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满脸通红,僵在他怀里,果然是不敢再动了。楚驭给他理着额边的碎发,指腹在他唇上一碰,立刻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楚驭也没太欺负他,拿过被子给他盖上。周围安静昏暗,他眼中的欲望被很好的隐藏住了,温柔地亲了亲元景的头顶:“知道你不喜欢,别怕,大哥不会再那样对你了,等以后……好不好?”
元景听他说话声音都发哑了,似忍得很辛苦,眼眶不由地有些发红,自己伸出手,跟他十指相扣,叠放到胸前。楚驭笑了一下:“又不气我了?”
元景哼了一声,口是心非道:“不是!”扣着他的手,一会儿凑到嘴边胡乱咬上一口,一会儿又嫌弃地举到他胸口,蹭掉自己的口水。
楚驭撑着头,看他自得其乐的样子,心情也十分舒畅,故意拽过他的手放到嘴边,元景以为他也要咬自己,下意识地拼命往回抽。
楚驭忍着笑,在他手背上重重地亲了一口:“怕什么?我哪舍得真咬你。”
虽然这样说,可他从动作到语气都似在调侃,元景感觉又被他骗了,一气之下,便要翻身不理人,他整个人像条滑鱼似的,楚驭按住他也费了些功夫,好容易把他哄好了,半真半假道:“景儿今天脾气可忒大了些,开个玩笑也不行了?”说着果真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半轻不重的,不知明天一早会不会留下痕迹来。
元景捂着脖子,脑海中又想起那天的事。他被楚驭心肝宝贝儿似的哄了一晚上,压抑了几个月的心酸与委屈感又涌了出来,抽噎了一下,用手背挡住了脸。
楚驭没防备他说哭就哭,神色一紧,立刻将他抱坐起来:“怎么了?我又说错话了?”思忖片刻,抚着他的后背安慰道:“不哭了,大哥不训你了,你不高兴只管对我发火便是,我不嫌你脾气大。”
他越是温声哄劝,元景越觉得难过,抵着他道:“你脾气才大呢,一走就是几个月,明明去了也不见我,只会等我来找你,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就打算永远都不理我了?”
他伤心的语不成声,楚驭听在耳中,心头好似被狠狠揪了一下,他握住元景的手,温声道:“我哪舍得永远不理你?你今天要是不来,我也得去找你了,外面坏人这么多,我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对付他们?过几日我就去递奏表,离开诏前军,以后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
元景咬着嘴唇,拼命地揉眼睛,人已经靠在人家身上了,口中还道:“我才不信你。”
楚驭无奈道:“这要叫我如何证明?”挺直了腰身,让他的脸正好贴到自己胸口:“你自己听听,我心里是不是一直在说想念你的话?”
他的心跳稳健有力,胸膛更是宽阔壮硕,元景靠在上面,不觉涌出一股安全感,眼泪渐渐止息了,手也环向了他的腰身。却听楚驭闷哼一声,方才反应过来,立刻坐正了:“我碰到你伤口了么?”
他泪珠子还挂在睫毛上,模样看起来又可怜又可爱,楚驭抚摸着他的眉毛,温声道:“担心我了?”
元景不想让他太得意,避开他的手,尤是嘴硬着:“谁为我受了这样的伤,我都是要担心的。”
楚驭一颔首:“是么,那我可更不能给别人这样的机会了。”
元景垂下了眼睛,自己抹了把脸,过了一会儿,软绵绵道:“下一回再吵架,你要早点来找我……要让我看到你!”
楚驭捧着他的脸,在微弱的月色中与他对视:“好,下次再吵架,我哪儿也不去,就陪在你身边,等你……等我们都消了气,再好好说话,行不行?”
元景“嗯”了一声,还有点担心:“那父皇那里怎么办?”
楚驭道:“你自幼与我亲近,好端端的,他不会想到此节,有人的时候,大哥就对你规规矩矩的,旁人也不会看出什么端倪。”看元景半天不说话,不知是在思考还是在犹豫,于是靠了过去,摩擦着他的鼻尖:“景儿心里已经答应了,对不对?”
半响,元景轻轻一点头。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滑到嘴边。楚驭凑过去尝了尝,觉察小情人要躲,立刻将他拉到怀里,逗弄什么小动物似的挑起他的下巴,品尝他被眼泪浸湿,带着些许苦涩感的嘴唇,含糊不清地哄道:“乖,害羞就闭上眼睛。”
元景紧张的抱着他的胳膊,给他温柔的亲了一会儿,牙根舌尖酥麻,很有点舒服的感觉,也不自觉地给予起回应。他技巧青涩幼稚,舔-弄含咬都是一下即离的,楚驭原本没那方面的心思,几番求而不得之后,整个人都热了起来,他情知这么下去,两人之间得有一个要难受了,赶在那之前与他分开,手臂仍是不舍的揽着他,逗道:“上次在凉亭里看你哭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元景有点不好意思,含糊道:“我困了,不跟你说了。”往被子里一钻,又开始装睡。片刻,丢了一半被子给他:“……不要着凉。”
楚驭笑着躺到他身边,安安静静地睡了会儿,元景又凑了过来,自己抬起他的手臂枕着他睡。他的气息很是干净,楚驭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他的样子,下颌抵着他的脑袋,逗道:“又来撩我了?”
元景温热的气息吐在他锁骨边,过了许久,楚驭都以为他睡着了,却听他瓮声道:“……只撩拨你一个。”就此将脸埋到他胸口,怎么都不肯出来了。
一
楚驭正是血气方刚之年,被心爱之人投怀送抱的示好,顿时浑身血气上涌,他闭目调息了许久,却始终无法恢复平静,耳边听到元景的呼吸变得绵长,便要起身下床,寻个自我纾解的法子。然而他才稍稍将元景推开了点,那边立刻就黏了过来。
元景眼睛都睁不开了,梦呓着跟他撒娇:“……要抱。”
楚驭叹了口气,重重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小坏蛋。”老老实实躺平了,认命般将他搂回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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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莫测
夜里冰鉴的冰块化光了, 房中又有些闷热,两人虚盖在身上的被子早被踹到了旁边, 肌肤相贴之处已是汗津津的,元景嫌被他抱的热, 时不时滚到旁边, 睡了没一会儿似乎又觉得不安心, 一个翻身, 又拱了回来。楚驭被他闹得一整晚都没睡着,几乎是睁着眼到天亮。
元景这一觉却是香梦沉酣,天光已透窗内,还尤以为身在美梦中, 迷糊间感觉有人捏着他的鼻子玩,很孩子气的笑了一下, 闭着眼睛抱住那人的脖子。他们刚刚重归于好,正是情浓意绵之时,不免亲热了一场。你来我去的玩闹了一会儿, 元景被他抱起,跨坐在他身上, 双手极尽眷恋地搂着他的脖子,由着他爱抚着自己。早上本就容易情-欲高涨,一番缠绵之后, 两人喘息都有些粗重。楚驭看着他迷离无措的眼神,一时间爱意汹涌,又有了中蛊之时, 想要看他在自己怀里哭泣、呻-吟的心情。他牢牢的揽着元景,一手探进他的衣服里,哑声道:“帮帮你?”
元景的长裤已被褪到腿弯,露出两条嫩葱似的长腿,被楚驭带着硬茧的粗糙指腹一碰,羞得的浑身发红,身体也绷紧起来,躲了几下没躲掉,索性一头埋到他肩膀上。楚驭看到他这个未经人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亲了亲他的后脖颈:“太子殿下昭训十二人,看来都是摆设?”
元景被他弄得浑身发软,但心里知道是被小看了,抬起水盈盈的眼睛,含羞带怒地瞪了他一眼,故意道:“不是!”
楚驭一点头:“哦,那就是跟人家弄过。”威胁般攥紧了,元景受不住刺激,指甲深深地陷入他肩膀,差点没哭出来:“大哥,别……”
楚驭将他的腿分的更开,漫不经心道:“都告诉你了,不准跟别人乱来,不然我要发火的。”
元景被他从里到外压制住了,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脚趾紧紧地蜷缩起来,带着哭音道:“没有……没跟别人……”
楚驭看他这个反应,估摸着他自己都没给自己没弄过,也没太让他难受,亲着他嘴唇加快了动作,声音沙哑道:“知道你没有,乖孩子,以后也要听话。”
元景呜咽了一声,实在是有些受不住,顺着他道:“嗯……我听话……”
这才得以纾解出来。一时间眼前白蒙蒙的,整个人如坠云雾之中,身体虽有飘飘欲仙之感,可意识回归之后,却是难为情之极。楚驭捡起他丢在地上的脏衣服擦了擦手,笑道:“我有没有把太子殿下伺候舒服?”
那股销魂之感尚未散尽,元景腰身软的都站不起来,他挡着脸道:“……你别说了。”手忙脚乱地要下床。楚驭伸腿一挡,把他拉了回来,压低声音道:“这就想走了?不帮帮我?”
元景毕竟年纪小,被他这样接二连三的调戏,脸已经红的不成样子,明明与他熟悉的要命,此刻连看他一眼都不好意思:“不帮,我要走了。”
楚驭拿住他的手,往下一按,哄道:“才说过会听话的。”元景一碰到那饱满灼热之处,整个人都不好了,挣扎之时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口,就看到楚驭轻咳了一声,抓着他的手也松开了。元景疑心他又在装病,用脚尖碰了他一下:“你别骗我了,我不信的。”
楚驭对他笑了一下:“嗯,变聪明了。”摸了摸他的头发:“你在这等一会儿,我叫人给你拿换的衣服。”他起身时还捂着伤口,元景感觉不对头,硬是扒开他的手去看,果然见到洁白的纱布上渗出了血色。他心里一紧,立刻跳下床:“我给你换药。”
过了一夜,伤处仍是血肉模糊的一片,望之触目惊心,元景多看一眼都觉得心悸,给他换完了药,垂着头坐在床上,整个人蔫蔫的。楚驭看他情绪不太对,知道他是心疼自己了,安慰道:“刚才是我逗你玩的,真的不疼。”
元景一声不吭地倚到他怀里,轻声道:“以后我们都不吵架了。”楚驭心头一阵暖意,嗯了一声。两人相依着靠了片刻,元景鼓足勇气道:“大哥,还要我……帮帮你么?”
他说这话时眼眸干净的要命,像极了庭院里那弯落满星光的泉水,楚驭被这样一双眼睛看着,只觉得诸般杂念尽褪,只余怜惜珍视之感,握了握他紧张到微蜷的手:“这次不弄了,肚子饿不饿,我叫人给你准备早膳?”
元景不自觉松了口气,点了点头,人还靠在他身上,跟他享受着这个静谧温柔的清晨。两个人闭目养神了一会儿,就听见有人敲门,方青道:“公子,你醒了么?”
元景一听见外人的声音,立刻要去拿衣服,楚驭按着他的手:“这个脏了。你坐在这便是,我不让他进来。”半-裸身体,下床开了门,有些不悦道:“什么事?”
方青一眼看见了他肩膀上的牙印子,颜色青紫可佈,足以看出咬他的人当时下了死力气。呼吸为之一滞,下意识往里探看。楚驭健硕的身躯挡住了他,愈发没有好脸色:“我在跟你说话。”
方青低下头,知道自己今天是进不去了,奉上木托,里面放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赤珠给您熬的药。”
楚驭端起来敷衍的喝了几口,丢回木托上:“好了,你去叫人送一套干净衣服来,给里面那个穿的,再叫厨房准备早膳,多弄些甜口之物。”
方青侍奉他多年,就没见识过他这么细致入微的体贴过谁,疑心顿起,从前见他与太子的相处,已是大觉不妥,眼前种种,更叫他冒出一个大胆的念头。眼看楚驭要进去,他斗胆将人拉住:“公子,你们昨晚……”仓促之间,斟酌不出一个合适的字眼。
楚驭一眼望去便知他心中所想,轻描淡写道:“你是想问我们和好与否,还是想问我有没有把他睡了?”
方青大惊失色:“您来真的?里面那个可是太子!”
楚驭道:“太子又如何?我喜欢他,自然要把他弄到手。”
方青听他说起喜欢二字,不亚于活见鬼,一大清早,他接二连三受到惊吓,都快崩溃了:“要是皇上知道了怎么办?你跟太子……这是死罪!”
楚驭急于回房,有点不耐烦道:“他让我入京,是为了牵制我父亲,现在我父亲仍是兵权在握,又还在为他开疆辟土,他为昭显宠信,对我施加恩典都来不及,岂会在这种时候杀了我。”见方青忧心忡忡地还要再劝,冷笑一声:“你以为当年他召我入宫陪伴太子是为了什么?”踱步而出,站在泉水边,一字字道:“天朔十三年秋,皇上令我父亲在正德门前诛杀先帝四子,这才得以登基称帝。随后五王起兵造反,也是我父亲带兵前去镇压诛杀的,他高枕无忧了这么多年,哪一场仗没有我父亲的功劳?楚家是他的刀,他自己使的顺手了,自然也想叫他儿子也试试,现在我愿意做太子的刀,护他周全,皇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方青低呼道:“可皇上绝不是想要你们走到这一步,万一他发现了,就算不杀了你,也一定会把你们分开的。”
楚驭思忖了一刻:“你倒提醒了我,有他在确实是个麻烦。”回头看了一眼,才重新开口。夏日暑气盛,即便是清晨,风也带着一丝热气,衬的他语气愈发冰冷:“去让赤珠帮我调一种毒香,药效慢些不要紧,要的是查不出来,亦需便于随身携带。”
方青随他入京伊始,便得了令,要去寻天资卓越且无依无靠之人,养作死士,他早知楚驭有些不臣之心,但听他亲口说出来,仍是胆战心惊:“您是要……万一太子知道了怎么办?”
楚驭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我帮他快些登上帝位也是为了他好,这件事我不说,他不会知道的。”屋里传来重物落地与低呼之声,像是元景不小心碰掉了东西,庭院与内室相距甚远,楚驭倒不担心他听见了什么,随口道:“行了,去办吧,我进去看看他。待会儿送衣服过来时叫人放在门口即可,小孩儿害羞,怕人看见。”
说这话时眼中带了一点笑意,与刚才判若两人,方青只觉得心下一寒,简直不知哪个才是真的他了,半响才道:“是。”
楚驭进门时,就看见元景费力地将自己的佩刀挂回床头,从后面抱住他,亲了亲他头顶:“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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