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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蹋(近代现代)——周凉西

时间:2022-01-08 10:47:39  作者:周凉西
  阿卓上前便问:“姜葵人呢?他不是回来找你,哪儿呢?”
  “人?”李史钟像听到什么笑话,“狗场只养狗,找我要狗还有,要人就只有狗肚子里的死人。”
  阿卓没跟他多废话,抱着侥幸心理到里面的几个房间、卫生间查看,结果除了从破玻璃窗吹进来的冷风,什么动静都没有,更别提人影。他怒火大起,过来掀翻了桌子,蛋糕掉到地上,白色奶油迅速蒙上一层灰土。
  助手见状,二话不说帮忙拽着李史钟的领子将他连人带衣服提起,量他怎么挣扎也挣不过健硕男人的体格和力气。
  “姜葵在哪儿!”阿卓凑近瞪着他,嘶吼的声音里带有颤抖,“门外边的那只狗是他的吧,他肯定回来了,人去哪儿了!”
  衣领死死卡住脖颈,李史钟被拽得呼吸不畅,很快涨红了脸。
  他也不求饶,冷笑一声把问题轻飘飘丢回去:“姜葵是你们俩亲自带走的,现在来找我要不合适吧。不信就去查监控,看他跟你们走了后到底有没有再进来过。”
  “如果真的找不着姜葵,你说,该是你我谁的责任。”
 
第四十四章
  李史钟无所谓追责和查监控,似乎确定能撇清关系。阿卓往后退了一步,依照这个情况,责任自然落在他和助手身上。
  完了。
  姜葵表达紫玉吊坠的珍贵却不知将玉丢到哪里,句句不离晏先生却选择背叛逃离,时刻重视小狗却将它独自留在狗场外……起初看起来不足为奇的每一步,通通是他精心设计过的表演。
  阿卓回想见到姜葵后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每一声感谢,甚至是流下的滴滴眼泪,无一不是在为他“顺从听话”的弱者形象加以巩固。
  那样的弱者怎么敢撒弥天大谎,怎么会不要命地逃跑!
  阿卓后背发凉,猜测就算自己中途没过问姜葵有关玉和晏思道的事情,后来下车紧跟着姜葵重回狗场找玉,姜葵也有其它办法离开。利用人设与刻板印象,借助性奴对会所和老板们的了解,每次细节都非常完美,姜葵失踪绝不是临时起意。
  整场庆生根本是早有预谋。
  阿卓不信李史钟不清楚姜葵的计划,他让助手把人看住,到一旁给郑伣打了个电话,汇报这边发生的事情。
  平日里总乐呵着的郑总得知姜葵不见,在那头勃然大怒,挂掉电话。不久,电话再次响起,郑伣通知了会所中与他相熟的经理,他们会马上带打手过来汇合,帮忙寻找姜葵。
  这时候的郑伣顾不得过多低调行事的原则,不赶紧把姜葵找到,完好地送回晏家,晏思道指不定会发什么疯——那才是更麻烦的事情。
  经理带了几个打手和姜葵从前的教导员赶来,比起阿卓,他不是头一回经历奴逃跑的事情,表现得相当淡定。“郑老板跟我说了,也讲了特殊情况,该闭嘴的我不会往外透露半个字。放心,姜葵在会所跑不掉,能找到。”
  “要是跑出会所了呢?”
  “跑不出去。”他乜了眼李史钟,“真有本事出去也走不了多远,他最好是别打歪主意,不然没命活了。”
  经理用带来的平板电脑打开会所的监控系统,先确定具体查找范围,以免做无用功。系统一打开,几大区域便一一列举出来。
  他首先选择赌楼外部区域,看该时间段停车场的情况,在听阿卓对停车位置的描述后,搜索到了记录姜葵离开的摄像头。
  姜葵确实快步往狗场方向走了,这与他告诉阿卓的没有出入。
  顺着这条路的监控数字,很快查到姜葵第二次去狗场的情况。
  出乎意料,姜葵果真没有再进入狗场。
  姜葵站在狗场外,将便携包中的小狗抱出来放在地上,做完这一举动就转身离开。没走两步,他回头看那只留在原地的小狗,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总之顿了几秒,他又上前将小狗套上绳子拴在了那边的柱子上,这才提着便携包真正离开。
  监控没有声音,从屏幕上能够看见小狗朝着主人离开的背影不停吠叫,但姜葵越走越快,一次回头也没有,毅然决然地绕狗场旁边的小路消失在监控范围内。
  经理继续调取下一个镜头视频,阿卓却分了心,他忽然在思考姜葵为何要逃跑,还把宠爱的小狗无情丢下了。
  若说姜葵真的无情,大可丢下狗就走,干嘛回头把狗拴住,防止它胡乱跑。此举可能是不想小狗四处蹿,提早暴露他离开的事实,也可能是怕它之后在会所迷路,从精心饲养的宠物变成流浪狗。
  按照姜葵的行为,原因基本是前者。可想到车中姜葵对着小狗的神情,实在不像假的,阿卓忽然觉得后者也不是没可能……
  阿卓认为自己绝对是紧张过度,如此关头,大脑仍轻易被姜葵营造的假象蒙骗。
  他回过神,聚精盯着屏幕,看到经理快进了部分内容,姜葵的路线与方位不多久被查了出来:姜葵非常大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绕着狗场走,没走到其它区域,而是选择回到赌楼,从赌楼的另一个门大大方方走了进去。
  “然后呢?接着调啊,看他藏到楼的哪里。”见经理不点开赌楼里的监控,阿卓催促。
  经理皱起眉,一旁坐着的李史钟讥笑道:“赌楼。他怎么敢给你看那儿的监控,走丢一个性奴事小,不至于把他怎么着,要是把赌楼的情况曝出来给你看,他人都得搭进去。到时候不知道你家那位郑总有没有本事保住。”
  阿卓不解,追问怎么回事。
  新任经理是当年接了李史钟位置的人,碍于曾经的纠葛和人脉关系,一直对李史钟有所忌惮又厌烦。他瞪李史钟,冷言说:“姜葵后来虽然没进来,但今天的事儿你以为你逃得掉?”他在平板上切换了一个系统,又告诉阿卓:“现在已经确定在哪边了,时间距离现在间隔不算长,咱们直接过去找就行。”
  新系统需要输入一串什么码,教导员上前输入八位数字,屏幕便跳出来姜葵的照片和简单信息。
  「姓名:姜葵
  性别:男
  身份:性奴
  年龄:22
  归属方:郑伣
  晶片状态:未激活
  晶片最后激活时间:今日16:27:56」
  过去赌楼的路上,教导员给阿卓简单说了原因。赌楼与其它楼的性质不同,上面那小三层是做做样子的普通赌博区,地下几层则是绝对保密区域。在那里面参与赌博的老板,目的与寻性奴找乐子的老板们不同,赌资除了钱,更主要是权与商业信息。
  “为了确保谈话绝对安全,有权限的老板和管事者才有资格要求查看和公布那里的监控信息,是规矩,还得麻烦您回去时和郑老板解释清楚。这些情况一般奴不会知道,姜葵他……”
  经理拿着持续运行着的平板,轻哼一声,接过话:“八成是养狗的瘸子告诉他的,要不他怎么有胆知道得往赌楼里跑。”
  教导员介绍得笼统,但阿卓明白了严重性,以郑伣在会所的消费等级都没资格看,可见那些内容不可见光的程度有多高。经理没提出申请权限之类的主意,想必与需要替晏思道保守秘密、不彻底搞大事情有关系。不到半日,会所的各种系统和规矩把阿卓逼得一刻不敢松懈,当下他只希望尽快找到姜葵,好顺利离开这压抑的鬼地方。
  见阿卓面色沉重,教导员说:“姜葵身上的追踪定位晶片没激活,说明他还在会所里。就算他出去也没事儿,一旦出去,晶片激活了位置反而好定,更准确。”
  一个个都挺从容,跟在身后的打手们压迫感倒比经理与教导员强很多,他们牵着从狗场牵的狗,无论人还是狗,观感都凶猛骇人。
  “这些狗,咬死人肯定行,找人能行吗?”阿卓小声问了一句,企图得到更多保证。一分钟找不到姜葵,他的压力便重上数倍。
  “当然可以,它们吃生血肉长大的,一丁点儿血腥味儿就能有刺激。我带了姜葵以前留在这边的衣服,这些家伙一旦嗅到就会发狂般大叫,拉也拉不住。您等着吧。”话毕,他们进入赌楼。
  经理对找姜葵很有把握,他带头,没上去赌楼的小三层也没往地下去,直接沿着一楼昏暗的过道往里走,分析着:“上下每一层的电梯楼都有专人看守,以防陪赌误闯或老板们走错,姜葵不可能去,陌生脸孔会直接上报,他只能从这边去后门。”
  大厅到过道中间没有其它房间,过道很长,假惺惺挂了些艺术字画,始终压制不住半点儿阴暗气。
  好不容易走到尽头,前方出现两个方向的路。
  阿卓问:“经理,走哪边?”
  经理拉他往旁边站,只见教导员从打手手里拿来一件用密封袋套着的白色T恤,想必就是刚才说的姜葵的衣物。
  教导员把衣服拿给几条狗闻,狗没有特殊动静,他又让打手带狗两方向踱步,同样未听到“发狂般大叫”。
  经理不信邪,要求打手们直接分两队带狗往前走,走到下一个门折返。然而走完,还是无寻到姜葵的异常动静,甚至有狗还蹲坐下来。
  “不可能!”经理点开屏幕,姜葵的晶片状态依然无激活,人没出去,“左边这条路通往垃圾焚烧地,需要有卡才能进。右边出去是通向性奴的楼,可以从那后面绕出去大门。姜葵总得选一边。”
  他本打算通过准确率将近百分百的狂犬来快速定方向,结果它们像失了嗅觉,居然没一条派上用场。
  “奇怪。”经理咬牙切齿,“肯定是瘸子搞的鬼,从没见过这群畜生们除了他还能听谁的话。”
  经理没料到的是,这群他口中的畜生实际被姜葵认认真真亲自喂了多年,即使被迫沦为嗜血狠戾、遭人瞧不起的杀奴工具,也真真能在地狱中辨得真心待它们好的人。
  辨出真正的人,又怎么会去发狂敌对。
  最后他们兵分两路去寻。
  经理与阿卓走概率较大的右边,姜葵为性奴出身,最熟悉的应是待了十多年的区域而非未曾去过的垃圾焚烧地。教导员带着助手走左边,以防万一。
  出赌楼不远,经理这边遇到了其他教导员带着陪赌,大概是受郑伣嘱托,他点头打个招呼就算完,没告知寻人一事。
  他们行动算是爽利,走的时候不忘持续盯着赌楼外的监控以及晶片定位系统。只是刷卡走进性奴居住的园区时,经理捏住开门的卡,停下动作。
  “操,错了。”
  阿卓问什么错了。
  经理把卡给他看,“姜葵说不定走的是左边,如果他有管事者的卡。”
  “他为什么有……”阿卓想明白了,“李叔!”
  卑微如李史钟,作为狗场负责人也是有可以开门的卡,姜葵若是有他的卡,照样能进垃圾焚烧地,并从那里轻松离开会所。
  话没多说,教导员给经理打来电话:
  “是我们这边!找到了姜葵丢下的包和一些杂物。狗东西出第二个门才开始叫,包旁边有血……”
  阿卓夺过手机,大声问:“血?你们对他动手了?人呢,还活着吗!”
  “没、没有人。”
  教导员打开通往垃圾焚烧地的门,看着地上的血,磕磕巴巴地说:“姜葵他…好像割开肉把晶片取出来了。”
  *好粗长的一章,可能有些无聊,但确实是必不可少的内容。
  或许有人会觉得姜葵在逃离这件事上进展很幸运或者很顺利,其实不是,他成功离开是经过许多年、许多事情的点滴积累才有的,少一步都难以达成。
 
第四十五章
  姜葵坐上驶离会所越来越远的出租车时,晏思道正踏入订婚宴所在的七星酒店。
  抵达时间比宴席正式开始早了将近一小时,并非晏思道对辛家人订婚有多重视,而是他的五弟晏江声也来了。晏江声与订婚的女方是同学也是多年挚友,同被邀请出席。
  兄弟见面本是寻常事,但在关系复杂的大家族注定无法简单。
  近年晏文佳身体愈发差,同父异母的俩人忽然增加联系难免被外人诟病,留下把柄。七星酒店离文佳大厦一步之遥,他们便借此于酒店商务中心的贵宾室商讨合作细节。
  事情谈到一半多,有人来敲门,进来的除了服务人员,还有不速之客辛百城。
  辛百城说:“酒店的卢经理告诉我你们都到了,今天是我们家摆的宴席,我当然得来作陪。”
  得知他们在此并特意过来,辛百城的目的不止于此。那日拍卖会结束,他与晏思道没再联系,独独留下玉和潜在的承诺作为诚意。听说今天晏思道没带姜葵一起,想着也是,见辛裕的日子怎么敢带小情人来胡闹。他得确定晏思道接下来会如他所计划行事。
  晏思道镇定道:“是来早了,多谢辛总。”
  晏江声看出有问题,他不愿多掺和,也向辛百城感谢、恭喜,又叫秘书把准备好的礼物拿过来,起身说:“既然辛总在,麻烦您等会儿帮我把这份薄礼转交给新人。我临时有个会,得回趟公司,这边恐怕顾不了。”
  “好,我替他们谢谢你。”辛百城碾动着佛珠,“其实你人到就成,这年头送东西讲究太多。送贵重了,担心人家多想;送的不够,又怕达不成效果。”
  摆明话里有话,晏江声把礼放下,笑了笑,先行离开了。
  晏思道心知他有意试探,也不避,淡淡接过话:“辛总大方,眼光又好,送出手的哪有不够的道理。单说上回那块玉,姜葵戴上之后,任谁看都赞不绝口。”
  辛百城眼神微变,手上几乎要将佛珠串掐断,“你给了姜葵?”
  辛百城重金拍下成对儿的和田紫玉,当着晏思道的面损毁其一,要的是晏思道果断取舍,并提醒他唯一的价值。
  至于是否过于贵重,以晏思道的性子和过往对辛裕的喜爱,辛百城认定他日后多半会再将“独一无二”转赠回辛裕。东西到底落在自家手里,不亏。再不济,晏思道贪心留着也没关系,拿块和田玉为辛裕买双份保险,顺带隐掉那桩丑事,同样算不得亏。
  如今最该出现在辛裕身上的东西竟先戴到姜葵脖子上!
  辛百城不认为晏思道是蠢货,有关辛裕和姜葵之间的取舍会去“取”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金丝雀,“舍”存有多年执念的辛裕——这不是晏家老四该做的决定,更不是晏思道会做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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