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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鸟(近代现代)——长街当歌

时间:2022-01-21 10:10:36  作者:长街当歌
  雁飞澜点头道了句好,时岸逃似的快步走出家门。
  站在电梯里,时岸被自己气的眼睛都要直了,他看着电梯轿厢折射出来的影子自言自语道:“你说说你这日子怎么过的这么糙?雁飞澜要给你做顿饭结果你什么都没有。”
  叮——
  电梯门毫无预兆的打开,站在电梯外的邻居略显尴尬的走进来,结果变的更尴尬了。
  “时老师,出门去啊。”
  时岸假笑着应了人家一声。
  时岸和邻居之间关系还是可以的,他刚装修的时候亲自提了一大袋子糖楼上楼下各敲了五层楼的住户给人家发糖再附一句打扰了,大家就都知道这楼里住了个有涵养的大学老师。
  前些时候住楼下的大妈还张罗着要给时岸介绍对象来着,不过被时岸以自己已经结婚了不过现在正两地分居为借口给拒绝了。
  大家也都知道时老师不是单身了,但谁都没见过时老师的媳妇。
  雁飞澜在时岸走之后没有立刻就去洗澡,他把冰箱里的东西都给收拾出来扔掉了,本以为冷藏一层已经足够让人惊叹,没想到冷冻一层才叫惊喜。
  时岸拎着两大袋子东西回家的时候,一进家门就闻到了一股恶臭。
  “雁飞澜?”时岸叫了一声没有得到回应,他仔细闻了闻,确定这股奇怪的味道就是从家里飘出来的,他又喊了一声:“雁飞澜!”
  雁飞澜带着两只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的,不成副的皮手套从厨房走出来问:“怎么了?”
  时岸看着他跟刚从实验室走出来的似的,新的衣服胸前还沾上了疑似血迹的东西,他拧着眉问:“你干嘛呢?”
  雁飞澜指了指厨房道:“你冰箱冷冻室的门没有关上,里边的肉早都化了,都臭了,你自己在家就没闻到么。”
  时岸眨了眨眼睛,很是诚实的摇了头,他已经有一阵子没有进过厨房了,他都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打开过冰箱了。
  “先把空调关了开会儿窗散散味吧,我那边马上就收拾出来了,收拾了冰箱再做饭吧。”
  雁飞澜又回了厨房。
  时岸拎着东西跟了过去。
  雁飞澜蹲在地上抬头朝往厨房里进的时岸说道:“别进来了,地上都是血水,回头踩得满拖鞋都是了。”
  他伸手把时岸手里的东西都接了过来。
  时岸还是没有走,他倚在厨房门口看着在清理冰箱门上冰霜的雁飞澜,好半天他忽然道了句:“雁飞澜,你说你这么好以后得什么样人能配得上你?”
  雁飞澜动作微顿,他只是扯了扯唇角。
  好?
  雁飞澜觉得自己这辈子是跟这个字沾不上边的,什么人能配的上他?什么人都能配得上,什么人来配他都是绰绰有余,只是什么人都会觉得他不配。
  一个有过前科的人,敢肖想谁来配他呢。
 
 
第6章 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道大题
  上学那会儿,时岸和雁飞澜是最不应该成为朋友的人,可两个人却是最好的朋友,时岸见过雁飞澜收下女生巧克力,听过雁飞澜报出女朋友的班级号,可他从没见过雁飞澜牵别的女生手,他从上学的时候就很好奇,雁飞澜到底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今天也是一样好奇。
  “雁飞澜。”时岸叫雁飞澜名字的时候听起来总是语调平平,可其中藏着的那些不为外人所窥见的感情只有时岸自己知道。
  因为太喜欢,所以连每次叫他名字的时候都要装的和其他人一样平静、镇定,那些兴奋与雀跃只能留在月光照不透的晚上一个人藏在被子里慢慢的消化,慢慢的等待消散。
  雁飞澜抬头问时岸:“怎么了?”
  时岸很少能有这种居高临下打量雁飞澜的机会,他发现雁飞澜应该就是网上说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那种脸,无论怎么看,无论那张脸是胖是瘦,他总是会为他心动。
  “你喜欢什么样的人啊?”时岸突兀发问。
  雁飞澜听过问题又低下头接着整理冰箱去了,不是他不回答时岸,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把答案说出口。
  “问你呢。”时岸用脚尖踢了踢一旁雁飞澜拎出来的废弃垃圾袋,哗啦哗啦的声响算是给雁飞澜的计时器,“干嘛,难不成已经有喜欢的了?现在还跟我搞上娇羞那一套了,赶紧说赶紧说,喜欢什么样的,或者那位是个什么样的?”
  雁飞澜依旧沉默着,时岸蹲到他身边,像个不倒翁一样,有一下没一下的撞着他。
  时岸发现,人真的好奇怪。
  就像口腔溃疡之后却总喜欢用舌头去顶,明知会疼也总是忍不住去顶。
  明知答案无论为何对于他来说总会像是一盆三九天里淋下来的凉水,可他还是想知道。
  就算没有机会能够在一起,就算早晚有一天要分道扬镳,可他就是想知道以后雁飞澜会找一个什么样的人站到他的身边,他更想知道自己应该羡慕哪种人。
  “说啊。”时岸不停地追问着。
  雁飞澜的脾气比起之前当真是好了不少,如果换作从前时岸敢这样闹,他绝对拎着衣领将人丢出门外了,可现在他也只是任由时岸闹着。
  最后一层冰霜清理完成,雁飞澜才开口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时岸的动作停住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拳而已,这一拳的距离就像没关紧的冰箱门一样,上了厚厚的一层冰霜,其间散出的寒气似乎是把时岸也给冻住了。
  “哈哈哈。”时岸的干笑听起来格外的难听,他依旧蹲在原地,说道:“那还挺好的,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你说过?”
  雁飞澜听着时岸的笑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若无其事的起身,将地上所有的垃圾捡起来丢了垃圾桶,他准备找个大点的垃圾袋子把所有的垃圾都装在一起放到门边,出门的时候好带走的。
  “挺长时间了。”雁飞澜边翻垃圾袋边说道。
  时岸还是蹲在那儿,冰箱门已经被雁飞澜关上了,平滑的表面映出他脸上僵硬难看的笑容,他几乎是瞬间就敛了笑,又在心底发问:“你刚才就是用这幅表情在朝他笑么?那还不如不笑。”
  “那她呢?”时岸盯着冰箱门折射出来的自己,嘴唇一开一合,很卖力的给自己造锋利的刀子,“她这几年有没有去看过你?”
  雁飞澜走出厨房之前说道:“有。”
  时岸忽然释怀了自己被拒绝了五十九次的探视。
  在雁飞澜刚进去的时候时岸就有了解过,每个月只有一次探视的机会,每次只有半小时到一小时的时间。
  原来不见他是有原因的。
  时岸有些难过。
  可是整整五年,一共六十个月,怎么连一次的会面都不愿意分给他这个最好的“朋友”呢?
  可时岸又觉得有些庆幸。
  庆幸有人爱雁飞澜,庆幸雁飞澜没有像缺根筋一样因为自己是有前科的人就推开人家。
  时岸开始自由发挥想象,他在想,那该是怎样一个姑娘。
  一定是温温柔柔,留着黑色的长发,眼睛应该也长得很好看。
  之前上学那会儿雁飞澜被问嫂子班级的时候,时岸去他报的那班级门口观察过,连着蹲点三天加上自己为数不多的了解,那班里的班花就是这样的。
  春天的时候那姑娘应该会穿一身白色连衣裙去见雁飞澜。
  夏天的时候应该会穿碎花裙子去见他。
  秋天的时候呢?会像他们学校里那些女生一样,扎起高马尾,穿上很有秋天味道的衬衫和短靴么?
  那冬天的时候女生应该也会携一片外边的雪花去给雁飞澜看吧?
  年复一年,如今那姑娘又身在何处,今天又为什么没有去接雁飞澜呢?
  “想什么呢?”雁飞澜回来见时岸还蹲在那,他伸手去扶时岸:“还蹲在这做什么,腿不麻么?”
  时岸顺着雁飞澜的力气起身,刚要嘴硬说不麻,雁飞澜的手也才刚刚放开,他就毫无预兆的歪了一下,好在雁飞澜还没走,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时岸,时岸半个身子靠在了雁飞澜怀里。
  两个人谁都没有动,直到时岸倒吸了一口气道:“麻了。”
  雁飞澜叹了一口气,像是对时岸身上这份永远不散的孩子气的无奈,他扶着时岸的手加重了几分力道,说道:“麻了不早说!”
  时岸转过头瞪了雁飞澜一眼:“那你明知道我会麻你还松手?”
  雁飞澜:“...”
  时岸之前也不总是这样的,他跟雁飞澜的斗嘴多半都是雁飞澜获胜,时岸通常被气成红白脸然后拧着眉毛看似很凶的甩一句:雁飞澜,咱俩谁在跟谁说话谁就是狗。
  用不上两节课,雁飞澜就汪汪的来了。
  没办法,高中数学能让一切硬腰杆学会低头。
  “时岸,你教教我这题呗,刚才猴子说了,下节课要是问到我我不会的话你是要被连坐的。”
  这种时候的时岸还是很懂台阶的意义的,顺着也就下去了。
  可今天时岸偏不想,说是跟雁飞澜置气也行,说是因为自己没资格吃醋而觉得烦也行,他就是想跟雁飞澜吵架。
  只是吵架这种事,只有一个人是吵不起来的。
  雁飞澜扶着时岸在厨房足足站了十分钟,最后时岸好没意思的自己站直了身子道:“做饭吧,饿死了。”
  “好。”
  “雁飞澜!”时岸咬着牙叫了一声。
  雁飞澜莫名其妙的回头看着时岸问:“怎么了?”
  也没说什么,怎么就气的脸都红了。
  时岸盯着雁飞澜,恨不得把他吃了似的,结巴了好半天说了句:“你能不能把背挺直了!佝偻着干嘛!你又不是八十了!”
  雁飞澜看着时岸明显就是生气的背影,征愣着一点点直起了五年来已经佝偻习惯了的背。
  里面哪里是想象中那么好混的,学不会弯腰就有的是苦头吃,那里边的苦头可不是长得好看的前桌让你自己抠数学试卷的最后一道大题这样的小儿科,弯的时间久了,腰杆就自然而然的完了,现在能挺起来了可却总是忘了挺,挺起来的时候脑子里又都在想自己配不配。
  时岸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跟谁赌气,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看着没有开机的电视,厨房里很快飘出来了油烟的问道,其实也不算呛,他刚咳了一声就听见厨房里雁飞澜按开了吸油烟机。
  呼呼的抽烟声吸引了时岸的目光,时岸在自己的家里偷偷地打量着站在厨房里那位给他烹调晚餐的住在客卧的客人。
  所以他想回临山是因为那姑娘现在在临山么?
  那姑娘今天没来应该是临山有事耽搁了吧,那明天呢?明天回不回来,如果那姑娘明天来了,雁飞澜是不是就要跟她走了,走了之后呢?会结婚吧?婚礼的时候雁飞澜肯定会邀请他去当伴郎吧?要拒绝么?肯定是要的。
  给喜欢的人去当伴郎,这事听起来不太聪明,时岸自认为是个聪明人,坚决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吃饭。”
  时岸闻着空气里漂浮着的熟悉的西红柿牛腩的味道,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那间老房子,他和雁飞澜也不过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大家只需要想着明天的数学小考要怎么应付过去就好了,而不用像现在这样,费心的猜着他究竟爱谁,也不用费心的想着接下来的生活该怎么办。
  雁飞澜吃饭的时候本就不大爱说话,现在更是嚼米粒的力度都放轻了。
  “时岸,我想...”
  时岸没有抬头,他在等着雁飞澜的下文。
  总会走的,像雁飞澜那样的人,每一块骨头里都刻着骄傲自尊这样的字眼,他怎么会允许自己做一个寄人篱下的人。
  时岸当然想留,就像当年所有人都想解出数学试卷最后一道大题一样。
  “我想...”雁飞澜抿着嘴唇,看起来有些为难也有些尴尬:“能不能现在你这里借住一阵子,我不白住!我明天会出找工作,找到工作我会付你房租。”
 
 
第7章 那葡萄酸的要死
  时岸没有想到雁飞澜会主动提出在这里借住,他以为雁飞澜很快就会和那个所谓喜欢的人回去临山了,面对雁飞澜的要求他有些惊喜又觉得有些惊讶,难免一时愣了神,心里更多的是在想雁飞澜住在这里那么雁飞澜喜欢的那个人呢?
  年近三十依旧被这些青春时期就存在的问题困扰着,时岸在想怎么每本书都是在教人进步,怎么就没有一本是教人打退堂鼓的呢,如果有他一定能好好钻研。
  “如果不行的话,那就算了。”雁飞澜很快的说了一句,随后就低了头安静的嚼着刚刚送进嘴里的一口米饭。
  时岸知道自己的失神被误解了,他没有解释,只问道:“那你要是找不到工作呢?”
  比起雁飞澜的自信,时岸的这一盆凉水才叫现实。
  “找不到工作...”
  “找不到工作就没钱交房租。”时岸放下筷子舔掉嘴角沾着的米粒,一本正经问雁飞澜:“没钱怎么交房租?”
  雁飞澜连咀嚼的动作都停了,他很认真在思考时岸的问题。
  “这样吧。”提出问题的人也提出了解决办法:“找不到工作的时候就做饭来扣吧,一日三餐,食材我买,但我要求至少两菜一汤。”
  时岸这人没什么别的毛病,只是有点挑食而已,现在已经好了很多了。
  雁飞澜答应的很痛快,时岸又捡起了筷子添了半碗饭。
  饭后雁飞澜自动包揽了刷碗的活计,时岸也没有就钻进书房去忙了,他眼看着雁飞澜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饭前才放进去的矿泉水,仰头灌了半瓶。
  只挂了一层凉气的水似乎是初秋的违禁品,对于时岸这样有胃病的人来说是十足的危险品,可时岸不安分,越危险的他越想尝尝,尤其是雁飞澜还喝的津津有味。
  “怎么了?”雁飞澜转头见时岸直愣愣的盯着他的手看。
  时岸倒是没遮掩,他利落的转开视线走到冰箱前,边走边说:“没事,我也渴了,想喝水。”
  冰箱门才被时岸开了一道小缝就被雁飞澜给重新关上了,雁飞澜站在时岸身边,盯着时岸,表情十足认真的说道:“不行,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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