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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鼎(古代架空)——尺水

时间:2022-01-20 14:27:01  作者:尺水
  元景气得要命,却也不敢再动,身体僵如铁板,尽力不与他触碰,然而马蹄高高一扬,还是倒进他怀里。楚驭嘴唇在他头顶一碰,将他抱紧了,挟风而去。
  他们快马赶回京城,路上果遇太子府前来报信之人,正是太子的心腹之臣曹如意。他腿伤不便,只得坐在车里,令人疾驰狂奔。一见太子,顾不得诧异他怎么跟楚驭在一起,张口便道:“殿下,顺安侯反了!”
  话由他口中说出,元景再无怀疑。他思前想后了一晚,已做了些心理准备。可亲耳听到之时,仍如被人当头棒打,过去十余年的情意,都成了笑话,一时不知该悲伤还是该愤怒,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他忍泣道:“我父皇怎么了?”
  曹如意摇摇头:“属下已派了几个人潜入宫里,现在还没有消息。”见元景脸色又白了一分,忙道:“殿下,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顺安侯声称您在外头出了事,这才复了自己太子位。只要您回去了,谣言便可不攻自破,他朝禁军归来,也不会奉他的命了。”
  只听楚驭语带嘲讽:“等禁军回来,人家早就改朝换代了。”瞥了一眼元景失魂落魄的样子,缓声道:“你父皇如今生死未卜,你就算要痛惜你与你哥哥的兄弟之情,也不该在这时候。”
  元景被他喝醒,打起精神,抓住他的衣袖手急急道:“你昨晚就知道消息了对不对!你还知道什么?”
  楚驭缓声道:“八千禁军已将皇宫四门围住,东西角楼上还架了弩机,一有人上官道,便会被射杀。至于你父皇,我的人探得消息,说他从宫中消失,去向不明,想来应该是无大碍的。”
  元景焦虑道:“会不会是皇兄他……”
  楚驭道:“不会,他还没找到玉玺,不敢动手。”看向曹如意,指派道:“我要去诏前军军营,你回去将太子府里能用的人都调动起来,以金角为讯,等我号令。”看了看元景:“你还有点发热,先跟他们回去……”
  元景把头直摇,毫不犹豫道:“我要跟你在一起。”
  这一句说出来也没什么柔情蜜意,但辅以他沙哑的声音和专注的眼神,多少有了从前撒娇时的感觉。楚驭目光一软,看了一眼他攥着自己的手,移开视线,淡淡道:“随你,不过我们还得等一等。”
  元景不觉有异,仍是贴着他问:“等什么?”
  楚驭不答,幽深的眼眸遥遥看着远方。不多时,四个身披玄甲,背负黑羽长弓的人自城中急行而来,其中一人高举手中滴血的布袋,遥遥一挥。楚驭一颔首,调转马头,朝诏前军中去。
  如今已过了操练的时辰,平时这群无所事事的兵油子,不是在帐内补觉,就是溜出营外寻欢作乐了。今日各营队长却是齐聚中军大帐,盖因宫中生变,不少人的叔父辈亦困在其中,出言入宫救驾者有,更多的确是主张静观其变的。这些人懈怠惯了,一向外强中干,不曾经历过战事,如今对上精悍的禁军,自觉难以招架。
  范平最是没有主意的,听他们七嘴八舌,早就一个头两个大。忽听外头传来一声:“诏前一军英烈之表,世代忠良,你们可还记得这句话么?”
  虽只得一人声,却盖过了这里头数十人。众人肃然无声,转身望去,帐门大开,太子元景与楚驭并肩而行,走了进来。楚驭已换上一身明光劲甲,高大的身形愈显威武壮硕,缓步而来,已将众人的目光夺去,他们自动分开了一条路,就连范平也从主座上跳下:“楚……哦,太子殿下!”
  元景被楚驭盔甲上的明光笼罩,脸上多了一点冰冷的威严之感,他点头道:“起来吧。”
  楚驭伸手一按,将元景送上主座。他身后的侍卫如羽翼般护在两旁,只听他道:“这句话是诏前军初立之时,皇上钦赐的。但它不是给你们的,而是给你们的父亲、先祖,他们的忠诚让你们站在这里,你们若不甘一生困于此处,就把今天变成你们被后人记住的日子!”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蛇皮怪的霸王票,谢谢他山落雨的营养液
 
 
第86章 变天(三)
  整个大帐寂然无声, 唯闻猎猎长风鼓动帐顶。已有人双目含血,暗暗攥着拳头, 似在克制自己的情绪,就连怯懦的范平也露出思索之色。只听一人小声道:“叛军势大, 又挟持皇上和百官在手, 咱们只怕连宫门都进不去, 更不用提擒贼救驾了。”
  楚驭身姿未改, 只比了个手势,如鬼魅般立在他旁边的护卫进前一步,将手中滴血的黑色布袋展开——两颗血淋淋的头颅滚到地上。有人惊呼一声,元景也吓的双目圆睁, 差点叫出来,他竭力保持镇定, 不让自己露怯,目光沉沉地望向众人。
  楚驭威严的声音随之响起:“皇上如今不在宫中,这两人是负责看押百官的将领, 待漏院现在乱作一团,时不我待!诸位若有报国之心, 还望早下决断!”
  范平令人将头颅翻过来,远远看了一眼,骇然道:“皇上不在宫里的消息是如何而来?还有, 如今皇城戒备森严,这一双人头是怎么取下的?”
  站在最前方的一名将领“啧”声道:“这两位难道是千羽军的将士?”他指着两人腰间那把形状奇异的佩刀:“我父曾告诉我,他们腰间都挂着这把弯月连叶刀, 刀身无鞘,非死不可收锋,手环以漠北饮血石所铸,初成之日,色如白玉,杀人越多就……”
  两人弯刀手环皆殷红如火,他们一语不发,神色漠然地接受着众人的注视。元景自得知皇兄造反之事起,脑海中便乱作一团。听闻此言,心脏剧烈一跳,忽的冒出许多个念头:“这些人不是被派去看守朝月谷了么?宫里才出了事,他们怎么来得及赶过来?”再看向楚驭时,多了一点审视的意味。
  楚驭淡淡道:“待漏院守卫不多,我已命他们潜入宫中,寻机引百官往天宝寺方向离开,再派一军从天波门接应,切断敌军的追势。如今皇上不在宫中,不必理睬叛党的威迫,我们分兵两路,从太宁门和文德殿围攻,若有趁乱逃走者便由他们去,拱卫京畿的一万二千名禁军正在往回赶,两方多半会撞上,痛打落水狗的事交给他们便是。我们擒贼擒王,将元惜拿下!”
  有一将领进言道:“末将听闻他们在宫内布下了弩阵,不如我们将此次犯上之人家眷绑来,置于军前,他们一看之下,必定阵脚大乱,就是有那肯大义灭亲的,也是自伤八百,岂不快哉?”
  元景眉头微蹙,才要开口,楚驭已沉声道:“不可,此番是太子领兵救驾,这等不仁不义之举传扬出去,于太子名声不利,况两军交战各凭本事,罪不及家人。就算要罚,也当在找到皇上后,由他定夺。”见那人还要再说,强硬道:“此事不必再议,到时我领千羽军在前方开路,战与不战,全凭诸位一句话!”
  元闭了闭眼,将诸般念头抛下,他起身迎向众人道:“如今皇城危急,我身为太子,责无旁贷,此战我亦亲往,誓与诸君同生死。”
  楚驭额边青筋重重一跳,未及说话,却见范平满脸涨红地跳了出来:“臣虽无杀敌之勇,但愿追随殿下左右,为您摇旗助威!”
  诏前军多的是少年儿郎,虽未历战事,胸中仍有一腔热血,如今见最懦弱无争的范团练使也主动请缨,那还有什么可说的?一时间众人神色肃然,跪地齐声道:“愿追随殿下左右!”范平领各营营长去校场点兵,自是不提。元景本也要跟去,才起了个身,又被楚驭按在座位上。他闭目隐忍片刻,帐门一关,立刻甩开肩头的手,一语不发地往外走去。楚驭揪着他的后衣领,几乎将他悬空提到怀里,元景被他一抱,简直要炸毛了:“你干什么!”
  楚驭脸上的冷漠一扫而空,肩膀也在微微起伏,俨然在压着火气:“宫中何等凶险,你又跑去凑什么热闹!”
  楚驭手劲奇大,元景后腰本就酸痛难当,被他一搂,疼的眼前阵阵发黑,险些跌在他手臂上,他咬紧牙关,强撑着气势怒目道:“我父皇下落不明,我是大燕的太子,当然要去!”
  楚驭见他疼的一张小脸雪白,反手将他按在座上:“你就在这里等!”
  元景一口气憋在胸口,看着他冷笑道:“你是要让我出尔反尔?为人耻笑么?”
  楚驭牙根紧咬,眼神简直是要吃人。元景对他这个表情甚是熟悉,虽还强自与他对视,但不由自主往后缩了缩。见他忽然靠近,后背紧紧贴在椅身上:“你你说你过不会再打扰我了……”
  楚驭才要说话,倏然得了这一句,脸色愈发阴沉起来,强壮的大腿抵在他身侧,将他制的无法动弹。五指一张,捏着他后颈就亲了过去。元景反应极快,张口就咬,不想他劲力一转,捏住自己的下颌,强迫自己迎合他的索取。一通蹂躏般的亲吻过后,楚驭站起身,漠然道:“待会你跟我一骑,我们既已分开,老子不会白护着你,这只算利息。”元景嘴唇被亲得通红,他恼羞成怒,摸着个物什就砸了过去:“谁稀罕你管!”
  及至诏前军攻入皇城之时,还是被他按到了怀中。楚驭摘下自己的头盔,给元景戴上,头盔大了些,遮住了他的眼睛。元景才要推上一推,他又丢了个箭筒过来:“拿好。”
  元景在昏暗的光线中,被他牢牢护着,行过一条血路。身边金铁铮鸣,杀声四起,千羽军弯刀所向,无可披靡。赵辽于高台上看清来人模样,脸上闪过一丝惊骇,他夺过一把长弓,连放数箭,箭风呼啸,锋芒直指太子。元景眼前昏天黑地,自是不知外间情景。只觉楚驭振臂一挥,已有数箭落于身边。他这阵子如惊弓之鸟,对身边涌动的危险极为敏感,紧紧抓着缰绳道:“怎么了?”
  楚驭抱了他一下,喝道:“偃月阵!”千羽军左右展开,将他护在月轮正中。他取下身后玄铁所铸、形如蛟龙的重弓,又道:“箭!”
  元景将这沉甸甸地箭筒抱了一路,心中大为不解。闻言一振,忙递上一支铁箭,见他手掌未收,迟疑了一下,又递上四支。弦音一响,箭光如电,赵辽眉心一跳,箭锋已在眼前。身边将士忙举盾将他护在身后,只听一声“砰”响,交叠格挡的盾牌碎如齑粉,当中攻势缓了一瞬的那只长箭,穿喉而过,将他钉死在身后柱子上。
  大庆殿外乱作一团,元惜双目着血,神情可怖地看着阶下,嘶吼道:“我不走!我已经走了一次了!凭什么还让我走!”
  潘敏焦头烂额,不断调动人手挡在殿外:“殿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先离开,西魏那边自有人接应。”挥了挥手,命人将他强行拉起。元惜一离开龙椅,身体立刻扭曲起来,两个武将动手,居然都拉不动他。潘敏怒道:“殿下!你守着这里有什么用?等他们杀进来,咱们都得死,只有保全性命,日后才能卷土重来!”喝了一声:“左右!送殿下走!”
  一名浑身带伤的武将冲到阶下,喊道:“大人,快要挡不住了!”潘敏斥骂了一声,回望向元惜,眼神变得有些难言。元惜心里一惊,深知趋利相投的盟友是靠不住的,生死关头,倒是镇定了下来,他脸上横肉动了动,嘶声道:“去,把我给景弟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杀声入夜方止,八千叛党几乎全军覆没,皇城上下一片黑暗,唯大庆殿外灯火通明。一袭龙袍悬于门前,其下又设灵台,供着太祖皇帝的神位。杀红眼的诏前军见了这一幕,浑身热血一冷,纷纷下马,此刻虽持刀在手,却不敢再进一步,眼看便要错失追敌良机。
  楚驭近旁之人低声道:“末将知道一条小路,咱们从那边追吧。”楚驭望着前方,冷道:“元惜强弩之末,仍不知悔改,敢以天子之尊、先帝之灵阻太子救驾,现在不除,后患无穷。”感觉怀中一颤,更是再无迟疑:“派人将龙袍神位移开,日后皇上怪罪下来,我一力承担!”
  元景裹着他的披风,取下头盔时,面如玉色,未沾半点血迹,全不似刚从修罗场上杀出来的人。他看了看四周或是怒骂,或是迟疑的将士,轻轻道:“我去。”
  楚驭心中一凛,按住他的肩膀:“你不能去!”
  元景摇摇头,回身将头盔和箭筒放到他怀中:“抓活的回来。”
  地上血流成河,滑不可立,千军万马寂然无声,看着太子独自一人,踏着血路,捧下太祖神位,一时间,万人同拜。
  诏前军星夜追敌之际,元景被人护着来到长宁殿。其时烽火才熄,门口血腥气尚未散尽,他如飓风般撞开半掩的殿门,几个打扫的宫人避之不及,差点被他撞翻。深处漆黑冰冷,遍布狼藉,一人多高的花瓶碎在地上,似给这森严之地蒙了一层寒霜。寝殿内亮起一盏孤灯,元景冲进去时,正看到燕帝坐在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林水、蛇皮怪的霸王票,么么哒,前几天出去玩了,更新慢了点,接下来的日子会稳定更新~谢谢等我的小天使,爱你们。
  小剧场:
  渣攻:行行,我最好说话了,你不想跟我做情人,那我们就做pao友,只进行纯洁的xx交易
  元景:我咬人啦!
 
 
第87章 改朝
  他看起来有些疲惫, 手中捧着半碗药,眉头似被苦的皱起, 见元景进来,对他遥遥一笑, 顺手将药碗放到刘林捧着的木托上。刘林跪在他旁边, 神色谦卑如常。眼前种种, 与往日并无不同。元景脸上焦虑之色还未褪去, 见了这一幕,彻底傻了眼。
  燕帝声音有些沙哑,招手道:“景儿回来了。”
  元景恍如身在梦中,顺着他的手势就过去了, 坐到燕帝身边,眨着眼睛使劲看他。燕帝慈爱地摸了摸他的肩膀:“受伤没有?”
  他掌心冰凉, 声音听着也有些中气不足。元景鼻腔一酸,连连摇头,尤是不敢相信般, 紧紧握住他的手,说起话来都带着哭腔:“父皇, 您这几天到哪里去了?儿臣都要担心死了。”
  燕帝看了刘林一眼,似笑非笑道:“还不是这狗奴才做的好事,看把太子吓的。”
  刘林低着头, 温声细语道:“陛下恕罪,当日情势危急,奴才为保您的安全, 不得已才将您送进去。”
  元景听得云里雾里,看看刘林,又看看燕帝,茫然道:“父皇,这是怎么回事?”
  燕帝淡淡道:“愣着做什么?还不给太子看看。”
  刘林叩头起身,引着元景走到一木柜前,双手按于其上,回望星晷,以西方朱雀七星宿为引,逐一按下墙上暗格。只听一声“轰”响,木柜自两边分开,入口极窄,只容一人身。元景不由自主地走了进去,但见珠光莹莹,恍若白日,未行几步,便走到一间密室,里头床铺齐整,桌椅完备,只是装饰布置与宫中大不相同,颇有几分江南之韵。桌上香茶尤温,元景捧在手里,欲往前探看一番,刘林恭身道:“殿下,前头是出宫的密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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