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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来踏雪归(古代架空)——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时间:2021-12-31 13:37:21  作者:文字爱好者3/凌鸾蝶笙
  “钉子用完了。钉子没了,也出不去买,没钉子,怎么钉。钉不起来,没窗,会刮风,会下雨,冬天也会很冷。”想到冬天,他打了冷颤。
  天渐渐暗去,天光落不到他身上。秦易实在看不下去,在原地狂奔几步,假意气喘吁吁来到他身边,道:“小哥夫,弟弟回来了。”
  一无所知的阮杨疑惑道:“弟弟是迷路了吗?”
  “嗯。”
  阮杨轻轻颦眉,道:“这可麻烦了,我也不认识路。”
  这几年,每次出去小院都没走对过,有时走到不认识的地方,听过几声鸡鸣才回到小院里。外面好奇怪的,一个人都没有,夜里还有各种奇怪的声音。
  “小哥夫,您在做什么?”秦易见阮杨陷入沉思,故意拎起握着的盒子,“这里面是?”
  “是钉子啦。”阮杨摸住空荡荡的木框,笑道,“窗棂被风吹掉了,我要用钉子,固定。”
  “小哥夫,其实用不上钉子。”秦易走过去,拎起方才摔落的窗棂,找到凹凸契合之处卡进去,大手一拍,“这就好了。”
  “两步……”阮杨慢慢走过去,拽了拽窗棂,果然卡得很稳,惊讶道,“真的没有掉,谢谢弟弟。”
  一阵妖风拂过,不远处的树林枝叶交错,阮杨朝外面侧过头,立即将窗关上,转头对秦易笑道:“弟弟,我这处窗好了,风越来越大了。“
  天色暗去,垂到窗棂的影子,如同挺拔的墨竹,妖风一起,轻轻摇晃。
  “你赶紧回去,找个人,问问路。”阮杨将秦易往外推,“小哥夫没法带你出去,对不住阿。”
  “哎,小哥夫,我……”秦易完全是被推着走,阮杨在院门的石坎处停住,秦易正要回头挣扎,阮杨一句话让他住了声。
  “听话阿,弟弟。”
  阮杨在用很软的声音在竖立家长权威,让本想再调侃一番的秦易噎住,耷拉着脑袋乖乖答应。
  “弟弟走了,待会天黑,他看不到路。我这里没有蜡烛,我也不需要蜡烛,没有蜡烛给他,他看不到路,找不到回去的路。”
  阮杨扶住墙壁单脚擦碰两块青石板的缝隙。
  “要让他早点回去,否则砚哥会担心。娘会担心,爹会担心。”
  句句不离秦砚。秦易眼见着他的背影与仍无烛光的内室融为一体。不过半个时辰,天色暗去,在一片狼藉的屋里,阮杨仍白皙的肤色与光一同黯淡。
  “门槛,小心。”
  “门闩坏了,门开,雨会进来,然后要扫出去,挪椅子,顶住,防风。”
  秦易悄悄跟在他后面,听他轻如柳丝的语调重复提醒自己方位的字句。黑影在屋里慢慢移动,双臂伸长防止磕头,阮杨走到梳妆台旁,秦易见他搬起椅子。
  “向前,一直推,推到墙边,慢慢挪,会找到的,没关系,在打雷之前找到。”
  包扎过的脚掌已渗出血迹,阮杨却似感觉不到痛似的,踏踏实实地踩在地上,弯腰推着椅子前行,摩擦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不一会儿顶到门槛,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用袖子擦汗。
  “好累,流汗了,要擦汗,不能受风寒,出不去,没有大夫。不能生病,很麻烦。”
  秦易一直默不作声。阮杨歇了一会儿,起身伸长双臂,似是再往前一步便要抱住秦易,秦易屏住呼吸,缓缓仰后下腰,本能地向后退一步,不敢再有动作。
  “将门关上。”阮杨先从左侧关门,一步一步慢慢挪,“有碎瓦,小心,不要踩到。”
  两扇门在秦易面前缓缓关闭,天空中曲折绵延的闪电,间断的白光一闪而过,衬出阮杨惨白的小脸,唇似红缨轻轻动着,粉红的眼角却已含住水光,喃喃自语中亦含若有若无的哽咽。
  秦易此刻的心情很复杂,对这个仅认识一天的小哥夫越来越心疼。没来由的,也不知道原因。
  “关好了,顶住,不要怕。砚哥不在,也不要怕,他经常不在的,不要怕。”
  不如走进他的世界。秦易闭上眼睛,伸长双臂,听着阮杨的话语,与屋里的阮杨同步而行。
  眼前是永无止境的黑漆漆,全身上下被恐惧包围。秦易只撑过半刻,便忍不住睁开眼。
  “青石板四……五……左边,左边,不要走错,是床,我要躺在床上,窗修好了,风雨不会进来的。”
  “踩住床槛,摸到床,呼。”秦易明显听见阮杨吁了一口气,“总算回来了,好累。”
  “躺下去,抱住被子,就不怕了。我很能睡,多大的雷声都吵不醒我。”秦易在外头开一点窗,阮杨抱住破旧的被子,蒙头盖住自己。
  咕——
  咕噜噜——
  “肚子叫了,”秦易见阮杨找了另一层被子,盖在肚子上,“不要吵了,盖住,听不见。”
  秦易深觉好笑,又忍不住生出怜悯。
  “肚子饿了。”
  “要起床去做饭吗?”
  “不要了,起床一趟好累。”
  “可是好饿阿。”
  “睡着就不饿了。”
  “饿得睡不着阿。”
  “我要做梦,做梦砚哥给我吃红烧肉。砚哥。要给我吃红烧肉。好大块的红烧肉。”
  “红烧肉哎……红烧……红烧……肉……呼……红烧……”
  阮杨半刻钟后便说起梦话。秦易叹了口气,关上窗棂,不让风雨进去。
 
 
第六章 
  三日后,飓风消散,压倒一半望春玉兰,枝头散落,洁白的花簇铺满院门。
  秦易方走至院门转角处,便听阮杨脚步急促,赤脚踏在青石板,秦易拎起油纸包住的红烧肉凑到鼻尖,唇角抑制不住笑容,小傻子这是闻到红烧肉的味道,迫不及待地朝他奔过来吗?
  跑这么快,真是小馋猫。
  想到他可能会摔倒,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正想叮嘱他跑慢一点,没人跟他抢红烧肉,方一走至院门,不远处的雪团子一晃而过。
  高大的男人背对秦易立在前方,宽袍在秦易面前缓缓展开,朝迎面而来的阮杨伸出手臂。
  阮杨平日喃喃自语的地板有碎瓦,要小心都不见了,玉足轻点板阶迅速奔向男人,宽大的白袖在他身后轻扬,手臂触到男人肩窝两侧,会心一笑,用力揽住男人的脖颈,欢天喜地地跳到他身上,修长白皙的小腿勾住男人结实的腰侧。
  小脑袋靠在男人肩侧,木簪坠落,别得松松散散的发髻散下,鸦发如瀑,尖瘦的下巴抵在男人肩膀,目光朦胧透水,溢出的喜悦,悉数落入院门口的秦易眼中。
  “砚哥!”粘在秦砚身上的阮杨,下巴忍不住磨蹭久违的温暖,轻声埋怨道,“砚哥,你好久不来。”
  阮杨的嗓音本就轻如银铃,此刻调子里似是含住蜜糖,秦易如生在院门旁的望春玉兰,扎根在原地,飓风散后的花瓣在脚底。
  秦砚喉间发出深沉的笑声,揉捏阮杨圆润的臀瓣,勾住秦砚的小腿交叉收紧,明媚的笑容如春风柳絮,轻轻撩拨湖中清水。
  秦易勾住细绳的指尖,忽而颤抖起来,棉绳揉搓出交叉纷乱的细线。
  秦砚未曾察觉院外动静,怀里的雪团子正不住撒娇,秦砚蹭着阮杨雪白的脸颊,笑道:“跑的这样快,也不怕摔着。摔着我们小苑安,砚哥可就心疼了。”
  “就要砚哥心疼。”阮杨尾音上扬,交叠的手臂束缚住秦砚,在他怀里不住蹦跶,“砚哥心疼才会记得我。”
  秦砚与阮杨维持拥抱的姿势,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回荡,宽大的袖袍在秦易面前摇晃,相拥的身影逐渐远去,进入屋里,独留秦易一人在空荡荡的院门外,热腾腾的红烧肉,此刻犹如寒冰。
  秦易抿唇不发一言,一掀长袍,猎猎作响,从侧面的院门攀墙,足尖轻点,身形利落,倏然落在院墙之上,油纸包住的红烧肉,稳稳当当地放在一旁,秦易侧过头,从屋顶的碎瓦窥视他们的动静。
  秦砚突然造访,让阮杨始料未及,却生怕下一刻秦砚便要匆忙离开,趴在他身上,死活不肯下来,凑在他耳边不住问道:“砚哥,砚哥,你好久没来,是不是迷路了?”
  秦砚笑了笑,侧过脸,轻啄阮杨的小嘴,道:“是呀,可不就是被我们小苑安迷得不知东南西北。”
  阮杨扬起笑脸,小嘴嘟起,秦砚满怀笑意,晓得阮杨是要索取更多。秦砚连续往阮杨白里透红的脸颊轻点几下,阮杨被挠得发痒,揽住秦砚的脖颈向后仰,嘴里却笑道:“还要,砚哥,我还要。”
  秦砚笑道:“小苑安,这会儿可是白天。”
  “我又不知道。”阮杨眯起眼睛,笑得开怀,“我才不管呢。”
  秦砚大笑几声,放他下来,捏住他的小鼻子,宠溺道:“我们小苑安,可一点儿都没变呀。”
  阮杨心不甘情不愿地从他身上下来,脚尖掂量着落到实地,触及青石板之间的缝隙,埋怨道:“变了变了,我长大了,你都有六百多天没来过了。”
  言罢,阮杨便领着秦砚到门槛旁,门槛处有参差不齐的划痕,秦砚不明其意。阮杨握住他的掌心,捏住秦砚的食指,笑道:“你摸到了吗?这是我记录时日的。”
  “听见鸡鸣,我便划一道。”阮杨沉浸在幸福中,傻笑道,“有时也不准,会下雨,鸡都不出来了,我会觉得这一日过得特别长。”
  “有时候忘记了,我就会重新数一下,要数好久好久。”
  秦砚上一次来,距离此时,已是有六百多日。秦砚一日不来,阮杨便在门槛处划一道痕,他不见光,辨不出日升月落,只能用这种笨办法度日。
  有些时候公鸡偷懒,阮杨便觉得日子特别长。饭是该吃还是不吃,澡是该洗还是不洗,让他陷入混乱的怪圈之中。
  “竟有这么久没看过小苑安。”秦砚装作自责,故作哀怨,叹道,“砚哥真不该这么忙。”
  正在院墙上的秦易,搓着细绳,心里想着真想给阮杨一颗恢复视物的药物,让他瞧瞧秦砚脸上堆砌的假笑。逢场作戏,全不当真。
  “砚哥忙,我晓得。”阮杨视线垂下,眸中空无一物,握住秦砚的掌心,轻轻揉捏,笑道,“砚哥,往日你打算盘总会疲累,我都会替你按摩,哥哥会替你按摩吗?”
  “哪有小苑安按的好。”秦砚一把揽过阮杨,阮杨重心一时不稳,被秦砚轻轻抱起,让他坐在腿上。秦砚阖眸享受怀中的佳人,如往日揉捏他的掌心。
  “砚哥,你手上多了好几道茧。”阮杨放在唇边呼气,喃喃道,“砚哥真的太忙,太累了,不能这么忙,要休息阿。”
  “苑安都还记得。”秦砚将他的掌心纳入怀里,“真该多看看你的。”
  “砚哥好久没来过,我带你认识我的新朋友好不好?”阮杨轻声问道。
  “哦?”秦砚起身四处观察,连秦易也忍不住向里探头,这里竟隐藏了其他人?而他上回来不曾见过其他活物。
  阮杨紧握秦砚的手,一同背在身后,走在前头引路,自豪道:“是呀,砚哥,我新发现的呢。”
  “青石板……三块……四块……五块……走偏了,向左一点。”阮杨每次走路都习惯低头数青石板,秦易身形坐立难安,啧了一声,秦砚也不晓得走在前面一些。
  “向左转过去,转过去……一块青石板……有柜子……柜子第三格……哎,找错了。”
  梨花木制的柜子空格错落而置,阮杨弯腰摸索,好几次摸至镂空处,懊恼一声:“又找错了。”
  “你在找什么?你的朋友,在柜子里?”秦砚背手站立,视线追寻他的手中之物。
  “哎,是你啦。”阮杨拎出一个黝黑的花瓶,秦砚微微皱起眉头,难以琢磨阮杨的话语。
  这个批量购置的花瓶,是朋友?
  阮杨侧过头,将花瓶放在耳边,轻轻一弹,指尖迅速染上粉色,朝前望去,给秦砚介绍,笑道:“这是小瓶子,我平时喜欢跟它说话。”
  秦砚明明站在他身后,秦易亲眼所见,阮杨所朝的方向空无一物。
  “小瓶子,这是我的夫。好像自认识你以来,第一次见吧。”
  阮杨轻轻一弹,清音回响,阮杨认真听完,笑道:“砚哥,小瓶子说,很高兴认识你。”
  “小苑安。”阮杨无法辨别秦砚的方向,一直对着柜子说话,秦砚顺势走在前面,望着阮杨空荡清澈的眸子,也学着他弹起花瓶,“小瓶子,陪伴我的小苑安,谢谢。”
  清音回响,悠悠传来。
  阮杨忽然红了眼眶,泪珠夺眶而出,滴落在在黝黑的花瓶上,擦碰过阮杨的指尖,阮杨用袖子擦拭干净,放回原位,哽咽道:“小瓶子不哭了。今日砚哥来了,我要陪他。”
  秦砚俯下身,做了秦易昨日想做而不敢做的事情,吻住阮杨的长睫,唇瓣含住阮杨滚落的泪珠,透光晶莹的长睫,雪白脸颊残留的泪痕,被温热的唇瓣步步包围。
  阮杨微微抬起脸,用指尖勾勒秦砚的模样,被秦砚吻过下颔,秦砚在唇舌间痴缠不久,轻轻含住小巧的喉结,阮杨情不自禁地发出一阵轻喘,方才灌糖的调子似有若无的啜泣着。
  “砚哥,脖子,好痒阿。”
  “让我看看,小苑安,有多想我。”
  “砚哥喜欢我,就抱紧我。”
  “好,抱紧我的小苑安。”
  秦砚添了一抹坏笑,跪在地上吻住他的唇舌,秦砚将轻柔如水回应他的阮杨抱起,让阮杨的臀瓣感受早已炽热发烫的肌肤。
  院墙上的秦易早已面红耳赤,悄无声息地从墙上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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