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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鼎(古代架空)——尺水

时间:2022-01-20 14:27:01  作者:尺水
  元景脸上有些动容,他看着那块琥珀,忽然觉得烫得握不住,许久才道:“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不值得。”
  乌善似有不解:“怎么不值得?你很好,我心甘情愿的。”
  元景心中滋味繁杂,沉默了半响,轻轻道:“阿善,谢谢你。”
  乌善皱了皱眉,不乐意道:“都跟你说了,不用对我说这两个字。”他顿了顿,道:“那个时候的事,不怪你。你走之后,我哥跟我说了许多道理,我也想明白了,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看到……他来纠缠你,心里很是害怕,只想远远带你躲开。后来我才知道,躲是没有用的,我应该好好保护你才对,我没能做到,所以不是你的错。”他深深地吸了口气,释然一笑:“我知如今你最看重的是这大燕天下,我跟你保证,终我一生,必令你所赐给我的土地分毫不失。”
  元景“嗯”了一声:“交给你我自然是放心的。”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在沉默中喝完了一壶美酒。歌姬一曲唱罢,乌善起身整了整衣衫,同他告辞:“我装了几天病,偷偷过来的,不早了,得赶快回去,要是让那些族老们发现,一定会被他们念叨死。”
  元景替他将佩剑拿上,道:“我送你。”
  出门一看,侍卫们不知何时已跟了上来,正候在门口。乌善接过佩剑,忽道:“不问问他的事?”元景瞬间明了他说的是谁,那人的影子一在脑海出现,他随即抿紧唇,不发一语。乌善将他的神情尽收眼中,一笑道:“你不想提他也好,反正我也不喜欢这个人。”他转身离去,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小九。”
  元景“嗯”了一声,已变回了先前那副温和的样子。乌善站在一盏红灯笼下看着他:“你大婚的时候,我哥哥去见过他一次,说他……过得不算好。我知道你心里还有他,要不然也不会对他的事闭口不提。你现在坐拥天下,已是什么都有了,可我瞧着你过得比在渠犁时还不快活。”他轻轻叹了一声:“实在放不下,就去找他吧。”他嘴角动了动,试图挤出一个微笑,笑容还未浮现,便扬了扬手,从楼上一跃而下,没入人群之中。
  元景倚在朱栏边,遥望着他的背影,沉默地看了许久。曹如意道:“陛下,我们该回宫了。”元景才要回答,余光一扫,看到对面的高楼上,似有一个人影晃过,这个影子熟悉的叫人心烦,再要细看,却又看不见了,也不知是酒意作祟,还是心有所感之故。
  元景烦躁道:“朕累了。”自顾走回房中,他在旖旎婉转的歌声中,将杯中残酒喝尽,又在微醺的香气里睡去。
  他做了一个悠长的、甜蜜的美梦。梦里回到了渠犁,他带着他的白马,穿过空寂无人的草原,飞过那道白蒙蒙的瀑布,来到那个他曾想要永远留下的世外之地。
  春日的花才刚刚绽放,他倚在一块石头上,静静地听着白马踏水的声音。迷迷糊糊间,唇上忽的一暖,他睁开眼睛,就见楚驭坐在自己身边,看着自己的脸上满是笑意,好像一切都没发生前的样子。
  元景怔怔道:“你怎么在这儿?”
  楚驭敲了他一下:“当然是来找你的。”展臂将人抱到怀里,他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柔:“你忘了,大哥说过要一直保护你,你就算到了天涯海角,我也会陪在你身边,我们就该永远在一起。”
  元景醒来之时,脑海中茫茫然一片,他在红烛下呆坐了许久,曹如意听见声音,进来伺候,连叫了两声,元景才抬头看了他一眼。曹如意小心翼翼道:“陛下,您怎么了?”
  元景摇摇头:“回宫吧。”
  曹如意大约是知道他心情不好,策马回宫的路上,并未多言半句。元景低着头走进长宁殿时,天色将明,宫人们已将殿中烛台熄了大半,他连那身常服也懒得换,便屏退众人,静静地躺到床上。帐顶那座琉璃灯珠光熠熠,将繁星明月投落下来。元景摊开手掌,在虚空中抓了几下,想将那些不存在的星星握进掌心里。
  他心神不宁,从前的克制力不复存在。恍惚之间,想起了一些旧事,心头“砰”的一跳,人也弹坐起来。他一把扯下那盏灯,走到从前藏着密室的地方。
  他提灯便照,明灯的光芒投射在墙上,正是北方玄冥七宿的星图。元景掌心里全是汗水,犹豫了许久,才沿着星宿指引,一一按下暗格。
  只听“咔”的一声,似什么机枢开启,元景退了一步,果然看到那座严丝合缝的木柜缓缓向两边分开,露出一个狭窄的入口,里面暗华涌动,隐有风语。元景眼睛酸的厉害,兀自望了许久,直到外面传来了宫人压低了的说话声,才急急忙忙走了进去。
  里面那间密室的摆设与从前一致无二,唯有罗帐软榻却照在太子府里那般安置着,此地空寂许久,连镶嵌在墙壁上的夜明珠都蒙了一层薄灰。团桌上摆了一物,元景走近一看,却是一本厚厚的画册,其上笔力刚劲,端端正正写了几个字:江山千里。
  他翻开一页,只见四山晴翠,云天空远,浩渺水雾之中隐见小船儿飘荡,似乎还能听到行人踏歌之声。他一页页翻过,见里头绘的尽是自己从前心心念念的江南瑰景。末尾一页空白,似乎本想写些什么,最终不书一字,空余一滴墨迹。。
  元景心中闷得厉害,耳边听得密道深处有风声传来,便合上画册,起身逐风而去。他在密道中跌跌撞撞走了许久,回过神来,已来到一座民舍的小院中,此时天已透亮,这里却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他推开院门,只见眼前水流湍湍,长河如带。岸边垂柳之下,泊着一座精巧华美的画舫,两匹白马站在一盏莲花灯旁,引颈交缠,厮磨亲昵。
  元景愣在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难以置信地走了过去。他踏过浮桥,走上画舫,一只白猫从飞檐上跳下,落在他脚边,冲他喵喵直叫。他弯腰抱起,只觉这猫看着有些眼熟,一时间却想不起来了。一阵清凉的河风吹过,其中一匹白马抬起头,慢吞吞地走到他旁边。
  元景眼眶胀的厉害,犹豫了很久,终是抬起手,摸了摸它如雪的鬃毛:“你在这里做什么?”
  白马打了个响鼻,温顺地往他掌心里靠了靠。一个船夫打扮的年轻人听见动静,在上面喊道:“哎,你是谁?”
  元景心神稍敛,退了一步,将猫也放到地上:“我路过这里,随便看看。”
  年轻人几步从楼上跳下来,与元景一个照面之后,神色却变了一变,小心翼翼地询道:“公子可是从那座宅子里出来的?”
  元景一颔首:“是,怎么?”看了一眼他的模样,若有所思道:“你是在……等我?”
  年轻人恭恭敬敬道:“小人得了吩咐,要等从那座宅子里出来的人,小人在这里等了三年,总算把您等到了。”
  元景睫毛一动,道:“你等我做什么?”忽的想起一事:“你的船要去哪里?”
  年轻人指着身后道:“那就要问公子您了。此去千里无山,有水之处行舟,无水之地骑马,天下之大,无处不可往,公子想去哪儿,我便送您去哪儿。”
  元景背身抚摸着白马,久久不曾说话。年轻人有些奇怪,绕到他面前,询道:“公子。”他看清了元景此时的样子,顿时惊讶了:“您……”
  元景如梦惊醒,抬手摸了摸脸,指尖一片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更评论的继续发红包。
  目前存稿一万+,距离彻底和好可能还有一个这么长,不想匆匆忙忙地写完,就先更一发吧
  下一更渣攻就会飞奔过来找元景,结局会多撒点糖,让芋圆夫夫快落的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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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终章(二)
  元景登基后第一场南巡, 是在长乐三年的初夏。有司调拨民夫万人,造龙舟、翔螭舟、楼船数百, 前后相连,汇聚于汴河之上, 曹如意精挑细选, 调来羽林军万人, 护卫在旁。还未出行, 浩大的声势已远达四海。
  楚驭虽身在毣城,却也听到了消息。闻讯当晚,又是一夜无眠。临近南巡之日,传旨官来到毣城, 奉上一道圣旨。
  楚驭驻扎此地两年有余,还是头一回收到京城送来的消息, 饶是他已多加克制,却还不由自主地生出几分不该有的绮念来。可是到手之后他才发现,这圣旨非但不是元景亲笔所写, 其上内容也是言简意赅,全不见半分情意。
  所书之事, 乃是要他从神武军中调拨精兵八百,沿途护卫。
  圣旨上章印虚浮,像是拟旨之人敷衍为之。楚驭本就觉得这可有空可无的诏令下的奇怪, 元景这一趟南巡更是来的突然,思量之下,心中生疑, 唤来方青便问:“京中可是出了什么事?”
  信鹰每月一来,方青回忆着上封密信的内容,如实禀道:“一切如常。”
  如今元景远在天边,楚驭见不到人,无论如何也无法放心。思忖片刻,除了他要的八百精兵,又将身边影卫尽数派出去打探。
  恰逢乌什图前来做客,他在城门口见身穿铁甲的精锐列阵而出,不禁有些纳闷,如今大燕正是休养生息之时,久无战事,却不知这一队人马是往哪里去的。入城以后遇见方青,才晓得元景降旨一事。他是在女人堆里混迹惯了的,于情爱之道最是通晓。闻言心中一喜,大笑道:“这小皇帝,气性总算是过了!”想起刚才那队人马里并无楚驭的身影,又问:“你们家将军呢?等不及先走了?”
  方青不懂这里头的名堂,愣愣道:“我们家将军在中军大帐,走去哪儿?”
  乌什图懒得同他废话,扬鞭策马,朝神武军营帐而去。入内一看,楚驭竟还八风不动地坐在围椅上擦刀,乌什图劈头就道:“圣旨都来了,你居然还坐得住?”
  楚驭正为这个事烦心,也没什么温和语气,只道:“嚷嚷什么,人已经送过去了。”
  乌什图简直要被他气笑了:“你是被他糊弄傻了不成?京中羽林军三万逾,要什么高手没有?他缺你这八百护卫?这个台阶是给你下的,他要的是你!”
  楚驭擦刀的动作一顿,心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他的声音少见的有些颤抖:“……你胡说什么?”
  乌什图只当他还放不下自尊面子,恨铁不成钢般道:“从前人家不愿意跟你在一起,你拴着绑着都要留他,现在人家回心转意了,你倒还拿乔起来了。好好好,你就在这坐着吧,江南钟灵毓秀,正是人杰地灵的好地方,等他到了那儿,看中什么美人,或是被什么美人看上了,到时另结新欢,左拥右抱的时候,自有你后悔的。”说罢转身出帐,策马走人。他话虽说得厉害,可行至半路,心中又想,若是此番楚驭能跟小皇帝重归于好,他那个傻弟弟或许也能就此收收心。思及此,到底无法袖手不管,只得不情不愿地调转回去了。
  才到帐门口,便听卫兵禀道:“将军已经走了。”问他去哪儿,答曰:“不知。”想了想,又道:“他带着方侍卫长一起走的。”
  乌什图怔了一下,抚掌大笑,自回赫齐不提。
  楚驭快马入京之时,恰是深夜。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他想起那道圣旨和乌什图的话,仍觉得像是在做梦,守卫在一旁检查官符印信,他便在城门口驻足打量。这两年多来,他过得无比煎熬,内心的痛苦无一时一刻停歇,可如今站在这座城楼下,晓得元景就在咫尺之间,那种苦涩之感忽然就消失了。
  方青应付完盘查,回身看时,见他还迟迟未动,低声催促道:“将军?”
  楚驭勒紧缰绳,抬手道:“进城。”
  城中风貌一如离去之日,宵禁已下,街上不见行人。神武军纪律严明,急行数日,身姿尤似寒铁。胯/下战马昂首向前,恰如一把凌厉的长刀,沉默地踏过这条寂静的长街。城内守军与之相遇,为其气势所慑,无声地退到两旁,目送着他们离去。
  巡查使心有余悸,探身望了望,不确定道:“领头的那个是不是楚……天策将军?”
  他身后一人曾见过这位三年前权倾朝野,名动天下的大将军,连连点头道:“不错!正是他!他怎么又回来了?”
  巡查使想起从前听闻的那场旧事,脑袋上的汗顿时就下来了:“快去宫里禀告曹指挥使!”
  楚驭全然不用他们传话,他思念担忧如狂,入城之后,不及回府休整,即带方青入宫复旨。曹如意获知消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待见到人,脱口便是一句:“你怎么进京了?”
  楚驭知他如今是元景身边的第一重臣,料元景有什么心事,必不会瞒着他。如今一听,曹如意对自己的事分明毫不知情。他这一路心绪高昂,此时却不由沉了下来。
  方青看了一眼楚驭的神色,替答道:“将军恐误了陛下的期,这才亲来复旨,劳烦指挥使通传。”
  曹如意接过来一看,确是出自圣上之手,他目光发直,瞪了片刻,才不情不愿道:“我去通传,你们在此稍等。”
  一路飞奔赶到长宁殿,孰料元景听到这个人的名字,全无惊讶之感,只淡然道:“跟他说朕已经睡了。”起身之时,却是令小柳通传,要去皇后所住的仁明殿。
  他如今心思深重,就连曹如意也难窥探半分,见他说走便走,眨眼就没了影踪,一肚子疑问无从说起,只得很恨地过去回话。
  楚驭听闻口谕,失望之余,先前的猜测又浮了出来。当着众人的面,他按兵不动,自回将军府。待到子时梆响,才悄然而出,潜入宫中。
  皇城里草藉花眠,风清夜静,正是一派平和景象。他一路藏匿身形,辗转来到长宁殿,殿宇内灯烛昏暗,寂然无声,似乎宿在此间的主人真的睡了。楚驭驻足聆听一刻有余,却并未听到元景的呼吸声,正在心焦之时,忽然想起:“他如今已经成婚了,夜里……自然不用孤枕独眠。”
  早在听闻元景婚讯之时,他就做好了放手的准备,是以连对方是谁也不打听,便派人送了贺礼过去。可事在眼前,才知这滋味简直蚀骨断肠,令人无法忍耐。他在阴影中站了许久,最终抬步朝仁明殿而去时,步伐已变得十分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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