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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室无窗(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2-01-21 10:24:32  作者:谷草转氨酸
  整个晚上,佟漱都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张宗终在客厅里不知道鼓捣什么;张宗终在打电话、大多数时候只是用鼻子应一声“嗯”;张宗终在用水壶烧水;张宗终去洗澡了……
  佟漱听着他吹完头发出来,悠闲地走到自己门口,敲了下门。
  打开房门时,他穿着件短袖T恤和居家长裤,这幅样子终于有那么一点点平易近人起来。他看着佟漱,开口道:“走吧?”
 
 
第008章 怪梦
  在回忆的画面中,佟漱终于睡着了。非常奇妙,他感觉自己的身体睡了,意识却是清醒的。眼前一片黑暗,顺着黑暗往前走,一栋老洋房突兀地立在黑暗中。砖红色的屋檐,三层还有露天阳台。佟漱不禁有点感慨:如果白思思说的话是真的,那么只要他愿意,很快可以得到足以买下洋房的钱。
  佟漱边想边走到洋房门前,试着推了下。门后露出装潢考究古典的厅堂,他想进去,但说实在的又不太敢,于是干脆坐在了门口的台阶上。
  不知过去多久,佟漱突然眼前一黑,像是从高楼坠落,身子抽了下,醒了。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张宗终还抓着他的手腕。佟漱忍不住小声喊他,“张宗终?”
  话音刚落,张宗终也睁开眼睛。他飞快地松开佟漱,直挺挺地坐起身下床,走到书桌前。书桌上放着崭新的素描本和铅笔,张宗终一言不发,坐下就翻开素描本画了起来。佟漱自己干坐在床上,犹豫是该趁机穿上拖鞋赶紧跑回自己卧室锁门,还是坐着等他指示。
  在他左右犹豫时,张宗终忽然开口道:“回去睡觉吧。”
  “我不会再做这种梦了吗?”佟漱一愣,下意识地问说。
  “不一定。”张宗终头也不抬,一面在素描本上画,一面顺口答道,“一般来说,这种启示梦是隔段时间出现一次、然后越来越频繁的。但谁知道你是不是那个‘不一般’呢。”
  他不理人了,佟漱趁势蹬上拖鞋,起身头也不回地快步进了自己卧室,咔哒一声锁上房门。不知是否因为刚刚梦醒,他心慌得厉害,顺手拿起手机看时间,这才发现在这个短短的梦中,自己和张宗终竟睡过去了两个小时。
  这种体感时间与实际时间对不上的体验令人不安,佟漱环顾四周,这明明就是他长大的卧室,却在黑暗中渐渐陌生起来。他缩起腿蜷在床上,再睡不着了。
  前二十六年,他过得平淡普通——最大的打击可能就是大学毕业后父母去世。自媒体运营刚起步时不太顺利,双重打击让佟漱身体虚弱得一阵风就能掀倒,这几年才慢慢养了回来。他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倒血霉还是走大运,这么离谱的事情怎么就一股脑到了他头上。
  没准儿白思思说的话其实是假的呢?他们做了个程序骗自己,准备放长线钓大鱼。
  “但是图什么呢,我又没多少存款……”佟漱翻来覆去,自己分析,“试试不就知道了。”
  他提了提精神,摸出手机在微博上找了个次日开奖的转发抽奖,九千现金,明早九点见分晓。刚转发完还没关掉,门就被敲响了。佟漱攥着手机过去开门,见张宗终站在外面,脸上没什么表情。他忍不住小声问说:“你画完了?”
  “没有。”张宗终用鼻子应了声,冲他伸手,“手机。”
  佟漱犹豫几秒钟,把还亮着的手机递过去,屏幕上仍然停在转发抽奖的界面。他蓦地有点窘迫,脑袋低下去。张宗终却没再看别的,把手机拿给他,信口道:“你不信?”
  “啊?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佟漱支支吾吾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张宗终走到客厅衣架前拿起外套,说道:“穿衣服下楼。”
  “啊?”佟漱更懵了。那边张宗终边穿外套边看向他,顺手拢了下头发,“你家旁边的彩票站营业到夜里十一点,还有半个小时关门。”
 
 
第009章 彩票站
  路灯把两人的影子拖得很长,张宗终走在前面,睡觉前湿漉漉的发尾已经干了。佟漱跟在后面胡思乱想,一会儿想他也不怕自己拔腿跑了——算了,自己能跑得过他才怪;一会儿又想他发质怪好的,大帅哥也会用护发素吗?
  “我没买过彩票。”佟漱小声说了句,跟上前、保持在他身后半步的距离。
  张宗终没出声,眼看彩票站就在前面了,他突然低声说:“佟漱,我劝你安生点。如果你在家里瞎折腾,对我们两个都没有半分好处。”
  佟漱一愣,不由站住了脚。
  张宗终又走了两步才回过身,路灯在身前不远处,将他的脸笼罩在阴影里,“我不想伤害你,但也有的是办法控制你。比如如果你在家不安生,我可以把你打晕了装在行李箱里带走。”
  佟漱下意识地“哈”了声,你有病吧差点脱口而出。张宗终这话说来矛盾,又是“不想伤害你”又是“打晕带走”,佟漱心里想着你自己不觉得你说的话很奇怪嘛,一面又开始后怕:幸亏那个玻璃水壶没真的砸到他头上,不然自己的下场可能真的是装进行李箱带走。
  为什么不在家里说呢?佟漱想着想着浑身一震,白思思不会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装了监听器吧,真演电影呢?比监听器更匪夷所思的事情都发生了,也不是没有可能。
  张宗终说完,转身向彩票站走,佟漱只得把话咽回去。
  彩票站的老板趴在柜台上打斗地主,见两人走进来,抬眼只问了句“要什么?”佟漱看张宗终,张宗终也看他,语调轻松道:“刮刮乐,点石成金。”
  老板刚要拿,张宗终又道:“你自己跟他说。”
  佟漱瞬间尴尬起来,硬着头皮冲老板道:“老板,要一张刮刮乐,点石成金。”
  老板表情古怪地问说:“要多少。”
  “……一张?”佟漱试探道。
  老板表情更加古怪起来,佟漱不明白怎么回事,只好转头看张宗终。店里的白织灯管亮得刺眼,张宗终半侧过身,解释说:“这东西一般都是整本整本买的。不过你可以只买一张。”
  “好吧,”佟漱舔舔嘴唇,冲老板道,“就一张。”
  老板对两人的兴趣大过了斗地主,从柜台下面拿出一把打开过塑封的点石成金,甚至还递了枚硬币给佟漱,“你自己抽吧,拿这个刮。”
  佟漱随手从中间抽了一张,俯身在柜台上先认真读了中奖规则,然后慢吞吞地刮开中奖数字。他默默记住数字,接着开始一个一个刮底下的号码,老板探头过来,提醒说:“你可以一排排整个就刮开了,不用一个一个号码的刮。”
  从头到尾,张宗终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眼睛只是望着外面的灯影和空无一人的马路。
  刮到第二排第三个数字时,老板腾地从凳子上站起来,“我操!”
  佟漱还没仔细看底下的奖金,老板已经关掉斗地主点开相机要拍,激动喊说:“我操,我这彩票站要出名了!”他太过激动,佟漱终于停了刮下一个奖的手,仔细看看号码底下的金额,倒吸了口气。
  他把零数了好几遍,手中的硬币掉在了柜台上。
  一百万!
 
 
第010章 大运
  回家的路上,佟漱整个人步履虚浮。
  一百万——即使扣除个税,对佟漱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钱了。他眼睛盯着张宗终的后脑勺,发现他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反应,当然有可能是因为中大奖的人也不是他。
  等下,这笔钱到底是归自己还是神机所有?想到这里,佟漱心里一凉,追上去试探道:“我能去兑奖吗?”
  “可以,”张宗终手抄在外套兜里,点头道,“一百万对白思思来说不是什么大钱,她会愿意给你点甜头的。”
  “哈?”佟漱激动起来,“一百万还不是大钱?她不是说神机很缺钱吗,你们到底是个什么组织啊!”
  “小点声,”张宗终蹙眉提醒了句,没成想,他竟然认真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神机现在被定性为邪教组织。”
  佟漱一顿,虽说这些人满口鬼啊夺财啊,但是好像跟“邪教”关系不大。不过他还是趁着张宗终没回头的时候、摸出手机查了“反邪教举报电话”默默背熟,然后删了浏览记录。
  张宗终似乎没发现他的小动作,这让佟漱安心了点,看来这个人也不是毫无突破口。
  回到家已是黑夜,张宗终出门前把客厅灯顺手关了,屋里只有佟漱卧室的床头灯开着。他也不理人,自己摸黑向书房走去。书房没有窗户,可以说是全屋最黑暗的位置。佟漱站在自己卧室门口,看着他走进去,人一下子就像是消失了。他蓦地感觉这人其实也不像很难说话,至少算是有问必答。佟漱一张口,叫住了他,“张宗终?”
  他问说:“如果我按照神机的要求办事,你们不会伤害我和我朋友,对吗?”
  少顷,张宗终从屋里走出来,他仍然站在黑暗里,但借着佟漱屋内的光,能勉强看清五官。他看着佟漱、好似微微压着眉与眼帘,有种难言的古怪。
  “嗯。”他应了句,转身再度走入书房。
  之后几天,佟漱发现张宗终一早就会出门,大半夜才回来。他拿走了新换的钥匙,搞得佟漱点外卖只能从窗户放下去个篮子再提上来,汤全洒了。那天以后,兑奖这事也没再提起,但彩票六十个自然日内都有效,他也没有用钱的地方。
  吃着只剩粉没有汤的晚饭,佟漱点开手机,终于发现自己有个快递已经放在门岗好几天没拿走了。他犹豫半分钟,从白思思拉的那个群里加了她的微信。
  白思思很快通过,发来了第一条消息:有事?
  佟漱开始尴尬,回说:能不能把张宗终的微信推给我。
  白思思把电话直接打过来,张口问说:“找宗哥有事?”
  “……那个,”佟漱一接电话就紧张,磕磕绊绊道,“算有吧。”他考虑了几秒钟要是跟白思思说他想让张宗终帮忙拿快递,白思思会不会把他爸妈骨灰扬了。
  不过,白思思没多问,只是说:“宗哥基本不看消息,你打电话找他吧,我发给你。”
  挂了电话,佟漱还在想着白思思怎么叫他宗哥,是因为“终哥”太拗口还是太像四五十岁中年人?他乱七八糟想来想去,硬着头皮拨通了张宗终电话,一上来就叫顺嘴了,也喊了声“宗哥”。
  电话那边顿了下,问说:“干什么?”
  佟漱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俩到底谁大还不一定呢,“……能不能帮我去门岗拿个快递。”
  张宗终什么也没说,把电话挂了。
 
 
第011章 老洋房
  张宗终进门时,佟漱把房门开了一小条缝,发现他真的把快递拿回来了。他转身换鞋,佟漱第一次注意到,张宗终用来绑头发的是条黑色的三股细绳,上面绑着枚大概一节指节宽的翡翠片,中间的孔开得很大,像个迷你缩小版手镯似的。
  见他看过来,佟漱赶忙收回视线,推开门说:“谢谢。”
  张宗终没说什么,自己倒了杯水喝完,这才道:“明天跟我出去一趟。”
  佟漱顿了下,反应过来,“老洋房?”
  张宗终点头,要回书房,佟漱权衡了两秒钟命和不尴尬哪个更要紧,追问说:“你能不能给我讲讲要做什么?”
  “明天你就知道了。”张宗终说罢,又报了条老街,在另一个区。这条街佟漱路过过很多次,确实有几栋老洋房,但他对梦到的那个没印象。他干巴巴地说:“那几栋房子不是早就没人住了吗,好像有些连留下看房子的人都没有。”
  “嗯,”张宗终应完就要走。佟漱心里不安,硬着头皮拦人,“你总归得告诉我点情况,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吧?”
  他一顺手腾地抓住了张宗终袖肘,见人家看过来又赶紧松开,眼睛盯着自己的脚面暗自尴尬。张宗终出了口气,抱起胳膊道:“那个房子里横死过三个人。”
  佟漱下意识地“啊”了一声,问说:“横死……具体呢?”
  “前两个人都是帮房主看房子的人,”张宗终面无表情道,“第一个女的开煤气自杀了。之后房主又请了个男的,然后那个男的在浴室里割腕了。”
  “第三个呢?”佟漱心里毛起来,赶忙又问。
  “第三个是房主本人,怎么死的不知道。白思思那边没查出来,但也是死在房子里的。”张宗终说罢,放下胳膊,“还有什么事。”
  他这样一问,佟漱张口就应“没了”,但明天要去凶宅的忐忑根本压不下去,不由自主想说点什么缓解。他想了想喊错时的惨剧,干脆生硬地没话找话,“那个……你多大了?我听白思思叫你宗哥。”
  张宗终蹙一下眉,答道:“因为我比她大。我二十七。”
  “那你比我大一岁啊……”佟漱只能绞尽脑汁往下接,“那以后我也喊你宗哥吧,总喊名字更尴尬了。”
  “随便。”这次,他没再停住,进屋关门。
  闲来无事,佟漱干脆上网搜了搜,想自己找点讯息。他从街景照片上认出了梦里那栋老洋房,果真一模一样。奇怪的是,这么个连死三人的凶宅,网上几乎没有任何讨论和本地新闻的报道,连八卦房主身份的讨论都没有。
  他心里觉得奇怪,可毫无头绪,只能关掉电脑不再想了。
  第二日白天张宗终果然又要出去。这倒也不意外,偷鸡摸狗的事肯定得等到天黑。晚上八点,佟漱接到了电话,张宗终让他收拾一下,十分钟后走。
  佟漱心里忐忑,想给李海鹏发个消息,但说什么都突兀,最后也没发出去。十分钟后张宗终准时过来开了门,两人一前一后沉默下楼,佟漱上了他的黑车,前往老洋房所在的街道。老路路窄,也没有什么灯,到了晚上整条街望到头一个人都没有。洋房整体有三层,二楼有落地玻璃窗,三楼则是露天的阳台。屋主虽然过世了,单从外表看楼体保存得还是很好。红砖掩映在浓绿色的树影间,幽静而古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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