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山月:“不认识。”/纪苍海:“认识。”
小护士左看右看,这两人异口异声的,是个什么意思?
纪苍海说,“远房表妹,太久没见,面生了。”
关山月:......?
小护士露出明白了的表情,脸有些红地低着头,真心实意地说,“关医生和关医生的表姐如出一辙的好看。”
纪苍海看了看小护士胸牌上的名字说,“谢谢,关医生和陈护士别无二致的坦诚。”
关山月:......我他妈
关山月懒得跟她扯皮,带着和善的微笑先给她做皮试,说,“我是医生,不会打针,你要想清楚。”
“嗯,想清楚了。”她像视死如归。
关山月用力一扯皮试的皮绳,问,“你晕针吗?”
纪苍海问,“什么是晕针?”
关山月笑笑,绑了她的手臂之后牵住她的手心,忽视她带着蠢蠢欲动的目光,拍了拍她白皙的手背,找到静脉血管,拿出针管在手脖徘徊。
纪苍海一看泛着寒光的针头,忽觉呼吸不畅,她清咳一声说,“医生,我觉得有些呼吸困难,眼前模糊。”
关山月一笑,说,“这就是晕针。”
“疼了怎么办?”
关山月毫不客气地扎进去,“我也没办法,忍着点儿。”
纪苍海疼得皱眉,但她还是仰着头望关山月,“医生,这句话以前是我说。”
关山月给她气得手一哆嗦,恨不能多扎她几针,板着脸做完皮试,看无红晕等不良反应后在病历本写了上去。
她拉过纪苍海的手臂,打算在肘静脉抽点血去化验血常规。
纪苍海有些抗拒地问,“医生怎么还要扎啊?”
关山月恨不能化身容嬷嬷,冷冷地说,“血常规不化验了?”
“不化了,我没病。”她说。
“不化也得化。”关山月又是挺针一扎。
我倒要看看你肝功能肾功能血脂血糖是不是有什么异常。
看着她轻轻皱眉的样子关山月一时有些大仇得报,但是自上而下望见她一如既往的眉眼,恍惚中又忆起从前。
很多个日子,纪苍海在沙发上办公的时候,见她回来了,总会招招手让她过来,懒懒地环着她的腰间,靠在她心口休息一会儿。
她就是这样站在她的身前。
“关医生,够啦。”陈护士提醒她。
她回过神来,面无表情地装好纪苍海的静脉血,转身走了。
她已经抽完血,化验不归她管。
“关医生。”纪苍海唤她。
“有事?”她没有回头。
“没事,你手法真好。”
关山月抬腿就走。
“关医生。”纪苍海又唤她。
“又怎么了?”
“什么时候下班?”
关山月装作没听见,陈护士特别热心地说,“关医生可负责了,规定是六点下班,她一般八点写完医嘱才走。“
纪苍海对她笑笑,“谢谢。”
关山月:......
真是谢谢你啊小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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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学关关抽烟。
不要学老纪闹腾。
(本书来自:龙凤互联)
第36章 长本事了
听说她的事迹季语棠第一时间赶来现场嘲笑。
“笑死我了,关医生和她表姐如出一辙的好看,关医生和陈护士别无二致的坦诚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妈的这对子怎么这么好笑啊……”
季语棠擦擦眼泪,又跟着哎呦了两声,像是语重心长地拍拍她的肩说,“老关啊,你斗不过她。”
关山月:......
季语棠故作痛心疾首的样子,以午夜电台女主播的声线说,“因为你的文字,还爱她。”
“滚啊季语棠!”
季语棠揽着她,还是忍不住笑,却正经地说,“我看她啊,就是吃准了你耳根子软,心也软。”
关山月不说话。
季语棠说,“你这样,假装还爱她,勾引她到手再甩了她,我保证她绝不会再来烦你。”
“那我不就和她一样了吗?”关山月轻声说。
季语棠一顿,抬眼望了望她蒙着些阴郁的神情,叹了口气,“也是,你不是这样的人。”
季语棠仰头望着医院走廊的灯光,身旁的小家伙也望着不知哪里出神。
季语棠还记得,自己原本也没那么好心,连死她都见的多了,更不用说一个感情受创的小家伙。
她们两个相知、相熟只是偶然。
有一次过年,季语棠一个人去超市买了点儿饺子,付款的时候打眼儿一看,这不是咱医院那实习生吗?
大过年的怎么还在超市干活,她爹妈呢?
她漫不经心地从已经装进去的口袋里掏出一盒巧克力,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递给小家伙,含糊不清地说,“喏,新年快乐。”
那小家伙看着她,突然就哭了,那白净小脸儿可怜见的,她手忙脚乱地安慰了一通,好不容易不哭了,她拎着袋子准备走人,超市半死不活的感应铃开始“欢迎光临”“欢迎光临”。
季语棠撩起发着黄的半透明帘子,门外大雪纷飞,路灯一闪一闪的,她突然说,“那谁,要不要来我家?”
小家伙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猫一样望着她的背影。
往后她们都一起过年。
看着她季语棠就想起曾经的自己。
寂静之中她突然开了口。
“不过,”她清灵纯澈的面容上带着微笑,眼中却尽是晦暗的冷意,“也不是不行。”
季语棠特捧场的“嚯”了一声,“那你可真行,加油,顶不住了找我,我给你出主意。”
季语棠很有自信,关山月说,“是啊,你这张嘴不知道气跑了多少个女朋友。”
季语棠笑骂她一句,上手就要揍她,关山月没躲,闭着眼睛说,“对不起,我错了。”
想象中的挨打没有落在她身上,季语棠抬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不,你没错!”
“什么?我错了!”
“不,你他娘的没错!”
“我他娘的错了!”
“不许说脏话!”
“对不起!我错了!”
季语棠又被她逗得前仰后合,“上一边儿去吧你,下班了!”
“下班我被她堵了怎么办?”
季语棠眼睛一转,两人勾肩搭背的如此这般,关山月点头表示明白。
大约晚上八点,天已经黑下来,医院的路灯照得道儿敞亮,关山月面色如常的揣着兜走出来,门口行人和车都很多,她站着望了望四周。
纪苍海正要驱车上前,却见几乎是在她停下脚步的同时,一辆通体黑色的轿车在她面前停下,关山月叩了叩车窗,笑着说些什么,然后上了那辆车的副驾驶。
正在守株待月的纪苍海瞳孔地震,她怎么能上别人的车!
那辆黑色轿车趾高气扬地兜了个圈儿走了,纪苍海蹙着眉跟上,她倒要看看是谁胆子那么大。
“怎么样,我演得自然吗?”车里开着暖气,关山月停了打颤问。
“特自然,今年金鹰奖没你绝对有黑幕。”季语棠一顿乱夸。
“跟上来了没?”她边开车边问。
关山月悄悄回头侧过脸看,点头说,“在后头。”
“好嘞。”季语棠突然加快速度,往某个大商场门口开,那里人潮涌动,挤挤挨挨。
陷在其中的黑色轿车一会儿走一会儿停的,纪苍海选择马路靠外的道儿跟上。
之后黑色轿车脱离了人群,速度又变快了,车主绕上高架桥,又拧着插进了红绿灯的队伍,变着法儿兜圈儿。
扣着方向盘的指尖顿了顿,纪苍海眼睛一眯,发现不对劲,这车是故意让她跟着兜圈子的。
她往回一想,马上明白了,那人悄悄在人潮涌动的商场门口把关山月放下,自己开着车走,好让纪苍海以为关山月还在她的车上。
虽然很幼稚,但不像是关山月的主意。
她果断掉头,沿着关山月上下班路线往回开。
看着后视镜的季语棠一愣,诶?诶!咋的突然跑了呐?!
明白过来的纪苍海跟在喜滋滋的以为把她甩了的关山月身后,一把拽住她,冷声道,“去哪里?”
关山月惊得一颤,纪苍海把她塞进车里,关上门说,“长本事了。”
她不停往后靠,纪苍海的目光带着危险,她想说你别乱来啊,刚开了口就被堵上,
“你......唔......”
纪苍海不等她说完,压住她乱动的、给自己打过针的手腕,硬是按着她吻了上去。
关山月被她按住,身上不停挣扎着,而目光中却满是恣睢无忌的笑意。
第一场关山月保卫战,貌似以季语棠一方失败告终。
关山月的小出租屋中。
“说吧,她是谁。”纪苍海像是在审问她。
“关你什么事?”关山月一边回季语棠消息一边冷淡地说。
季语棠:她跑了!
关山月:我知道
季语棠:你咋知道?
关山月:她捉着我了!
季语棠:那你没事儿吧?
关山月:目前还没事儿
季语棠:哎哟,谁知道她这么狡猾
关山月:我猜是计谋太明显了
纪苍海看着她漫不经心的脸色,居然还一边分神地回别人消息,禁不住闷着喝了口凉水。
季语棠:你等着,我现在赶来救你
关山月:不必,我能解决她
季语棠:真假?
关山月:反正她肯定不能对我做什么
季语棠:是吗......感觉她什么都会做的样子
关山月:......别乌鸦嘴
季语棠:好吧,关二爷,云长兄,保重
关山月放下手机,纪苍海说,“回完消息了?”
关山月从鼻间嗯了一声,懒懒地抬眼看她,那双小猫眼睛里满是平淡无波。
“说吧,她是谁。”纪苍海说。
关山月轻笑一声,“她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没关系。”
嗯?关山月差点没反应过来,淡淡地哼了一声说,“那你就别管那么多。”
“好。”
嗯??关山月准备好的说辞一下子没了用处。
纪苍海倒是一副什么也没发生的样子,问,“今晚想吃什么?”
嗯???关山月懵住,真是完蛋,她好像真的不是她的对手。
她笑了笑,撑着场子说,“什么也不想吃。”
纪苍海点点头,“红烧茄子和山椒牛肉是吧。”
关山月简直想给她做个耳部CT看看是不是听骨链断裂。
她看着纪苍海打开冰箱,里面满满都是食材,她平常工作很忙,根本没时间做饭,大多数时候都是点个外卖或者吃泡面对付一下。
纪苍海买这么多东西放这儿干什么?
她束起微卷的长发,精致的侧脸是一如既往的沉稳内敛,看起来十指不沾阳春水,可各个工序却是十分娴熟。
很快饭菜香和烟火气在小房子里蔓延开,排风不是很好,有些呛,关山月咳着喝了两口水。
关山月给季军师发送了疑惑。
关山月:她还给我做起饭来了呢
季语棠:!
季语棠:关关,快逃!
季语棠:不怕口上蜜,就怕腹中剑啊!
关山月有些犹豫:可是我确实有点饿了,她做的饭好吃
季语棠赞成:那必须先吃,吃完快逃!
关山月不解:可这是我家,我逃哪儿去啊
季语棠:睡觉锁好房门
关山月:我家就一间房怎么办
季语棠无语:很好,你就让她睡了吧啊
关山月:啧,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
季语棠:不是我馊,是她馊,狡猾得很这人
纪苍海那边已经将饭菜端上桌,关山月不想给她面子,但她做的饭是一定要吃的。
就当下馆子了,关山月很洒脱地想,纪苍海问,“好吃吗?”
关山月挑眉,“一般。”
“那就好。”
好他妈在哪里?
关山月把碗筷一放,当她不存在似的进浴室洗澡,冬天水热的慢,镜中女人的窈窕身影越发朦胧。
热水顺着她白皙如雪的肌肤流下,她闭上眼睛,水珠在那张清纯又幽郁的面容四散开,黑亮的长发沾了水,贴在她的颊边。
房子的隔音一向不好,在水声中她听见隔壁夫妻吵架摔东西的声音,楼上男人拖凳子用力咳嗽的声音,年轻女人嘶声力竭地教孩子写作业的声音。
她睁开眼睛,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曾经那干净又纯粹的眼神变了。
她的指尖搭在隐隐泛着雾气的镜上,擦出澄亮的镜面,露出她满是晦暗的双眼。
她知道纪苍海想干什么。
可她还有多少个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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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家小兔子关关黑化啦!
恣睢(zìsuī)无忌:形容任意作恶,毫无顾忌。
第37章 勾人心魄
关山月洗完澡出来,纪苍海像海螺姑娘似的已经把厨房收拾好了。
她擦着头发上的水,宽大的睡衣罩着女人发育良好的胴体,露出如远山相对的秀气锁骨,没被擦净的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脖颈,划过随着呼吸起伏的锁骨,最后隐没进了衣领中的隐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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