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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踏雪归(古代架空)——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时间:2021-12-31 13:37:21  作者: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刺字之人先是用针戳出一圈针眼,细小的针眼全戳在骨头上,光这个程度,阮杨已经疼得涕泗横流,瞥了一眼秦砚不悦的脸,将头埋在枕巾里,不住哽咽。
  刺字之人在背上抹了一圈凉凉的膏药,阮杨正舒服了一会儿,微微一侧眸,透水光的眸中,刺字之人手里举着一把小刀,他吓得赶紧埋进枕巾里,凄凄切切地哭起来。
  平时一点磕碰都疼得大喊,那时咬着枕巾也不敢发出声音,刺字之人的刀锋冰凉,沿着方才针刺过的纹路缓缓割下,时不时对助手说要擦血,阮杨哭得更大声,嚷嚷道,这怎么还带流血的?
  秦砚笑道,小苑安,你哭的,整个馆子都听见了,羞不羞呐。
  阮杨泣道,疼,真的很疼,他们都忍着会更疼,我哭出来背上就没那么疼了,你就让我哭嘛。
  秦砚摸着他的手,说道,那你可得小点儿声,人家以为我欺负你呢。
  阮杨哭道,你可不就是欺负我喜欢你。
  秦砚吻住他的嘴,笑道,这小嘴真会说,这样是不是就更不疼了。
  阮杨鼻音厚重地嗯了一声,指着自己的嘴唇,泣道,继续阿。
  用彩线沿着笔划缝起伤口,阮杨已经疼得没法嚷嚷,趴在那儿冷汗直冒。当轮到秦砚要刺字的时候,秦砚问他,方才刺的时候疼不疼?
  阮杨扁嘴,一提伤口又疼起来,说道,你说呐。
  秦砚笑道,我待会要刺了哦,你舍得让我疼吗?
  阮杨摇摇头,斩钉截铁道,当然是舍不得阿。
  秦砚挑眉望着他,阮杨背上还在疼,不能让秦砚也疼,便对刺字之人说道,他不刺了,你在他背上画一个我名字得了。
  秦砚说道,那不能,一起来的,怎么能不刺呢。
  阮杨说道,你听不听我的阿,我不让,不让!
  刺字之人听这两个人耍花枪,不耐烦道,得了得了,听他的,画一个得了,阿。
  秦砚无可奈何地同意,说道,我的小苑安,可真霸道。
  “所以,我大哥背上没你名字呀?”秦易听了这段故事,想笑又忍不住想摸他的小脑袋,但碍于他自称小哥夫,背上刺了大哥的名,对大哥可谓是忠贞不渝,当然没伸出手。
  可是真不忍心告诉这个小傻子,那时大哥分明就没打算刺。
  而且前几日与大哥一同沐浴时,大哥手臂上分明刺着正妻夏晔的名字。
  “没阿,我不让!画上去不疼。”阮杨苦口婆心地说道,“弟弟,以后你可千万别带你喜欢的人去刺字,疼的很,我恢复了个把月呢,也不知道谁整出来的,那会儿可流行……”
  阮杨的面容稚嫩,语气却语重心长,十足当长辈的模样,秦易不禁憋气发笑,说道:“嗯,行,不带,坚决不带。”
  阮杨满意地嗯了一声,忽然想起正事儿,问道:“对了,你信了吧?”
  “嗯?”
  “我是你小哥夫阿。”
  “哦。”秦易俯下身,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小哥夫。”
 
 
第三章 
  阮杨抬起头面向天空,眯起眼睛,唇瓣如逐渐舒展绽放的粉樱。橙阳落到他白皙胜雪的面容,细小的绒毛坠入光里,秦易的眼中撞入这等美景,便再也难以移开目光。
  秦易在侧方无法挪步,见阮杨忽而面向前方,笑道:“弟弟,你等会儿。”
  阮杨径自踩着青石板辨认方向。
  “这是第二块青石板,往前面走两步,然后……会靠到墙。”阮杨两手始终在前方探路,脚掌一点点沿错落的缝走,掌心贴到墙壁,身体贴着墙边,“接下来往右走三步,是……门……啊!”
  脚掌触碰到尖锐碎落的瓦片,阮杨受到惊吓缩回脚,单脚站在原地。秦易这才回过神来,一块瓦片卡在阮杨的脚掌,迅速染上血色,秦易连忙上前想要扶他。
  “没事,没事。”
  阮杨摆摆手,顶着墙壁蹲下来,趴在地上躬腰找寻,确认屁股不会坐到破碎的瓦片,放下心来坐在地上,曲腿抱住脚掌,找准位置,用力将卡在里面的瓦片拔出来。
  秦易蹲在他旁边,上前几步移开带血的瓦片,阮杨的掌心已有几个血窟窿。秦易以为他又要哭一通,却没想到阮杨全程未发出一声哽咽,嘀咕道:“这块有点儿大,卡里面了,有点儿疼。”
  “弟弟,你再等等阿,我去给你取见面礼。”阮杨将瓦片放置到墙边,“先堆到这里,待会记得要把瓦片扔掉,硌人,记得要丢掉,砚哥来弄到脚就不好了。”
  三句话不离秦砚。阮杨躬腰趴在地上,双手扫路,秦易看不下去,按住他不安分的身形,说道:“受伤了,我先给你包扎。”
  “不要紧,不要紧,也就疼一会儿。”阮杨眯起眼睛,笑道,“包扎起来我看不到路。”
  秦易知晓话里含义,阮杨双目无法视物,双手和脚掌是他辨别方向的工具,若是脚掌缠上包扎的绸布,则无法触碰青石板,方位辨别起来必定不准确。
  “小哥夫,您就别撑着了,方才不是说刺字都哭断气。”秦易没敢告诉阮杨,他的脚底好几个血窟窿同时开花,撕下身上的衣裳,到井边打水湿透折返。
  阳光下的阮杨简直就是一团发光的雪团子,秦易的视线很难从他身上移开,蹲下身托住阮杨的脚掌。阮杨笑容瞬间愣住,被他一扯,身子向后倒,本能地往回缩,却被更大力握住。
  “弟弟……我的血很脏。”
  砚哥曾经说过,血是污秽之物,若是碰了,会败落他人的气运。
  “小哥夫,您再挣扎会流更多血哦。”血滴子攀爬上阮杨的耳朵尖,秦易与这位小哥夫投缘,不禁调侃道,“到时候大哥来了,看到这么脏肯定不高兴,可就不愿意来了。”
  “竟是这个原因吗?”阮杨小声嘀咕完,对着秦易的方向,伸手跟他拿湿透的布条,“弟弟,我来,这样不合适。”
  总不好败落弟弟的气运。
  秦易握得更紧,轻轻擦拭血迹。
  稳稳托住本就生得轻薄的脚掌,瓦片一刺,伤口极深,白皙的皮肤新添几个血窟窿,繁乱的掌纹已隐藏在新伤旧痕之下,面目全非,望不清原来的模样。
  秦易假意慢里斯条地擦净污血,趁机将他身上的其他地方瞧清楚。
  面前的男人皮肤太过白皙,脖颈、手臂上的浅淡伤痕被如雪之肌掩盖,圆润透亮的指甲透光,纤长的指尖轻微拢起,按在地板上泛白。
  所幸阮杨无法视物,否则他望见的,将是自己未加掩饰炽热烫人含侵略性的目光。秦易稳住心神,调整已缭乱的呼吸,重新将注意力着重在受伤的脚掌。
  脚掌遗留不少痊愈后的痕迹,不难看出,伤口是大大小小的不规则图案,想来阮杨不是第一次踩到瓦片。
  秦易抬起头,对上那双不谙世事的眸子,深觉心中某块地方在燃烧,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却依然禁不住生出怜惜之情,脱口而出:“真的不疼?”
  “不疼。”阮杨轻轻摇头,“谢谢弟弟,我踩过好多次,不疼了。”
  阮杨中毒失明没多久,秦砚听从父母之命,唤两人抬轿从后门进来,以纳妾之礼迎娶入秦府。纳妾之礼不拜天地,不拜高堂,两人对拜后便算成亲。
  那时,这处院落尚有两三个下人照顾他的起居,日子里除了望无止境的黑暗,便等着秦砚过来陪他说会儿话。可惜,成亲后不久秦砚便开始忙碌,下人也不愿意同他说话。
  但是没关系,他可以自己跟自己说话。
  鸡鸣便是天光,蛙鸣便是雨夜,他凭借四季万象数着日子,盼秦砚到这处院落来瞧一瞧,总也盼不来他的脚步声。
  约莫两年前,阮杨卷起裤脚,正与两三个下人一同往外泼水,未曾踏足此地的娘过来,问他,青城洪水泛滥,秦府要削减开支,这里的下人要撤走,问他好不好?
  他自当也是秦府的一家人,自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未经犹豫,应下此事。
  娘转身走之前,阮杨向着她的方向,轻声道,娘,砚哥,他……他是不是好忙?
  娘随口应了声,便要离开,阮杨不知何时能再遇见,便红着脸,说道,娘,您能不能让砚哥,有空来看看我?我,我就是想他了。
  未听到回应,阮杨等了许久,明白娘已离开许久。
  后来,这处院落便再无下人,那次洪水泛滥,阮杨每日的任务便是将落入屋里的水悉数倒出,此处院落本就不稳固,洪水褪去后,遗留一地碎片。
  阮杨不知,踩一脚便想坐下来哭一回,谁料到坐下后屁股也扎了一口子,他不敢走路,趴在湿漉漉的地上探路,手臂又划破好几道。
  他被困在碎掉的瓦片里,坐在原地不敢动,连喊了好几声砚哥,砚哥没有应他,想唤几声下人,都没人应他,他只听见自己的哭声,在空荡荡的院落里回响。
  后来,他想着瓦片要是扫不干净,便真要一辈子困在原地,干脆用身体探路清除障碍,最遭殃的是两个脚掌,受伤的前几天会流血,总是疼,一疼他就想哭。
  青城的雨季频繁又气势汹汹,阮杨独自经历过几次后,便也练就一点盲人修缮的本事。雨势最猛时屋檐落下碎瓦,大雨便会从镂空的瓦处落下,淋湿他的床铺,他找不出干净的地儿入睡,便干脆拎起柴刀制竹梯。
  制竹梯时无法测量长度,一时短了,扒不到屋檐,便径直从高处坠下,背后深深刺入两片碎瓦。他瞬间难受得冒出冷汗,抠不出深入体内的瓦片,在原地不敢动弹,疼得紧了,想起要去找大夫,可是不识路,绕了半天还在院落里,哭哭啼啼折返回屋里。
  大概没摔到要害,他费劲抠出后背的瓦片,除了发烧及手臂有一段时间无法抬起,几乎没有后遗症。后来,他获取一个人生活的诀窍,脚掌慢慢习惯这样的伤口,这些也都不算疼了。
  “擦好了。”秦易用布条包围住伤口,狠狠一扎,“这几日不可碰水,不可沾地。”
  “谢谢弟弟。”阮杨来回摸着脚背,躬腰想要爬回屋里,“弟弟,你先别走阿,小哥夫给你见面礼。”
  秦易瞧着这细腰在面前拱来拱去,圆鼓鼓的臀瓣在眼前晃悠,这位小哥夫真是……秦易干脆将他打横抱起,再将轻盈的身躯一扛,细腰正卡到肩上。
  阮杨惊了一跳,一动也不敢动,抱住秦易坚实的腰,深觉于理不合,又生怕坠落,拽住他的腰带,道:“弟弟,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我说了,这几日不可碰水,不可沾地。”秦易扛着阮杨,朝屋里望去,找不到一处可落座的地方,他几步上前,一脚扫干净床上的瓦片。
  “我趴着……啊!”
  秦易护住他的后背,想要将他放到床上,却没料到阮杨太过紧张,竟将秦易的腰带扯落,秦易心下不好,曲腿顶在床沿控制掉落的裤子,而阮杨握住的腰带竟卡在秦易脖颈处,随着阮杨落至床上,秦易被迫顺势向他靠近。
  阮杨粉透的鼻尖在眼前发光,空洞无神的目光闪烁慌乱,秦易目不转睛地将他望着,腰带灼烫脖颈处的肌肤。秦易握住裤带子,心跳加速,呼吸随之急促,某处正烧的火热。
  “吓死我了,弟弟。”阮杨轻拍胸口,先放了手,将腰带放到他手心里,“还给你呀。”
  秦易回过神,拽过腰带,心慌意乱地束上。阮杨一咕噜坐起,沿着床边横向挪动,左翻右找,掏出一个木盒,开启锁头,翻出一样物什。
  “弟弟,小哥夫给你的见面礼。”阮杨端起一副长辈的模样,笑道,“这是父亲从前给我的长命锁,我也没有其他的物什,这个便给你罢。”
  “这是你父亲给你的。”秦易转身接过阮杨递来的长命锁,在手心里把玩起来,纯银打造,比一般的长命锁重不少。
  嫡子用纯金,庶子用纯银,秦易忍不住偷瞧几眼阮杨,虽是庶子,长命锁却比别人沉不少,想来是模样生的白嫩,怪不得招人疼,在家里必定受宠。
  很快,他看到刻在长命锁上的生辰。
  “小哥夫,你比我还小三岁。”秦易朝他笑道。
  阮杨蹙眉,问道:“你何时生辰?”
  “我与大哥同年同月同日生。”
  “哦……”阮杨似乎没料到这般处境,想了想,理直气壮道,“论辈分我还是你的小哥夫哦,弟弟。”
  “小哥夫。”秦易收起阮杨赠的长命锁,调侃道,“听闻在西域国度中,互赠长命锁是为定情之意,你这……”
  阮杨哇了一声,翻出好几串长命锁,欣喜道:“弟弟,剩余的能不能帮我拿给砚哥?”
  “……”秦易听这叮铃哐啷的响声,一时没收住,笑脸僵硬,背过身漠然道,“但是在中原,互赠长命锁是诅咒之意。”
  阮杨赶紧收回全放进木盒里。
  秦易望着手心里未被收回的长命锁,更气了。
 
 
第四章 
  木盒里的长命锁链条缠在一起,阮杨将它们放在手掌里轮流把玩,来回晃荡,叮铃悦耳。
  秦易回过头。
  阮杨携着一抹浅笑,眯起眼睛,将双手伸直至窗棂旁。秦易恍若望见阮杨白至透明的指尖至手臂,皆镀上一层闪闪的星光,在阮杨掌心里来回把玩的长命锁,在刺目的光里如同流动的星河。
  风来了。
  院门外的望春玉兰在枝头摇曳,洁白无瑕的花簇纷纷飞起,在风中飘舞,方落地,又一阵风卷起,翩翩然擦过阮杨的发髻,慢慢悠悠落入秦易的指尖。
  余光里,阮杨解开一枚长命锁,指尖捋着长链,秦易余光不离,笑了笑,揉捻玉兰花瓣,凑在鼻前,汲取方才掠过的芳香。
  “太久没拿出来,这怎么缺道口子。”阮杨嘀咕完,想起秦易正好在这,便向他招手,问道,“弟弟,你替我看看,我的锁是不是又变黑了?”
  秦易将花瓣收入怀中,几步跨上,坐到阮杨旁边,露出不易察觉的坏笑。
  “小哥夫,我替您看看。”接过长命锁时,秦易耳根发热,装作不经意擦碰过阮杨的指尖,触感冰凉,滑嫩如方出锅的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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