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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室无窗(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2-01-21 10:24:32  作者:谷草转氨酸
  车下了省道开上小路,愈发往深山老林开,下午才总算看见了村口。幸好路线不复杂,佟漱暗自记住,开始观察四周。这小村子不算大,位置偏僻但不破旧,各家都起了二三层的小楼,从土路上开过去一路都是犬吠。车向后开到村尾,周边再没有屋舍,一栋二层水泥房被院墙围起来,院后就是上山的树林。
  车一停稳,院子里传出大狗狂吠,伴随着铁链撞击声。佟漱思考了两秒钟他们是不是要翻墙进去,却见张宗终锁车下去敲了敲大铁门。没一会儿门上的小铁窗打开,有个女人从后面露出半张脸,有气无力问说:“谁啊?”
  活人!佟漱微讶,张宗终摸出手机点开,把屏幕冲着她。佟漱扫了一眼,上面似乎是微信界面。张宗终说道:“白思礼找来的人。”
  铁窗关上,女人把门闩打开,没再说什么,只是引着两人往屋里走。院子角落果然拴了条大黄狗,见到生人进来恶狠狠地呲牙发出警告。女人也不管,她看上去三十多岁,瘦得只剩一把骨头,头发枯黄眼圈乌青,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女人领着两人穿过客厅上楼,刚迈上二层佟漱便吓了一跳,二楼正堂里靠墙摆着张供桌,上面有着副五个人的全家福,洗成黑白照片、女人也在上面!照片前供着香和瓜果,满屋都是香灰味。女人看也不看,推开楼梯旁一间房门,终于出声道:“你们先歇歇吧,我在楼下,有什么要问的来找我。”她说罢转身下楼,屋里有只两张窄弹簧床和一面矮柜,除此之外空空荡荡,佟漱压低声音道:“她到底是活人还是鬼啊,怎么遗像里有她?”
  张宗终把包放到矮柜上,信口道:“活人。”他指指床示意佟漱坐下,终于大致讲了讲来龙去脉。
  女人名叫于秋丽,半个月前,她的奶奶,父母、亲妹妹死在了同一场车祸中。当时全家人夜里出门,要到十几里外一个神婆的堂口看香,走到村外干涸水库时连人带车翻了下去,四口人当场死亡。于秋丽那天头很痛早早睡下,只隐约记得父母来叫了好几回都困得爬不起来,等再醒来时,便得到了全家人的死讯。
  “那个照片……?”佟漱顺着问了句,想想又明白过来。可能是只有一张全家福,家里人死完了,她也再没什么忌讳不忌讳了。
  “具体为什么把我找来白思礼也没说,我下去和她聊聊,”张宗终说着转身,走到门口顿了下,回头说,“你来不来?”
  佟漱赶忙点头。两人再次下楼,于秋丽坐在客厅的木头沙发上发呆,见两人下来也没有反应。张宗终轻车熟路在她对面坐下,问说:“于小姐,具体发生什么事情了,白思礼并没有告诉我们,你得再说说。”
  于秋丽反应很慢地点了下头,微微坐直一些、把两手叠在膝盖上。她瞥目看了眼外面,大门开着,从这个角度能看见院子里的狗窝。大黄狗趴在地上喘气,嘴角挂着口水。于秋丽叹了口气,讲说:“我爸在县城开饭店,总是很晚才回来。他回来的时候,我们自家的狗都是不叫的,所以他会吹一声口哨,狗听见了,就会叫两嗓子让我们下去给他开门。”
  佟漱不明所以,于秋丽的手突然抖了起来,“头七过后,我夜里在楼上睡觉,忽然听见我家狗叫了起来。我爬起来,然后就听见了一声口哨——”
  她瞪大眼睛道:“是我爸在吹口哨!”
 
 
第020章 口哨
  人总是能分辨出最亲密熟悉的家人所发出的声音。这点佟漱毫不怀疑,自己就能分辨出来爸妈回家时的脚步声并提前过去开门。他顿时觉得四周凉飕飕起来,张宗终没什么反应,只是面无表情追问说:“然后呢?”
  于秋丽眼泪汪汪,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的,“我一开始不害怕,觉得是我爸回魂了、来看看我。但几天后就开始觉得不对劲儿。你们养过狗吗?狗叫的声音不一样,以前狗听见他回来都是很兴奋的那种汪汪叫。那天以后,狗变成了很凶的叫法,就跟刚才见你们陌生人一样。”她说着说着,掩面而哭,“口哨声是从院子里面响起来的,不是从墙外!我大着胆子从窗户偷偷瞧过,就看见院子里有个影子走来走去的,跟我爸走路的样子一模一样!”
  瞬间,佟漱背上一凉,下意识地瞥了眼身旁。张宗终仍是没什么反应,只道:“每天都有口哨声?”
  “每天!”于秋丽哭喊道,“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有时候真想那天也跟他们一起死了!”
  看架势,他们十有八九今晚要留宿。佟漱想到晚上就头皮发麻,他看看抱头痛哭的于秋丽,想安慰几句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张宗终半垂着眼睛沉默片刻,突然道:“你爸是从水库那个方向回家吗?”
  于秋丽哭声一顿,慢慢点了点头。张宗终不再多言,站起身道:“我知道了,先过了今晚看看吧。”他说完就上楼,留下佟漱自己和于秋丽四目相对,佟漱看着她那张哭脸,憋了半天,干巴巴道:“节哀。”
  于秋丽边抹眼泪边摆手,“你也上去吧,我没事。”
  她这样说,佟漱赶忙追上张宗终。两人进到那间客房里,佟漱着急忙慌关上门,压低声音道:“我怎么没明白我们过来干什么的?”
  “你什么也不用干,老老实实站在旁边看就行了。”张宗终答了句,坐到床沿上。佟漱抿嘴,换了个思路,转而道:“咱俩谈谈。”
  张宗终瞥他一眼,指指对面,“坐。”
  整栋房子都没有铺瓷砖,还是水泥地面,佟漱走动过去便有些沙沙响声。他被他那副态度噎住,默念小不忍则乱大谋,在张宗终对面坐下才道:“我想开了,跟着你们没什么坏处,无非就是分成问题,你们拿大头我拿小头。但你们什么都不跟我说明,我怎么可能不疑神疑鬼心里发慌?”
  他瞥见张宗终顿时皱眉,但还是没开口。两人僵持片刻,张宗终出了口气,慢慢道:“你可以把白思思和白思礼当成两个介绍人。在你没有做启示梦的时候,他们也会收集附近一些发生过横死事件的位置发给我们。我会打着驱邪的名义过来,让你也能接触到鬼魂,借此夺财。启示梦算大头,是给你本人的确切指引。这个算小头,自己找来的。”
  “我只是看到了横死鬼就能夺财?”佟漱微讶,脱口而出道。
  “不是。”张宗终摇头,“需要和你本人有联系,只是看见了游魂并没有用,否则白思思他们只要在你家里摆个招阴的阵法就行,何必费劲。”
  “什么样子的联系?我还是没听懂。”佟漱追问说。
  “比如你帮他们申冤,达成夙愿。或者像在老洋房里、他们有怨气要吓你害你。只要建立关联,就可以。”张宗终答说,“我也确实会帮活人驱邪。白思思和白思礼找来的人越靠谱越能帮生人解决问题,名气就会越大。”
  然后就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多的“灵异事件”被他们兄妹握进手里。
  张宗终一笑,颇具嘲弄,“而且我们不收钱。”
  “因为已经拿走了他们想像不到的报酬……”佟漱下意识地喃喃道。他只觉得凉到了骨头里,这些人难道不怕报应吗?
  张宗终侧过身,余光里,佟漱一眼便瞥见了他用来绑头发的那根黑绳。是了,他一出手就让老洋房里的那个鬼魂原地消散,这些人怎么可能会怕鬼、怕报应呢?
  佟漱握紧放在腿上的手,暗自下定决心。
 
 
第021章 今夜
  一下午佟漱把院里转了个遍。院子后面有个挺大的鸡棚,能踩上去翻墙。屋里所有窗户虽装了防盗网,但一楼厕所有个小窗户,他比划半天,庆幸自己比较瘦,可以踩着水槽爬出去。他把身份证和钱偷偷收进贴身的口袋里藏好,预备时机合适跑路。
  晚上,于秋丽做了些简单的吃食。三人坐在院子里吃了顿沉默的晚饭,只等天黑。张宗终吃完就回屋,佟漱本来也想上去,又觉得谁也不理于秋丽不好,干脆在院子里逗狗。大黄狗高冷得很,摸是随便摸,但不理人。于秋丽站在旁边看他挠狗下巴,突然道:“你怎么称呼?”
  “我姓佟,”佟漱抬头答说,“叫我小佟就行。”
  于秋丽点头,“我爸也喜欢这么摸狗。”她又问,“你说,真的是我爸回来了吗?”
  佟漱答不上来。于秋丽叹一口气,扭身进屋。
  村里信号很弱,于秋丽家到底有没有无线网、佟漱不知道,因为没好意思问。他断断续续地看了会儿视频,屋里早已关灯,寂静夜晚不时从远处传来几声犬吠。佟漱翻身偷瞄张宗终,他背对着自己似乎睡着了、只脱了外套,头发也好好绑着。佟漱按灭手机,闭上双眼。
  大抵白天想了太多事,佟漱很快便开始控制不住思绪。脑袋中画面毫无逻辑,一会儿是老洋房、一会儿是家里那间无窗的书房。手脚发冷,他无意中缩了缩,感觉头重脚轻、仿佛要从床头滑下去了。佟漱皱紧眉头,他听到了沙沙声,像是有个人拖着脚在水泥地上慢慢地走。
  悠扬的口哨声蓦地响了起来。倏——倏——无比刺耳清晰。狗开始狂吠,佟漱张大嘴呼吸,猛地坐了起来。他睁开眼,只看到张宗终也坐起身子,冲他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佟漱屏住呼吸,口哨再度响起,很近、不是在院里,而是从屋里!
  张宗终蹬上鞋子,下床拽起佟漱动作极轻地开门。口哨声骤停,两人从房门出去,张宗终径直就要下楼,几乎是在出门同时,佟漱背上一凉,余光瞥见客厅那张放着遗像的供桌下蹲着个人影!人影浑身上下是半透明的黑色,仿佛与暗影融为一体,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佟漱,伸手从供桌上空抓了把,然后飞快地塞进嘴里。
  佟漱倏地攥紧了张宗终衣角,用气音道:“张宗终,有、有人在桌子底下。”
  正要下楼的张宗终猛一回头,佟漱只看到那人影顿时消失,下一刻,于秋丽尖叫起来,撕心裂肺喊道:“救命啊,救命——”
  张宗终拉着佟漱跑下楼,顾不上别的踹开房门。于秋丽浑身发抖,缩在角落里胡乱喊道:“救命,有人!有人在院子里,有人拍我的窗户!”
  佟漱下意识地扫了眼窗外,狗“呜呜”两声趴下,并没有影子。见张宗终看过来,佟漱轻轻摇头,于秋丽嘴唇发青,嘴里还在嘟嘟囔囔,她发现佟漱摇头,捂着脑袋大喊道:“真的有人,有人拍我的窗户!”
 
 
第022章 水库
  屋檐下,张宗终和佟漱并排站着,于秋丽吓懵了,被子蒙过头缩在角落不敢出来。张宗终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夹在手上。他沉默须臾,问说:“你刚才看见什么?”
  “你是不是看不见鬼?”佟漱不答,反问道。
  明明没有风,烟头上散出的灰雾左右飘逸、慢慢化开。张宗终目光放空,望着那橘红火星看了片刻,低声道:“是。”
  佟漱出了口气,张嘴如实道:“二层供桌底下蹲着个东西。半透明黑色,人的轮廓。他从供桌上够东西往嘴里塞,但什么都没抓住。口哨应该也是他吹的,你听到了吗?是从屋里传出来的,我刚一叫住你他就消失了。”一回忆,人影抓空气吃的样子便令他不寒而栗,佟漱试探道,“是鬼吗?”
  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也有些颤抖,张宗终侧过脸盯着佟漱看了会儿,把烟递给他。这次佟漱没犹豫,接过连着抽了几口,感觉冷静了些。张宗终低声道:“不是鬼,是煞。”
  “什么东西?”佟漱手一抖,脱口而出道。
  “比鬼更麻烦的东西。”张宗终蹙着眉说罢,转身又往于秋丽的卧室走。佟漱才不敢自己留在外面,赶紧跟上。隔着薄被子都能看见于秋丽在发抖,张宗终站在床边,直接问说:“水库在哪边?”
  半晌,于秋丽嗓音沙哑道:“往北。”
  张宗终问完了,径自拽着佟漱袖肘出去,他摸出车钥匙,简短道:“上车。”
  “我们是要跑路吗?”佟漱瞪大眼睛,开什么玩笑,他的跑路计划还没开始呢!车门关闭落锁,车灯短暂亮起又灭,佟漱明显感到张宗终开始有点烦躁起来。他识趣地闭上嘴,张宗终说道:“去水库。”
  向北出村,路上一盏灯都没有,四下只有黑漆漆的夜色和田地。再向远,几座土坟上用石块儿压着黄表纸、呼啸的风一刮,洋洋洒洒被吹上了半空。车停在了水库前,旁边立着块儿“水深危险”的石牌,底下水基本干了,只剩一小片脏兮兮的污水沟。张宗终不打光,边走边解头发,把玉瑗套在了食指上。
  佟漱心慌得不行,拼命没话找话,“你那个东西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接触到怨气或是旺盛的阴气的话,会震。但是必须离得够近。”张宗终头也不回,顺着土坡往下走。佟漱不敢跟过去,也不敢自己默默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能大声冲他喊道:“头绳呢?”
  “一样,”张宗终朗声答,“会变硬。”
  不知从哪里响起阵阵嘶嘶声,佟漱脑袋一炸,抬脚就往下追他,嘴里大喊起来,“啊啊啊还有这种东西!”
  “别跑下来!”
  话音刚落,脚下土地一松。佟漱身子猛地向前扑,刹不住腿眼看就要滚下去。张宗终反应极快,抬手一把抓住他胳膊,硬生生把他拽停。佟漱狂喘了两口气,语无伦次道:“抱歉,抱歉——”
  张宗终直等到他气平了才松手,把黑绳递过去道:“拿着,犀牛筋做的,压惊。”他不再理佟漱,站在斜坡上张望。四周安静的只有两人呼吸,佟漱勉强冷静下来,小心翼翼道:“我们把于秋丽自己留在屋里能行吗?那个、那个煞好像会瞬移……”
  张宗终无意中用左手转动着食指上的玉瑗,顿了须臾才道:“拍窗户的不是煞,是于秋丽她爸。”
 
 
第023章 是谁
  佟漱晕头转向,追问道:“什么意思,我怎么没明白?”
  “这个水库肯定淹死过不少人,长久积攒的怨气阴气成了煞。于秋丽他爸走夜路的时候招惹了煞跟着他回家、或许就是吹口哨的习惯引来的祸事。煞不是鬼,几乎没有心智,只能模仿它跟着的那个人。”张宗终边说边往车那边走,佟漱刚想跟上,脚腕抽疼顿时钻心。他低头看了眼,心道这下完蛋,八成扭到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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