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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还童之后(古代架空)——禾白白

时间:2022-01-18 13:51:16  作者:禾白白
  相比起来,这间房简陋的与家徒四壁没区别,就一张床榻,一排书架,案台上要处理的事务书信按照轻重缓急垒成几方,角对角,张张压得整齐,显示着主人骨子里规整好洁的个性。
  对了,早在三日之前,他就已经抵达金陵。
  正值深秋,窗外繁密的桂枝倒给满室添了几分清香,郁衍跳下床,商应秋这个时间早就离开了,他脚一用力飞上椅,将桌案上标好的书信一一看了遍,不外乎是一些各门各派的小纷争,里头最紧要的,也不过是铸剑阁与天剑门两边少主私奔,两门火拼急需调停之类的八卦,并无太多值得利用的消息。
  郁衍一边思考,一边手指习惯地去抠敲桌面,然而够了几次仍不着地,他脸色顿沉,提脚踹向桌沿。
  罢了,山不就我我就去就山,他人都在这儿了害怕没机会么?
 
 
第6章 下马威(一)
  ?
  对潜伏的猎人而言,等待也是一场战斗。
  他如今转劣为优,没有几天,就大致将盟主府表面上的情形摸了个大致。
  盟主府占地颇大,由三十五座大小不一的院落集合而成,恢弘壮观,很有点气象。像他跟商应秋所住的“春在堂”位于西北角,外围依次落有白虎青龙两堂;独孤副盟主与他麾下几堂则在东南方,而重中之重的水牢位于中轴线上,外围重兵把守,当真是蚊子都难飞入一只。
  初来乍到,他没有着急轻举妄动,这商应秋虽表面大度,平日并没拘着他,还画蛇添足以此子天赋异禀,不应因正邪之分就埋没人才为由,将他送到扫雪堂读书习武,这态度让郁衍不由反思,是不是那日下药过猛,还是说人家这是做戏做全套,大头拿了,还要占个优待俘虏的美名?
  商应秋言出必行,第二日抽空,亲自去街上备齐了幼童所用的笔墨纸砚,连同初次见师所需要的束脩统一放进佩囊里。
  “这月当值夫子是武当的青玄道长,他脾性温善,博学多才,对孩子向来一视同仁,你去后,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大胆发问,要对自己多些信心,无需害怕。”
  郁衍:“…………”怕你姥姥的。
  他冷眼接受,不做反抗,因为现在自己也压根没有说“不”的权力。
  就像当年的商应秋,没有对他的说不的资格一样。
  可现在的青年,不也犯了自己当年犯的错——人果然会对弱小的存在,报以自以为是的怜悯。
  这扫雪堂本是盟里为适龄子弟所设的学堂,由每月驻扎盟里的各派名师开班授课,内容从武经、诗书、礼仪、药理、骑射、音律、江湖史学无一不有。
  郁衍同十几个稚气未脱的小屁孩共坐一堂,他人是来了,但面无表情,看什么都空漠漠的,心里毫无要尝试融入的打算,对小孩们频频投来的的好奇目光更是无动于衷——
  思想境界的差距,灵魂高度上的不一致,都是不能轻易能跨越的沟壑。
  鹤立在鸡群里,沉默就已是最大的让步。
  而今日,小屁孩们莫名兴奋,各个坐立不安,交头接耳的,直到一道玄影迈步进来,他们才强忍欢喜各回各位,乖乖仰头等着开课。
  商应秋扫过那一双双璀璨的眼睛,落到最后一角,微微颔首了下。
  “青玄道长因有急事先回武当,接下来几日你们的武艺、算术课将由我代为教授。”
  无聊,长房先生才需要懂这些,郁衍根本懒得听,撑着脸望向窗外,毫不买账。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原以为商应秋这种平日寡言少语的人,口才本该勉强,但一路听下来,气氛却一直热度不减,快到尾声时,大家还玩起了击鼓传花答题的游戏。
  答题……答什么题?
  也不知是串通好,还是这帮小孩提前背过,有些题,郁衍脑子还没顺明白怎么回事,周围的孩子都能准确无误的给出答案。
  比如第一个问题是关于烧粮仓的,已知敌方有四个粮仓,第一个比第三个八十担,三号比二号少一百担,二号又比四号少三百担,要烧哪个最合适。
  郁衍心想幼稚,这还用问么,答案当然是烧最多兵马守护的,若真要万无一失,三个一起烧了不就好了,有多难,成年人的世界不需要做选择,他瞧不出有什么需要纠结的地方。
  还要算来算去,真当这些小萝卜头是甘罗在世不成。
  可那个抱着藤球的一小姑娘毫不犹豫,张口就来,说要烧第四个,还特知其然知其所以然的解释了一通。
  郁衍:“……”
  第二题,是算如何来回三地最省马匹,抽到题的孩子画了图,小费周折,但也答对了。
  而最后一题,是讲当铺的。
  商应秋所出的题目如下:当铺规则,如果20把铁剑可以换2把青铜剑,9把青铜剑可换3支银剑,8只银剑又可换2只青龙偃月枪,那用一把青龙偃月枪,可换多少把铁剑?
  鼓声依旧,随着一声停,球花落郁衍手中。
  所有小朋友纷纷转头,视线全聚焦在新同学身上。
  郁衍背脊连同汗毛都被看直了:“……”
  商应秋以为他没听清题目,放缓速度,再念了一次。
  当铺,就郁衍所知,是穷人与走投无路、家道中落的人才会涉足的地方,等同堕落,他这辈子也没踏进过,而且,习武的人怎么能把贴身武器当掉?大不了落草为寇,去劫富济贫也是条大好出路,只要有本钱,当铺的门一辈子都不需要进。
  什么铁剑银剑,里头有何纠葛,郁衍太阳穴突突发麻,根本听不懂想不明白,接下来是足足一盏茶的静止,无辜的藤球被抠出了十个深深的手指印,在这段死寂一般的沉默最后,代表下课的钟响了。
  下课后,小伙伴们三三两两围到角落里。
  “这题,要从后往前思考,你看哦。”
  讲题的锦衣小朋友乃东临扶夷君幺子,因品行兼优负有责任心被夫子任命为斋长,此子也不负所托,认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主动对盟主提出要与人人避之不及的小魔头同桌,以身饲虎,希望用真诚感动魔头之子,引回正途。
  白胖的手指抓着树枝,在沙地上比比划划,画出个大方框,里头几条斜斜的方格子线。他告诉新同学,这叫铺地锦,配合普通加减与九九乘法,就能得出答案。
  “如果要从前面解,那这题就很复杂,但从后倒推,问题就迎刃而解啦,这道题,我想盟主的意思,是想告诉我们,思考一件事时不能只从一个路子想,要学会变通,九九乘法表你既然会,那就好办得多,也别气垒,以后会有进步的!”
  虽新同窗铁青着脸,看沙地的眼神仿佛要把地面灼穿,模样着实让人想退避三尺,但今日之后,他们都不怎么怕他了,尤其原先垫底的那几个,很愿意伸出援手以示友好——
  这么简单的题目都不会解的魔教继承人,好像也不怎么可怕啊。
 
 
第7章 下马威(二)
  郁衍独自坐到夕阳西下,还没从败北的滋味里回过神。
  他堂堂一门之主,少年成名,也曾叱咤风云过,如今却要接受稚童的安慰,这些童言童语犹如鞭子,打得他身为大人的自尊心荡然无存,全面剥落。
  丢脸的滋味,竟是如此痛彻心扉。
  没想到,这学堂竟也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酒香还怕巷子深,如今各大门派为让子弟尽早在前辈面前混个眼熟,每年都会选优秀的子弟来武林盟小住三月,一是为拉进彼此感情,其二,也是存了要暗中攀比的意思,是下一辈争奇斗艳各领风骚的地方。
  只要有心,哪都能是江湖。
  像华公子,人家算数怎能不好,他说自己还在娘胎时,每日就有几个夫子开蒙,隔着层肚皮从诗经听到六库全书,脚没沾地就开始未雨绸缪,哪怕来了武林盟,也有专门的先生督课,而反观自己的不周宫——
  方圆十里,不,百里,可能也不止,连个举人都见不着一个,宫里的私塾,也只是教教弟子识点大字,不至于看错书信就已足够,扫雪堂里人人都会背的九章算术,他根本闻所未闻。
  几日相处,这班里几乎人人都有能拿得出手的小本事,有的琴艺不错,有的下棋了得,有的会讲好几种外族语——
  而自己擅长的,是六十六种让人死无对证的手法。
  商应秋在送他去学堂前,曾对外放话,说他是难得一见的天纵之才,当时厅里上至几个堂主,下到跑腿弟子,可都是犹言在耳,历历在目……若自己真跟不上进度,成为垫底,那岂不是扇自己耳光么。
  思及此,他掩下要将青年碎尸万段的冲动,状若无意地看过去。
  如今青玄道长已回来,每日课后雨打不动的布置了问题让学生回去思考,那书中内容,他字字都认识,但凑成一句,就不知其解,完全云里雾里了。
  “喂!喂!!”不得已,他硬邦邦冲对面喊一声。
  商应秋睡前有练字的习惯,一灯下,占满墨水的狼毫一笔而下,如走龙蛇,他对那声喂不作回应,直到悬针收笔,方抬起头:“暮春,这个房里,没有姓喂名喂的人。”
  “你——”
  “教礼仪的夫子应该教过,在称呼别人时,应该用什么,是用喂这个字眼么?”
  “……”
  商应秋见小孩腮帮颤动,脚生根似的一动不动,是撞了南墙也绝吭声的倔强,便主动蹲下身,看到那卷被摧残得很不成样子的功课簿,心如明镜。
  “这是明日的功课?需要哥哥帮忙看看么?”
  郁衍嘴唇一下抿紧了,将卷着的册子抓得更紧几分,藏至身后:“谁要你看,少自作多情了。”
  商应秋赏罚分明,伸手顺了把小孩脑袋上凭白翘起的乌发,当做夸赞。
  “几日不见,都学会用成语了,看来青玄道长果然教学有方。”
  “你——!”
  在不周宫,郁衍虽不苛待下属,但早已习惯颐指气使的态度,有时甚至不用说话,有的是人愿意去揣摩他的表情,在他眼里,商应秋不过是一时得意的后起之秀,仍是他记忆里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小泥崽子,什么都不是,还配不上他的一声请。
  要他服这个软,不可能。
  现在的年轻人,会点雕虫小技就好为人师,四处嘚瑟,等有朝一日他卷土重来,他会教教对方“死”字有多少种写法!
  小剧场:
  干爹:我也曾叱咤风云——
  盟主:念错字了,干爹,你那句“叱咤风云”的咤字,念zha,非cha。
  盟主:不过关于“死”字的写法,我确实不知,您稍等,我先查查。
 
 
第8章 里应与外合
  郁衍对营救还是有信心的。
  千里之堤之都能崩于蚁穴,不周宫被破时,还有十八暗卫未被捕,他们藏身在金陵郊区的一处废宅里,准备伺机营救,如此等了数日,暗卫南烛于在盟主府外的一颗歪脖子树上发现了他们尊上留下的暗号。
  “会不会是陷阱?”
  其他暗卫都在狐疑,没立刻行动。
  不怪他们这样想,现在江湖都在传尊主的独子落入武林盟之手,可,他们常伴在尊侧,知道尊主是最洁身自好不过了,宫中又压根没女弟子,这儿子是从哪个石头里蹦出来的!?
  真要算,也就厨房的管事,春花大娘同宫主平日说的话最多了。
  南烛是暗卫里最年长的,见识稍多些,看问题不会太片面。
  “那……也未必。”
  南朝的哪个皇帝,不就娶了年长自己二十岁的奶娘么。
  众人:“……”
  *
  一辆马车从盟主府驶出,朝金陵最繁华的街市而去。
  武林盟调停武林事,就像今日,铸剑阁与天剑门这对冤家自己打不出胜负,也不嫌丢人,非要闹上门让盟里评个是非对错。
  盟里各位堂主都被弄怕了,什么拐带啊,一个巴掌拍不响,两方少主私奔,都是二十多的大小伙了,这理得怎么评?
  谁吃亏还说不准呢。
  除了和稀泥,大家也没别的好办法,两位家主前脚到,商应秋后脚就带郁衍跟华公子离开了。
  到了主街,一个紫衣锦衣,脖上挂金猪的小童先一步被抱下马车。
  藏身在外的南烛忍不住拍心口:“幸好幸好!一点都不像!”
  接着,下一个也被抱下。
  南烛:“……!”
  待看清那孩子的脸,他犹如雷击,摇摇欲坠。
  难道真是春花大娘——
  不是说套牢一个男人的心,先要捏住他的胃么,莫非……
  不,不管是谁,重点是尊主有了儿子,却一直瞒着暗卫,这代表什么,代表尊主并没有全心全意的信任他们啊。
  这个噩耗让暗卫们一宿没合眼,看兄弟们没精打采的,南烛也只能找借口安慰大家。
  “如果孩子他娘是春花大娘,尊主会隐瞒,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大家强颜欢笑,纷纷称是。
  约定的日子很快到了,因怕有埋伏,南烛只身一人赴约。
  见面的地点是个距离敌窝不足百米的酒窖,拾级而下后,穿过一条两侧垒满酒桶的狭隘通道,在酒香溢满中开火石。
  一道铁树般威势逼人的黑影深深烙在石壁上。
  “你来了。”
  回音缭绕,凛凛慑人,却又无比熟悉的嗓音压盖住了南烛的所有怀疑戒备。
  “尊上——!”
  南烛快步迎上,心情激荡,多日以来同门的颠背流离让他眼眶泛红,黑影从一侧拐出,只是越来越小,从高大逼人不断融化,变小,像一点点湮灭在西北风中的灯芯,最后,他失声退后数步。
  “尊上,您,您怎么——”
  斗篷取下,走出来的男童举起火折,用精心算过的角度,以及明灭的灯影成功的在自己纯稚的脸上交织出阴森可怖的慑人效果。
  属下的反应在他预料之中,郁衍从容不迫地做了个安心的手势。
  “莫要惊惶,我只是中了……敌方的诡计,暂时如此罢了,如今弟兄们可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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