口鼻,叫人窒息。你顿时尖叫出声,跑!跑!离开、离开、离开……身上的红布就像长在身上了一样,无论如何都甩不落,你跌跌撞撞地跑着,听见那个声音发出诡异的笑声,似乎无处不在,似乎被你狼狈的恐惧逗笑,你没有听见脚步,你听见沙沙的窸窣。
  你好像跑了很久,跑了很远,眼前不知从何时开始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脚下突然绊了一下,你跌进了什么东西里。视线恢复了,你发现你正躺在那口黑棺中,那卷红布盖在你的脸上,为视野中的一切蒙上血红。你动弹不得,简直像被活钉在棺材里,有人在上方举着铲子,一下一下盖土,一下,一下,面容煞白,动作僵硬——是你爷爷的尸体。
  戏彩娱亲,埋儿奉母。
  你想尖叫,可泥土已经进入了你的口鼻。你听见另一个细微的、熟悉的声音,她在喊你的名字,你拼命想去扭头看:是你的朋友,只有头颅,她漂亮的头就在你边上,几乎要贴在你脸上,那颗头的脸上显出痛苦绝望,显出怨恨,朋友说:“我相信你……你为什么要害死我……你为什么不早点死掉……”
  一瞬间,悲伤甚至盖过了恐惧,你的眼睛热热的,要涌出眼泪。你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难过自己害死了朋友?难过朋友要诅咒你死掉?你只是哽咽,抽泣,被土遮住泪水。
  你的朋友,她的嘴唇打开,然后越来越开,最后整个头颅撕开,一颗心脏掉落了出来。
  你这时候明白:这是你的心。
  你的心被挖了出来。
  【第三日结束】
  ——————————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尖叫着从床上蹦起来,浑身大汗,惊魂未定,朋友猛地从你身边翻起来,同样惊恐,睡眼惺忪地把住你的肩膀问:“怎、怎么了啊?!没事吧!”
  你还在发抖,呆滞地看着朋友,从那张脸上找到了担忧,找到了关切。没有,没有怨恨,没有痛苦,也没有绝望……发汗过头,风一吹就冷得头晕,你才注意到窗外天色已鱼肚白。没有,没有,都是假的,是梦……
  “我、”你不停试着找到你平时的声音,喉咙干涩,还有点疼,“我做了个噩梦…别担心了,我没事,没事了,就是个梦……”
  “别吓我啊,”朋友的担忧一点不减,“你真的没事吗?梦到什么了啊,怎么吓成这样,看你,脸都白了……真没事吗?”
  “没事。”你坚持,扭了下身体,“我出了一身汗,让我去擦下,换下衣服…不想睡了,我洗漱下就起了,你再眯会儿。”
  “都这样了我怎么睡得着啊,一起吧。”朋友叹口气,摇摇头,终于放开你,跟着你一块儿下床。
  只是个梦。你告诉自己。祂,阴神,祂想要用一个梦就吓倒你,这是没用的,不管你在梦里怎么尖叫,在梦里哭了多久,梦醒了,你不会被祂吓出一滴眼泪。你要接近真相,你要解决这些事情。你不停地跟自己说,让自己的精神恢复平静。
  天已经亮了,太阳就要升起,阳光会把你的勇气带回来。朋友说了她相信你,所以你一定会办到。
  你们一定会解决这些事的。
  你不停地对自己重复,终于,你感到恐惧随着夜色一同散去,勇气重新眷顾。你换好衣服,看着朋友在床边系鞋带,于是你决定什么也不去害怕。
  你们一定会解决这些事的。
 
 
第13章 
  你和朋友一起在早饭后离家。
  “早上怎么啦,突然大叫,吓我一跳……”朋友还是忍不住,问起早上你惊醒的事儿。
  说实话,虽说你基本上是冷静下来了,可到现在还残留着些惊魂未定的感觉:“我梦到了我爷爷的葬礼,还有……”
  你深吸一口气,把梦中奇奇怪怪的场面通通赶走:“我不知道。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按赵神婆的说法,第五天就会开始死人了,可现在我还是完全不晓得该如何沟通阴神……前三天是什么?麻雀,老鼠,鱼,都没了心脏。我们了解的信息很有限,现在只知道,大概最开始阴神的一代养子是我太公,他在1940年奉养了阴神,这就是第一束麻布包着的头发……”
  按你妈妈的说法,你太公在90年过世,过世时是六十,齐整岁数。这么一算,他1940年才十岁…?他到底是怎么接触到阴神的?
  朋友接着你的话往下说:“然后在1950年,你爷爷出生了,一出生就被你太公请了阴神,你爷爷是阴神的二代后人。随后你爸爸出生,赵神婆从她师傅的账本里看到的,你爷爷去请人给他算了阳寿,之后得出了什么结论……”
  “我爷爷在香烟盒上写,本以为这些事可以在我爸身上结束,”你说,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如果奉阴神是为了借寿,那么我爸的阳寿应该是算出来很足吧,所以我爷爷决定停止奉养阴神,才有太公死后,我爷爷烧了他的不少遗物。他决定停止了,把这些东西全烧了,干干净净。”
  “后来到了千禧年,2000,”朋友顺着往下梳理,“你出生了。”
  “我身体很差,几乎要死在襁褓之中。”你说。
  “所以,你爷爷万般无奈下想到了,再次奉请阴神来为你借寿。但似乎因为阴神认定他反复无常,他从一开始就知晓你只能……”
  朋友没有说完这些话,而你则冷静地陈述:“……我只能活二十年。”
  你的手按在自己左胸,你的心脏依旧好好地在那里跳着。今年是2020,你的二十岁。
  “……我不会放弃的。”你咬咬牙,几乎尝到嘴里的血腥味,“总之,我们去找赵神婆,我想她总会有办法。”
  朋友也赞成,但她赞成的原因不大一样,甚至可以说很有创意:“昨天土地庙里,那两人不是说赵神婆可以招灵吗?”
  你愣了愣。
  “我们似乎的确没办法知道你爷爷和你太公是怎么奉请阴神的,你看,没有信息也没有记录,”朋友表情认真,“但是我们也可以亲口问一问这两位老人,对吧?”
  刚开始觉得这个提议荒谬至极,招灵也能当做解决问题的法子吗?可是,如果要相信阴神的存在与作祟(你已经相信了,毕竟从你的保温杯里倒出不符合体积限制的一堆麻雀尸体就足够摧垮你的世界观),为什么不能相信赵神婆的那一套呢?
  “你说的有道理!”你的情绪高昂,口吻激动,“这确实是个办法!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太好了,有你真好!”
  朋友也非常高兴,拉着你的手得意道:“那当然,我聪明吧!”
  “聪明聪明,你最聪明了!”你毫不留情地夸了她一顿,随后一刻也不耽搁,和朋友一起紧赶慢赶地前往赵神婆的住处。你们心情都有些激动,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越跑越快,路在脚下变得柔软,你觉得你可以和她变成两只小鸟,不管飞去哪里都会是快快乐乐的一天。
  赵神婆在家,她最近又在找麻雀驯养,忙得不可开交。见到你们来,她还有些惊讶,你怀疑她早就暗中认定你只有等死一条路可走:“你们两个小姑娘怎么又来啦?”
  你开门见山:“赵神婆,我想请你帮忙招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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