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让他无法呼吸、头昏脑胀。张宗终一只手的手心和佟漱的贴在了一起,手指与手指牢牢扣紧。他不太懂吻技到底有没有什么必胜章法或是规则,但显然那舌尖不再软绵绵、伴随着粗重的喘气声吻得佟漱脚软麻想要踢蹬。他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十有八九会起立,这不是本意,大抵该叫停了。
佟漱推了下张宗终,没推动,手还没抽回来,大腿根上就顶上了什么坚挺的东西。张宗终略略抬头和他分开,两个人同时喘了几口气,他蓦地眯缝起眼睛说道:“我感觉我好像起立了。”yijian钟情
这他妈的还用感觉吗!佟漱内心想翻白眼:不然你以为杵在我腿上的是什么,铁杵吗?他抿了下嘴,但还是没绷住笑了,慢悠悠地接道:“但我现在不想给你操。”
想来张宗终是很有可能直接说句“那算了”然后无情走人的,佟漱刚脑补完,张宗终半撑起身子道:“那算了——”
佟漱险些咬到自己舌尖,他腾地爬起来,几乎把张宗终掀翻。廊灯明亮晃眼,他一跳一跳地过去飞速把灯给按灭了。回头的瞬间,像是从张宗终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半缕的茫然,这让人隐隐有点报复的快感。佟漱走回来半跪半坐在地板上,两个胳膊支在他腿间。
这并不是彻底的黑暗,仍然有些微弱的光源令周遭一切似真似幻,在视线中混开小团小团的光斑。佟漱扯下张宗终的裤边,挺立的性器微微搏动着,他觉得自己跟这东西也不是很熟,主要因为黑灯瞎火没看清过。真的杵到眼前才有点后怕自己真敢把这种尺寸的玩意儿往身体里坐,他一手握住根部,试探着上下摸索了两下,张宗终可以说是没什么反应,不咸不淡地开口道:“你不行就让我自己来。”
佟漱顿时火冒三丈,那点儿紧张劲儿全给挑衅没了。他弯下腰身半含住,尽量避开自己的牙齿,说实话这比他想象中要难,但同时张宗终的呼吸声一下子沉了。他把那根硬挺的性器吐出来,偏头亲吻着茎身,含糊道:“坚持住哈,十分钟就射有点丢脸。”
张宗终嘶了口气,腾地捏住佟漱脸,眼帘微微压着,“那你最好能真的把我舔射。”
“切。”佟漱瞪他一眼,再次将性器含进口中。
性器深浅不一地被吞进口腔,事实证明这比想象中要难多了。只要吞得稍微深些,喉咙便条件反射地开始收紧干呕,他只好拼命让舌头也动起来,顺着茎身舔弄。佟漱靠听自己的心跳声数秒,后来心跳越来越快,就也全数乱了。
嘴好麻——佟漱苦不堪言,这已经是自掘坟墓然后躺进去的程度了,还不如一开始老老实实躺下来给他操。
第131章 自掘坟墓
折腾多少回已经无所谓了,佟漱开始怀疑自己的下颌骨脱臼时,精液才终于射了出来。不太听话的喉咙顿时往下咽,佟漱呛了下,张宗终抽了几张纸递过来,他看着倒是神清气爽的。佟漱把纸攥住,一手还无意中绞着他腿面上的布料,“靠,没有下一次了,我嘴合不上了。”
他说着推了下自己下颌,瞪了眼张宗终,“把裤子穿好。”
大抵没有什么事比口交后不做爱等待穿裤子更尴尬了。假如他穿的是西装裤和皮带那种、或许佟漱还能强迫自己不尴尬一秒钟,可惜事与愿违、自掘坟墓。两人整顿回人模狗样、佟漱仍是没起身,趴在张宗终腿上。
半晌的沉默里,佟漱感受到了他呼吸的起伏,还没完全平复,不怎么风轻云淡的样子。他半阖着眼睛吸了口气,缓缓道:“为什么这种时候你总是格外话少。”依见钟情
他偷瞄张宗终,发觉他好像真的认真在思考,然后轻声道:“那你想听什么?”
“……不知道。”佟漱老实答说。他安静了须臾,蓦地又道:“我现在恨死你了。”
灯光的虚影把视线连成一条暖色的细线,什么也看不清晰、但屋内所有却都是他最熟悉、最能安下心的。佟漱觉得这一刻让自己无比地满意、满足。张宗终的手虚拢着轻轻放在他脸上,也许因为自己的脸很烫,指尖有点冰,有点僵硬。他感觉到那些指尖慢慢地点着,然后张宗终也慢慢地问,“有多恨?”
“恨死了,”佟漱闷声道,“恨不得把你吃掉。”
少顷,张宗终才轻声应道:“嗯。”
“起来,”他说着把佟漱拎起来,“地上凉。”
佟漱爬起来,干脆蜷缩着腿侧躺在沙发上,兀自脑袋枕着张宗终的腿。他默了会儿,又道:“你现在知道凉了,早干嘛去了。”
他推了下张宗终膝盖,小声说:“哎,你能不能和我睡?”
“睡卧室吗?”张宗终接了句。佟漱来了精神,爬起来道:“不然呢,你知道书房那个床有多挤吗?我经常感觉自己要掉下去了。”
“好。”张宗终应声,听上去不咸不淡的。佟漱抿了下嘴,立刻开始讨价还价,“把我背过去吧,我脚好疼。”
“自己走。”嘴上这么说着,张宗终却真的起来俯下身子。佟漱得逞,得意洋洋地两手搂住他脖子。
两人慢腾腾地往卧室走,佟漱趴在他耳边,笑嘻嘻地问说:“哎,你都背过谁啊?”
灯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亲密得好像同一个人似的。张宗终垂着眼答说:“我妈。”
“还有呢?”佟漱又问说。
“我妹妹。”张宗终保持面无表情,佟漱乐了,故意道,“哪个妹妹啊。”
“哪个妹妹都背过。”张宗终出了口气,走到卧室门口。佟漱乐不可支,僵硬的下颌骨都活络起来,“笑死我了,要不是知道你有一大堆兄弟姐妹,听着就跟渣男语录似的。”
“再笑要掉下去了。”张宗终只道,他刚要进门,佟漱嚷嚷起来,“灯,外面灯没关,书房灯厨房灯。”
张宗终一手搭在佟漱胳膊上,慢吞吞地拐出去关。灯一盏盏灭掉,屋内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归于黑暗。佟漱蓦地就不想说话了,只是把头轻轻搁在他肩膀上。
或许整个过程短暂得只有十几秒钟,但佟漱希望它无比漫长。
第132章 大哥
灯一灭掉,呼吸声与彼此的存在感便被无限地放大。佟漱就算闭上眼也好像能想象出来张宗终五官的轮廓,或许他此刻仍未合眼——于是佟漱睁开眼睛,果然。他小声问说:“你又睡不着啊?”
“没有,”张宗终原本平躺着,听见佟漱说话,他侧眼过来,慢慢道,“就是觉得睡觉好累。”
佟漱差点给他气笑了,嘟囔说:“睡觉还累,吃饭累不累啊?跑马拉松不累,你下去跑吧。”
他其实看不太清楚他的脸,大抵是眼睛还没适应黑暗。但佟漱心里就是知道张宗终一定是看向自己的,因此他不自觉地也往他眼睛看,想从中找寻到什么。佟漱继续小声道:“睡觉还累,那怎么样才能不累?”
少顷,张宗终往下挪了挪,也低声说:“不知道。”
佟漱想了想,伸出本来垫在自己脑袋下面的那只手。他把手臂横到张宗终头顶,说道:“你再往下躺点。”
昏暗中只能听到衣料与床单摩挲的声响,这种响动其实令佟漱很安心,有种亲密的人在陪伴着自己的感觉。张宗终没说什么,真的乖乖往往下躺,佟漱趁着他脑袋抬起来的时候把胳膊垫在了下面。他没被人枕过胳膊,倒也没有想象中沉,总觉着张宗终小心翼翼、像是不敢真的枕上去。
“一会儿就麻了。”张宗终道。
“麻了我不会再抽回去嘛。”佟漱说着,自己安心闭上了眼睛。房间重新归于平静,张宗终本以为佟漱真的要睡了,他刚闭眼,一只手蓦地轻轻搭在他身上,哄孩子似的拍着。佟漱含糊道:“希望你睡醒能别再很累很累了。”
张宗终一顿,偏过头看佟漱。他躺得比较高,一副真的要睡着的样子。但轻轻拍着的那只手没有停下的意思,“至少你可以现在不用做‘大哥’。”
或许是胳膊上的人真的枕住了,把心一下子也给压实下去。佟漱脑袋中的思绪渐渐不受控制,但他仍然想继续说下去,于是手往上移,放在张宗终肩头,“快睡吧。”
他开始极尽全力搜寻着幼时听过的那些令人安眠的摇篮曲,是什么能驱散所有孩子的梦魇,只做一个甜蜜的美梦。在不受控的思绪中佟漱感觉自己似乎挨近了张宗终,胳膊被人枕着大抵是动不了的,是张宗终挨近了自己。他满意了,找到了那句最能让人安心阖眼的歌谣。佟漱含糊地念给他听,“孩子孩子,快快长大。”
他知道张宗终转过身搂住了他。困意令感官变得不再敏锐,可腰背还是感觉到了他的手指与手掌伸进睡衣下摆,缓慢地抚摸。这种感觉并不带着情色的暗示,佟漱知道他只是想摸摸他,张宗终现在天经地义就该搂紧佟漱。
黑夜把呼吸连成一片,为安眠的人筑好安枕无忧的一切。在这个夜里佟漱枕的更高些,决意用一句歌谣让冷峻的夜变得温和。他在这一刻无比确定自己很喜欢张宗终,他既希望他能像个孩子一样真的休息半晌。
“孩子孩子,快快长大。”
这次他休息的地方是有窗户的。早晨睁眼,必会有温和的光衔接起温和的夜色。
第133章 限制
早上,佟漱睁开眼后浑身酸麻,他偏头看一眼张宗终,这人昨晚上估计睡得挺好,此时还枕在自己胳膊上看手机,可惜睡不好的罪魁祸首不是他。佟漱动了下,开口道:“起来。”
张宗终闻言随手放下手机,直挺挺坐了起来。佟漱这才又道:“我昨天晚上梦见自己上了一夜楼梯,又冷又累。”
“嗯,”张宗终倒是不很意外的样子,只是把手机屏幕给他看,“老马又找白思思了。”
佟漱“啊”了声,也坐起来,“怎么回事?”
“老马说他觉得他儿子不在家里,不知道去哪儿了。”张宗终淡淡答说,他登上拖鞋下床去洗漱。佟漱联想起自己昨天晚上的梦,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忍不住追过去站在门口问说:“那怎么办啊?”
“未必是坏事,”张宗终说着把牙刷递给佟漱,“而且,鬼魂未必一定会受到空间的限制,他们给人固定出现在某些位置的印象、主要来源于港片。其实鬼魂是只是出于某种选择徘徊在固定的地方或者是受困于某处。”
佟漱听得心里更毛了,不由顺着道:“然后呢?”
“没有了,”张宗终挑了下眉,“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晚上我们再去找老马看看。”
佟漱拿起牙刷嘟囔道:“哪有说到一半不说了……”
张宗终给他让出位置,想了想,又说:“打个比方,假如老白在千里之外设置了某种禁锢用的法阵,把一些鬼魂困在某个位置徘徊。现在我过去,破掉那个阵法,鬼魂可以从千里之外一眨眼追到他身边复仇,不用坐高铁飞机——”
“打住,别讲了,好恐怖。”佟漱听得身上又发起麻来,他从镜子里看张宗终,这人讲起来气定神闲的,他难道没觉得这个方案比两个人靠充满不确定因素的梦去找老白听着要靠谱吗?
张宗终似乎看出来佟漱所想,慢慢道:“你觉得老白会怕鬼吗?”
有道理,佟漱想想也是,不吭声了。
以前曾听老人讲鬼怕恶人,或许人真的成了老白那种程度鬼也避之不及吧?
佟漱脱口而出道:“我还是不明白老白到底在干什么。”他本也没打算真的问出来,不如说只是句感慨。没成想,张宗终蹙起眉接说:“一言难尽。”
佟漱一听有戏,赶忙顺着道:“总得有个开头吧。”
“这样吧,”张宗终出到客厅,随手把玻璃电热壶按到保温模式,“等下次,再有老白的线索了,我就给你捋一捋。”
佟漱上半身从门内探出来,“那说好了——”
结果,张宗终转回身又补充道:“知道这些对你来说真的没什么意义。”
佟漱张口便反驳说:“有没有意义那是我说的算,又不是你。”
张宗终没往下接,但佟漱从他的后脑勺里就能读出来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答复。这让他蓦地有种感觉,或许整件事会比自己预想的还要荒唐得多。
当日白天,两人普普通通各忙各的事。这段时间佟漱没怎么上心工作,账户浏览量肉眼可见下滑不少,后悔得他捶胸顿足,毕竟自己从没有真的把可能已经累积到天文数字的阴财放在心上——这样的钱他也不会花着安心。打字的空闲他会不自觉地偷瞄张宗终,发现他多数时候都在阳台上回消息。佟漱蓦地想起他其实很少特意去阳台回复信息或是打电话,没准儿这是个回避自己的动作。
他撇了撇嘴,只等晚上。
第134章 意外
自从张宗终回完消息,他身上有种肉眼可见的心神不宁。并且佟漱觉得和平时不太一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了一身黑的缘故,还挺阴郁的。
老马家所在的那个水厂家属院的去路,佟漱其实不太熟悉。今天张宗终开车一上路,佟漱的脑袋里却好像莫名记得该往哪儿开,甚至不用看导航。两人这次比上回来得还要晚,空气中下了薄雾,老马家阳台上那盏黄灯仍然开着,像是黑夜中指引方向的灯塔,并不让人放宽心,反而有种进入风暴漩涡中心的古怪感。
佟漱的脚腕今天已经不太疼了,饶是如此张宗终也放慢了上楼的速度。直到敲开门,佟漱才想起来张宗终这一路上都没开过口。但他的注意力很快便被门内的老马给吸引过去,仅仅一天一夜过去,老马整个人没了精气神儿,说话也略微颠三倒四,像是惊弓之鸟似的、布满惊恐的眼睛到处乱瞥。
这次,屋内能打开的灯全部都开启了,到处都是明晃晃的。显然老马受了惊吓,他也没喊两人换鞋,邀人进来后就神经兮兮地反锁上门,然后在屋里踱来踱去。佟漱看张宗终,张宗终也微微侧过脸看佟漱,两人对望了两秒钟,他才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仔细又看了看老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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