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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室无窗(玄幻灵异)——谷草转氨酸

时间:2022-01-21 10:24:32  作者:谷草转氨酸
  眼见着张宗终直接就把门推开,佟漱站在台阶上目瞪口呆道:“没上锁吗?”
  “锁了,”张宗终语调轻松,示意佟漱进来,“我不会撬这种锁,白思思找人提前打开的。”
  两人小心翼翼走进客厅,重新关好了门。里面空间开阔,光客厅就快赶上佟漱家那么大,实木家具一看就价值不菲,他暗自思考被抓他俩能被判刑几年。屋里不算黑,因为空间大,家具的尺寸也比一般家庭的要大上许多,蓦地有点死气沉沉的压抑感。佟漱从包里摸手机打开闪光灯照明,积灰不算厚,有了强光小范围照亮,四周反而又看不太清了。他心里有点发毛,却听见张宗终吩咐道:“分开四处转转吧,你去二楼。”
  这栋老洋房早就断了水电,何况有灯估计也不能开。佟漱踟蹰片刻,按照他的吩咐磨蹭到了楼梯前。他忍不住回头看张宗终,这人连手电也不开,闲庭信步边看边解开绑头发用的黑绳,像在自己家一样。
  暗自叹了口气,佟漱缓缓上楼。
  这种房子有很多木质结构,踩上去嘎吱作响。空气中弥漫着股灰味,佟漱心跳加快,拿袖子捂住鼻子一步步在走廊上蹭,根本不敢乱看。走廊幽长阴暗,门大都关着,不知后面藏着什么。他慢慢经过一扇扇深棕色的实木门,脚步声似乎比木板的响声还要轻。在足音与嘎吱、嘎吱的回响中,佟漱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呼吸声,急促地喘着,像是在下一秒就会滞住。
  他的吐息呼在自己举着手机的手背上,微弱又凉丝丝的。佟漱呆愣了两秒钟,突然意识到这个微弱的呼吸声才是自己的!他背上一麻,屏住吸气,脚顿时沉得迈不开了。急促喘息并没有停下,既像是在背后,也像是在头顶。他身旁的门后,哗啦啦的流水声越来越急——
  佟漱的呼吸也开始急促,大喘气的呼吸声紧贴着脸左右飘摇,越来越近、好似即将便会使得两种呼吸重叠在一起。他抓着手机的手一抽,扭身朝着楼梯狂奔而去,边跑边大喊道:“张宗终!”
  佟漱一步往下跨三节、脚在最后几节台阶上扭了下,往前扑了个踉跄。他顾不上别的先找张宗终,空旷的客厅里没有人影,那喘气贴在后脑勺上,逼得佟漱只能朝着记忆中张宗终过去的方向跑。他感觉自己只是跑出去了几步远就迷失方向,既找不到过来的路,也不知道大门的位置。黑暗中手机闪光灯的光束在完全陌生的环境中晃来晃去,一下子扫到了墙上旧照片人像中的眼睛,随着灯光移开,眼珠子好似追着光束也看向了佟漱!
  他大口大口喘着气,鼻息间蓦地嗅到一股油漆似的刺鼻臭味。是煤气!佟漱眼睛一扫,他不知何时跑到了厨房外面,玻璃磨砂门后,一个黑色的人形阴影倏地闪过——
 
 
第012章 凳
  佟漱下意识地抬起袖子捂鼻,不死心大喊道:“张宗终!”
  他不敢再向前跑让自己彻底迷路,转身往回,明明不记得经过转角,屋内的布置却是完全没见过的。四周没有窗户,倒是有很多镜面的装饰,他余光一瞥,视线尽头好似总有个飞速掠过的阴影,不紧不慢地跟着自己。
  佟漱一背冷汗,迈开腿拼命跑快,眼前出现了座窄楼梯,他想也不想冲上去,楼梯上面竟是二层走廊的另一端。尽头房门半开着,外面白色路灯的光线顺着缝隙照亮出一条斜影,佟漱想也不想推开门跑了进去。
  门后是间极宽阔的会客书房,他不由想走进着窗外白灯的光亮下,朝前迈出半步,左侧浓黑的阴影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轻微地摆动了下。他顿时转眼去瞧,黑暗中吊扇下面挂着个骨瘦如柴的男人、脚下悬空,随着不知从哪儿来的阴风轻飘飘地前后摆动。
  佟漱头皮发麻,僵在原地动弹不得。他死死盯着上吊的男人、想挪却挪不开。男人随着阴风摆动,张成鸡爪状的手指好像要扑向什么东西。佟漱大脑空白,挪动手掌僵硬地捂住了自己的左眼——男人没有消失,这是具尸体!
  他差点坐在地上,扯开嗓子叫道:“快、快快来啊张宗终,楼上有人上吊!”
  他刚喊完,噔噔噔脚步声从走廊靠近,佟漱心跳加快,转身只见有人跑了上来,是张宗终!这人闪身进屋,还没站稳,佟漱便语无伦次喊道:“这儿有人上吊,有尸体!”
  “别喊!”张宗终扬声制止,抓着他乱比划的手腕压了下来。刺眼的闪光灯晃得张宗终眼睛眯缝,他拿手一捂又道,“别喊,这儿除了我们没人。”
  “有死人!”佟漱喊道。“我俩眼睛都看见了,是死人——”
  他说着伸手一指,两双眼睛看过去,吊扇下空空荡荡,哪里有什么死人!
  佟漱瞬间呆住,喃喃道:“没了……”张宗终也顿了下,与此同时,没来得及关上的房门自己推开,张宗终手疾眼快、抬胳膊直接碰上房门,他声音一下子压低,“是你药水时效到了。替我看着点周围。”他说着,动作极快地用黑绳把门把手缠了起来。佟漱瞥眼注意到那翡翠片被他像戒指一样戴在食指上。缠完把手,张宗终取下翡翠片往里走,说道:“如果门开始晃就喊我。”
  “什么意思,那个男、男鬼呢?”佟漱缩在门边,战战兢兢追问说。
  “不是你看不见了,是他出去了。”张宗终边说边径直走到房间左侧的书桌后,把翡翠片放在椅面上、手指按在孔洞中缓缓划动起来。只划了一下,他便自言自语,“太沉了蹬不动吗……”
  屋子太过空旷,家具离得远,他捏起翡翠片环顾四周。佟漱手脚发冷,眼睛追着他的身影不敢乱看。那边张宗终却仍在观察屋里的东西,他快步走到另一侧,角落放了张垫脚凳,他把指尖再次卡进翡翠片的孔洞中、在垫脚凳上划动片刻,蹙起眉站了起来。
  佟漱紧张到极点,没话找话说:“你在找他上吊时踩的东西吗?那个可能有点太矮了——”
  张宗终不言,余光瞥见阳台的落地玻璃窗前摆放着的几个花盆。花早已干死,枯枝凌乱。张宗终健步过去蹲下身子,他的侧影在玻璃窗前地板上留下一面黑色的侧影,佟漱的目光不由跟着那侧影挪动,侧影后是墙壁纯黑的斜影,一双黑色的影手赫然伸出,朝着他的脖子摸了过去!
  佟漱头皮一麻,“在你后面!”
 
 
第013章 手
  张宗终反应奇快,反手用捏棋子的手势将那翡翠片直接压在了影子上!影手上半身剪影已从斜影中钻了出来,翡翠片压在他脑袋的位置,把那上半身固定在原地,影子挣扎着挥舞双手。
  与此同时,佟漱身后的门突然开始震动,像是有个人在拼命拍打叫门。伴随着震动,长指甲刮动门板的声音穿进屋里,佟漱当即吓得跳开,差点扑到快步过来的张宗终身上。张宗终把人给拽开,也不管被锢住的影子鬼,一手捏住黑绳末端,一手把另一端往下扯。
  佟漱觉得自己快晕过去了,颤声问说:“你干什么?”
  张宗终不说话,把黑色解到只剩一圈缠着把手手柄,就捏起另一端用拇指按在了门框上,“把门开条缝,看看外面有几个。”
  “你疯了吗!”佟漱终于喊了出来,下意识倒退了半步。
  门板还在剧烈震动,指甲刮过的声音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但始终不靠近门把手附近。张宗终满脸不耐烦,催促说:“快点!”
  佟漱被他凶得又是一抖,僵硬地伸手按下把手,把门开出条窄缝。门刚开启,有股带着腥味的阴风从缝间钻了进来,佟漱只看到外面黑影窜来窜去,下一刻,一只充血的眼睛闯入视线,和佟漱静静地对望。
  他踉跄了下,往后倒退半步,颤声道:“门口一个,走廊上还有一个。”
  “知道了。”张宗终说着,手一松放开了黑绳——
  阴风顿时刮开房门,佟漱只看到门外两个鬼影扑了进来,眼看就到身前。他下意识往后退,身旁张宗终反手一挥,材质柔软的黑绳竟在半空中绷紧成直线,刺穿了那鬼影眉心!
  佟漱思绪根本反应不过来,只看见张宗终甩手抽了黑绳,毫不犹豫便向着紧随其后扑向佟漱的第二个鬼影挥去,鬼影与黑绳接触瞬间爆出一团黑雾,散发着腥臭被风卷散——
  佟漱揉了把脸,身旁,张宗终没事人似的把黑绳拿在手上一折,走到仍被固定在暗影中的最后一个鬼影旁边。他蹲下身,佟漱不敢靠近,回头望望幽深黑暗的走廊,把心一横小跑到了张宗终旁边。
  黑影不知何时停下挣扎,影子上虽然看不见五官,但好似在隔空和两人对视。张宗终拿着折成对角的黑绳立在黑影脖子上,黑绳自己站住,投下一个三角形的轮廓。
  “拿下来。”他冲佟漱道。
  “那个翡翠片吗?”佟漱抿抿嘴问说。
  “那是个玉瑗。”张宗终眉角跳了下。见他面色不善,佟漱赶忙壮着胆子捏起玉瑗,“然后呢?”
  “像我那样套在指尖放到花盆上,你不是看到了。”张宗终说着,下巴略扬示意他花盆的位置。佟漱学着他的模样把玉瑗放在花盆沿上,手指刚放进孔洞中,那玉瑗突然自己震动起来,又把佟漱吓了一跳,飞快地捡起玉瑗看向张宗终,“它动了。”
  “把花盆拿起来摔碎。”张宗终毫无波澜,吩咐说。
  佟漱左右看看,把花盆端到胸前,朝着地上狠狠一砸。瓷盆摔个粉碎、土星四溅,随着碎裂脆响,黑影发出门窗漏风似的尖声,四散消失!
  张宗终嫌弃地往后缩了下躲那些土块儿,同土块儿一起掉下的还有什么东西,在地上弹了几下,骨碌碌滚了出去。佟漱蹲下想捡,他听见张宗终蓦地呼吸一滞,抓住他的手腕阻拦道:“别碰。”
  说罢,他伸手过去自己捡了起来。原来掉在地上的,是只半透明的绿玻璃义眼。
 
 
第014章 开始
  “这是什么东西?”
  回去的一路上,张宗终都面色不善,没有再开口说话。佟漱能感觉到车里气氛压抑到极点,开始非常后悔在老洋房里问了这个问题。一直进到家门,张宗终都还是眉头紧促的样子。佟漱生怕触了他眉头,又对洋房内的事一头雾水全是问题。犹豫半晌,他吞吞吐吐开口说:“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张宗终没说话,走到沙发前坐下,抱着胳膊若有所思的样子。本以为他不会再搭理自己,佟漱暗自叹了口气刚想回卧室,张宗终蓦地道:“问。”
  佟漱挪到对面沙发小心翼翼地坐下,抿了抿嘴问说:“就是……如果那个房主是上吊死的,他脚下踩的是椅子一类的东西,收尸的人把它复位了可以理解。但是如果是踩着花盆的话,就算他是跳下来不是蹬倒的,挣扎的时候也会碰洒土吧。不是说上吊的人会不由自主挣扎吗?”
  张宗终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意外,抬头看向他。这一眼里佟漱认为他可能低估了自己的智商,尴尬之余又有点忿忿,但没敢表现出来。张宗终反问说:“你想知道?”
  佟漱赶忙点头。这种事不能细想,越想越吓人,不知道答案只怕今晚要睡不着了。
  “土洒出来,那个东西掉了出来。”张宗终嘴上说着,却并没有把玻璃眼球拿出来,佟漱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收哪儿去了。“于是收尸的人把眼球和土一起埋了回去,把花盆复位。”
  说到这儿,佟漱一下子明白过来:然后收尸人可以用椅子来制造痕迹,让人发现不了眼珠。
  他只觉得更吓人了,张宗终见他脸色发白,冷笑起来,“明白了吗,明白了就别问下去了。”
  说完,他起身回房间,书房里没有开灯,佟漱本以为他要关门休息,却见他拿着样什么东西又走出来,伸手放在茶几上。
  那是个眼药水瓶,和市售的瓶子并无区别,只是没有包装,里面装着淡绿色的液体。张宗终站在佟漱身旁道:“药水不管用了,你得补一下,只滴一只眼睛。”
  液体的颜色令佟漱蓦地联想起花盆中滚出的玻璃眼珠,心顿时悬起来。他不敢反抗,拿过来拧开瓶盖,扬起下巴挤了挤瓶子。不知是否因为心底抗拒,药水不是滴歪流到脸上、就是不由眨眼没滴进去。
  张宗终等了片刻,耐心耗尽,倏地夺过药水瓶,一手卡着佟漱下巴又快又稳地滴完药水,佟漱视线中先是他拧着眉心的脸,然后瞬间被液体模糊。张宗终滴完就把瓶子收回了书房,关门前,佟漱只从缝隙里看见他似乎是坐在了书桌旁。
  淡绿色的药水将眼前也染成淡绿,像隔着啤酒瓶底看东西。佟漱揉着眼睛进屋,另一只眼睛没有滴药水,跟着眨眨眼才感觉到干涩。不过至少一只眼睛不用再看见那些奇奇怪怪的“人影”了,想到此处,佟漱突然感觉哪里怪怪的。
  他顺着劲儿倒在床上,追着那种古怪感思考。为什么只滴一只眼睛,这样做其实还是能看见鬼魂,根本没有意义。他开始硬着头皮回忆洋房种种,张宗终把黑绳拦在门上叫佟漱开门看看“外面有几个”——
  他是不是看不见鬼!
  佟漱腾地从床上又坐了起来,他下意识就以为这些能人异士肯定跟自己一样有阴阳眼。如果、如果药水是白思思提供的,交给张宗终定期拿给自己,是不是张宗终存了别的心思,刻意让自己保持着阴阳眼的状态呢?
  直觉告诉佟漱这件事得压在心底,他揉了揉脸,洗漱睡觉。
 
 
第015章 烟盒
  半夜,佟漱口干舌燥,渴醒了。他没开灯,穿上拖鞋先把门开了条缝隙朝外偷瞄。说实话,和张宗终这样的大帅哥住在一起,佟漱心理压力很大,非常害怕哪天撞见他衣冠不整。直觉告诉佟漱这人绝对是个直男,万一被发现性取向只会让自己更尴尬。
  他看了须臾,确定外面没人,蹑手蹑脚地端着水杯去茶几上倒水喝。走到客厅,佟漱才发现张宗终也在外面,穿着T恤和居家长裤,站在阳台上在接电话,一手夹着刚点燃的烟。
  阳台窗户半开,灰雾顺着夜风飘飘荡荡。能隐约听见电话对面的人似乎长篇大论,他却听得并不专注,只是不时“嗯”一声了事。佟漱本无意偷听,奈何没管住腿,悄悄站在阳台看不见的角落放轻呼吸。
  片刻,张宗终突兀地打断了对面,低声道:“……我可能找到他了。”
  对面不知说些什么,张宗终又道:“算了,明天吧。大半夜的,这儿到底是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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