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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鼎(古代架空)——尺水

时间:2022-01-20 14:27:01  作者:尺水
  元景没能在家中郁闷太久,下午燕帝又有口谕传来,令他入宫。元景消失了一天一夜,也猜到他必然要来问,心情惴惴地入了宫。燕帝原本心情不错,一见他带着伤的手,脸色立即就不怎么好看了。元景没敢告诉他实情,含糊道:“小伤,我不小心烫了一下,都快好了。”见刘林端了茶饮过来,讨好的要去接。燕帝拉过他,让他坐到身边,沉着脸道:“又是楚家那小子弄的吧?朕早就该……”刘林赶忙送上茶:“陛下渴了吧?”这才让他生生止住了下面的话。
  元景忙道:“真的不是,是我自己弄的,他还给我上了药,这个也是他帮我绑的。”
  燕帝看了他片刻,没奈何地一叹:“罢了。”今日天气炎热,见他刚从外面过来,额上都是汗,命刘林拿了点果子酿来,怕他不便,喂着喝了点:“又跟人家和好了?”
  元景欢快地晃着脚:“本来也没什么呀。”
  燕帝问:“要不要朕把他调回你身边?”
  之前那几个月,元景虽然难过,但也不觉得日子漫长,此番和好后见不着面,方才知道难熬。“要”字已在嘴边了,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咽下去,他看得出来,楚驭更喜欢待在诏前军,自己再怎么不舍,也不能强逼他回来。元景摆摆手,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过阵子再说吧。”见燕帝似还要再提,忙岔开话题道:“父皇,我刚才看到西边在动土,是要建什么么?”
  燕帝微微一笑:“朕正要跟你说这个事,等晚些带你去看看。”又拉着他问了些课业之事。元景的好奇心已经被勾了起来,两个时辰的工夫,催了无数次。燕帝没办法,让刘林去备銮舆软轿,带元景去了。
  未至跟前,元景便看见一座接天入云的高台,几只白色的飞鸟堪堪掠过金碧辉煌的琉璃瓦沿,天光之下,异常壮丽。元景目不转睛地看着:“这是……”
  燕帝负着手,遥遥地凝望着高台:“国师叫它太一楼,明年正月上辛日,便要在此处祭祀天地,以问国运。”
  元景想的却是另一桩事,指着高台问:“以前的中天楼也是建在这里么?”
  燕帝漫不经心道:“中天楼选造之地风水不佳,已不可再用了。”在元景肩头拍了拍:“朕留给你的东西,都得是最好的。”
  元景心头一暖:“是,多谢父皇。”
  燕帝道:“那日你与朕同去。”
  元景闻言一喜:“真的么?”旋即又有些迟疑:“可这不合规矩吧?”
  燕帝嗤笑一声:“什么规矩不规矩的,朕让你去,谁敢说什么?”忽而轻轻一叹:“上次问天时你还没记事,这次你自己去看看罢。”
  元景不知道他要让自己看什么,才要开口,燕帝便已悠闲地走开了。他又看向那座高台,其时正值黄昏,红日西斜,渐落渐隐,光芒逐渐黯淡,灿烂的夕阳似落入那座巍峨森严的高台之中,少顷,最后一丝光芒也消失了。
  元景没由来的有些不安,回府后也一直在想这个事。正好云从过来问安,元景看到他,顿时将这些抛到脑后,伸着手给他看,叹道:“我大哥什么事都没有,我差点被烧死,你那一卦到底是给他算的还是给我算的?”
  云从午后已听小柳说了,眼下被人砸了招牌,一点都不脸红,坦然道:“殿下说笑了,许是本该他有事,您去了,就被您给挡掉了。”
  元景听了这话倒是有点高兴,他被楚驭保护惯了,难得能替他做什么:“真的么?”
  云从一颔首:“卦象是不会出错的。”
  元景咬着手指,审视地看了他片刻,忽道:“明年正月上辛日,你陪我进宫一趟。”见他面露惊讶,摆了摆手:“现在别多问,到时候再告诉你。”
  云从点头:“是。”见元景似有倦意,也不多留了,临走前又道:“殿下想的那个人,是神武将军的长公子么?我今日回来时见到他了。”
  元景本来已经懒懒地躺下了,听他一提楚驭,立刻坐起身:“你见到他了?你觉得他如何?”
  云从遥望着高悬的明月:“嗯,世子英伟过人,以我观之,日后必有大成。”目光缓缓落到元景脸上:“殿下有他为臣,可万事无忧了。”
  元景面带得意:“那是自然。”心情一好,仰躺在床上,不一会儿便睡去了。
  数十里外的军营之中却是热闹的很。今日校场对阵,第七营拔得头筹,参军派下赏赐,被楚驭分发了下去。几个隔日轮休的士兵,正商量着明天要去城中妓馆玩个痛快,人虽然还在这里,但心已跑到九霄云外了。
  直到有人看见深夜不寐的楚校尉朝这边走来,这才齐齐蔫了声,无他,只因这位向来不苟言笑,更不喜这些寻欢作乐之事。刚才他们说到露-骨之处,声音大了些,他不可能没听见。估摸着这次挨骂是少不了的了,见他漫步过来,都愁眉苦脸地暗自祈祷。
  楚驭在想自己的心事,倒真是没听见,见他们面有讪讪的样子,随口道:“在聊什么?”
  几个人叫苦不迭地互看了一眼,到底不敢撒谎:“兄弟们明日无事,想去城里……找点乐子……”
  楚驭当然明白他们口中的“找乐子”是什么意思,不甚在意道:“随便玩玩便罢了,不可耽误后日晨练。”也不多言,手里握着元景落下的玉佩,慢悠悠地顺着月光散步。几个士兵你看我我看你,半响才道:“老大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不对头啊。”
  其中一人托着脸道:“我听小高说,昨天他抱了个人回来,给人家端茶递水,晚上两人还一起睡了。”
  他们都是色中老手,怪腔怪调地“哦”了一声,皆□□起来:“原来这火气是被人泄了。”又好奇道:“那女人好看么?一定生的极美!不然怎么能把他迷住。”
  那人摇摇头:“小高也不知道,老大不让他抬头。”说到这里,语气有点古怪:“不过,那是个男的。”
  众人“啊”了一声,齐齐看向楚驭,他单手背在后面,正仰望天空中的明月,似在思念着什么。
 
 
第33章 乱心
  诏前军诸人身份不同普通士兵, 家中养着美貌清秀的娈童的也不在少数,听了这桩风流艳事, 心照不宣淫-笑起来,一时间荤话不断, 试过与秀美少年颠鸾倒凤的人细细详述了一番, 直说的其他几人腹下如火, 恨不得现在就到天明。
  楚驭对这些自然毫不知情, 回去之后又辗转了半夜,忽然想到他去陪崖时,曾见过一种黑如墨玉、蕊色深紫的怪花,其时周围彩蝶纷纷, 却无一敢近前。当时方青还叮嘱说,自从那个蛊师来了之后, 这里奇奇怪怪的东西就多了,让楚驭千万小心,没准哪样就是他的养蛊之物。心中一动, 听元景先前所说,害他中毒的那种花, 仿佛也不像天生地养,自然孕育出来的。
  于是早上一起来,便飞鹰传信一封, 让方青隔日去接太子前,先把蛊师赤珠带回府。
  翌日元景起了个大早,听闻楚府的马车已候在外面, 早膳也顾不得用,立刻飞奔出去。车前十名护卫一字排开,元景越过他们,掀开帘子探看一番,好奇道:“大哥呢?”方青知道他跟自家公子重归于好,也是十分高兴,脸上带笑,恭敬道:“公子待会儿直接回去,命小人先来接您。”元景喜笑颜开,立刻上车而去。
  上一次来楚府还是几年前,其间种种,与先前并无不同,唯独楚驭所住的院中,多了一眼形若月牙的清泉。泉水清澈无尘,泉壁更覆满了深蓝晶岩,一眼望去,如星河落水,光芒闪耀。今日暑气正盛,元景一路行来,额上出了不少汗,一看到这水,浑身上下就觉出一股凉意,看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问:“这泉水真好看,什么时候造的?之前我都没见过。”
  方青迟疑了一下:“就是年后公子刚出宫那会儿。”元景“哦”了一声,也没多想,跳到石阶边,才要撩一下玩儿,方青就道:“殿下,公子不让人碰。”
  元景不解道:“为什么?水这么清,我还想下去玩玩呢。”
  方青一脸为难道:“这个还是等他来了,您亲自问他吧。”引着元景往厅中去。早上他就让人带赤珠过来了,进去一看,厅中却是无人,酒气倒浓烈的很,暗骂了一句,窥见桌下有片衣角,伸手一抓,只听里面“哎呦”,蛊师赤珠被他揪着颈后小辫子,拽了出来。
  方青一看他这个醉醺醺的样子,就气的要命,碍着元景在场,压低声音道:“我不是跟你说了,今天有位贵人要来,你怎么还喝这么多?待会儿公子要揍你,我可不管!”
  赤珠已喝的满脸通红,眼神迷醉,他长长的打了个酒嗝,熏得方青倒退了一大步:“我又没醉,再说不是……嗝……还没来么?”由-屿-汐-独-家-整-理,更-多-精-彩-敬-请-关-注。
  方青跟他相处了几个月,刚开始那点尊敬早已被他磨了个无影无踪,怒踹了他一脚:“已经来了!”
  元景好奇地探身一看,被骂的那人年纪不大,至多只有三十来岁,身上穿着一件松松垮垮地左衽布衣,一根宽大的蛇皮腰带紧束腰间,他一手提着酒葫芦,衣袖高卷,露出来的手臂上纹了一条威风凛凛的龙神。这打扮一看就是非我族类,元景询问般看看方青,不知道带他来做什么。此时只听外面有人来报,说公子回来了,已过前院,正在往这来。
  方青道:“殿下请上座,我出去迎迎公子,待会儿他来了再跟您解释。”狠瞪了赤珠一眼:“您离他远些,这老小子身上的东西毒的很。”
  这话说的赤珠大为不满,他那边一走,就摇摇晃晃地过来,对元景深深地鞠了个躬:“贵人。”弯腰太过,几个小盒子咕噜噜地从衣襟里滚了出来,有些不牢靠的登时就摔开了,细如手指的蓝蛇、通体荧红的四足虫全都爬了出来。他酒顿时醒了大半,葫芦一丢,忙不迭地去抓。其中有个琉璃小盒正滚到元景脚下,他退了一步,帮着捡了起来,小盒制式粗糙,琉璃倒是晶莹剔透,可惜磕碎了一角,隐约可见里面一点微红,他问:“这是什么?”
  赤珠手上拉拉杂杂的,也没顾上去接,看清了他手里之物,就更不着急了,一面将东西往腰间塞,口中解释道:“哦,这个是小人新制的蛊。”
  隔着一层琉璃,元景也不觉得害怕,透过碎角又看了看,里面纹丝不动,不似活物,不禁道:“有毒的?”
  赤珠故弄玄虚地一点头:“有,这是天下间最烈的毒,任凭什么厉害人物,一旦沾了它,都会五内如焚,煎熬难耐。
  元景晃了晃盒子,喃喃道:“这么厉害,这是什么蛊?”
  赤珠才要回答,楚驭已从外面走了进来。元景听见声音,欢快地跑过去:“大哥。”
  楚驭心情正好,揉了揉他的头发,笑道:“在聊什么,咦,你手里这是?”
  元景捏着盒子给他看:“蛊。”
  楚驭脸色一变,劈手夺下,他力气太大,琉璃登时在他手中碎成几片,其中一片划破了他的手指,一点殷血落到那颗红珠上,他连珠带碎片砸了过去:“你让他碰这个做什么?”
  赤珠知道他的脾气,不敢像对方青一样嬉皮笑脸的,腰身都站直了些:“您别生气,我逗他玩的,这个还没养成呢,没毒,没毒。”讪讪地摸到那枚红珠,也没细看,就塞进腰间。方青站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幸而楚驭没说什么,只阴沉沉地看了他一眼,低头时脸色稍霁,拉过元景的手看了看:“没碰到吧?”
  元景摇摇头,忽而惊声道:“你流血了。”反捧住他的手,在伤处吹了吹。
  许是刚从外面回来的缘故,楚驭觉得被那点温热的气一撩,有些口干舌燥,随手在袖上一擦:“无妨。”拉着元景,与他相近而坐,又让方青拿些喝的过来。
  给元景的是加了冰的荔枝水,轮到他,则是温热的团茶,元景喝了一口,深觉滋味极佳,递到他嘴边,殷切道:“这个好喝,给你尝尝。”
  楚驭才说了一个“不”字,那边手腕一伸,微凉的手背几乎贴在他下颌上了,楚驭身上热意更甚,看见碗中未化的冰块,喉头一滚,下意识喝了一口,腻腻的甜饮入了喉咙,倒也不如想象中难咽,顺势抚着元景的手背,本想再喝两口,余光瞥见方青惊诧的眼神,立刻松开,含糊不清道:“好了,你自己喝吧。”
  元景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楚驭端起自己的茶,连喝了两碗,勉强压下身上那股热气。看见赤珠还站在一旁,威严道:“方青跟你说了?”
  赤珠见他们喝的痛快,酒瘾难耐,一直摸着酒葫芦,想寻机偷喝上一口,一听他问话,立刻将心思一收,恭敬道:“说过了。”遂在腰间摸了半天,摸出一个巴掌大小、形若钟鼓的铁器。
  元景听他们一搭一唱的,满头雾水,开口道:“你们在说什么?”
  楚驭怕他担心,没有将心里的猜测说出来,在他手腕上一指,温声道:“这是我府上的苗医,知道旁门左道的法子,我叫他来给你看看,许能解了你身上的毒。”
  元景本以为他那晚的话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言出即行,对自己上心至此,当下还很感动,可当赤珠将铁器里那只硕大无比的蛊虫取出来,还请他伸出手的时候,感动就消失了。他把手背到身后,警惕道:“怎么治?”
  赤珠将那张牙舞爪,螯似短刀的黑虫递到他眼前:“需借贵人的血用一用。”
  元景吓得脸色雪白,拔腿就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楚驭铁臂一捞,将他严严实实地圈到两腿间:“哪儿跑?”
  元景一个劲地躲他的手:“这虫子太吓人了,你让我回去缓缓,过几天我再来。”
  楚驭扫了一眼,也承认那只黑虫形容丑陋,确实不怎么招人喜欢。但他天生不知害怕的滋味,至于流血受伤,更觉不值一提。元景见他不吱声,扭糖似的滚来滚去,楚驭被他磨蹭的燥热难言,环住元景的腰身,按耐着脾气劝道:“没事,你把眼睛闭起来,一下子就好了。”
  元景胆战心惊地又看了一眼,这一次近的连那双绿莹莹的眼珠子都看清了,挣扎道:“这能治么?这虫子看起来才有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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